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劍峰主峰離開,陸長生並未返回供奉峰,而是徑直去了傳法峰,因為其身份已經由護法長老晉升為了太上長老,因此需在傳法峰進行登記備案,更換身份令牌,並錄入相應的權限。
傳法峰大殿依舊人來人往,但當陸長生步入其中,原本喧鬧的大廳竟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一時之間,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驚訝、好奇、敬畏、難以置信……諸如此等,種種情緒在那些執事弟子眼中不斷來回交織。
今日負責辦理晉升事宜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執事,當他驗看過元老會下達的法旨,確認陸長生確由護法長老擢升為太上長老時,握著玉簡的手都是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瞪大了眼楮,反復確認了好幾次,這才抬起頭,用一種近乎仰望的目光看著陸長生,激動得帶著一絲顫音開口說道“陸……陸長老,哦不,陸太上!恭……恭喜您!您這晉升速度,堪稱我神劍門立宗以來之最啊!”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大廳里無疑是顯得格外清晰。
頓時,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便是如同潮水般涌起。
“我的天吶……真的是太上長老,他才加入宗門多久?要是沒記錯的忽啊,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年吧?”
“一年?而且還是從異位面修士直接晉升太上長老?這……這簡直是曠古奇聞!”
“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也不看看陸太上如今是什麼修為?那可是實打實堪比大帝五階的大能!據說從浮空島返回途中,遭遇鬼靈門伏擊,他一人一劍,斬殺了七八尊鬼帝!”
“何止……我听說他身邊還有一尊戰力堪比五階大帝的傀儡!”
“這還不算完呢!元老會已經準他三個月後單開一脈,自立峰主,屆時需接受三尊宗門大帝的挑戰,听說挑戰者修為最高可達八階!”
“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出身低等位面,卻能有如此成就,真乃我輩修士之楷模!”
“正所謂出身淤泥卻不忘登天,是為螻蟻望天也,心志之堅,天賦之強,萬古罕見啊!”
“往後見了陸太上,可得更加恭敬才行……”
一時之間,各種議論聲清晰地傳入陸長生耳中,他面色卻依舊平靜如水,仿佛眾人議論的中心並非自己。
很快辦理完畢,他接過那枚代表著太上長老權限的,紫金色瓖邊的嶄新身份令牌,對著那老執事微微頷首,淡淡說道“有勞了。”
說完,便在無數道復雜目光的注視下,陸長生淡然轉身,離開了傳法峰大殿。
下一站,劍閣。
憑借新的身份令牌和元老會的法旨,陸長生暢通無阻,直接登上了劍閣第五層,也就是最高層。
上一次他成功成為護法長老曾來過一次劍閣,尚只能止步于第三層,那里大多是龍聖境使用的法寶器物術法,真正的核心劍典秘術並不多。
而這第五層,空間並不算特別寬敞,陳設古樸,只有寥寥十數個玉台,每個玉台上都懸浮著一枚散發著不同色澤與道韻的玉簡或古樸書卷,周圍有強大的禁制光華流轉守護。
陸長生剛一踏入,立刻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浩瀚古老,且充斥著凌厲的劍道氣息便撲面而來,仿佛有無數絕世劍仙在此留下了他們的傳承與意志。
當下陸長生不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微微的激動,開始逐一瀏覽這些宗門最頂級的劍道傳承。
而隨著不斷觀看,他心中便越是驚嘆,神劍門能成為此方位面的劍道聖地,底蘊之深厚,確實超乎想象。
