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好了之後。
時溪放下碗,眼神溫柔地望向夏知晴,輕聲問道。
“知晴,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都經歷了什麼?”
夏知晴聞聲抬起頭,與時溪對視著,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時溪見狀,心疼不已,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耐心安慰道。
“別哭,慢慢說。”
想必這段時間,知晴一定遭受了許多苦難。
過了好一會兒,夏知晴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這才緩緩開口,講述起自己的遭遇。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時溪則靜靜地聆听著,不時遞上一杯熱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知晴滔滔不絕地講了將近半個時辰,終于將所有的經歷一五一十地道出。
原來,當初她吃下的並非真正的毒藥,而是一種能讓人進入假死狀態的藥丸。
在她大哥的精心安排下,她得以改頭換面,以新的身份——沈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本來,她打算前往南海村尋找時家人,但路過靈海縣時,命運卻突然發生轉折。
不知為何,她竟遭人綁架,一路被帶到了府城,並被送入青樓強迫接客。
說到這里,夏知晴忍不住再次落淚,時溪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和支持。
時溪心中暗自驚訝,如果不是因為他跟隨秦謀士一同進入了青樓,那麼像知晴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弱女子落入那種地方,必然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後果。
時溪傾听著她的經歷,整個過程都提心吊膽、驚恐萬分。
知晴這一路走來,實在太過艱難困苦。
時溪听聞後,內心酸楚至極。
幸運的是,他們能夠及時趕到。
“好啦好啦,不哭了,一切都好了。”
時溪輕聲說道,然後將夏知晴抱入懷中,溫柔地撫慰著她。
“從今往後,只要有我們在,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時溪不禁感嘆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假死藥存在,但同時又心生疑慮——倘若假死藥失效,豈不是白白送死嗎?
此時此刻,時溪突然回想起在靈海縣曾經瞥見的那個熟悉身影。
于是,她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你是何時抵達靈海縣的?”
夏知晴稍作思索後,她回答道。
“初五那日。”
緊接著,時溪繼續追問。
“那麼在此期間,你是否去過馬場租用過馬車?”
夏知晴有些愣住,溪兒怎會知道?
“沒錯,你怎會知道?”
時溪瞪大眼楮看著對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中懊惱萬分。
如果當初自己能多一份好奇心,走上前去問一問,也許夏知晴就不會被抓到青樓這種地方來。
“那日,我也去了馬場。”
“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萬萬沒想到,那竟然真的是你。”
“我們得知了你離世的消息後,都悲痛欲絕,以為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誰能料到,那個背影竟會是你?”
時溪的聲音充滿了悔恨和自責,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認出夏知晴,更恨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
夏知晴听了這番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呆呆地望著時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離世?你們怎麼會知道我離世的消息?”
她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卻始終想不起自己曾經把這個消息告訴過時家人。
她原本打算找到他們之後,再慢慢解釋清楚所有的事情經過,以免讓他們擔心。
可如今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得更為復雜。
“是大哥的同窗寫信告訴他的。”
時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大哥听說後悲痛欲絕,想要回京盜墓……”
夏知晴聞言,震驚不已。
“盜墓?”
時溪默默地點點頭,表示默認。
然而事實上,他們並沒有真正開始實行。
畢竟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此時行動並不合適。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任何魯莽的舉動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至少得等到只剩下骨頭……
夏知晴呆呆地望著前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 哥哥……”
她輕聲呢喃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時 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殘敗不堪的身子,她的心如刀絞般疼痛,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再度毫無征兆地滾落下來。
為什麼命運會對她如此不公?
好不容易才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可如今的她......,她再也配不上那個英俊瀟灑的時 了。
她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和苦難?
一旁的時溪看到夏知晴突然落淚,心又狠狠揪在了一起。
她連忙緊緊抱住她,關切地問道。
“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會好的。”
夏知晴只是一個勁地搖著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時溪無奈之下,只好提議道。
“要不要我喊大哥進來?”
然而,當听到“時 ”這個名字的時候,夏知晴卻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猛地搖起頭來,滿臉驚恐之色,似乎非常害怕時溪真的去找時 過來。
“不要!”
時溪被溪夏知晴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知晴如此激動的模樣,不禁心生疑惑。
“我不要見他!”
溪夏知晴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無法自拔,不斷地重復著同樣的話語。
“溪兒,這輩子,我注定與你大哥無緣。”
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和哀傷,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配不上他!再也配不上了!”
溪夏知晴喃喃自語著,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時溪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女孩,試圖安慰她。
“傻姑娘,你怎會配不上!”
她輕輕拍了拍知晴的肩膀,繼續說道。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個善良、美麗、聰慧的女子,你是我心目中,時最適合當我大嫂的人。”
“至于你的身份,你無需擔心,即使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村民的女兒,我們也絕不會因此而嫌棄你。”
時溪想讓知晴知道,他們看重的是她這個人本身,而不是她的出身或背景。
然而,溪夏知晴卻搖了搖頭,淚水更加洶涌。
一想到在青樓的經歷,她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