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時川直接來找了時悠。
“悠悠,娘讓我來找你回去一趟。”
時川看著已經亭亭玉立的妹妹。
他與這個妹妹,相處的時間其實不算多。
最多就是以前在家時一起吃飯。
他去學堂讀書,妹妹就在家里。
平日里也很少玩到一起。
說起來,還真的有些許陌生。
“二哥,家里可是有什麼事情?”
時悠沒有直接答復,而是隨口問道。
“你,你回去就知道了。”
時川此刻居然不敢開口說他娘已經給他尋了一門親事。
對于此事,他也是有些心虛的。
因為他也要準備娶媳婦,但是女方家里需要高額聘禮,可是他們家拿不出來。
只能靠自己的妹妹嫁去程家,才能拿到足夠的聘禮,以此才能把自己心儀的姑娘娶回家。
說起來,他娶一個媳婦,是打算犧牲自己的妹妹幸福。
但是,他娘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者,女兒是她養大的,她的親事,理應由她這個做母親的做主。
一開始,他還有些小愧疚,但听著他娘的洗腦,也覺得是這麼一個道理。
“你回去跟娘說一聲,我在醫館還有事情要忙,等我閑下來了,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時悠直接拒絕。
若不是溪姐姐過來提醒她。
她或許就傻傻跟著回去。
這一次回去,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或許,就是溪姐姐說的那一件事。
母親給他說了一個老男人。
如今是大白日,父親去干活不在家。
家里只有那些索命的親人。
若是自己回去,相當于入虎口,她絕不能回去。
“悠悠,家里有急事,你還是跟我回去一趟吧。”
時川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直接拒絕,有些著急。
“有什麼急事兒?你倒是先說說看。”
時悠直直盯著自己二哥的眼楮,倒是比較淡定。
家里能有什麼急事兒。
除了錢還是錢。
要麼就是從她身上獲取別的利益。
“你,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時川眼神有些躲閃。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自己的妹妹說。
“二哥,你一會兒說有急事兒,但卻又不跟我說是什麼急事兒。”
“若是你不告知我是什麼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兒要忙。”
說著,就要起身去干活。
“悠悠,你等等。”
時川立即喊住了她。
時悠微微頓了頓腳步。
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哥。
時川眼神飄忽不定,依舊不敢看向自己妹妹的眼楮。
“娘,娘她給你說了一門親事。”
“今日,那男方要上面,娘讓你回去見見人家。”
時川這才支支吾吾開口。
聞言,時悠冷笑。
果然如此。
“二哥,不就是提親,方才你為何一直不敢跟我說?”
“難不成,娘這一次又給我介紹了個老男人?”
時悠冷笑。
聞言,時川越發心虛。
他自然知道娘介紹的那個男人。
看面相都能當他爹了,雖然還不至于當他爹。
但是那個男人有錢啊,家里條件好。
而且,只是把時悠納入府,就給家里三百兩。
三百兩啊!
對于如今的他們家來說,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巨款。
而且,還給不少的其他貴重物品。
一番結算下來,至少得有四五百兩銀子呢。
這些錢,定是能讓他們家過上好日子了。
“我猜猜,不僅是老男人,還打算讓我做小妾吧?”
時悠緊緊盯著自己二哥的眼楮。
時川越發不敢看向自己妹妹的眼楮。
妹妹怎麼知道此事??
“二哥,在你們的眼里,難道我就不是你們親人?難道我可以隨便買賣?”
“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個小妾的地位?那跟直接做人家的奴隸有什麼區別?”
“一旦做了小妾,我這輩子就沒有了自由,你們難道不心痛嗎?”
“難道在你們的眼里,我可有可無?可以隨便賣給別人做下人?”
時悠看著自己的二哥,臉色難看至極。
這都是一些與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啊!
他們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
“不,不是的,悠悠,那人家里條件很好,你若是過去做了小妾,以後就有享不完的福氣。”
“以後也不用在醫館早出晚歸干活,我,我們那也都是為了你好。”
時川支支吾吾吐出來兩句話。
他何嘗不知道做小妾之後,那地位幾乎與奴僕相差不大。
以後,隨便主家如何處置。
聞言,時悠冷笑。
算了,跟他說有什麼用呢。
人都是趨利避害。
反正又不是他們做小妾,他們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若是讓他們去做小妾,反應比自己還激烈。
“二哥,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回去。”
“還有,我絕對不會做小妾。”
“我不管你們怎麼跟別人說,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
“若是你們敢來強的,我不介意告訴溪姐姐。”
“溪姐姐的手段,你們也見過,我希望,我們不要走到那一步。”
說著,便冷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獨留時川愣在原地。
二房家。
“反了天了她!!”
王氏听到自己二兒子帶回來的消息。
氣得重重拍了拍桌面。
桌面上的杯子頓時霹靂巴拉響徹整個屋子。
“翅膀硬了,居然敢忤逆我這個親生母親!!!”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長大,她倒好,白眼狼一個!”
王氏氣得胸口起伏。
“娘,您別生氣,姐姐她本來早就胳膊往外拐,早就不把您這個母親放在眼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要我說,我們就應該來強的,就不信她真的去跟時溪那個賤人說?”
“再者,時溪如今忙得很,還不一定幫她,她不過是想嚇嚇唬我們罷了。”
“更何況,您是姐姐的母親,生她養她的人是你。”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人能說什麼?時溪一個郡主,又能奈你何?”
時柔臉色猙獰道。
“沒錯,我就是她娘,她的命是我給的,她就必須要听我的!”
王氏眼里迸發出一絲怒火。
一旁的時川,以及時越和他的妻子蔡小菊都沒有說話。
說起來,若是時悠嫁過去,他們都是受益者。
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他們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