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浮現︰
【主線推進︰太子首次獨掌朝政議策】
【獎勵︰太子號召力+15,主權穩固度+10】
【最終目標進度︰太子登基條件達成 4 / 4】
【已滿足全部登基條件,系統將觸發最終劇情分支】
朱瀚望著提示,忽而閉上眼,輕嘆一聲︰“是時候了。”
東宮之內,朱標披上一襲深藍朝袍,挽起袖口,手執一卷朝案,步入書房。
顧清萍早已候在案前,為他斟上一杯熱湯。濃湯蒸汽彌漫,映亮兩人如水的眉眼。
“殿下,今日可有新事?”顧清萍輕問。
朱標抿唇一笑,卻不立刻回答。
他遙望窗外那棵已落盡葉的枯樹,嘆道︰“自‘宮門之權’易手,我與皇叔、父皇之間雖無隔閡,但朝中一股微妙的暗流仍未平息。”
顧清萍聞言,眉頭微蹙︰“傳聞兵部左侍郎鄭澤對東宮軍制有微詞,似暗暗聯絡幾位將領,議論東宮是否得罪了他昔日舊部。”
朱標點頭︰“我已令杜世清私訪,暫未見確證。但若坐視不理,恐怕他已在暗處結盟,伺機攪局。”
顧清萍凝視他︰“殿下意下如何?”
朱標目光如炬︰“此事須快刀斬亂麻。明日我將親至兵部,與鄭澤面陳。有何異議,當堂辨清;若他無不軌之心,自當以從;若他心存疑慮,朕自會調其離京。”
顧清萍輕輕點頭︰“殿下此行凶險,需皇叔暗中相助。”
翌日早朝,殿外寒風凜冽,群臣齊立金鑾之下。
太子朱標與輔政王朱瀚並肩而立,左側御前侍衛肅立,右側文武百官排列整齊,寒氣氤氳。
朱元璋端坐龍榻,蒼龍披肩,目光如炬。他掃視一圈,自太子到輔政王,再到諸位大臣,聲音低沉而威嚴︰
“朕今日召集諸位,是欲听聞兵部左侍郎鄭澤奏事。有人說,鄭澤近日于兵部連數日閉門深思,務虛而忘實,是何意圖?朕欲問鄭澤,心何在?”
朝堂一時鴉雀。
鄭澤領命走出,拱手回答︰“啟稟陛下,微臣近日授意整頓邊防選卒,欲優先察其資質,不敢廢于閑置,遂潛心研策,故閉門不言。”
眾臣或微點頭,或低聲竊議。
朱標拱手起身,朗聲道︰“鄭侍郎所言整軍不可不精,然兵部既為國家根本,任何政令變動,皆須東宮輔政王會商,不可各行其是。若整頓邊選必索實情,則請御前宣旨,令我東宮派軍校使巡視,或可並肩輔佐。”
鄭澤聞言,遲疑片刻,拱手道︰“太子諭旨精切,微臣願隨同軍校使,共察邊選,不敢藏私。”
朱元璋見太子親自提議,遂揚聲道︰“如此行事,方是父子同心,國家大計,朕甚慰。”語罷,長嘆一聲,“退下吧。”
朝罷後,朱瀚將朱標一拉,小聲道︰“此處局面,此議既可為太子增色,又可分散鄭澤之心。妙。”
朱標點頭︰“今日之合,尚需次第鋪開。”他沉聲道,“朱瀚,你以往護我于暗,如今可否再次暗度陳倉?”