其中比如九葉草劍玉簡散發翠綠光芒,隱隱有草葉虛影切割虛空,其核心法則時空切割。
這是源自上古十凶之一的九葉劍草傳承,以一道古老的“草”字符文化作無上劍意,修煉到極致,可斬斷時空維度,切割宇宙位面,玄妙莫測,修煉需對時空法則有極深感悟。
另外虛空神劍玉簡如同透明水晶,內部有細碎的空間裂痕浮現,核心法則空間穿梭。
修煉大成之後,劍氣能無視空間距離與阻隔,直擊目標本源,涉及高深的空間折疊與裂隙操控之術,修煉前提需掌握空間法則。
還有九天玄火劍玉簡赤紅,仿佛有永不熄滅的火焰在燃燒,核心法則玄火本源。
修煉大圓滿之後,劍罡可化為焚盡萬物的九天玄火,不僅能熔煉實體,更能焚毀規則鏈條,灼燒天道符文,不僅需要徹底掌控火系法則,更需尋得一絲九天玄火本源為引,方能入門,苛刻無比。
更是有六道輪回劍玉簡灰撲撲,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生死輪回氣息,核心法則輪回湮滅。
修煉成功之後,劍氣蘊含生死輪回之力,玄奧之處在于可斬斷對手的因果線,殺人于無形,防不勝防,修習參悟需領悟輪回法則真意。
此外還有平天劍玉簡散發煌煌金光,充滿正氣與秩序之感,核心法則秩序鎮壓。
大成之後劍氣中蘊含天道威壓,堂堂正正,專克一切混沌、邪穢、陰魔之力,乃鎮邪破魔之無上劍術,需領悟平天法則,心懷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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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更是有萬劍歸宗,這並非單一玉簡,而是一幅展開的古老畫卷,上面繪有萬劍朝拜之象,氣象萬千,核心法則萬兵統御。
此術並非單純攻擊或防御,而是以無上劍意引動方圓萬里一切劍形兵器乃至劍意、劍道法則,形成絕對劍域,領域之內,萬劍臣服,可破盡萬法,堪稱攻防一體之極致!
然而,陸長生看到其修煉條件時,心頭卻是一涼,根據上面介紹,需自廢修為,以最純粹的劍心重新築基修煉,此條件幾乎斷絕了絕大多數強者修煉的可能。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劍法特別引入了陸長生的眼眸,也是最後一部截天神劍。
這是一枚看起來最為古樸,甚至有些殘缺的暗金色玉簡,其上沒有任何光華流轉,卻給人一種內斂到極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錯覺,核心法則截斷天道。
此劍術霸道絕倫,宗旨便是一指化劍,截斷天地規則,使局部宇宙空間陷入法則真空,在此區域內,一切神通法術乃至對手感悟的天地法則都將暫時失效,任人宰割,殺人如同宰雞,其理念已近乎于“道”的層面。
一時之間,陸長生看得可謂是心神搖曳,震撼不已。
因為這還只是宗門公開的鎮閣劍術,據說每一座傳承悠久的峰脈,都還有各自壓箱底的不傳之秘,那可是立脈之根,絕不外示的,自然也不會錄入劍閣當中。
在將所有劍典秘術仔細觀摩一遍後,陸長生陷入了沉思,其中最讓他心動的,總有三部,分別為攻防一體堪稱逆天的《萬劍歸宗》;此外還有煌煌正氣、專克邪魔的《平天劍》;以及那部最為霸道、理念近乎于道的《截天神劍》。
三部當中,《萬劍歸宗》無疑最強,但其“自廢修為”的苛刻前提,直接讓陸長生將其排除,他可不會為了一部劍術而放棄如今熔煉多種帝道的根基。
剩下的《平天劍》與《截天神劍》之間,陸長生幾乎沒有太多猶豫,目光便鎖定了那枚暗金色的玉簡。
因為《截天神劍》不僅整體威能感覺更勝一籌,其霸道絕倫的“截天”理念,更是讓他體內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共鳴,更重要的是,他敏銳地察覺到,這部劍術的氣息,竟與他此前在逆天主宰洞府中獲得的那縷“逆天劍道”主宰真意,有著某種同源而出,卻又更進一步的玄妙聯系!
“逆天……截天……”
陸長生心中喃喃,隨後眼眸越來越亮,暗暗驚嘆道“逆天尚且是抗爭,是違背天道規則。而截天,則是更進一步,是直接截斷、掌控,乃至取代局部天道,這截天,分明是在逆天的基礎上的升華與超越!”
