一股泥漿宛如一條土龍從沼澤中躥起來,想要纏住彭戰的身子,卻被彭戰十分靈活的躲開。
反而是那些覆蓋在沼澤之上的水草,被這股泥漿沖得東倒西歪,自亂陣腳。
見宮之音未能纏住彭戰,不等音魔說話,程婉靈直接彈出羽之音。
沼澤里面的水迅速在空中凝結,形成一只體型巨大的,晶瑩剔透的鳳凰。
鳳凰的翅膀充斥著整個空間,無死角的拍向彭戰。
彭戰直接一個千斤墜,身子宛如流星,鑽入沼澤下面的水草叢林。
水草叢林因為被羽之音帶走了水分,變成不能動彈的干草,任由彭戰在里面穿行。
“燒他,趕緊用徵之音燒他!”音魔指著彭戰,大聲對程婉靈喊道。
程婉靈迅速將雙手放在琴弦上,深吸一口氣之後,雙手快速的撥動琴弦。
每個音符都是一團小火苗,被緊湊的旋律排成一條條火龍,呼嘯著撲向干枯的水草。
很快,彭戰所處的位置就變成一片火海。
見此情景,狐狸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而黑熊也發出捶胸頓足的悲鳴。
就連魔君的臉上都浮現少有的痛苦的表情,彭戰的表現已經足夠讓它震驚了。
但終歸彭戰和程婉靈之間的實力還是太過懸殊,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技巧和策略都顯得蒼白無力。
魔君默默的向前跨了一步,既然彭戰指望不上了,它就決定親自下場。
在和古魔對戰之前,它要先殺死程婉靈,以慰彭戰的亡靈。
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向自私自利的魔君,居然有了為別人而戰的想法。
在清楚這個意願完全違背魔道時,魔君驚出一身冷汗。
即使知道這是一個極其糟糕的念想,但對于它來說,都必須得實現。
因為不顧一切實現心中的欲念,是一條比它這個想法更底層的魔道法則。
它剛做出要為彭戰而戰的決定,一抬頭,又看見讓他震驚的一幕。
它看見彭戰泰然自若的在火海中行走,周圍那些熊熊燃燒的火苗,不但沒有傷害他,反而簇擁在他的周圍。
那一刻,魔君感覺彭戰就是名副其實的火王,而身邊那些火苗就好像是願意為他肝腦涂地的士兵。
魔君一臉疑惑的看向巫咸,巫咸則一臉欣慰的捋著雪白的胡須,有種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感覺。
“巫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魔君低聲問巫咸。
“難道你沒看出來彭戰是聖陽之體?”巫咸慢悠悠的問。
“當然看出來了,否則我也不會對他如此重視,可就算是聖陽之體,也扛不住魔焰的焚燒啊!”魔君說。
“他不光是聖陽之體,還接受過旱魃的洗禮。”巫咸說。
“旱魃,哪個旱魃?”魔君趕緊問。
“除了軒轅老兒的女兒還能是誰?”巫咸語氣淡然的說。
當年神魔大戰,旱魃不知道是多少大魔的噩夢,對旱魃的恐懼甚至被魔界傳承下來了。
就好像從未被蛇傷害過的女人,會在第一次遇見蛇的時候就產生生理性恐懼一樣。
光是旱魃這兩個字,就能讓那些從未听說過她的魔產生難以遏制的恐懼。
魔君在听到旱魃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就十分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要是彭戰知道魔界對旱魃如此懼怕,他肯定會帶她同行,這樣就會省下不少麻煩。
“他一個凡人,怎麼跨越這麼長的時代,和旱魃神產生羈絆?”魔君不解的問。
“他是一個匯聚了無數使命和機緣的人,絕非一般的凡人可比。”巫咸一臉嚴肅的說。
“難道他在人界的使命和機緣還能向魔界延伸?”魔君搖著頭說。
“我以前也以為不能,但現在看來,完全有可能,而且在這之前,他還通過一起被密封的弒神事件回到我生活的上古時期。”巫咸說。
“難怪,他身上有這麼多難以捉摸的東西,難道他是超越人魔神三界的存在?”魔君用有些敬畏的語氣說。
“目前倒是沒有看見超越的苗頭,但至少可以用貫穿來形容。”巫咸若有所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