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肝記得煮熟再吃

第一卷 第三章 不要嘲笑別人的祈禱

類別︰ 作者︰逆井卓馬 本章︰第一卷 第三章 不要嘲笑別人的祈禱

    簡直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諾特身旁帶著一只狗,名字叫做羅西,是一只公的白色大型犬,散發著感覺就算被說是狼,也會讓人信以為真的風範。羅西的左前腳緊緊地纏著銀制腳環。它異常地親人,瘋狂地聞著潔絲的赤腳。也讓我聞一下啊──我決定把這句話留在心底,不說出來。

    根據諾特的向導,離開村莊後先跨越叫「油之谷」的地方,在下個叫「繆尼雷斯」的大城市住一晚,采購食物,然後隔天晚上在「十字架岩地」度過一晚似乎是最好的路線。據說穿過岩地後就是沿著丘陵地帶一直前進,以位于其中心的王都為目標。王都被叫做「針之森」的深邃森林圍繞,那里不僅成了耶穌瑪狩獵者的溫床,還棲息著許多赫庫力彭,因此諾特夸口說他打算將來要燒光一切。

    美少女、型男、豬、狗,奇怪的一行人展開旅程。

    在旅程途中,諾特基本上沉默寡言。他讓羅西四處走動,同時淡然地快步前進。我拜托潔絲擔任路由器,讓諾特也能听見我括號中的思考,但諾特不曉得是在不爽什麼,根本看也不看我這邊,更遑論向我搭話。完全把我當成家畜看待。

    另一方面,潔絲則是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笑咪咪地向我搭話,像是「啊,有好漂亮的蝴蝶呢」或是「這里的水真好喝呢」之類的。倘若是阿宅,八成會立刻自作多情起來,但我是一只豬,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我頂多是做出像個理系大學生的回答,例如(這是一種斑蝶啊。它們會翻山越嶺,能夠飛行相當長的距離),或是(因為這些水鈣質含量少,比較軟的關系吧。這一帶很多火山岩,所以會讓口感變硬的成分不容易溶化)等。潔絲好奇心旺盛,會提出許多問題。假如出生在不同地方,她說不定會成為杰出的學者呢──我茫然地想著這些事情。

    然後,跟羅西變成好朋友這件事很簡單。光是在諾特周圍打轉或是聞潔絲的體味似乎無法滿足它,羅西也會來找我玩。它會把下顎放在我的屁股上嬉戲,因為太可愛了,我也忍不住會逗它玩。看著羅西試圖用各種方法玩樂,我開始覺得它應該是相當聰明的狗吧。

    我們到達油之谷。在清澈的水潺潺流動的溪谷上,有一座大吊橋。然而諾特卻朝吊橋的相反方向前進。

    「諾特先生,我們不走吊橋嗎?」

    諾特粗魯地回答潔絲的問題。

    「要是走像吊橋這種好找的地方,很容易被麻煩的家伙盯上。只是要到稍微下游處,往下到河川那邊踩踏腳石渡河而已。忍耐一下。」

    「原來是這樣呀,我會努力走的!」

    在撥開草叢沿著陡坡往下走的途中,潔絲向我說明。

    「這里的地名由來是暗黑時代的戰爭。听說在那之前好像是挺可愛的名字,但在這一帶發生的戰爭造成好幾千人死亡,那些人的鮮血染紅了山谷,看起來就像油在流動一樣,因此才會開始被人稱為『油之谷』喔。」

    雖然潔絲講得好像是哪天會派上用場的小知識,但內容異常血腥。

    (所謂的暗黑時代,是指魔法使們在爭斗的時代沒錯吧?)

    「沒錯。據說那是有許多魔法使率領其他種族的軍隊爭奪霸權,反覆戰爭的時代。听說魔法使的力量非常驚人,戰爭大多是因為魔法使死亡而劃下句點。听說踫到彼此都不好對付,導致戰爭持續很長時間的情況時,喪命的人甚至多到鮮血會染紅河川。」

    (那麼強大的魔法使幾乎全員都死亡,現在只剩下一支血脈了嗎?沒有存活下來的其他魔法使,或是一直躲藏起來的魔法使嗎?)

