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意思很明確,所有問題的解決,最後都要回到談判桌前。一切爭端的化解,總要通過對話途徑實現。”
“那之後,還是......”
“但是,要講究談判藝術,多方面認清各方分歧的情況下,平衡各方面利益,促成安全釋放被扣押人員的結果,需要采取多維度策略,結合多因素,多渠道斡旋、安全合作、利益協調以及,靈活的手段。這話,你明白了?”
“嗯。”
“那就好,還有,保持溝通,強調配合。但個人行為,皆和組織無關。”
“好。”
李樂回過神,看了看眼前三人,說道,“這事,先說說我們能做的。”
“老韓,那個危機公關公司kro聯系上了麼?”
“昨晚上人已經來了,和使館那邊見過面了,今天在收集整理資料,準備新的對話談判策略和咨詢,然後,明天就會作為家屬方聘請的談判代表,協助使館參與到和ony的談判中去。”
“好,那個他們答應提供相關信息了麼?”
“答應了,莫伊那邊情報組的人會跟上。”
“拿到ony提交的希望釋放人員名單了麼?”
“這里有,我抄錄了一份。給了莫伊。”李樂接過韓智遞來的名單看了眼,又問莫伊,“研究過了?”
“研究了。”
“說說吧。”
“ok,這份名單里,對于埃塞政府來說,最有價值的,是ony里的前任軍事指揮官安拉•貝克,發言人德穆爾•奧馬爾,還有優素爾•賈里佩,ony的商業負責人和前任領導人安瓦爾•賈佩里的兒子。剩下的,都是些基層士兵和低級別軍官。”
“因為什麼被抓的?”
“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安拉•貝克是在前年,埃塞軍隊在對ony的清剿行動中被抓獲的。奧馬爾和賈佩里,是在去年,埃塞邊防部隊在巡邏時,抓住了去肯尼亞處理黃金出售業務,返回歐加登路上,被發現和圍捕的。”
李樂找到名單上的幾個名字,拿筆劃了個圈兒,“前任領導人?那就說明人已經沒了?”
莫伊點點頭,“是的,一場登革熱。”
“現任領導人和這個賈佩里是什麼關系?”
“現任領導人叫哈賈•奧科科,是原來老賈佩里的副手,在老賈佩里去世後接替了位置。”
李樂想了想,“莫伊。”
“是。”
“兩件事,第一,通知咱們在歐加登他們駐地里的人,調查一下,這三個人現在的家庭情況,重點是有沒有在ony組織里擔任中層或者高層職務的。”
“再打听打听,這幾人和那個奧科科之間的關系如何,是否在過往有過矛盾,沖突。哪怕是未經證實的傳聞都可以。”
莫伊一愣,“調查這個?”
“對。”
“那第二件事呢?”
“能不能有渠道,通過埃塞的司法監獄系統,聯系到這三個人。”
“聯系這幾個人?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就告訴他們,奧科科劫持了人質,現在正在談判,要交換他們回去。”
“就這些?”
“就這些。先去做,別怕花錢。兩天時間,能不能辦好?”
莫伊坐那兒琢磨琢磨,“行,知道了。沒別的事兒,我這就辦。”
起身,和李樂握了握手,沖韓智點點頭,快步出了房間。
李樂又轉過頭,沖博伊奇說道,“安德烈,安東諾夫他們幾個讓我向你問好。”
博伊奇笑了笑,“他們最近怎麼樣?”
“挺好,安東諾夫還在倫敦當他的安保隊長,謝苗和奧列格他們去了德意志巴登巴登那邊的賭場,不過瓦洛佳回了喀山。”
“他回去干什麼?”
“安東諾夫說,瓦洛佳的哥哥現在成了大人物。”
“哪有什麼大人物,他哥哥是混幫派的,估計給他哥打下手去了,這小子一直不怎麼正干。謝謝老板。”
“呵呵。別叫老板了,我說過,咱們現在是合作關系,這個防務公司,有你們的一份。”
“算了,還是老板吧,順嘴些。”博伊奇搖了搖頭,又問道,“我們下面干什麼?”
“你們的原計劃是什麼?”
“勘察地形,設計線路,擬定營救計劃,模擬演練,之後,行動。”
“有什麼困難麼?比如裝備,車輛什麼的?”
“其他倒還好,只有一個。”
“什麼?”
“那一片的地形比較復雜,我們手頭沒有軍用地圖,現有的幾張民用地圖,沒辦法反映真實情況。現在只能靠人一點點的抵近摸索標記。”
李樂听了,看了眼韓智。
韓智一攤手,“我這兒也沒有。找恩杜杜問了,那一片本來就是三國交界,如果找埃塞這邊要,犯忌諱,而且他們肯定不給。”
“其實,要是有最近的高分辨率的衛星地圖也行,結合現在的手里的。”博伊奇說了句,“不過這玩意兒,都是丑國手里才有。”
李樂咂咂嘴,忽然想起什麼來。說道,“我倒可以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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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兒問?”
“試試唄。”李樂聳聳肩,又從博伊奇說道,“就按剛才說的,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雖然可能大概率用不上,但有備無患。”
“ok,我明白。”
。。。。。。
“付奶奶這麼說的?”
