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很快就因為時間的原因提前結束。
最終，還是由秦澤進了關鍵一球，讓徐也所在的班級贏得了勝利。
待回到班上，徐也的腦海里依舊回蕩著先前出現的反應，心生困惑。
上學的日子終歸是枯燥的。
在發呆，走神，打盹之中，終于來到了最後一節生物課。
“……人體在遇到危險時，會爆發出數倍于自身的潛力。”
“所以部分科學家研究得出，我們人體內擁有著極大的潛能未開發，更有人提出設想，我們大腦的開發程度，只有不到10%……”
講台之上，生物老師侃侃而談，徐也游離的思緒也被扯回，不由自主地聆听起來。
“人體的潛能嗎……”他沉吟著琢磨起這句話。
自己今天在籃球場上遇到的事情，似乎很像是這種潛能激發後的表現。
但僅是一枚籃球，真的就能讓人的潛能激發成那種程度嗎？
他正思索之間，忽然胳膊被人戳了戳。
轉頭看去，唐曇正歪著腦袋看著他︰“喂，你都發呆一天了，怎麼現在忽然開始听課了？”
“難不成你對老師說的東西感興趣？”
“你覺得他說的內容是真的嗎？”
“難道不是嗎？”徐也表情淡然，淡淡開口。
“哈哈哈。”唐曇不由得笑出聲來，“嗯……怎麼說呢，硬要說錯誤也談不上。”
“但我以前有看過一些期刊。”
“上面有說過，人體內的潛能的確是無限的，但卻並不是憑空得來的。”
“什麼意思？”徐也眼神一閃，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比如說，你讓一個嬰兒激發潛能，無論他怎麼做，也都不可能有太大的力氣。”唐曇歪著腦袋回憶起來。
“像是我們經常看到的那種故事，比如說母親忽然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將汽車掀翻，實際上那位母親平時應該也有經常在做家務以及農活。”
“只不過平時里很難將身體的力量調動出來，只是關鍵時刻身體的忽然爆發，才將體內的力量引導出來。”
“也就是說，這些力量、或者說所謂的‘潛能’，本來就是她所擁有的，而非憑空而來的。”
“當然啦，危急情況下，我們體內的腎上腺素分泌以後，同樣會產生反應速度變快、身體速度變快這樣的情況，這也是大腦對于我們身體的一種應急保護……”
唐曇後續的話，徐也已然听不進去。
“力量與潛能，本來就是自身擁有的，而非憑空得來的……”他的腦海里回蕩著這句話，似乎又回到了下午即將被籃球命中的那一瞬。
當時的他，心中似乎回響起自己的聲音，自然而然地在瞬間判斷出了籃球的球速、躲避的策略。
隨後，他的身體便自己開始行動。
如果說身體的躲避，是激發了自己本來就擁有的潛能。
那腦海里的那些數據與分析又是怎麼回事？
徐也皺起眉頭，轉動起手中的筆。
他的頭腦的確很好，即便只是上課隨便听听，也能輕松將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五。
但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擁有這種能夠通過瞬間的反應，判斷出物體旋轉速度、移動路徑的手段。
如果只是大致判斷出“能不能躲開”這種模糊的結論，他倒是頗有自信可以做到。
可之前出現在腦海里的信息與自身的反應，實在太過詳細。
“……所謂‘厚積薄發’，就是這個道理。”唐曇的聲音再度傳入徐也的耳朵。
“你應該也听說過很多這樣的事跡。”
“比如有人對數學一竅不通，所以開始日復一日地做題練習，然後他就會在某一天忽然感覺自己‘頓悟’了，所有的題一眼就能夠看出原理與答案。”
“這種‘潛能爆發’的情況，其實都來源于他平日的積累。”
“厚積薄發……”徐也呢喃著這句話，腦海里的困惑似乎忽然找到了宣泄口，猛然沖出。
他的眼楮逐漸放大。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將所有不可能排除之後，剩余的答案，即便再怎麼離譜，也只會是最終答案。
而此刻，那個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答案，猛然躍入他的腦海之中︰“我的腦海里出現數據的原因，是因為我已然進行過無數次類似的思考與判斷？”
“可為什麼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我產生過這樣思考的情況？”
一個問題解決，又有問題冒出。
他猛然察覺，一直在悄聲跟他說話的唐曇，忽然沒了聲音。
轉頭一看，只見唐曇將腦袋枕在手臂上，歪著頭笑看著他︰“怎麼和人聊天到一半都能走神呀？”
徐也沒有回應她，只是忽然問道︰“你說，人如果在夢里，應該怎麼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呢？”
“很簡單呀。”唐曇直起身子，“以前有一部分人為了操控自己的夢境，于是研究出了入夢的技巧，他們也將其稱之為【清明夢】。”
“而控夢的條件之一，就是要確認自己是否進入夢境。”
“為此，他們研究出了三種確認自己是否在夢境的方法。”她豎起三根縴細柔嫩的手指。
徐也看著她的動作，莫名感覺到頗為熟悉。
“第一種方法，捏住自己的鼻子，嘗試能否呼吸，夢中是能夠正常呼吸的。”
“第二種方法，試著將自己的手指朝後掰動，如果能將食指掰到貼住手背，同樣證明自己入夢了。”
“第三種方法，則是用力咬自己的手指，如果能輕松咬扁，感覺手指像是橡皮糖一樣，同樣可以確認自己入夢。”
听完唐曇的介紹，徐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不會認為自己現在是在夢中吧？”唐曇看著徐也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笑，笑靨如花。
她狡黠地看著徐也，眨眨眼楮，“那你要不要在這里試試看？”
徐也虛起眼楮看向她︰“我才不要。”
“誒……為什麼？”
“因為這樣看起來很傻。”徐也回望著她，一本正經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