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何雨柱一哆嗦，連哼小曲的心情都沒有了。
“怎麼了？吼什麼吼？會嚇死人的知道嗎？整得好像別人不知道你會說人話似的。”
何雨柱瞥了剛剛喊話的小楊一眼，一如既往的嘴臭，陰陽怪氣的味兒十足。
“誒呀，你還挺囂張的。”
小楊被氣笑了。
“工人當家做主，你祖上三代雇農也可以跟我一樣囂張。一驚一乍到底想怎麼著？說吧。”
何雨柱沒有意識到什麼，依舊自我感覺良好。
一般食堂的工作人員帶飯盒被保衛科的人喊住了，都會下意識藏緊一點飯盒。
唯獨何雨柱很有自信，他根本不屑于把飯盒藏起來，就用一個網兜子拎著，生怕大家不知道他從食堂里帶了東西出來。
小楊走到何雨柱的面前，往下瞄了一眼何雨柱網兜里的三個飯盒，說道︰“打開飯盒給我看看，我們東門保衛科接到舉報說在一食堂干活的工人偷廠里的東西帶回家。
我都在這里盯了一下午了，就你的嫌疑最大。”
“你讓我打開我就打開嗎？閃一邊去，我的飯盒是我的東西，我想打開就打開，不想打開誰都別想動。”
何雨柱一把把小楊推開，壓根沒當回事。
他在軋鋼廠干了這麼多年，帶飯盒帶了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習慣了。
“他閃一邊去了，那我要不要也閃一邊去呢？”
劉雄軍帶著保衛科的楊科長朝這邊走了過來。
最近劉雄軍被李長明叫去了一躺，接著劉雄軍的人手就多了兩個，大石子和老陳都進東門保衛處當臨時工了。
楊科長敏銳嗅到劉雄軍可能是做了什麼事情得到李長明的青睞了，所以有意過來跟劉雄軍走動走動。
剛剛兩人說好了去外面搓一頓，結果就踫到小楊跟何雨柱的爭執，于是過來瞧瞧。
楊科長掃了何雨柱幾眼︰“膽子不小啊，敢對保衛科動手。
打開飯盒讓我看看，如果飯盒是空的，你怕什麼讓大家看？
你不敢讓大家看，說明你的心里有鬼。”
何雨柱想走，劉雄軍一招手叫來大石子和老陳把何雨柱的去路堵住。
“直接拿下，打開他的飯盒看看。”
楊科長嚴肅著臉，下達了命令。
在廠里對保衛科的這麼多人動手，何雨柱暫時沒有那個膽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小楊從他的手里把網兜奪過去。
小楊把三個飯盒從網兜里取了出來，打開其中一個飯盒的蓋子一看，里面裝著滿滿當當的一盒土豆絲，滿的都快溢出來，這一盒估計就有個兩斤了。
“你還想怎麼狡辯？這就是偷盜廠里東西的物證。
你的三個飯盒通通沒收，明天你自己來保衛科領。
到時候應該怎麼罰你，廠s記他們討論之後會給你相應的處罰。
你要是再敢犯的話，我可以建議把你下放到車間。”
楊科長狠批了何雨柱一頓。
這年頭工人最大，即便楊科長是保衛科的科長，他一個人也沒有權力扣哪一個工人的工資，處罰哪一個工人。
所以他才會說讓何雨柱明天來一趟保衛科，到時候他和廠s記等人商量一番，才能確定該怎麼罰何雨柱。
總之處罰不會輕，何雨柱難受一陣子就是了。
其實從這一刻起何雨柱已經開始難受了。
他原本都計劃好了，趁著今天下午張秀麗有事回一趟娘家，他可以趁著這三兩個小時的時間空檔給秦淮茹送飯盒，然後品嘗一下秦淮茹親手炒的花生米。
結果呢？他的美好幻想就這麼幻滅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舉報說食堂有人帶飯盒回家。
沒人舉報的話，保衛科的人絕對不會攔他。
何雨柱罵罵咧咧，在心里面問候那個舉報人的全家，最後懷著極度郁悶的心情回到家里，一連喝了好幾杯悶酒才去隔壁敲賈家的門。
讓何雨柱感到意外的是，開門的居然不是秦淮茹，是一個長得跟秦淮茹有幾分像，但比秦淮茹更加年輕，顏值毫不遜色秦淮茹的姑娘。
“你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何雨柱看到這漂亮的姑娘眼楮都直了。
“我是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我姐快生了，不方便干活兒，喊我來幫忙干家務活兒。”
有一句話秦京茹沒有說，她爹娘喊她來幫秦淮茹干點家務活，趁著可以在城里待一段時間的機會最好找個城里人嫁了。