也就是這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在陸長生的心中瘋狂滋生。
“我本就不願全盤繼承逆天劍道,那終究是他人之道,並非是我之道,而若我能以逆天劍道真意為根基,來參悟修煉這《截天神劍》,將逆天真意融入其中……或許,我能借此參悟出與之配套的,真正屬于我自己的‘截天’帝道,甚至……窺得一絲‘截天’主宰真意!”
想到這里,陸長生心中微微有些激動起來,因為若是能成功,那他的主宰之路,這第一條大道,便將是以此為基礎,這遠比以中正平和卻失之霸烈的《五行劍界》帝道作為主宰根基,更符合他的心意與追求!
“五行劍界雖是我領悟的第一種帝道,但終究太過平庸,並非我的極致追求,我的道,當如此劍,霸絕天地,截斷萬古!”
想到這里,陸長生不再猶豫,心中已有決斷,他最後看了一眼《萬劍歸宗》的畫卷,壓下那一絲惋惜,旋即轉身走向守閣長老。
“長老,弟子已選好,就要這部《截天神劍》。”陸長生說著,雙手遞上身份令牌。
守閣長老是一位氣息淵深如海的老者,他抬眼看了看陸長生,又看了看那枚暗金色玉簡,古井無波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細微的訝異,但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例行公事地錄入信息,然後將一份專門制作的拓印玉簡交給陸長生。
“拓印本只能存在三個月,逾期自動消散,內容不得外傳,違者重處。”守閣老者聲音平淡地告誡道。
“弟子明白。”陸長生接過玉簡,拱手行禮後,轉身離開了劍閣。
回到供奉峰洞府,陸長生立刻開啟所有防護禁制,並祭出空間陣旗與帝王鎮天印雙重封鎖,旋即心念一動,進入了靈圖卷軸內部空間。
空間內,時間流速在他的操控下悄然改變,此時已是達到了外界的八倍。
當下他盤膝坐于蒼茫的虛空,取出那枚記載著《截天神劍》的拓印玉簡,繼而神念緩緩沉入其中。
剎那間,玉簡光芒大放,無數古老而玄奧的文字、圖形、運功路線以及蘊含的劍道真意,化作一股磅礡的信息洪流,徑直涌入他的識海深處!
而那枚拓印玉簡,則在完成使命的瞬間,“噗”的一聲輕響,化為了一撮飛灰,消散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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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海量信息在陸長生的識海中翻騰,但這並不代表他已學會,僅僅只是將“教材”印入了腦中,而接下來,需要的是水磨工夫般的參悟、理解、消化、實踐。
根據信息所述,《截天神劍》總共有三劍
第一劍斷法則!
這是初窺門徑,然即便如此,也可一劍斬斷對手與周邊天地法則的共鳴與聯系,使其神通威力大減,如同無根之萍。
第二劍禁萬法!
這已經是登堂入室,劍意籠罩之處,自成一片法則真空領域,領域內一切外來神通、法則皆被強行壓制禁絕,唯我劍道獨尊!
第三劍截天道
此乃終極一劍,亦是真正體現“截天”二字的無上劍術,一劍出,並非斬人,而是斬“道”!
于冥冥之中,截斷對手所修之“道”與天地本源的聯系,輕則修為大跌,道基損毀,重則大道崩殂,身死道消!
此劍需以完整的截天大道為根基,方能施展。
當下陸長生靜心凝神,首先開始感悟那“截天”真意,因為他有“逆天”劍道真意作為根基,兩者同源,故而感悟起來事半功倍。
逆天是違逆、是不屈、是反抗天道束縛;而截天,則是在逆的基礎之上,更進一步,是截取、是掌控、更是那凌駕!這是一種“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阻我,我便截天”的絕對霸道與自信!