    「這個嘛……幸存下來的魔法使可能是被國王的祖先殺光,或是逃離了梅斯特利亞……關于暗黑時代以前的歷史,幾乎所有紀錄都燒毀了,文獻非常少。現在成為主流的史書,追本溯源的話無論哪一本似乎都是以國王祖先的口述為根據,好像不是很熟悉古早的歷史呢。」

    歷史是由勝者記錄的。我切身感受到無論在哪個世界,這點都是一樣的呢。

    「肯定是殺光了吧。」

    諾特開口說道。他依然背對著這邊,像在咒罵似的說道︰

    「擁有力量的家伙,只要活著就可能構成威脅。想要保護自己的話,殺掉敵人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殺掉同族的話,魔法使這個種族滅亡的可能性也會提升不是嗎?倘若即使這樣還是互相廝殺了,那可以說魔法使是生來就注定會滅亡的種族吧。

    我們一個勁兒地前進,傍晚時總算到達了繆尼雷斯。那是個擁有寬廣的石板路大街,熱鬧繁華的商業都市。許多馬車在大道上往來,沿街商店擠滿男女老幼,十分熱鬧。潔絲將原本纏在手腕上的領巾戴到脖子上,讓人即使從近處看也不會起疑。諾特走進武器店,買了很多小東西回來。

    廣場上有一座雕刻著裸體少女的小型噴水池,諾特在廣場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道︰

    「繆尼雷斯有王朝手底下的士兵駐守,算是比較安全的城市。今晚就在這里找住宿的地方,度過一晚。路途還很漫長。好好歇一下腳吧。」

    我想要提議一件事。我透過潔絲向諾特搭話。

    (噯,諾特,這城市的交通工具似乎很豐富啊。安排一下類似馬車的交通工具,應該會更安全且快速吧?)

    諾特不屑地笑了笑。

    「你是外國人嗎?梅斯特利亞的法律嚴格禁止耶穌瑪搭乘交通工具。搭乘交通工具的耶穌瑪不用說,讓耶穌瑪搭乘的人也是死刑。」

    只是搭乘交通工具就會被判死刑?之前都不曉得……我想相信豬應該不算交通工具。

    (是這樣子啊。可是為什麼?)

    「我哪知道啊,王朝就是這麼說的,民眾只能服從而已。」

    (……這樣啊。)

    連這麼基本的事情都沒有試著去了解的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感覺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規定呢。可以趁這個機會告訴我嗎?)

    諾特沒有回答。我面向潔絲那邊,于是潔絲替我說明。

    「關于耶穌瑪的規則有兩條。一條是不可以讓耶穌瑪搭乘交通工具,也就是禁止運輸。另一條是……」

    潔絲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

    「不可以侵犯耶穌瑪,也就是禁止奸淫。」

    諾特似乎正在仔細斟酌小顆的金屬球體,他沒有反應。

    (打破那規則也是死刑嗎?)

    「……對。」

    太好了啊,諸位。看來我們的潔絲妹咩似乎跟我一樣是純潔之身。不過……

    (啊啊……怎麼說呢,那個……具體來說,會被判死刑的界線在哪里啊?)

    我試著說出來後,不禁自責我在詢問十六歲的少女什麼東西啊。我連忙補充說明。

    (你想想,應該也有耶穌瑪是男人的情況吧。)

    諾特突然用嚴厲的語調插嘴。

    「別把人當傻瓜啊,臭豬仔。怎麼可能有男的耶穌瑪啊?」

    (啥?耶穌瑪只有女的嗎?)

    「沒錯。」

    潔絲的回答讓我感到納悶。難道耶穌瑪這個種族會無性生殖嗎?還是說會與人類交配,藉此存續下去呢?……不過算啦。

    (暫且不提那些……諾特,你昨晚做的事情不會抵觸到規則吧?)

    雖然我也覺得自己這樣很丑陋,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因為我認為這是個可以確認昨晚在那個密室里,諾特對潔絲做了什麼的好機會。

    「閉嘴。」

    諾特停止把玩小道具,瞪著我看。他的耳朵紅通通的。

    「……你是在揶揄我嗎?」

    (不,我並不是在揶揄你……)

    「我話說在前頭,我是很尊重耶穌瑪的權利的。獵人是自由之民,也會平等對待耶穌瑪。所以即使沒有法規,我也不會不合理地壓榨耶穌瑪。就算是諷刺,也有可以說的話跟不該說的話喔。」

    嗯?諷刺?他在說什麼啊……?

    「晚上那件事,你想嘲笑我就笑吧。因為我不曉得你在門外听著,才會暴露出那種悲慘的聲音。不過男人也是會有一兩件想哭訴的事情吧。我會哭是因為喝醉了。我平常可是連一滴眼淚也不會掉的。」

    雖然我的目的達成了,不過諾特好像誤以為昨天晚上我在門外听見了所有他對潔絲做的事情。然後我應當會偷听到的場景,似乎跟我擔憂的狀況相距甚遠。

    他說的「胸口借我靠」,原來是指那麼回事嗎?他單純只是想找潔絲哭訴一下而已嗎?