朱瀚微笑︰“正待殿下旨意。”
二日後,深夜,王府燈火不息。
朱瀚與黃祁、杜世清密議于後園掩映的竹廬之內。屋外秋蟬冷鳴,似有不安的呼號。
朱瀚攤開地圖,上面繪有宮禁、軍校、諸衛與兵部等處要地,手指點于幾處︰“我已在御前暗中安排人手于西苑、東序、北門三道,密監內侍之動向,如有失常,可立刻傳回東宮。”
杜世清低聲道︰“若鄭澤真與幾位舊部有私約,恐他早已察覺。”
朱瀚收手︰“那就要讓他急。你擬一份‘邊選補給折’,署上朕名,微妙之中暗置分歧處,令他不得不與太子府同意再審。如此,他若執意拒絕,便現真意;若同意,則已切入東宮節奏。”
黃祁贊道︰“此計極妙。就按此行。”
朱瀚又指︰“還要令獄政司暗訪京師北苑私會,若有舊部于夜色中賄款宴飲,即可拘捕示眾。”
杜世清拱手︰“臣即差人。”
朱瀚眼含笑意︰“收網之時,也就近了。”
兵部侍郎鄭澤于府中接過“邊選補給折”後,心下狐疑,連夜召趙校使入內校場邊營詳議。
趁機,他並未直接赴東宮,而是回府暗中分遣親信探探東宮動靜。
不料,獄政司已暗布察手,于鄭府後門擒獲鄭澤數位中郎及家中僮僕,搜出暗金交割單、宴請名單與他多年在御前宴游的證據。
消息傳至東宮與朝堂,一時群臣震驚。
朝中風聲急轉。
次日早朝,朱元璋面色如銅,敕令獄政司按法處置鄭澤等,並當眾向太子與輔政王謝恩,贊兩人“見事敏舉,制人有權”。
鄭澤灰頭土臉,被御林軍護送入御獄。
群臣無不交口稱快,甚至有人私下傳言︰“太子已成氣候,護得周全,天下可安矣。”
朱標與朱瀚並肩于御前,顧清萍與杜世清、吳瓊等並列左右。
朱標舉目望去,少見地對朱瀚露出一絲欣慰笑意。
朱瀚拱手低語︰“此隊困局,殿下再下一子,便可將群臣心牢固在東宮。”
朱標謹慎頷首︰“多謝皇叔扶持。此城雖固,然不可忘長守之道。”
朱瀚拍了拍他肩︰“記得,真正的權勢,不在于一時得失,而在于日日持守。”
兩日之後,東宮。
朱標與顧清萍于御花園漫步。
寒露已重,落葉滿階,卻別有一番蕭瑟之美。
“秋去冬來,殿下可要休息?”顧清萍輕步跟隨,月光下,她容顏愈發寧靜。
朱標卻笑道︰“若東宮一片大好,怎好懈怠?惟有以時不我待之心,方可不負眾望。”
顧清萍凝視他︰“殿下如今日勝昨日,真似朱瀚——只不過,他教你成才,你則要比他更勝一籌。”
朱標停步,看著她︰“清萍,你言重了。但我明白一件事,若無皇叔一路護我,今日便不敢如此自信。”
顧清萍莞爾︰“皇叔雖厲,卻也是你東宮之人。你與他,都為大明氣運所系。”
朱標目中有火︰“我與他同為東宮,卻又非同一人。我要與他並肩,卻也要讓天下知,太子之位,不只是‘王爺之側’,更是‘萬民之心’。”
她輕輕點頭︰“殿下之言,可化秋風為凜冬,又可化冬寒為暖陽。”
隆冬已至,京城飄起了初雪。
霓裳宮瓦上掛滿琉璃冰晶,回廊深處,玉階滑膩,御柳垂銀。
寒風襲面,吹不散卻愈顯剛烈的人心。
東宮問策閣之外,朱瀚披一襲素袍,立于雪中。
臨寒松影搖曳,他目光如寒星,既不是看雪景,也不是在等人,而似在凝視這座帝都的每一道流動暗潮。
身側的黃祁輕聲稟報︰“王爺,十二時辰之後,太子將于校場調遣‘奮武三營’,首次冬季演習,示範‘冰雪行營’之法。諸營選兵已至萬余人,春狩之後的榮耀,今冬將成實戰之真章。”
朱瀚輕哼︰“余十萬步兵,跑得動、練得過,則軍心可測真偽。太子此行,成敗在此一舉。”
“殿下命臣等暗訪兵部進出,將領之中,聞言頗有忌憚。”
黃祁道,“唯有東營、安策營反應最為迅速,擇日即練。”
朱瀚點頭︰“不錯。那是太子親手提拔之人,肩頭既擔東宮信義,自會奮勇。但中營若有閃爍,便需我出手。”
黃祁沉聲︰“王爺若要插手,正適合此夜無人之時。”
朱瀚微笑︰“今夜,就與殿下並肩研策,于‘冰營’之下,試探群臣之心,也試探他自己。”
京師校場外,積雪深厚,軍營旁的火把高燃,映出十余座帳幔。
東營、執銳營、安策營三路列旗整齊,與冬林交相輝映。
雪中,人影忙亂。太子朱標著銀鎧素袍,腰佩長劍,腳踏雪靴,親至兵列前。
他環視左右,將領列隊而立,拱手朗聲︰
“今日朕將親領三營,先行‘雪行突圍’,示意北地之寒不可畏,以彰大明精銳。諸營得令,隨朕而動,不得有誤!”
話音一落,一陣寒風側面吹來,吹動雪花漫天,眾將料峭卻無一怯色,齊聲應道︰“遵令!”