不多時,陸長生的識海中,那縷得自逆天主宰的暗金色劍道真意開始活躍起來,與那《截天神劍》的感悟相互印證、並且在融合。
而陸長生的周身,亦是開始彌漫出一股凌厲而又無比霸道的氣息,仿佛有一柄無形巨劍正在醞釀,欲要刺破那蒼穹,斬斷世間一切束縛枷鎖。
……
時間在卷軸空間內飛速流逝,此時的陸長生完全沉浸在了對“截天”劍道的感悟之中,他不斷推演、模擬、以神念演化劍氣,體會著那種截斷法則、禁絕萬法的無上意境。
逆天劍道真意如同最好的燃料,不斷融入他對截天劍道的理解之中,使得他的進境遠超常人,原本晦澀難懂的地方,在逆天真意的照耀下,往往能豁然開朗。
外界過去近十天,卷軸空間內已近三月。
這一日,陸長生周身氣息猛然暴漲,雙眸豁然睜開,眼中仿佛有兩道暗金色的劍芒一閃而逝,凌厲得讓虛空都為之扭曲!
倏地,他並指如劍,對著前方虛空輕輕一劃!
這一劍看起來並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然而就在他指尖劃過的軌跡上,方圓百丈內的空間仿佛瞬間變得“死寂”起來,所有的法則波動、能量流轉,乃至最基本的光線,都被一種無形的霸道劍意強行掐斷乃至是隔絕,從形成了一片絕對的“真空”地帶!
斷法則之境,成!
緊接著他沒有停頓,繼續參悟,眨眼之間,卷軸內又是兩個多月過去。
某一天,陸長生再次抬手,這一次,一股更加磅礡,也更加霸道的劍意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形成一個直徑約十丈的灰蒙蒙領域。
只見那領域之內,萬籟俱寂,仿佛自成一方天地,一切外界法則都被排斥禁絕,唯有他那凌厲無雙的截天劍意充斥其間,主宰一切!
禁萬法之境,成!
至此,《截天神劍》前兩劍,他已完全掌握!
此時的陸長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攻擊力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若此時再對上大帝八階甚至九階的強者,僅憑這兩式劍術,他便已有正面對抗的資本,而若是再不惜一切的代價,催動《九獄焚元大劫咒》燃燒靈元本源,極致狀態下爆發下施展禁萬法之劍,其威力將呈幾何倍數暴增,甚至有機會瞬間重創乃至擊殺九階大帝!
當然,那樣做的代價也極大,很可能瞬間抽干他的力量,陷入極度虛弱之境。
這截天劍道,威力絕倫,消耗也同樣恐怖。
欣喜之余,陸長生也有一絲遺憾,因為那最強也是最終的第三劍截天道,他仍未能觸摸到門檻,此劍已非單純劍術,而是需要對“截天”大道有完整的領悟,需凝聚出屬于自己的“截天主宰真意”方能施展。
不過,他並不氣餒,通過此次修煉,以逆天劍意為基,融合截天劍術,他已隱約觸摸到了那層屏障,感受到了其後更為浩瀚廣闊的天地。
陸長生相信,自己只差一個合適的契機,便能捅破那層窗戶紙,真正窺得“截天”大道真容,屆時,半只腳便可踏入準主宰之境!
