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其他城池宗族即便水脈不具水靈依然生存的很好。”
“為何您非要拼上性命也要保全這水脈水靈!”
祀婆臉上突然收斂了笑意,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松開女子的手掌,嚴肅的沉聲道。
“為什麼?天下萬事都要尋一個為什麼嗎!”
“因為我姓祀!”
“這是我們祀家人的使命!!”
“這是祖訓!!!”
祀琉璃的情緒也有些失控,她太擔心老嫗的身體了。
“祖訓祖訓!!”
“每次都要用祖訓來壓我!”
“祀家早已凋落,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我爹!我娘!爺爺……他們早就死了!!”
“都這個時候了,偏要守著那壓的人喘不過氣的組訓干嘛!”
一邊說,祀琉璃眼眶通紅滿是霧氣。
最後祀琉璃直接跑進了房間放聲痛哭。
老嫗站在院中長嘆一口氣。
“哎……”
“傻孩子……祀家這是債啊……”
夜色之下,李觀棋來到了那座府邸別院。
坐在院中取出陣盤,神識洶涌留下神識烙印,頓時感覺自己與陣盤心意相通。
陣盤之中有一個器靈,靈智尚淺卻也能如臂指揮。
拋出陣盤,瓖嵌了三千顆四階仙晶,這消耗就連李觀棋都感覺有點肉疼。
這可是四階仙晶啊。
九枚月白陣旗瞬間插在別院各個角落。
頃刻間一股月白靈光一閃而逝。
府邸內的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化,卻多了一絲水霧之氣。
李觀棋走出府邸,神識橫掃,卻震驚的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無法探查到陣法內的一切!!
李觀棋嘴角上揚。
“有點意思……”
“蓬蘿。”
“嗯?咋了?”
“破開這陣法。”
蓬蘿一臉無語,漫不經心的上前,伸手覆蓋在無形的結界陣幕之上。
然而下一息蓬蘿口中傳來一道驚疑聲。
“哎嘿?有點意思啊!”
“好一個迷惑大陣……嗯……有點找不到真正的入口呢……”
“好家伙,入口隱藏在打散的水霧之中?嘿,我還不信了!”
一息、兩息、十余息後,蓬蘿咻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可這個結果已經讓李觀棋十分滿意了。
能夠讓蓬蘿尋找十余息才能破開的法陣,很強!
咻!
蓬蘿出來之後眼神驚異!
“主人,這陣法哪來的?有點厲害啊!”
它一轉頭,臉色一黑。
“入口陣紋縫隙又變了???”
李觀棋哈哈大笑,走進府邸之中。
水霧彌漫之下竟是瞬息凝結成他的模樣。
從神情神態到修為氣息完全一模一樣。
但……這替身水影卻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只能當做迷惑他人的手段而已。
可即便如此,祀琉璃所制作的陣盤也比他以往見過的所有陣盤都要厲害!
對方在陣道一途的天賦,絲毫不亞于顧里和曹彥等人。
想著想著,李觀棋見夜色還早索性出了門。
雙手負後,一襲白衣的俊朗青年就那麼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腦海中則是在想那名老嫗,他總覺得一切有點巧合。
但這在他的接受範圍。
走著走著,李觀棋竟是來到了城里的最大酒樓,風月樓。
“主人,您這是又要紅塵煉心了?”
李觀棋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咳咳,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抬頭望去,赤紋玄武岩砌成的門廊上懸掛著青銅鈴鐺。
夜風拂過叮咚作響,宛若溪流穿過街道,使得四周都略微安靜了一些。
李觀棋身穿素白錦袍,收斂氣息如尋常修士面帶笑意的走進風月樓。
抬腳剛剛跨過門檻,腳下便傳來柔軟的毛毯觸感,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掃清了一身疲憊。
然而就在李觀棋進門的時候,不知道去做什麼的祀琉璃就站在街對面。
看到李觀棋的樣子後撇了撇嘴。
“果然,男人都一個樣,哼!”
李觀棋可不管那麼多,他是來放松的,祀琉璃怎麼看他有啥關系。
牆壁上的青銅燭台被鑄成靈蛇餃珠狀。
四周有著各種各樣的花草雕紋。
金器托盤和酒壺造型繁雜,瓖嵌著墨綠湛藍的寶石。
腳步不停,一名容貌身材保養極好的中年女子笑著迎面走來。
“這位貴客是第一次來我們風月樓吧?”
“我是這風月樓的管事,叫我香姨就是了。”
李觀棋笑著點頭。
“的確是第一次來。”
腳步不停,轉過一個彎,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巨大盤旋而上的樓閣中庭出現在眼前。
顏色豐富飽滿的輕紗隨意垂掛,手藝繁雜的針織物隨處可見。
不少人都是席地而坐,桌案都是下沉的區域,每一桌客人都相互不打擾。
漂浮在半空的木質高台之上傳來絲竹奏樂聲。
一群舞娘面帶輕紗,翩翩起舞。
赤足而舞,腳鏈輕響,琵琶聲動人心弦。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與其他酒樓相比少了幾分酸臭體味,這倒是讓李觀棋十分滿意。
台上舞女踏著鼓點轉身,雪白縴細的腰肢系著一串珍珠腰鏈,胯間擺動石榴裙猶如烈火綻放。
幾名舞女容貌姿色皆是上等,舞姿搖曳整齊劃一,頗有韻味。
李觀棋見慣了‘大風大浪’,火熱典雅的都見識過。
如此風情倒也是第一次,倍感新奇。
“哎,可惜了……老二他們幾個沒在這兒。”
“也不知道老四有沒有吃獨食……”
香姨在一旁看著李觀棋表現就斷定此人絕對見多識廣。
可令她有些看不懂的是,這樣的人身上竟然沒有沾染什麼酒色財氣。
相反,對方眼眸清明,眼神中也只有欣賞之色,簡直太反差了。
“客官是想接地氣些,就在一二樓賞舞,還是想略微清靜一些?”
李觀棋隨手拋出一個儲物袋笑道。
“安靜雅間,剩下的香姨看著安排便是,有特色的酒水吃食都上一些。”
中年女人神識一掃,頓時喜笑顏開,看來真是個大主顧啊!
頓時給李觀棋安排了最好的包間,歌姬舞女樂師都是最好的。
金銀托盤呈上樓中上等靈酒和瓜果靈茶。
李觀棋來到房間之後,脫下鞋子臥于榻上,一名侍女盤坐,腦袋枕在腿上好不快活。
李觀棋伸了個懶腰,閉著眼楮呢喃道。
“該省省,該花花。”
“閉關這麼久,享受享受……應該也不算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