朱瀚隱身火把之後,未現身,眼中透出金色余光︰“風骨可鑒,雪地可試,明日之功今夜可掂量。”
車駕未動,朱瀚投擲一枚金牌于腳下,轉身入夜。
數騎疾行,繞至校場西側空地,且听得遠處角聲與令箭齊鳴,風雪呼嘯,如戰鼓擂響。
朱瀚攜兩人至此,輕聲道︰“這是太子設置的‘脫營試探’,欲辨真心。東營若能以正陣直進,則穩;中營若恐雪凝而生懼,則亂;西營若能崇銳自突,則立。”
“如何試?”杜世清問。
朱瀚指前方松林︰“待三營初行之時,我等便引兵自西林深入,伺其反應。其若不動,則示守若金城;若迎而上,便顯銳氣。”
杜世清與黃祁對視,皆然。三人拔刀同起,一同潛入暗影之中。
東營陣前,朱標一聲令下,三百先鋒列陣突進,破雪如潮。
前鋒手持火銃,後兵擎盾護身,陣中驃騎疾掠,刺出冰面。
號聲洪亮,卻並無滯礙。
執銳營緊隨其後,帶著長槍與斧盾陷陣,凜然無懼。
安策營以遠弓呼應,林中箭雨點點,如雪中繁星。
朱標策馬于陣中,呼嘯聲震天︰
“奮武——!執銳——!安策——!隨朕將旗,突圍雪陣!”
眾將應聲,一浪高過一浪,勢如破竹。
忽然,松林深處驚響連連。
黑影躍出,一串騎士潛襲而來。他們頭戴黑紗面巾,衣著相似,卻無營旗,手中利刃寒光四射。
朱瀚提刀現身,寒光一閃,攔下一騎,喝道︰“東宮禁衛,何人亂入?”
那騎士瞥見寒色,口罩下傳來低哼︰“東宮專營備陣,怎容他人窺密?”
朱瀚手腕閃動,劍氣破雪︰“此處隸屬太子軍營,任何旁營不得擅入,退!”
騎士與隨從頓時露出馬腳,與其同陣的另兩隊亦見主帥現身,紛紛後退。
朱瀚一身臥雪,手中長劍指向林深處︰
“敢再進一人,執你盡斬!”
雪中,黑衣人只剩寂靜。
朱瀚緩緩收劍而踱出林,入夜深寒亦掩不住他的氣勢。
朱標見黑衣人退去,喚停東營士卒,立于陣頭遙望松林。
片刻,又喚杜世清至側︰
“皇叔果然在此等吾等。殿下多謝輔臣之援。”
朱瀚應聲現身,雪中跪拜︰“太子英斷,臣弟慚愧,幸來得及。”
朱標伸手扶起他︰“皇叔今日助朕,實助東宮之勢。朕當不負此日之勇。”
朱瀚起身,拭去雪衣,忽然忽而朗笑︰“此行試探諸營,亦是試探東宮外圍之局。若有此等亂入,則軍心未定;若無,乃真令。今日一役,天寒地冷,可震懾人心。”
朱標面露疲色,卻笑道︰“既然冰鋒已試,春狩之後的威名,便可長固。”
歸來夜深,王府。
朱瀚與黃祁、杜世清三人于後園晤面,黃祁掂量雪泥︰“太子出營之後,諸軍無不頷首稱善,鄭澤府事亦再無余灰。”
杜世清笑道︰“太子之勢,已得軍心,東宮之威,非昔年可比。”
朱瀚凝望虛空︰“是,但從此之後,就該進入更長的磨礪。雪陣試鋒只是一時,要讓東宮永固,則需以律令教化,以軍術傳承,以吏心服膺。”
黃祁問︰“下一步呢?”
朱瀚眼底閃過一道清寒︰“下月大雪節至,朕擬設‘冰營教學’于校場南園,招百官觀學,或有儒臣避寒之議,卻將之化為軍事禮儀之試。”
杜世清拍案︰“勝似戰陣!”
數日之後,東宮校場南園。
“冰營教學”首日、寒風刺骨卻熱鬧非凡,太子朱標親率東宮內衛與三營統帥坐陣火堆旁,演示雪中立陣法、冰上操鞭馬術、熱索協盾等戲。
他擲冰錐于雪面,示範“雪上破陣”要義;又上馬策入冰道,以速決生死。百官寒風中無不目瞪口呆,紛紛稱嘆。
當晚殿上嘉賓論現場觀感,尹家老學士最先上言︰“殿下此舉,實為一變而興,寒地可戰,天下可安。臣等願隨東宮學制,立書教授,以申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