從亞的斯亞貝巴大學的教師公寓去往保力在希爾頓設立的人質危機處置協調小組,簡稱“人協組”的車上,李樂給韓智說了老太太提點自己,自己又轉達給貓姨父的話。
“昂,不過我給官方了幾句。”
“嘿,我說呢,人協組那幫人,昨晚上開會,連夜調整談判方案。還有當時來的時候,對我也會是愛搭不理的,要不是我臉皮厚,連門都不讓我進。敢情,這是知道此路不通了?嘁!”
李樂擺擺手,“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是官面上的,有些事兒,講原則,有框框,再加上咱們出海時間短,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預案和經驗,這叫什麼,限制性思維。”
“還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容易變成,”
“干涉別國內政。”
“對啊,謹慎是必須的。”
韓智嘆口氣,“其實,有時候挺憋氣的。”
“那就開放思路,靈活運用。有些事兒,私人做得,官家做不得,那就把私人的補上不就行了?”
“呵呵。所以,咱們就來了。”韓智嘀咕一句,“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兩年前那時候,你讓我琢磨開始和恩杜杜一起搞這個防務公司,不是為了咱們的礦的安全順帶掙錢,而是為了今天這事兒,早就預謀好的。”
“別扯淡,我哪有這腦子。”
“呵呵呵。”韓智瞄了眼李樂,一撇嘴。
“不過,你給我的防務公司的報表我看了,確實挺掙錢啊。今年上半年的營收就超過一千五百萬刀了?”
“廢話,在東非這幾個地方,有少將軍家的背書,還有原本eo的班底,肯定的。”
“那些礦業公司,石油公司,基金會科研機構,多多少少都得給點面子。不過,咱們暫時不接高風險、沖突地區的安防單子,不說和backater比,就是三葉草這種,也少了一大塊。還有就是成本也高,裝備、器材、保險、人工、法律服務、培訓,七七八八加一起,三百多號人,也沒掙幾個錢,而且都是擔著風險的。”
李樂搖搖頭,“他們那種背後都有黑手支持的,不和他們比。而且他們這種模式,也支撐不了多久。法律、合規意識不夠,社會影響也很壞。說白了,他們有時候的工作,就是一種戰爭方式的延伸。”
“而咱們今後的方向,就兩個。”
“知道,一開始你不就說過了麼,安保行動業務和軍事培訓業務。物防、要人、風險管理、高危害場所防護,還一個什麼來著?”
“風險、危機和恢復。”李樂回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事前防範比事後補救要穩妥的多。當然,收益也最大。”
“可該有的還得有啊,就像這次。”
“那也是迫不得已。不過,你都給博伊奇他們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不過,按老話說,這都是一幫殺才,戰場才是他們的用武之地,能感覺出來,這次選人過來的時候,都很興奮。”
“那你這個指導員可得做好思想工作。”
“放心吧,咱是老政工了,也就沒法給他們灌輸為誰而戰。意志力精神力就差了一大截,不過在這種地方,也夠用了。”
“又不是讓你打造一支軍隊,不至于不至于。除了快反組,其他幾個組還得是防守思維。”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我手里還管著礦業的事兒,有些顧不過來,你琢磨琢磨再給安排個人過來。”
“安排人?我現在上哪兒找人去,你先管著,不行我先安排彭年過來,幫你管一管礦業的事兒?”
“老彭?”韓智搓了搓下巴,“也行。老彭人不錯,學歷也高,能力也有。那你抓緊和他談。”
“等我回燕京,我去找他聊。”
“不過,你說的那個卡巴加的礦區,到明年底,基本上都勘探的差不多了。咱們當初說的開發,什麼時候開始?”
“不急,這不還有十年年限麼?”李樂算了算時間,“五年內吧。對了,你上次路過倫敦和林叔聊的事兒,怎麼說的,到什麼地步了?”
“注冊已經完成了,那個法人是找的一個破落戶。還是什麼子爵,家里的城堡都快塌了,也沒錢修。一年十萬鎊就搞定了。”
“行,套了層大不列顛的殼兒,在這片地方還是好使的。”
兩人聊了一路,到希爾頓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晚霞。
“人協組”的點兒是一個在四層的會議室。
兩人剛出電梯,就被黑哥哥警察給攔了下來,直到里面有人出來接,這才放人。
“李樂?”一個白胖,微肚,不高,一副不喜自笑面相的男人沖李樂招呼道。
“您好,徐秘。”
“別,叫徐哥就成,小樹司長是我老領導。”
“那行,徐哥。現在什麼進展了?”李樂也顧不得客套,直接問。
“馬上開會,一起听听吧。”徐秘看了看手表。
“好。”
“等開完會,梁參贊還要和你聊聊。”
“成。”
兩人跟著,進了會議,找了邊上的位置坐了。
李樂掃了眼,一屋子算上自己和韓智,七八個人,都在低頭看著手里的本子,發著短信,場面有些安靜。
直到最前面,一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有些邊疆支援中央發型的中年男人開了口。
“昨天,接到部里的指導,調整了一下方案,現在匯總一下,各個聯絡人負責的,都到了什麼程度。”
“張秘,你負責聯系埃塞政府口的,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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