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雲長看著她吃東西費勁的樣子,恨不得上前給她幫忙。
這樣嬌弱的女子,他喜歡!
行動已經快過思緒,只見他大步走過去,直接伸手。
錦顏當即躲開,眉眼都冷了幾分,“你都已經給我了,這時候再收回去不好吧?”
這兔肉雖烤得不好吃,但她現在餓了。
而且有力氣才好想法子,在這里蹉跎的時間越久,父王母妃他們也就越擔心。
她不想給大家拖後腿。
襲雲長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姑娘,有點意思!”
說著,聲音不自覺又軟了幾分,“我只是想給你幫忙。”
錦顏挑眉看了他一眼,又側頭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肩膀,意思是幫忙還這樣對我?當我蠢麼?
襲雲長顯然是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又是一瞬怔愣。
錦顏如此防備,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于是往後退了幾步,靠著一旁的石頭打量著她。
“听聞嘉譽郡主只找贅婿,不嫁人。”
他聲音低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盯著她。
錦顏吃著手上不太香的兔肉,點了點頭,“這件事慶國人都知道,三皇子再問就沒意思了。”
“若是做本皇子的皇子妃呢?”
他又說了句,“你們慶國一直不出兵,想必也是怕了我們,不如和親如何?本皇子看上你了!”
錦顏忽然覺得眼前的兔肉也沒什麼胃口,她垂下手臂,嘴邊還有未來得及擦拭的油漬,眸光落在他身上,淺笑了聲,“不如何!”
又道,“在京城動手綁人,三皇子也好大膽識!”
“沒人知道是我做的。”
“我是死人麼?或者你打算把我們兩人都殺了?”
她不想再吃,直接把兔肉扔到火里,瞬間火星子四濺。
火光將她蒼白的臉照得白了幾分,黑白分明的眼楮也染了暖色,聲音卻矜貴清冷,“我堂堂錦王府郡主,我父王與當今皇上稱兄道弟,我兄長是無數世家貴女想嫁的世子爺,我師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我朋友是公主,是太子……你在京城主街上把我擄走,是覺得在打誰的臉呢?”
她聲音擲地有聲。
顯國有很多郡主,也有不少公主,所以襲雲長以為擄走一個郡主不算什麼,他八成是听了襲昀諾的忽悠,讓他有了這樣的自信。
可是他不知道,在整個慶國京城,如今她錦顏是唯一的郡主。
莫說是他襲雲長了,就是慶國京城的皇室在動自己之前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對方臉上神色果真變得嚴肅了幾分。
錦顏淺笑了聲,“你想娶我,也要看看我父兄答應不答應,也要看看我師父點頭不點頭。”
如今分明是階下囚的狀態,她身上卻看不出絲毫慌亂,反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襲雲長盯著錦顏看了許久,最終悄無聲息離開。
他確實沒想到這些。
只因為襲昀諾喜歡,所以他就要搶了,再加上錦顏平日里出門帶人不多,也並不夸張,他就以為是個好欺負的。
沒想到自己踢上了鐵塊,匆忙想對策去了。
山洞內頓時只剩下襲昀諾和錦顏兩人。
“一會兒我把人引開,你先走。”
低沉的聲音陡然傳來,錦顏心下微動,下意識看過去。
說實話,她不相信襲昀諾會這麼好心。
“這件事確實是因我而起,我這皇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搶我的東西,分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也要搶。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之後,他就預謀要綁架你。”
“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
錦顏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的戒備稍微松動,但也沒完全放心。
襲昀諾繼續道,“他是個混不吝的,若是知道你確實身份尊貴,他指不定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你帶走回顯國,或者強迫了你,顏顏……”
他嘆了口氣,“我先前有幾分要利用你的心思,但今日之後,我們兩清了好不好?”
襲昀諾臉上有了動容,錦顏點了點頭。
她並不完全相信對方,但如果有機會,當然逃出去要緊。
襲昀諾說的事情也有發生的可能性,如果自己真與襲雲長發生點什麼,她可以不顧及自己,但不能不顧錦王府。
見錦顏同意下來,襲昀諾松了口氣。
沒過一會兒,他借口要方便被人帶了出去,臨走時給錦顏遞了個眼神。
“不好!他要跑了!”
外頭喧鬧的聲音傳來,眾人都追了出去。
錦顏趁機踉蹌著跑出去,他們在一處山洞,外面都是密林,此時已經接近清晨,細微的光讓路沒那麼難走。
她幾乎不顧一切往襲昀諾逃跑的相反方向跑。
肩膀處的傷口再次裂開。
錦顏深吸口氣,一咬牙,手用力壓住,怕血滴落在地上留下痕跡。
喧鬧聲逐漸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找了個稍稍隱蔽些的灌木叢跳進去,直接躲起來。
是的,她沒打算跑遠。
一來浪費體力,二來對方可能未必會追。
如果襲雲長足夠聰明,在得知自己已經跑了的時候就該撒手,然後把這件事掩蓋過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被帶走的時候京城巡邏的侍衛親眼看到,加上海棠必定回了錦王府和國師府找人,事情鬧大,動了京城所有人來找,最遲天亮,他們就該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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