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抬手將貨架上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陣盤攝入手中。
陣盤之上插著九根月白陣旗,材質材料皆是上等中的上等!
催動法陣最低都需要千枚四階仙晶!!
這個仙晶消耗量可謂是十分夸張恐怖了。
李觀棋饒有興趣的打量一番。
“此陣是隱匿陣法吧?”
祀琉璃整理著法陣圖紙,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李觀棋。
“咦?”
“沒想到你倒是有些眼力。”
收好圖紙,祀琉璃走向李觀棋。
高挑的個子甚至不比李觀棋矮多少。
濃密極長的睫毛配上那是水藍色的瞳眸,倒是多了幾分別樣的風韻。
“此陣名為‘滄溟無相陣’,乃是一座四階頂級隱匿陣法。”
“可改山換地,金仙七重修士都發現不了任何異樣,無法入陣。”
“即便入陣,也尋不到控陣之人。”
“若是情況危急,陣法還可凝聚無相替身,完美復刻掌陣之人的氣息和修為,根據修為高低仙元消耗也不同。”
李觀棋越听越心驚,著實有些心動。
祀琉璃看出了李觀棋的心動,一想到剛剛李觀棋又不幫忙,頓時一把拿過陣盤傲嬌的說道。
“哼哼,看好下面的玉簡,少了里面的材料我可不賣啊!”
李觀棋莞爾一笑。
“可有其他困陣和殺陣?”
祀琉璃指了指貨架。
“都在這了。”
“你有什麼材料就看什麼陣法吧,我要去找奶奶了,抓點緊哈。”
李觀棋也不廢話,雙手負後,背對著祀琉璃輕聲道。
“你想要的所有材料我幾乎都有。”
祀琉璃背對著李觀棋連頭都沒回,撇了撇嘴嘀咕道。
“都金仙了,修為境界比我都高,怎麼這麼愛吹牛呢……”
李觀棋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只好丟出一塊水桶大小的鎏金仙礦。
祀琉璃看著櫃台上的仙礦震驚的瞪大了眼楮。
“四階仙礦赤金琉璃!!”
“好大一塊!!好高的品質!!!”
一轉身,女子臉上帶著笑意一改之前的態度。
“前輩∼”
這一聲前輩聲音帶拐彎,換做是其他人骨頭都被叫酥了。
可李觀棋卻淡然一笑。
“這個級別的礦石我還有,甚至還有更高級別的。”
說完,李觀棋又從她手中把那滄溟無相陣給搶了回來。
“除了這座陣法以外,我還需要一座困人大陣,一座殺伐大陣。”
祀琉璃眉頭一皺,她的神識非常強大,所以才能模糊的感知到李觀棋的修為境界非常高。
而且從始至終李觀棋的表現都讓她明白,眼前之人是一個非常務實的人。
恐怕尋常困陣和殺陣根本入不了對方的眼。
關鍵是對方有礦啊!!
祀琉璃一想到自己之前還未完成的陣法,索性開口道。
“不如小女子和前輩商量個事兒?”
“哦?什麼事兒?”
祀琉璃一臉興奮,眼神明亮的開口道。
“困人大陣和殺伐大陣我給您定制?”
“但我需要感知前輩的力量,才能量身定做,價格嘛∼肯定要高一點。”
李觀棋的目光不自覺的從女子臉上緩緩下移。
祀琉璃注意到他的眼神之後頓時後退一步,雙手捂住那雄偉的胸口,俏臉羞紅。
“你……你你你……你干嘛?”
李觀棋真想翻個白眼。
目光定格在女子腰間的七枚小小陣盤。
每一個陣盤只有拇指大小,流光溢彩。
祀琉璃先是松了一口氣,又伸手捂住腰間陣盤道。
“此陣不賣。”
李觀棋聞言皺眉道。
“這是……七大法陣構建的組合陣盤?”
因為他發現這七枚陣盤下方吊垂著小小的陣旗猶如劍穗一般微微搖晃。
“嗯,此陣名為七鎖天牢!”
“我……不喜殺伐,困陣足矣。”
對于這種‘不喜殺伐’的言論他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人與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此陣的確非同凡響。”
正當二人閑聊的時候,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緩緩走進來一人。
老嫗看容貌應該有八十幾歲高齡,佝僂瘦小,暗沉發黃的皮膚滿是褶皺。
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編成一條長辮垂直腰際,發梢系著幾枚古舊銅錢。
李觀棋心頭一震,這老嫗正是茶樓給他送茶之人!!
以他的神識竟然絲毫沒有感知到有人靠近!!!
祀琉璃看到老嫗頓時笑容甜美的輕聲喚道。
“奶奶。”
李觀棋微微側身讓開,躬身抱拳行禮道。
“晚輩李從心,見過前輩。”
老嫗笑容慈祥的看著李觀棋,又看了看祀琉璃。
“小友切勿多禮。”
“若是我這性子頑劣的孫女有待客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祀琉璃瞳孔微微一縮,眼神詫異的看向李觀棋。
李觀棋微微一笑。
“前輩多慮了,祀姑娘人很好。”
刷!
一枚玉簡飄向祀琉璃。
“明日我會再來與你商談細節,這赤金琉璃就當是定金了。”
祀琉璃接過玉簡下巴微揚,拍了拍胸脯砰砰作響。
“放心,陣法一道整個冀澤同境修士沒幾個比我祀琉璃強的!”
李觀棋有些尷尬的不敢去看,對著老嫗微微拱手,隨即離開了店鋪。
待李觀棋走後,祀琉璃秀眉微蹙,躬身扶著老嫗的手臂疑惑的說道。
“奶奶,您認識他?”
老嫗先是詢問了一番之前發生了什麼,隨即開口道。
“今日在茶樓,我親自給他送的茶。”
“此人……乃人中龍鳳,絕非等閑之輩。”
祀琉璃啊了一聲,沒想到老嫗對李觀棋的評價如此之高。
“真的假的……”
老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呵呵,能讓我都感覺到危險的人物,卻連仙君都不是……你覺得呢?”
一老一小往小店後院走去,老嫗聲音滿是擔憂的開口道。
“琉璃啊,八荒太大,你要時刻謹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對于你來說,此人,便是那人外人天外天!”
老嫗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祀琉璃根本沒把這兩句話听進去,只是眼眸低垂,擔憂的說道。
“奶奶,您又去維護水脈了!”
“再這樣下去,您的壽元都要消耗殆盡了!”
祀婆笑了笑,拍了拍女子的手背。
“山水有靈,你那‘以陣代靈’的法子不行的。”
“我可能是祀山城最後一任的‘水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