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領導轉頭看向窗外，沒有回答吳右。
看著馬領導若有所思的樣子，吳右也不敢吱聲，等著馬領導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馬領導轉過頭來，把弄手上的筆，低聲道︰
“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天火？”
看著馬領導的樣子，吳右的心一陣陣地往下沉。
他做了馬領導兩年的秘書，只要馬領導出現這樣的狀態，求他辦的事基本不可能！
可有時候沒有希望的希望，就是希望！
吳右抬頭看著馬領導。
“領導，只要不回京城，把我放在哪里都可以！”
馬領導抬頭向吳右看來，意味深長道︰
“不管你到哪個地方，你都不會干出什麼好事！”
馬領導的一句話，把吳右釘死！
此時的吳右，想死的心都有！
他沒想到馬領導這麼決絕，徹底把他看貶！
但來都來了，怎麼樣都要把自己的意向表達出來。
頓了片刻，吳右道︰
“領導，我是做錯了事情。
那是因為，我到廣湖，第一個接觸的是江輝。
所以，被他帶偏了！
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錯誤，希望您給我改過的機會！”
馬領導長長地吁了口氣，堅定搖頭。
“吳右，直至現在，你都還沒有意識到你的問題所在！
不要再說了，回去等著處分吧。
然後，打包袱回京！”
馬領導還是電話里的那幾句話。
吳右知道，自己這一趟白跑了！
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秘書走了進來，低聲道︰
“領導，許長茂部長到了門口，說要見見您。”
吳右一听，愣在當場。
在這里遇到許部長，或許事情會更糟！
許部長跟江輝的關系很微妙，可沒有多少人知道。
吳右都看在眼里。
至于他們倆到底都干了些什麼，吳右不知道。
但是，感覺到他們很神秘！
馬領導听說是許長茂，不由得向吳右瞥了一眼，問道︰
“這麼晚了，許部長怎麼知道我在辦公室？
他見我有什麼急事？”
秘書道︰
“他說他路過這里，看到您辦公室的燈亮著，也好久不見您了，上來看看您。”
許長茂的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但是，總感覺這事跟吳右脫不了關系。
馬領導當然懷疑，是吳右跟許長茂約好到他這里來。
共同做他的思想工作，讓吳右繼續留在廣湖，甚至天火！
當時要把吳右空降到廣湖天火，是許長茂來做的說客。
也就是說，吳右去廣湖天火，是許長茂的意思。
吳右去了二個多月，好事沒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卻接連發生。
當時，馬領導說吳右完全沒有基層經驗，過去直接當市委書記，擔心他把市委書記這個職位搞砸了！
可許長茂卻說，不把吳右放到基層，他永遠不會有基層經驗！
最後，馬領導出于對吳右的培養，更出于給許長茂面子，同意吳右到天火任市委書記！
沒想到去了之後，完全應驗了馬領導所說的話。
吳右在天火出問題後，許長茂打過電話給馬領導。
說吳右年輕，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出點問題不足為奇。
在他看來，不管吳右怎麼樣，馬領導都會護犢子。
沒想到馬領導劈頭蓋臉就給許長茂一頓臭罵。
自此，許長茂不敢再為吳右辯解。
現在許長茂突然來到，更讓馬領導相信，他們約好而來！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進來，看看他怎麼說。
馬領導對秘書微微點頭。
“讓許部長進來吧。”
秘書應了聲，轉身出去。
吳右假惺惺道︰
“領導，我要回避嗎？”
馬領導答非所問道︰
“你跟許部長關系不是很好嗎?”
顯然，馬領導對許長茂力推吳右到廣湖天火，心里還是不舒服。
吳右點頭道︰
“是的，領導！”
話音落下，許長茂手里提著東西走了進來。
看到吳右也在座，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沒有向吳右開口，對馬領導滿面笑容道︰
“領導，打擾您了！
我路過這里，看到您的辦公室的燈亮著，就上來了。
剛好我的車上有這塊石頭，我想您一定會喜歡。”
說著，許長茂也不等馬領導回應，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塊奇石。
那個年代，很盛行玩奇石。
一塊奇石玩到幾百萬的都有，體制內的很多領導也都在玩。
當時給上級領導送石頭，是最好的一種送禮方式。
馬領導也很喜歡奇石，可對許長茂拿來的奇石，似乎並不感興趣。
他冷冷地看著，等著許長茂說話。
許長茂以為馬領導看到奇石，會高興地接過去愛不釋手。
沒想到馬領導卻冷眼相看。
許長茂有些尷尬，把奇石放到桌子上，微笑道︰
“領導，這是來自廣西的一塊神奇的石頭，它就是一個聚寶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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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石頭獨一無二，市面上找不到類似的第二塊！”
其實，許長茂拿出這塊石頭的時候，對奇石頗有研究的馬領導，一看就知道這塊石頭價值不菲！
現在許長茂又說石頭出自廣西，馬領導更確信這塊石頭的價值。
廣西地處南海之濱，北靠連綿的山脈，西接壯美的雲貴高原。
這樣的地理環境孕育了廣西奇石“堅硬”且“華麗”的特質。
石頭不僅色澤上乘，更在形狀與質量上達到了完美的境界。
雖然石頭很漂亮，但馬領導卻微微搖頭。
“許部長，我現在對石頭完全不感興趣。
你還是拿回去吧。”
話音落下，吳右都替許長茂感到尷尬。
送禮最怕的就是被領導直接拒絕。
再說了，許長茂不長腦子嗎？
當著吳右的面，給馬領導送禮？
且送的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許長茂當然也有些尷尬，但還是笑呵呵道︰
“領導，你先欣賞欣賞再說。
我知道，您是這方面的專家！”
馬領導直接搖頭。
“許部長，你還是拿回去吧。”
說著，往沙發區走去，邊走邊說道︰
“你們倆約好的吧？這麼晚了一起到我辦公室來了！”
許部長趕緊道︰
“不，不，領導，我不知道吳書記回來，更不知道他在您這里。”
吳右也趕緊道︰
“領導，許部長說得對，我們倆沒有約。
我回京也是說走就走，除了天火市的副書記外，沒有人知道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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