    我似乎錯過了告知他我什麼也沒听到的時機。諾特滿臉通紅地將臉撇向一旁,潔絲則是看來有些驚慌地將手貼在胸前,看著我和諾特。

    強烈的自我厭惡感瞬間襲向了我。我因為無聊的猜忌,讓氣氛尷尬到極點。啊啊,阿宅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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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也要小心點啊,關于男女之間的話題,可以不用追究的事情就不應該去追究。

    因為諾特實在太可憐了,我老實地告訴他昨晚的狀況我完全沒有听見,因此才會懷疑諾特是否對潔絲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諾特只說了句「是喔」,那之後在移動到住宿處的期間,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不過,我能清楚地看見從他剪短的金發里露出來的耳朵,有好一陣子像隻果一樣紅。

    我心想他其實也不是個壞人嘛。說不定他是想起以前迷戀的伊絲,才會沖動地忍不住向潔絲撒嬌。他之所以會哭泣,或許是因為忘不了伊絲。不,他應該沒有忘記。因為對赫庫力彭的殺意肯定就是那激烈的心情噴發而出。

    我會想讓諾特成為同伴,正是因為看中他那專一的熱情。假如我們遭到耶穌瑪狩獵者襲擊,縱然我們對他無恩,諾特也會幫忙排除耶穌瑪狩獵者吧。我的工作是將潔絲平安地送到王都,為此我必須運用各種手段。即使要濫用十三歲少女的戀情,或是玩弄純情獵人的心意,我也必須厚臉皮地追求潔絲的安全,因為那就是我的職責。

    ──原來豬先生一直在替我考慮這些事情呢。

    為了不讓諾特听見,潔絲這麼將內心的聲音傳達給我。

    (剛才那些全部是內心獨白。被人听到很難為情,所以你再繼續擅自讀心的話,我就要擅自偷看潔絲的內褲嘍。)

    ──對不起,因為無論如何都會听見……所以豬先生也是,想看內褲的話,隨時都可以看喔。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又不是烏龍,對單純的布料沒興趣呢。)

    ──烏龍?

    (別放在心上。那是我故鄉的故事。)(注︰出自漫畫《七龍珠》的角色「烏龍」)

    就在我們進行這種無意義的交談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諾特幫忙找到了適合的旅店。用淡褐色灰泥涂抹的外牆上掛著閃耀橘色光芒的提燈,隱約地照亮被裝飾著的花朵。雖然小間卻也給人整潔的印象。根據諾特所說,這里的老板是大嬸──也就是瑟蕾絲的女主人的熟人,所以能夠信賴的樣子。

    晚餐在旅店的餐廳解決了。諾特基本上沉默寡言,但喝起啤酒之後,就會慢慢地開始跟潔絲或我閑聊。是因為發生了昨天那件事嗎?潔絲婉拒了啤酒。諾特似乎不曉得什麼叫做客氣或自重。

    在地板上吃著根菜拼盤的我,偶然抬頭仰望潔絲時,發現大腿──發現牆上裝飾著耶穌瑪的銀制項圈。跟在瑟蕾絲工作的旅店看見的一樣,有兩把長劍在項圈里頭交叉。

    (噯,潔絲,這里也裝飾著項圈耶……那是什麼魔法嗎?)

    潔絲笑咪咪地向我說明。

    「那是銀之紋章。裝飾銀之紋章是耶穌瑪監護人的證明喔。」

    (你說那個嗎……?會搶奪銀制項圈的那些家伙應該可以輕易模仿吧?)

    「耶穌瑪的項圈呀,從身體上被拿掉的話會釋放龐大的魔力,同時自毀。通常銀會立刻變得漆黑。但如果是由被耶穌瑪仰慕的人管理,項圈便會彷佛擁有感情一般,不會失去光輝。」

    諾特一邊喂羅西帶骨的肉,一邊看向餐桌底下的我。

    「相反地,那種會對耶穌瑪動手的家伙一靠近,項圈就會發黑,然後風化。所以只要那個還閃耀發亮著,這間旅店就很安全。」

    (可是,說不定是假的項圈吧。)

    听到我這麼說,諾特一臉麻煩似的挑起眉毛。

    「真是一只龜毛的豬耶。耶穌瑪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啦。」

    (是這樣嗎?)

    「對,沒錯。我能夠看見獨特的光芒,听見像是歌聲的微弱聲音。」

    諾特看來有些驚訝的樣子。

    「哦,你還能听見聲音嗎?真稀奇啊。」

    雖然不是很懂,但潔絲在耶穌瑪當中似乎也算是相當優秀的那一種。會被基爾多林家這種有權有勢的豪族雇用,也是因為她很優秀的關系吧──諾特擅自這麼推測。

    兩人與兩只一起咀嚼著食物的同時,我從潔絲與諾特口中得知銀之紋章被特別的魔法守護著,還有只要控制住項圈自毀,就能成為強力的魔力來源等事情。我在這當中提出了一個根本的疑問。

    (噯,耶穌瑪是什麼時候被戴上項圈的啊?……應該說只有女性的耶穌瑪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耶穌瑪是從誰身上生出來的啊?)

