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辰通過莊園的醫療團隊，聯系到此前在莊園住過的心理醫生，並且再次把他喊了回來。
提及聞燼這位之前最大的主顧，心理醫生簡直是有苦難言，這下總算是有人可以听他傾訴了。
“聞先生絲毫不配合我的治療和問話，甚至想反客為主，讓我覺得是我自己有問題。”
這對嗎！啊！
錦辰維護老婆，“或許是你的方式……”
“沒有問題！”
心理醫生繼續︰“我起初也以為是方式不對，但不僅是我，聞先生前後換過國內外不少這方面的權威，都是一樣的。”
“聞先生的心防很重，精神狀態和情緒都很危險，我們說實在的…對他進行心理訪談都害怕。”
“但不論如何，我還是很希望聞先生能夠變好，您這次叫我回來，是又出現什麼狀況了嗎？”
錦辰應聲，簡單和心理醫生說了這段時間的事情。
最終，他們聊到關于“上鎖”的言論。
心理醫生︰“聞先生試圖掌控你，是在潛意識里想對你的身體栓一道枷鎖。”
“你需要什麼，他就可以提供什麼，工作、金錢，包括之前你們所謂的金主和金絲雀關系。”
“他喜歡你，就必須要擁有你，所以才會有上鎖行為。”
錦辰听懂了。
本質是還是小黑屋。
不過沒有實體化，是潛移默化在生活里的。
“那我要做的是……讓他有安全感，放棄枷鎖？”錦辰問。
心理醫生思考了一下，“以聞先生的狀態，這幾乎不可能。”
“……倒也是。”
錦辰屈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那如果將身體枷鎖，轉化為他認為的心理枷鎖呢。”
“拴在身體上的枷鎖可以鎖住我的自由，我不能離開他。”
“心理枷鎖是同等的愛，所以我即便擁有自由，主觀上也不願意離開。”
“他只要相信我擁有，就能改變之前的行為，是不是。”
心理醫生驚喜︰“這個可行！”
他立刻提議︰“想要改善，可以使用生活中的場景模擬，讓聞先生最直觀感受到兩種枷鎖的區別。”
“不過這樣做有風險，你……”
很容易真的被鎖起來。
心理醫生沒說話剩下的話，錦辰心里也清楚。
“我可以找個幫手。”錦辰說，目光緩緩看向在朝會客廳走來的老管家。
老管家後背一涼，眉頭緊鎖。
制定好計劃後送走心理醫生，錦辰突然接到俞嵐的來電。
——“夜黑會所頂樓，快來！先生需要你！”
四十五分鐘前，聞燼參加應酬。
包廂彌漫著雪茄與紅酒的醇香。
聞燼倚在真皮沙發里，指尖把玩著沒有點燃的雪茄。
合作方劉總再次舉杯時，包廂門被推開，一抹白色身影款款走來。
眾老板往門口看去，神色各異。
誰這麼大膽子給聞燼挑陪酒的。
“聞總，這位是我給您選的……”王總起身，話未說完，年輕少年已經向聞燼走來。
他穿了件白色襯衫，領口紐扣解開，鎖骨處還特意抹了層閃粉。
“我叫小晨。”少年聲音刻意放軟，“听說聞總喜歡藝術？”
“正好，我也是學藝術的，一定和您有很多共同話題。”
聞燼的眼眸在鏡片後緩緩眯起。
少年的五官與錦辰有幾分非常刻意的相似，但在他眼里卻像幅拙劣的臨摹。
沒有色彩，沒有溫度，連呼吸都帶著廉價的香水味。
愚蠢的模仿。
“滾。”聞燼冷聲。
王總連忙上前打圓場，笑得油膩，一副您懂得的表情。
“聞總別生氣，這孩子剛從藝術學院畢業……”
聞燼突然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體內有股陌生的燥熱在流竄。
他猛地摔了酒杯，玻璃碎片劃破少年腳踝，激起驚呼。
“下藥？”
聞燼的嗓音冷沉下來，“誰干的。”
包廂瞬間死寂。
合作方們面面相覷，“什麼？！”
劉總怒瞪王總，“不會也是你吧？你瘋了？”
“什麼…不，不是啊，我就幫著喊了個陪酒的。”王總也很懵逼。
小晨想到那人允諾的價錢，又想想勾上聞燼之後的榮華富貴。
他咬咬牙又走過去，“聞總，我可以陪……啊！”
聞燼一把扼住少年脖子，將整瓶高濃度白酒往他臉上倒︰“想勾引我？”
他摸出打火機，火苗映照出小晨驚恐的臉。
聞燼抓住他的頭發拽過來，“那就玩點刺激的。”
合作方們︰！！！
不能出人命啊！
他們手忙腳亂過來攔。
“聞總冷靜！”劉總撲過來搶打火機，“燒不得！燒不得啊！”
“聞總助理！俞嵐！”宋總扯著嗓子喊，“快給你們那個誰打電話！就那個……金絲雀！”
已經打過電話的俞嵐︰“……”
錦辰的金絲雀名頭真是聲名遠揚。
包廂里亂成一團，“始作俑者”王總在懵逼中，還被其他沒講成生意的老總氣得揍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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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嵐闖進去，三下五除二用不知道哪里來的麻繩把少年綁了起來跪在地上，非常利落。
合作方老總們︰“……”
不對勁，你們聞氏果然有點不能見人的本事！
俞嵐火速安排在會所開了間套房，聞燼意識昏沉時殺意最重，險些連俞嵐也不能靠近。
“先生！錦辰馬上就來了！”
俞嵐把錦辰的名字喊得很大聲，就差對著聞燼的耳朵吼，好歹喊回來了點理智。
錦辰來得很快。
快到俞嵐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剛才撥通的是莊園的內線電話。
當下卻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錦辰看到走廊里被綁著的少年，凶戾氣都重了不少。
他快走幾步抓住那人的衣領，用被砸碎的酒瓶抵住側臉，“整過容？”
小晨都快嚇死了，嗚咽著點頭，“……是有人出錢，給我，讓我整的。”
“藥也是你下的？”
小晨死死閉著眼楮，“是…在…在開包廂之前，我就在…杯子里下了藥。”
“啊！！！”
頂著在場合作方們的震驚眼神，小晨的臉被碎酒瓶割破，鮮血直流。
錦辰丟開他，從俞嵐手里拿過房卡，大步邁向電梯。
“查清楚。”錦辰說。
“明白。”俞嵐看了眼地上的少年，淡定點頭，又淡定看向腿軟的王總。
“您來說說吧。”
王總︰“……”完了，真完了。
套房。
房間里沒有開燈。
錦辰進去時，直奔向半躺在床上的聞燼。
聞燼顯然也有所察覺，警惕投來視線，又在看見來人時驟然放松。
“小辰……”
“是我，我來了。”
錦辰抱上人的剎那就被急迫地吻住了。
聞燼沉重地喘息，突然將錦辰按住，咬破對方下唇，是控訴也是憤怒。
“他們找了個贗品來惡心我。”
錦辰舔去唇間血珠，安撫摟著他，“那正品今晚陪你。”
“別忍，別害怕。”錦辰摩挲著他顫抖的肩膀。
聞燼扯開他襯衫紐扣，在鎖骨處烙下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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