“路已指明,接下來……只需穩步前行即可。”陸長生收斂周身澎湃的劍意,心境恢復古井無波。
算算時間,在卷軸空間內閉關近半年,外界才過去二十余天,距離約定的峰脈挑戰之期,尚有兩月多余。
“眼下暫時無其他事情煩身,也是時候回地球位面看一看了。”
陸長生喃喃一嘆,心中不自覺浮現出地球的景象,那些熟悉的山河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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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儲物戒指中,還有不少得自鬼帝、親王的高階布陣材料,正好用來加固南北兩極那兩座直接連通玄冥、滄瀾兩大帝國時空門戶的封印大陣,以防萬一。
想到這里,陸長生當即出關,而後分別給石三、上官落塵以及九吉、九項傳訊,告知他們半小時後動身,返回地球位面一趟。
四人接到傳訊,自然是驚喜交加,激動不已,畢竟他們跟隨陸長生來到亞特蘭蒂斯位面已經有數十年,雖修行有成,但對故鄉的思念卻從未斷絕。
半小時後,一艘不起眼的小型飛行法器,悄然駛離了神劍門山門,朝著南方疾馳而去。
盡管陸長生此行頗為低調,但他如今在宗門內風頭實在是太盛,不知有多少雙眼楮在暗中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前腳剛離開宗門,然而消息很快還是便傳到了某些人的耳中。
重劍峰,古猿元老洞府。
“什麼?他離開了宗門?可知去向?”古猿在听到了消息之後,猛地從蒲團上站起,其一雙眸子里爆射出駭人的精光與濃濃的恨意。
因為他的師佷楊破岳因為陸長生的緣故,前不久剛被斬于刑劍台,此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回稟元老,根據線報,看方向……似乎是往南域邊境去了,很可能……是要返回他出身的那處低等位面。”
下方一位低階大帝恭敬回稟。
“返回地球低等位面?哈哈哈……好!好機會,真是天賜良機!”古猿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持。
“宗門之內,礙于門規,本帝還不好對他下手,一旦他離開宗門勢力範圍,尤其是離開了南域,甚至到了那法則不全,靈氣稀薄的低等位面……便是他的死期!”古猿咬牙切齒冷哼。
不過他很快就又冷靜下來,因為古猿很清楚,陸長生本身戰力已堪比五階,加之還有一具五階傀儡護身,實力極強,自己雖為六階大帝,想要將其瞬間滅殺,不讓消息走漏,也絕非易事。
而一旦事情敗露,殘害同門太上長老,此等罪責,即便他是元老,也承受不起。
“必須找幾個可靠的幫手,務求一擊必殺,絕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古猿暗暗沉思眼神陰鷙,立刻想到了兩個人選,當下他身形一閃,悄然離開了洞府,直奔凌天峰首席大弟子林破軍的洞府而去。
巧合的是,當他抵達時,元老會的百里天璽竟也在場,三人顯然都對陸長生心存不滿或者別有圖謀,一番密談之後,可謂是一拍即合,很快就達成了聯手共識。
“此子身懷巨寶,潛力恐怖,若讓其成長起來,我等皆無寧日,此次他擅自離宗,正是天賜良機!”
“不錯!若真是去了那低等位面,那小子求助無援,正是我等動手的最好時機!”
“務必做得干淨利落,偽裝成意外遭遇時空亂流,或是被異位面仇家狙殺!”
“好……便如此說定,我等分頭準備,然後悄然離宗,在南部邊陲匯合,再一同前往那地球位面,送他上路!”
三人眼中皆閃爍著冰冷的殺機,一場針對陸長生的絕殺之局,已是悄然布下。
而此時的陸長生,對此尚無察覺,他駕馭著飛行法器,一路南行,在經過如今被人族實際掌控的珈藍域時,特意釋放出神識掃過。
通過強橫的神識,陸長生明顯可以看到,遷入的一千多萬地球人族,經過數十年的繁衍生息與發展,基本上已融入了亞特蘭蒂斯位面,各處城池村鎮秩序井然,修煉之風盛行,尤其是作為人族大本營的珈北城,更是規模宏大,氣象萬千,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陸長生心中欣慰,但並未打算入城,因為如今珈北城的核心早已轉移,最精銳的天才子弟大多進入了七大宗門,留下的多是管理基層事務的舊部。
當下他只是傳訊給暗中坐鎮珈北城的枯木大帝,告知對方自己只是路過,讓其不必聲張,安心鎮守即可。
很快,飛行法器抵達南域最南端的耶城郊區,昔日荒涼的時空裂縫入口處,如今已經是建成了一座繁華的邊境小城,大量人族修士在此駐守、貿易、穿梭。
裂縫周圍布置了強大的陣法,更有五尊龍聖境強者,其中包括兩尊原天彩帝國龍聖和三尊原暗淵帝國龍聖,這五人受陸長生的指示常年暗中鎮守在此。