    諾特浮現出陰沉的笑容。

    「你連這種事都不曉得,就想當夏彼隆嗎,臭豬仔。」

    諾特咕嚕一聲地灌了口啤酒,用手擦拭沾在上唇的泡沫。

    「我來告訴你吧。耶穌瑪大概在八歲左右,就會以訓練成侍女的狀態,被王朝拿出來賣。有權有錢的人家會購買耶穌瑪,被送到買主身邊時已經是戴上項圈的狀態了,在那之前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父母是誰、何時被戴上項圈、在哪里接受訓練,這些都依然成謎,就連她們本人也完全沒有到達要服侍的人家前的記憶。」

    我不太能理解他說的話,不禁呆住了。在已經戴上項圈的狀態下,才八歲就被出售,以侍女的身分工作……?那樣簡直就像……

    「那個,豬先生,請不用擔心。身為侍女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糟糕喔。能夠購買耶穌瑪的只有富裕的人家,富裕人家的人們都非常溫柔。我服侍了基爾多林家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期間有拿到工資,也有自由時間。他們還有讓我念書,我覺得是一段很快樂的生活。」

    諾特感到憐憫似的看著潔絲,卻什麼也沒說。我也沒那個心情去糾正潔絲的想法。羅西不客氣地咯吱咯吱咬碎某種肉的骨頭。

    「睡覺吧。明天也會是漫長的一天。」

    諾特這麼說,將馬克杯里的啤酒喝光。

    兩張床鋪相隔一段距離並排著的狹窄房間。諾特一進入房里,就毫不猶豫地飛撲到其中一張床上,很快地呼呼大睡了起來。羅西在附近的地板上蜷縮起身體。潔絲輕輕地坐到另一張床上,對我笑了笑。

    (……怎麼了?快點睡覺吧。)

    ──豬先生。要不要稍微聊一下呢?

    潔絲沒有發出聲音,這麼傳達給我。

    (嗯,只聊一下倒是無妨……)

    ──請過來這邊。

    潔絲用手咚咚地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

    被美少女邀請到床上這種前所未聞的事情,讓我的思考回路很輕易地短路了。我什麼也沒想,爬上床到潔絲身邊趴下。潔絲稍微挪動了腰,貼近我身旁。潔絲的腰與我的側腹互相接觸。是因為緊張嗎?五花肉繃緊了起來。

    潔絲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耳朵後方。��……

    (那麼,你想說什麼?)

    我這麼詢問,于是潔絲靦腆地露出微笑。

    ──也不是一定要說什麼……只是想閑聊一下。

    (是嗎,那麼……來說些什麼吧。)

    不小心做出像傻瓜一樣的回答。

    ──……豬先生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事情呢?

    她這麼問我,但我什麼都沒在想,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沒什麼想說的……我一時間想不到啊。)

    ──這樣子嗎。那麼,就由我……

    潔絲像在思考什麼似的稍微低下頭。明明應該是沒什麼的時間,豬心卻毫無意義地受到動搖。潔絲的雙眼看向了這邊。

    ──那個,豬先生,我必須道歉。

    (……為什麼道歉?)

    ──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喝酒之後感覺變得飄飄然的……結果把豬先生丟在一旁,讓諾特先生進了房間。我想那樣應該不太妥當吧……

    一想起被擋在門外的事,就有種腹部發燙起來般的感覺襲向我。感覺好像肝髒沒烤熟一樣。這種不快感是什麼啊?

    (這也沒什麼,你只是听那家伙訴苦而已吧。潔絲可以看透諾特的內心,知道自己很安全。既然這樣便沒什麼好道歉的。不過,如果會變得想睡,我想以後還是要盡量避免喝酒比較好就是了。)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該怎麼說才好呢。諾特先生姑且也是個男性對吧。

    (…………?那又怎麼了嗎?)

    ──明明豬先生跟我約定了要同生共死……明明有這樣的對象,我卻讓諾特先生進了房間……

    這時我總算察覺到潔絲想說什麼。我連忙說道︰

    (笨……笨蛋,你別誤會啦。我並沒有……我並沒有要求你像那樣守身如玉喔?)

    ──是這樣……嗎?

    (當然了。只要你平安無事,不管你跟誰做了什麼,我都管不著。縱使那一晚你跟諾特舌吻了,我也不會嫉妒什麼──)

    嫉妒……?我嗎?不可能。

    (總之,你不用顧慮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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