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姑,第一我是掉下坡下摔傷了,沒摔傻!第二我這條腿沒瘸,養段時間就好,這額頭的傷也會好,就算留疤,他柳家因為這事四處散播謠言說親事不作數,那他柳家就應該記得當年柳大田提娃娃親時,硬是用他家老娘頭上的木頭棍兒換走了我娘遺物作為信物的,這事兒村里正和老族人是知道的!第三,你覺得我主動退親好處多多?要是真這麼主動退親,還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說我們霍家做了虧心事,你信不信只要我先退親,鎮上就會馬上傳出我不是掉下山坡,而是與人私通的傳言!”
“他柳家好好上門退親就罷了,若是敢再起謠言,看我不把他家告上衙門,我看他柳文才的童生還能做多久!”
“瑤丫頭,大姑也就和你說說其中利弊,你咋還生氣上衙門了,那可不是你這樣的小姑娘說去就去的地方阿。”霍大鳳滿不在乎的說說著。
“瑤瑤,咱不氣啊,爺听你的咱就等他柳家上門,他若不來,咱就拖死他們。”霍老爺子一听這丫頭提出告衙門,就趕緊順著霍瑤說。
“奶也听你的,咱不去衙門啊。”廖氏也跟著勸。
“爺,奶,你們放心,我三爺爺還是秀才老爺呢,我犯不著因為他個童生去衙門里,再說了他柳家很快就會上門的,我說過有人等不起的。”
賈秀蘭的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心里默念聲“賤人!”
“爹,娘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這事還是咱們大人做主,小孩子氣性大,不知進退,那柳家確實做的不對,可自從他家大姐兒嫁給縣里的員外,雖是做了妾,但是前些年給那邊生下兒子後,柳家就跟著水漲船高啊,哎,爹你們好好給瑤丫頭說說啊,女兒就先家去了。”霍大姑裝模作樣為她好的樣子,實在是惡心到霍瑤了。
“姥姥姥爺蘭兒和娘先走了,過段時間再回來看你們。”賈秀蘭弱弱的說著,也隨著她娘起身。
“大鳳,讓你爹去借牛車送你們回去。”雖然天色尚早,但是離鎮上可不近,廖氏擔心這娘倆。
“姥姥姥爺,不用了,娘急著回來給家里報信,爹就在鎮子上租了騾車。”賈秀蘭說著還得意的看了霍瑤一眼。
霍瑤“...”這是得意什麼呢?騾車?老子開飛機的時候你還是個細胞呢!
“哦好,大鳳啊,路上小心啊,等休沐了讓成才回來住幾天啊。”廖氏想外孫了。
“姥,哥哥他今年...”
“好的,娘。”霍大鳳打斷女兒道。
一出屋門一股濃濃的肉香味往眾人的鼻腔里鑽。
“娘,家里做什麼呢?這麼香。”說著眼楮盯著灶房的門。
“給瑤丫頭炖了大骨頭,大夫說吃了這個好得快。”廖氏跟在後面也出了屋。
“哦,大骨頭啊,那得多炖會兒。娘,你們別送了,我和蘭兒先家去了。”霍大鳳一听不是肉,心里就輕哼,那玩意有什麼好吃的,我家成才愛吃肉。
賈秀蘭也是一臉的喜色變成嫌棄。
霍老爺子一看這母女的做派不由得嘆氣。
沒過兩日,柳家上門了,身穿藏藍色斜襟長襖裙的柳老太太被一個婢子扶著,慢慢悠悠的進了門,隨後是身著黑色綢布道袍的中年男子這便是柳大田了,瞧瞧這打扮,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老哥哥,老嫂子,今天我們不請自來了。”柳老太太一副無辜表情,看著霍老夫婦一身短衫短褲土布鞋的打扮,眼底藏不住的嫌棄。
“霍伯父,霍伯母。”柳大田微微見禮。
霍老爺子伸手不打笑臉就將人往屋子里請,這時霍瑤一瘸一拐的從後院的菜地回來,手里還拿著根剛從菜地里拔的蘿卜...
柳家老太太看著霍瑤一身土里土氣,又是個毀容的瘸子,更是覺得霍瑤配不上自己孫子,于是邁著堅定的步子進了里屋,今天一定要將這破親事斷干淨了。
“霍老哥,今日我們登門想必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為的什麼事吧。咱就....”柳老太太看著屋里灰撲撲的土炕一臉鄙夷,于是不等大家坐下就急著開口了。
“柳葉呀,今日回村子是什麼事呀?是打算回村子住了?要我說呀還是村里好,住著的人都敞亮。”廖氏打斷了柳老太太的話,柳老太太從進門起的神色,廖氏看的真真切切,不過搬到鎮上一年多,咋滴?在鎮上睡在金玉上了,真是豬鼻子插大蔥。
“放你...”
“娘,您先坐下,您和伯父伯母長時間不見了,定是有好多話想說,咱坐下慢慢說。”柳大田趕緊攔住他娘脫口要罵人的話,這要是吵吵起來還不得給人看了笑話。
剛剛進村時,村里的老婦人可都看見他們沒回家,而是直接到村尾的霍老爺子這里了,萬一鬧起來,影響他兒子考功名就得不償失了。
這會兒柳老太太一屁股坐到炕上了,那雙三角眼直打轉,給了柳大田一個眼神,也沒說話。
“霍伯父伯母,事情是這樣的,我家文才兩年前已是童生了,這事兒大伙都知道,這孩子一心想考秀才,去年春闈沒成事,這不今年想下秋闈,成天的埋在書本里。”柳大田頓了頓,看了看霍老爺子又看了看自家老娘。
“霍丫頭與我家那小子自小訂了娃娃親,雖說沒走定親禮數,但村里的老族人和里正都是在場的,按年齡霍丫頭在過一年就及笄了,可我家那小子一心讀書,不知變通,非要考到秀才才肯談婚,今日登門是想和伯父伯母商議將這門親事就此作罷,霍丫頭年齡小,可另尋佳婿,到時候我柳家定送來兩批綢布作添妝。”柳大田說完咽了口唾沫,又瞧了一眼霍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