大概降臨之時,五尊龍聖很快感應到陸長生的氣息,立刻就想要上前拜見,然而卻是被陸長生心念傳訊制止。
而當從飛行法器落下,站在那巨大且散發著幽幽光芒的時空裂縫前,陸長生一時間也是不免有些恍惚。
數十年前,他便是率領著十萬人族大軍,如同難民般從這道裂縫中艱難沖出,踏入這個陌生而危險的世界。那時候,一個耶城王國的首席大領主,幾尊彼岸境高階修士以及一尊道宮境,就能追殺得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險死還生。
如今彈指一揮間,短短幾十年過去,他卻已幾乎是屹立于此方位面之巔,堪比大帝,麾下勢力更是遍布南域,而昔日的敵人,早已煙消雲散,基本上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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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恍如隔世……”陸長生輕輕一嘆,隨即收斂心神,目光恢復清明。
而後他率先邁步,踏入了時空裂縫之中,石三、上官落塵、九吉、九項四人緊隨其後。
隨著一陣熟悉的空間扭曲感過後,下一刻眾人已然回到了地球位面,地球北部漠北荒原的時空裂縫,當然此時應該叫做傳送基地更為的準確。
因為如今這里,也建立起了一座軍事化管理的城鎮基地,有重兵和高階修士守衛。
陸長生為了不引起騷動,早已變幻了容貌,收斂了氣息,守衛負責人認得出九吉九項等人,只是隔空行禮示意,並未特別注意其貌不揚的“老者”,也就是陸長生。
離開北部傳送基地,陸長生而後釋放出強橫神識,悄然覆蓋整個地球。
如今的地球母星,與他離開時相比,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依托于四大修道學院與八大武院體系,真正實現了全民修武,基礎修道教育普及天下。
六歲靈根檢測已成為法定程序,一旦發現良才美玉,便會根據天賦輸送到各級學院深造,整個社會朝氣蓬勃,崇尚力量,追求個體進化,思想觀念、建築風貌乃至文化思潮,都已迥異于從前。
“老師,難得回來一趟,您不打算先回華夏看看嗎?去帝都的華夏修道學院,或者去昆侖山的人道聯盟總部看看?”
此時石三在一旁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期待以及絲絲的激動。
陸長生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方才已用神識看過,如今一切都很好,以前的故人舊友,大多已去了那邊。這里的新生代,我已不太熟悉,我若現身,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轟動和騷亂。”
隨後他轉頭看向四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吧,各自回家鄉看看,若還有親人故舊,好好聚一聚。另九吉、九項,你們二人負責將這批資源,合理分配給四大修道學院。”
“是,老師(主上)!”四人恭敬領命,此時的他們早已歸心似箭,當即化作四道流光,朝著不同方向疾馳而去。
而陸長生自己,則身形一轉,徑直化作一道無形無質的劍光,朝著北極的方向瞬移而去。
他此行最為重要的目的,便是加固那座連通玄冥帝國的時空門戶封印大陣,當然也包括南極冰川地底下那座連通著滄瀾帝國的那一座封印大陣,同樣也需要加固封印,以免氣息泄露出來被異位面修士發現察覺。
然而,陸長生並不知道,幾乎就在他進入時空裂縫,重新踏上地球位面的同一時間。
遠在神劍門的古猿,通過特殊情報渠道,再次收到了確切的訊息。
“好!好!好!這個姓陸的混賬東西,果然是回了那低等位面地球,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古猿激動得幾乎要仰天長嘯,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消息傳給了林破軍與百里天璽。
為了不引起宗門注意,三人極其謹慎,先後分別從不同方向,在不同時間點,悄然離開了神劍門山門。
而在離開宗門勢力範圍後,三人更是施展秘術改容易貌,遮掩天機,然後朝著南域耶城方向急速遁去。
不久之後,耶城郊區的傳送之城,迎來了三位氣息晦澀,面容普通的“冒險者”,他們在履行了簡單的登記手續後,便步入了那通往地球位面的時空裂縫。
而這也意味著,一場針對陸長生的陰謀襲殺,已然穿越位面,悄然降臨地球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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