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沒有發現,在她們坐上出租車之後,兩道身影站在了她們先前站過的地方。
何思為此時才慢慢收起滿臉的驚訝,“馬金妹竟然和席覓雲在一起。”
沈國平說,“先找地方住下,然後看看她要干什麼。”
何思為跟著沈國平也坐上了出租車,不過兩人去的是部隊那邊的招待所,沈國平是軍人,他出差的時候,可以住部隊的招待所。
這樣一來,何思為他們的行蹤反而不容易暴露。
住下之後,沈國平戰友叫著他們出去吃飯,兩人不想出去怕遇到席覓雲,就在部隊食堂里吃的。
沈國平喝了點酒,飯後兩個人往招待所走時,何思為看著外面高高的圍牆,忍不住笑了。
見身邊的男人看過來,何思為說,“我想起了咱們倆第一次踫面時的樣子,你去租房子,我正想著先我後媽一步把房子租出去。你那個時候看穿了,林家秀又找到你,但是你還是租了房子,我以為你是可憐我,可是你對我說,你一點也不贊同我的做法,那為什麼還要幫我呢?”
沈國平听到她提起過後,唇角也高高揚起,“那個時候確實可憐你,但是又想借機會教育你,讓你以後不要總那麼算計。”
何思為說,“其實後來你和我說那些後,我還挺尷尬的,沒想到在你眼里我是那麼心機深的人。”
沈國平說,“是我看走眼了,那時覺得你心機深,但並不是那樣,你只是想活下去,想保護好自己。”
何思為說,“我才不信呢,那時你可討厭我了,結婚還是我主動開口的,不然你就不娶我了。”
一說完,何思 為就後悔了,然後立馬把話往回收,“我逗你了。”
大晚上的,外面很冷沒有人,還正下著雪,沈國平將她摟進懷里,“我都說過了,那時我以為你心里有王建國,怕你後悔,所以才不答應結婚。”
何思為嗯了一聲,“我知道。”
知道這個男人沒有撒謊。
只是後來兩個人之間冷戰了很久,又發生了很多事,每每想起來,何思為心里都不舒服。
所以說人啊,哪有知足的時候。
遇到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是你的幸。
但是當你擁有了這個男人之後,你又不知足了,你還想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心了,又得證明他的心里只有你。
繼續下去,哪里有盡頭呢。
何思為將臉埋進他懷里,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溫度,她說,“沈國平,你要對我好一輩子,不然我會恨你。”
“好。”
只有一個字,沒有更多的華麗語言,同一時間卻將人緊緊的摟進了懷里。
不遠處,有兩個人望著這邊,借著月光隱隱能看到有兩個人摟在一起。
騰鳳琴抿唇,不快的說,“你說你們部隊管的嚴格,我看也沒有啊,就這麼摟在一起。”
她身邊的男人叫王志,是個當兵的,只不過他是部隊養豬連的,所以騰鳳琴很看不起他,如果不是他現在是副連級,同志介紹相親她也不會同意。
長的小鼻子小眼楮不說,半響也憋不出一個屁來,也就個子還行,其他方面哪都拿不出手。
也因為這樣,王志卻很相中騰鳳琴。
“那不是我們部隊的,是首都過來的。”
首都兩個字刺激到了騰鳳琴,“首都怎麼了?在部隊就得守部隊的規矩,你過去趕他們走,你怎麼也是副連長,這點事還不敢出頭嗎?”
王志說,“就是路過的,得罪那個人干什麼。”
听王志不同意,騰鳳琴不高興臉色甩的更難看,“行行行,那你就當縮頭烏龜去吧。”
軍人,被人說是縮頭烏龜,王志縱然再沒脾氣,也受惱了,“騰鳳琴同志,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騰鳳琴根本不管他,大步往前走,剛剛一提到首都,就讓她想起何思為,心情不好,當然也不會管王志怎麼樣。
王志抿著唇,並沒有像往次一樣騰鳳琴鬧脾氣也送人,這次他選擇了轉身離開。
騰鳳琴故意繞路,從剛剛摟在一起的兩個人身邊經過,慢慢的近了,她故意走路大聲,見摟在一起的兩人松開了,心里痛快了。
當借著月光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騰鳳琴微愣的張大了嘴。
她停下來,“思...思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何思為看到騰鳳琴出現在部隊,也很驚訝,“剛回來。”
心里雖然好奇騰鳳琴怎麼可以在部隊里隨意走動,但是她並沒有問出來。
騰鳳琴還想再說兩句,一時著急又不知道說什麼,還是何思為打破了沉默,“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夫妻兩人拉著人從騰鳳琴身邊走開。
騰鳳琴呆呆的看著兩人走遠,緊張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想到她身邊的王志,她猛的回頭,結果發現哪里還有王志的身影。
需要爭氣的時候,王志竟然給她撂挑子。
這事沒完。
騰鳳琴咬牙離開。
而招待所那邊,席覓雲她們入住之後,當晚席覓雲讓馬金妹自己吃飯就離開了。
席覓雲先去了四一廠家屬院,還是老樣子,家里的房子還在,但是從里面出來的卻是陌生人。
席覓雲心里的傷感立馬一掃而光,何東民那個人如果真在乎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怎麼可能再婚?最後連有他們回憶的房子都保不住,所以他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冷著臉,席覓雲往外走,卻听到身後有人喊她,她遲疑了一下停下來,回頭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女人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突然低呼出聲,“婁藍?你....你不是死了嗎?”
女人喊完她的名字後,緊緊的拉著身邊姑娘的胳膊,“死了的何東民突然多個雙胞胎弟弟,不會你也是婁藍的雙胞胎妹妹嗎?”
婁藍正是以前席覓雲用過的名字。
對方認出了她,她卻怎麼也沒有想起對方是誰。
騰鳳琴將胳膊從母親的懷里抽出來,“不是鬼。”
騰母依舊緊緊的盯著席覓雲,“你沒死?你就是婁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