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姜小川那張平靜得過分臉。
短短幾秒的僵持,陳管家腦中已閃過無數種可能,但每一種的最終代價他都無法承受。
“……行!”
終于,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猛地轉身,不再看任何人,對著保鏢低聲急吼“快!回去!”
說完,幾乎有點狼狽地一頭鑽回那輛奢華的勞斯萊斯。
引擎再次轟鳴,卷起一溜兒塵土。
這一出虎頭蛇尾的戲碼,直接把彭朝恩看懵了。
司徒家的管家……
居然被姜小川一句話就給……嚇退了?
這怎麼可能?!
短暫的呆滯過後,彭朝恩猛地“醒悟”過來。
臉上露出了“我已看穿一切”的得意笑容。
“高啊!實在是高!陳管家這招叫欲擒故縱!肯定是怕打草驚蛇,讓這姓姜的跑了!”
“現在假裝撤退,麻痹他,等鴻少親自率領大隊人馬殺到,叫他插翅難飛!哈哈哈!”
“小川。”
一道清晰的意念如同無形的絲線,精準地飄入姜小川耳中。
到了宗師境界,精神凝練,已經能用“傳音入密”之法溝通心意。
無需開口言語。
之前吳老邪去石頭村找王希亭時,就施展過這麼一招。
當時可是讓姜小川著實震驚了一番。
盡管如今已達宗師境,但姜小川此前還從未用過這門手段。
此時乍然听到馮驥的傳音,心頭不禁微微一動。
馮驥不知前因後果,見陳伯匆匆跑路。
雖覺得沒彭朝恩說的那麼玄乎,卻實在摸不透姜小川非要司徒鴻親自來的用意,忍不住傳音問他。
“馮老,我有分寸。”
姜小川暗自運氣,內力在喉間打了個轉,同樣以意念回應。
一試之下,果然順暢得很。
“知道我要是你,現在要干什麼麼?”
回應完馮驥,他目光轉向一旁滿臉怨毒的彭朝恩。
“什麼?”
被姜小川盯著,彭朝恩心里直發毛,色厲內荏道。
“自然是趕緊回家,跟家人好好聚聚,交代一下後事。畢竟你沒多少時間了。”
姜小川淡淡道。
“放屁!!”
彭朝恩瞬間炸毛,臉上肌肉瘋狂抽搐。
試圖用聲音驅散心底不祥的寒意,“你嚇唬誰?!姜小川!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等鴻少一到,老子要親眼看著你被碎尸萬段!”
聞言,姜小川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是真心給出這個建議,既然對方不領情,那就算了。
與此同時,司徒家內宅。
司徒鴻房間,一股陰冷氣息彌漫在空氣里。
司徒鴻赤膊仰躺在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身體像只被煮的蝦米劇烈抽搐!
他原本還算英俊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臉色是一種駭人的青灰色。
更為詭異的是,一道如活物般的漆黑煞氣,在他裸露的皮膚下瘋狂蠕動。
“啊——!!”
“疼死我了!!”
撕心裂肺慘嚎不斷從他喉嚨里擠出,每一次劇烈的抽搐都伴隨著更加淒厲的哀鳴。
床邊,一個身著素雅旗袍的美婦人緊緊攥著司徒鴻冰涼顫抖的手。
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鴻兒!你撐住啊!老爺…快想想辦法啊老爺!”
被稱為老爺的,正是司徒家當代家主——司徒震。
看著床上痛苦不堪的長子,司徒震眼中沒有絲毫父親應有的痛心。
反而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他猛地轉頭,看向身後陰影中垂手而立的鬼先生,沉聲道“先生!你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听著司徒震話語中毫不掩飾的薄怒。
鬼先生本就發苦的臉色更是難看幾分,心中憋屈也是無比。
短短半天的時間他已經手段盡出。
符 、法器、秘術…甚至不惜損耗自身精元試圖引導陰煞之氣。
可盤踞在司徒鴻體內的陰氣,霸道詭譎異常。
非但不為所動,反而像是被激怒般更加狂暴地反噬!
哪怕他能撼動一絲一毫,也不會建議去找毀了他陰冥珠的仇人出手!
經過一番折騰,鬼先生已經完全確定。
司徒鴻體內的根本不是陰冥珠里的殘魂陰氣。
分明就是姜小川動的手腳!
可這真相說出來誰信?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他是玩陰魂鬼氣的行家?
再者,他若承認自己束手無策。
反倒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暗算得毫無辦法,豈不是自打耳光?
猶豫片刻,鬼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嘶聲道“家主息怒!此煞被姓姜的那小子下了血咒,”
“我若強行出手,恐怕少爺會因此遭難,待陳管家將他帶來,治好了鴻少之後,還請家主務必…將此子徹底滅殺!以絕後患!”
“我問的是你!就沒有一點辦法能緩解他的痛苦?!”
司徒震的聲音陡然拔高,直接打斷了鬼先生的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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