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在濟世醫療中心住了四天。
除了和任一生探討秦蒙之行，又鑽研精神強化，他還將第四序列階段的《鯤鵬格斗術》拿到了手。
體內的鶻雀基因如預料中那樣產生了變化，基因擴展生長推向的方向與兀鷲近乎雷同。
這是較為少有的基因類型，也沒什麼人發展兀鷲類基因。
雖說缺乏前例，但兀鷲所屬鳥類科目存在種種相似相近性，以鶴鳥為基礎衍生的內容越多，其他鳥類基因格斗術衍生品難度就會下降。
早在李應博等人接替序列委員會階段，任一生就替張學舟在研究所單獨設立了科目，如今確定了第四序列的基因類型，張學舟解決問題的速度並不慢。
兀鷲是一種大型的食腐鳥類，相較于中小體型的鶻雀，兀鷲的基因無疑更優良。
通常而言，兀鷲基因高序列者會像左連光那樣擅長爪功，又皆具身體的靈活性，甚至具備較高的抗病毒等能力。
想利用這種基因條件發展威懾鎮壓的能力很難，但張學舟的精神力量實在是太高了，哪怕自身條件有限，張學舟發揮的威能並不低。
甚至于張學舟並不需要動用基因格斗術，直接依靠境界威壓就能產生大範圍的威懾鎮壓力。
種種條件結合後，張學舟在第四序列發揮的威力相當不錯。
他當下的狀況有點像是張衛盟中的武林高手，手持一柄木劍就能傷人。
《鯤鵬格斗術》無疑就是他手持的那柄木劍，而基因變異向上有可能將木劍變成鐵劍，也能讓他在提升序列時發揮出更強的能力。
如果他身體基因能轉化成更強的鳥類，《鯤鵬格斗術》或許在某天有接近龍象格斗術的效果，也能取代境界威壓發揮更強的威能。
“左登高被人打了好幾頓，他有點撐不住了，我得回北熱河一趟了！”
張學舟展示了一下自己通訊器上的求援信息，準備回研究所看看情況。
“那小子適合當惡人，你以後有什麼不方便做的事讓他出頭就對了，回去後記得替我盯著無恙一些，他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玉不琢不成器……”
臨走時，任一生拉著張學舟的手嘮叨了很久。
別說任無恙還涉及了序列鎖的研究，哪怕任無恙沒有序列鎖的問題，任無恙也會賴在外面不回家，更不會想著閉關苦修精神強化。
或許是想通了，又或許是任安然的勸說，亦或是駱不讓的評價等因素影響，又或許需要盯著張學舟，任一生沒有手把手掐著任無恙修行，最終將事情交托了出去。
張學舟連連點頭，他駕馭著飛行器回北熱河時，不免也重重吐了一口氣。
“教授對無恙哥又愛又恨，屢屢打磨屢屢不得，他對我也是這樣，這輩子只怕是要操碎心，我麻煩可比無恙哥大多了！”
任一生對張學舟極好，幾乎是當成兒子一般養。
但張學舟也能感觸到任一生的猶豫與肅殺心態。
這種心態很正常，張學舟在數年前就直接交代過後事，但凡發現他變成了另外的人徹底回不來了，打死他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自己都做了提前的安排，任一生的心態也影響不了張學舟分毫。
相反，張學舟只求自己爭氣點，不要在和域外天魔的爭斗中出局。
他翻了翻通訊器這些天的未讀信息，隨著飛行器臨近北熱河也注目著下方。
遷移過來發展的年輕人們大多是駕駛車輛穿梭于西京城和北熱河區域，張學舟難得地多見了幾台飛行器。
“你不信你可以不學，這個事情不強迫！”
張學舟在B13停機區域降落走出飛行器，就听到了左登高那欠揍的聲音。
“姓左的，你別拿根雞毛當令箭，正常的基因格斗術不可能有這種高價！”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問題是序列鎖並非正常的基因格斗術，你想學就學，不想學也沒人強迫，只是這玩意兒一步慢以後步步慢，你將來受得住就好！”
“那你做代理商也不能定價太高了，這誰受得了！”
“這是我定價的問題嗎？你換成你們朱家還指不定藏在哪個角落里不做公開，咱們能拿出來給大伙兒學已經是思想開明了，大伙兒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左登高對序列鎖的定價非常高，高到左登高認為已經屬于天價。
但與駱不讓探討過一次後，左登高覺得自己定價太保守了。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不趁著這一次撈足本錢，他以後賣光繼承的家產都不夠花。
R觸媒越向上合成的成功率越低，所消耗的材料會以數十倍階梯上升，而奇蒙海格不曾研究的觸媒方向未定，哪怕是駱不讓都不得不提前警告。
如果想走長運一些，他們甚至于當下就需要做提前的材料培養準備，謹防將來有錢沒材料等情況。
在兌換序列鎖的代價中，所涉並非是簡單的錢財，而是涉及了各種基礎材料。
“我上哪兒給你找十萬升活性血清總補體，你還不如拿我直接去放血！”
“我已經給你做到最低限度了，你不行我就換人，總有人可以滿足這個要求，下一個！”
張學舟隔著十余米偷听了一下。
他覺得定價確實離譜了一些，左登高挨打也不是沒道理。
什麼奢侈品也比不上實驗室的消耗品，這已經不是錢財方面的事情，而是赤色聯盟國正常的產量只有這麼高，被佔用了其他人就沒得用。
而左登高的方案幾乎是量身定制，近乎會讓諸多家族實驗室出現停擺。
具備足夠權力的家族主尚且需要仔細思量是否值得兌換投入，欠缺權力的年輕人無一不是在左登高這兒踫了個頭破血流，從而不得不打道回府。
“張學舟，你們那個能保送第七序列的序列鎖真要這麼高收費？”
張學舟悄摸摸溜回研究所時，被氣鼓鼓出門的朱勝男給瞅了個正著。
朱勝男抓著左登高談判時如同抓小雞仔，但她沒敢朝張學舟伸手。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又壓低了聲音來詢問。
“不要急，等序列鎖研發成熟了，我們以後會免費開放，爭取人人都可以學”張學舟寬慰道︰“當下速成確實需要代價，這個價格也是沒辦法！”
“張委員沒否定序列鎖保送第七序列的事情哎”一旁跟著出來的甄美驚呼道。
“等成熟就趕不上趟了！”
從落安省匆匆趕來的並不止朱勝男等西京城本地土著，也有張學舟在測序省會上競爭過的對手徐智慧。
徐智慧是盟重省人，和暴力破敵的朱勝男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年輕女性序列者，在過往就極為擅長統籌布局的團隊作戰。
她瞪大著雙眼看著張學舟，硬是想不通張學舟為何在序列實力領餃年輕一代的同時還能具備研究力。
徐智慧這些天在北熱河逗留了一段時間，也綜合了各種消息，她隱約覺察出基因序列的新版本時代很可能來了。
在這個版本更新的時代，第一批人的風險很高，但很可能也只有第一批人才能吃到螃蟹。
真等到序列鎖免費開放人人可以學的時候，他們要麼已經老了，要麼處于邊緣外再難進入核心。
在面對左登高時，徐智慧心中有幾分猶豫不定，但在見到張學舟後，她心中不知怎麼就定了下來。
哪怕徐家的研究所因為這種付出停滯數年，徐智慧也決定跟著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