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襲,雷克頓的大街小巷進入了涇渭分明的夜生活里。</p>
較為富有的中產及以上的人們,可以選擇參與進各種社交宴會中,也可以去萬老苑听歌劇,還能躺在自家那溫暖的壁爐前,讀一本名家著作。</p>
而廣大的勞苦工人,只能抓緊利用下班後擠出來的時間,做一些生存所必須之事,比如用餐睡覺,洗衣家務。</p>
當然,夾在其中的地下社會,在這樣的夜里會極度的活躍,不去貧民區觀察,都不知道廣大的底層人民生活在怎樣的罪惡環境中。</p>
維克托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雷克頓的碼頭區。</p>
這里的人們在夜晚比鍍金大道更為活躍。</p>
他已經發現有人在昏暗的巷子里偷裝私酒,也看到了濃妝艷抹的失足婦女站在街邊,肆意地招攬路過的嫖客,當然,打架斗毆敲詐勒索的事情屢見不鮮,更有鬼鬼祟祟的販子偷偷將一些白色的粉末賣給路過的癮君子。</p>
“嘿!要來一點嗎?”那販子送走客人後,瞧見了維克托,“保障讓你爽翻天!”</p>
維克托皺起了眉。</p>
他出門時與邁克聊了不少,听他提起過被各國禁止銷售的“歡愉蜜汁”。所以很容易就猜到這個販子在賣什麼。</p>
然而,不容他回絕,那販子突然如同驚弓之鳥,表情恐懼地將袋子塞回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壓低帽子與維克托裝作不認識般 了。</p>
原來,街道一頭走來了四五個抽著雪茄的黑幫份子。</p>
這片地區在過去應該是坎比諾家族的地盤,可在發生那件事情後,還敢駐留在此處的幫派份子,當然就只剩雪茄會了。</p>
“嘿!你!過來!”</p>
那幫人發現了偷 的販子,飛快的追了上去,開槍打中了他的腿,把他圍起來後就是一頓痛毆,揍得他嘔吐不止。</p>
維克托沒理會他們,很自然繞過這群雪茄會的人,對方也沒有不識趣的跑上來找他麻煩,只看了一眼,發現他不是坎比諾家族的人後就沒再理會了。</p>
“不見警察在街道上巡邏,撤得如此之快,反而是雪茄會接手了這片地區,彼此配合交接得也太默契了點……警署在處理黑幫事件上的動機有些過于明顯了,不知道他們內部是哪位長官與雪茄會有勾結,想必收了對方不少的好處。”</p>
維克托在心里暗自琢磨,但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為他今晚的目的,是找到那六個黑市。</p>
他牢記邁克告知的地址,沒逛多久便找到了第一家黑市。</p>
那家場子藏在帆布工坊的背後,有干走私的販子躲在里面賣一些從西大陸偷運過來的小玩意兒。</p>
地方並不算特別隱蔽,售賣的商品連違禁品都沒有,維克托甚至看到雪茄會的人在對各個攤位收取保護費。</p>
這種地方不像是能打听到轉換規則的地方。</p>
維克托放棄了那兒,轉而去找下一處地址。</p>
他去了第二處的地下隧道,那里的攤位與之前的帆布工坊差不多,同樣被雪茄會給佔領了,維克托甚至能听到黑市的商販在不停的抱怨。</p>
他離開了地下隧道,去了第三處、第四處、第五處,都沒有找到自己心目中的那種黑市中的黑市。</p>
他甚至拉過路人問,在向商販買東西時打听,對方全都不知道字母會是個什麼東西。</p>
某些有點路子的人還偷偷問維克托︰是不是想買“歡愉蜜汁”,他可以幫忙介紹中間人。</p>
失望逐級遞增,維克托來到了邁克提供的最後一處黑市地址。</p>
那里是一條死胡同,下方有個很陰暗的台階通往某棟屋子的掉層,可入口的位置被破爛的家具堵住了,明顯里面的場所已經廢棄。</p>
而邁克提供的最後一處黑市地址,就在這下面。</p>
興許是時間太久,黑市已經關閉了,以至于邁克都還不知道。</p>
維克托甩了甩手,從衣兜里掏出煙來,賭氣般的在上邊狠狠地抽著。</p>
晉升的程序對維克托來說有點太難了,關于蝶的線索連防剿部內層資料室里都沒有。他一籌莫展,只能去阿道夫說的那種黑市中的黑市踫運氣。</p>
可黑市中的黑市,究竟又在哪里呢?</p>
“今晚恐怕得白跑一趟了。”</p>
維克托 吸兩口,將抽了半截的精品香煙一丟,準備打道回府。</p>
然而這時,他 然發現,回程那條暗澹無光的小路中央,站著一個人影。</p>
他堵住了維克托的退路,似乎在那里很久了。動作恭敬,身材筆直,就像是一位等待著老爺吩咐的執事。</p>
維克托頓在原地,仔細打量黑暗中對方的身材,既視感越發強烈。</p>
這人……怎麼這麼像夢中的那位莊園管家——文森特?</p>
念頭剛起來,那人影突然動了,他緩慢提起右手,放在胸下,指向左側一塊被波浪板圍起來的建築工地。</p>
維克托眼神往側面移動,看不清那道牆後邊有什麼貓膩,可當他轉回來時,人影突然就消失了。</p>
……</p>
見鬼!</p>
維克托內心一緊,趕緊抬起手掐算。</p>
小吉,陽人來報喜……</p>
卦象很不錯,他猶豫了一小會兒後,就走近那面牆, 然發現,波浪板擋住的是一條狹窄的通道,維克托只需要將板往邊上挪一下,就能進入建築工地里面了。</p>
里面有亮光!</p>
他沒有看到剛才那個鬼祟的人影,卻發現這剛做好結構的建築底層,有幾盞吊在木樁上的油燈,指引著他,前去一層的某間封好了牆的房間里。</p>
維克托跟著燈走,來到一扇古怪的門前。</p>
門板的外圍繪制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維克托認出了其中有些通用語的獨立字符,但又不全是,還有一些象形文字模樣的東西……</p>
中央是一個怪異的鬼臉,門扣被那鬼臉吊在嘴里。</p>
房間里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維克托站在外邊都能听見,還挺熱鬧的,就跟集市似的。</p>
“難不成,之前的黑市搬到這兒來了?”</p>
維克托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迫不及待的去拉這個門扣。</p>
可當他的手剛抓到扣環時,那鬼臉忽然自己動了!它張開嘴想一口咬住維克托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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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被嚇得趕緊後退兩步,馬上拔出槍瞄準。</p>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拔出槍後,那鬼臉變回了動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活物。</p>
“怎麼回事兒,眼花了還是幻覺?”</p>
就在維克托提起了十萬分的警惕時,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一個穿著夾克的客人大步邁了出來。</p>
他手里拿著一包東西,臉上掛著愉悅,冷不丁地撞在維克托的槍口上,還把他給嚇了一跳。</p>
“你干什麼?是搶劫嗎!”</p>
“等一下!”維克托反應過來,穩住對方,“你不要亂叫,我不是來搶你東西的,這門後邊是什麼?”</p>
面對維克托的槍口,那男人擦著額頭的冷汗︰“先生,您是海關還是警察?”</p>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里面是什麼。”維克托沉聲問,把槍口緩緩放下,給對方安全感。</p>
那男人松了口氣,隨後表情逐漸變得放肆︰“朋友,您都能獨自找來了,難道還不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p>
維克托又把槍口抬了起來,那男人又被嚇到,趕緊回答︰“黑市!黑市!雷克頓最tm隱蔽的黑市!你想買什麼違禁品都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