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聖道平衡
安靖舉眼眸看著安雲昭。
安雲昭揮灑物質的手臂緩緩將軒轅劍劍柄遞到安靖舉手上；“你，可以用它了…”
“我這個竊賊，也算名副其實了。”
說著安雲昭手掌撫上安靖舉臉頰；“心如止水，不是好事，裴靜思能做到心如流水，你也可以做到…能做的我已經做完了。”
此時的安雲昭猶如卸下一切一般，眼中沒有悲傷，也沒有留戀。
“聖道之劍，軒轅，你得到了力量，一切，記住一件事，安心妖，包括你自己。”
安靖舉眼眸中猶如死水一般的平靜產生波動。
四周極致的平靜。
“告訴我吧，小姑，蚩尤的人性，是誰。”
安雲昭笑了笑，推開安靖舉，搖了搖頭，身影徹底化作光點；“你的敵人不會是他。”
混沌樹徹底化作黑色的灰燼，風化飄灑著。
這一戰，似乎沒有生靈，只有風景傳遞的悲意。
無情涯之上。
幾位前輩看著高空，只有他們見證了這一戰。
羋殊靜喃喃出聲；“這下安家，真的就剩一個人了。”
項燁雲目光通紅；“安無涯最後一個小女兒，我們都保不住，這人族無敵江湖客，名頭，有什麼用…”
啞女司徒清與趙佩老太太目光平靜，沉默寡言。
老劍聖周薇目光黯淡少許；“安家小子，得學劍了，古往今來，劍被稱為王道之兵，其實這是錯誤的，劍開雙刃，與刀直來直往不同，代表聖道之兵，平衡，允許善惡同時存在，善惡，本就是立場主觀決定，沒有標準。”
怒江翡，李白則是眼眶微紅，安雲昭是與他們同輩的江湖客，不過中年，十年躺在棺中，出來沒在世間停留多少時間，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安家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李白一招手，第一次將在外游遁的龍泉劍歸鞘。
十大名劍之一，誠信高潔之劍，七星龍淵，有自身的劍靈劍意，因此經常不听使喚，待在寬厚的劍鞘中更是不願。
此時卻是罕見的沒有違背當代主人李白的意志。
怒江翡背著十大名刀之首，鳴鴻刀，站在斷崖邊，拿出酒囊，狂飲一口，酒水撒下高空。
“江流大勢，不眠不休，始終亦有歸途，我想我明白你所言了，安雲昭。”
安靖舉在空中閉目少許，完全不顯任何情緒，隨後身影在高空消失。
瞬間來到無情涯巔。
看著散發幽冷光芒的歷史碑文，手持軒轅劍，一步步走去。
譚玄策目光震動。
“你要做什麼？外孫？最好別這麼做，最後兩根上古遺留的人性之鎖，斬了再想留下歷史碑文就難了。”
安靖舉聲音平靜傳出；“留住它干什麼？它說過，有一個問題要問我，我不用找它，它自然會出現，該入世的都已經入世了，對手已經篩選出來了，就算這些舊神願意退回遺跡，想要熬死我，我也會去真虛之間把 們全部干掉。”
只見安靖舉手中軒轅劍揮動。
兩根鎖住歷史碑文的鎖鏈瞬間被斬斷。
歷史碑文失去束縛，也迅速化為人間之氣消散著。
“至于那些沒有入世的遺跡，只有一個選擇，去往虛界，真虛之間，不允許任何上古神魔開闢世界。”
“不去，就得被消滅。”
“包括炎黃十鎮，最後都得離開。”
“此前我在虛界斬殺最後一位金烏之時，曾問過 ，如果當初妖族偷天換日計劃取得了勝利，會如何做， 告訴我，妖族會做絕，而不是絕，地天通，只留一族，沒有那麼多種族，就沒有思想的踫撞，也不會有我這人族的屠神之舉。”
“先天生靈的不甘心，是因為黃帝的懷柔給了 們選擇，在補全軒轅大陣規則後，開啟規則終極壁壘，不給 們選擇，又何來的不甘心。”
說罷安靖舉身影消失不見。
聲音回蕩無情涯；“各位前輩，歷史碑文已經不在這了，你們可以離開，放開手腳了，這麼多涿鹿之爭的反骨舊神，還有新神窺視人間，妄想繼續開啟神魔大世，天下需要的是煙火氣，而不是幾根香燭供奉神魔，將神明視作精神寄托。”
“全部干掉！”
假無極，金蟬子奘掃了眼無情涯，雙手合十，淡淡道；“我西方教，目的是虛界新神之爭，真界已經達成目的，不會再替人間出手，當然，也不會添亂。”
說著樣貌純淨的少年光頭也跟著消失。
譚玄策等人互相看了看，身影飛下無情涯崖頂。
沒過多久，女魃駕馭著蠻祖旱尸來到了無情涯。
紫色的瞳孔抬頭掃了眼已經消失的歷史碑文。
咧嘴道；“看來，安家不打算與先天生靈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一道黑色眼影朱唇的身影落在女魃身側，聲音幽幽傳出；“姐妹…我們炎黃十鎮的使命快結束了，這是好事。”
“我擔心的是，安家無極太過激進，安雲昭隕落，同時徹底完成了竊取上古人皇之力，以殺止戈的人皇，會徹底引爆萬族反抗，規矩已經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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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愫女側目看著女魃淡淡道；“我們沒得選，不是嗎？”
“我更希望我們兩姐妹能隕落在這場上古遺留的戰爭中，還道于天，若是最後被安家無極卸磨殺驢，將失去所有尊嚴。”
“他會嗎？”
“會，他也沒得選，尸鬼大道，不允許存在。”
帝都。
天啟。
在帝都內的先天生靈以及山海生靈被尸鬼大軍以及到處找先天生靈廝殺的奢比尸清理過後。
整個帝都大部分街道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鮮血，以及異獸尸體，還有一些人族尸體。
神情木衲的旱尸，似是受到某種指令一般，有序的離開帝都。
此時的黎歌正在一處酒樓內調息。
整個酒樓空蕩蕩的，似乎人都因為帝都內部被異獸入侵大亂逃命去了。
只不過平息下來後，一些人族百姓三三兩兩的進了酒樓，老板掌櫃不在，見什麼拿什麼，自己去廚房找起了吃食。
有些則是去櫃台打開櫃子將銀子往自己懷里揣。
一些文人書生還留了字條，內容大致便是無奈取些食物果腹。
實際也算是多此一舉，這掌櫃的在第一波異獸入城時，逃命去了街道上，被襲擊身死了。
同樣的事發生在帝都大街小巷，各處，清晨破曉，如今外面已經不再有異獸襲擊人。
朝廷估計會很快恢復城內秩序。
這是不講規矩的最後一點點時間。
這些老百姓自然不會放過，規矩是束縛人不作惡的。
羋嬌站在黎歌房間門口，抱著劍，替黎歌守著門。
一位在客棧走廊路過的大漢，手中提著刀，刀身還有血跡，顯然與異獸搏殺過，掃了眼羋嬌，吹了聲口哨；“小娘皮，把著門做什麼？里面有寶貝啊？”
羋嬌橫眉豎眼，冷冷道；“不想死，就滾。”
大漢鎖眉，向房舍門口走了兩步，被羋嬌單手舉著劍鞘擋下；“我不說第二遍，形意宗師修為，莫要找死。”
大漢瞳孔一縮，收回想要推開門的手臂。
看走眼了，這丫頭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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