秦京茹一直以來都把秦淮茹當做自己奮斗的目標，嫁進城里就是她的夢想。
何雨柱背過身去，吐了幾滴口水抹了幾把額前的頭發，搞了個自以為很帥氣的三七分，這才重新回過頭來跟秦京茹說話︰“你是秦姐的堂妹啊！以前怎麼沒听你姐說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雨柱，紅星軋鋼廠的大廚，院里的人都叫我傻柱，你也可以叫我傻柱。”
秦京茹眉頭一皺，覺得眼前這人太那啥了，居然用口水抹頭發，而且外號叫傻柱，一听就很傻，看起來又老，長得跟三四十歲似的。
她找對象絕對不找這種又老又傻的。
“傻柱你有什麼事嗎？”
秦京茹對何雨柱的第一印象降到冰點，不太想跟何雨柱多說話了。
“把你姐叫出來一趟，有些話我想跟你姐說。”
何雨柱傻笑說道。
“姐，有人找你。”
秦京茹轉身回屋，喊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秦淮茹出來了。
“秦姐，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了？你以前怎麼都不說呢？”
何雨柱有些不高興。
秦淮茹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為什麼不早跟他說呢？
要是早跟他說了，他用得著娶張秀麗那虎逼娘們嗎？用得著易中海去街道辦求人幫他介紹對象？
“說了沒用，你都結婚了。再說了，我不說，也沒見你問啊。
說吧，叫我出來什麼事，家里一堆活兒沒干完呢，我沒功夫跟你閑聊。”
秦淮茹有些不耐煩，忙是假的，有秦京茹在忙，她不想搭理何雨柱是真的。
一方面是張秀麗實在太彪悍了，她怕跟何雨柱走近了，張秀麗會殺上門。
還有就是何雨柱都已經沒辦法給她送東西了，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她本身就不喜歡何雨柱這種人，都沒有價值了，還跟何雨柱說那麼多浪費時間干嘛呢？
“哦，我想跟你說今天的飯盒黃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跑到保衛科里舉報說食堂有人偷東西。
我帶著飯盒都沒出廠大門就被盯上了，飯盒被沒收了，我明天還得去保衛科挨罰。”
何雨柱十分郁悶的說。
“意料之內的事，我就說了讓你別瞎忙活了，以後好好跟你媳婦過日子吧。”
秦淮茹有些冷澹，沒再搭理何雨柱，直接回家去了。
“秦姐……”
秦淮茹冷漠的態度讓何雨柱有些受傷。
他感覺秦淮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現在都已經不願意跟他多說話了，以後他都沒有機會吃到秦淮茹親自炒的花生米了。
這一切都是源自他被張秀麗鎖死了，飯盒不讓帶了。
工資一個月只剩三塊，其余的全部被張秀麗存了起來。
所以一定是他沒辦法送東西給秦淮茹了，所以秦淮茹才不理他的。
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很簡單，跟從前一樣恢復給秦淮茹送東西就行了。
正好棒梗從前院進來了，何雨柱看見棒梗頭腦一熱，喊了棒梗一句︰“棒梗，來你傻叔家里一趟，傻叔有好東西要給你。”
棒梗一听說有好東西，立馬跟著去了一趟何雨柱家。
何雨柱當著何雨水的面把家里的臘魚、臘肉還有兩個水果罐頭全給棒梗了︰“小子，這些東西帶回去，讓你媽給你做頓好吃的，記得跟你媽說是傻叔給的。”
秦淮茹不是因為他不能送東西了，才對他態度冷漠了？
何雨柱就不信了，他的這些東西砸下去，明天秦淮茹見了他能不跟他多聊兩句。
何雨水被氣壞了，何雨柱居然把家里的臘魚臘肉和水果罐頭都送人了，那她吃什麼啊？她還沒吃晚飯呢，她豈不是又得餓肚子。
更讓何雨水生氣的還在後頭，沒等她開口訴苦，何雨柱搶先說了︰“雨水，等你嫂子回來了，你就說我們已經吃過了。
臘魚臘肉還有水果罐頭都被我們兩個吃了，听到了沒有？
你也不想看到你哥我和你嫂子打架吧？你嫂子就是個瘋子。”
何雨水心里一句呵呵。
她的嫂子張秀麗可不是瘋子。
張秀麗對她可好了，剛剛何雨柱送給棒梗的兩個水果罐頭就是張秀麗去供銷社買回來給她這個小姑子吃的，臘魚是張秀麗從娘家帶過來的。
她這個傻哥何雨柱呢，居然很大方的把所有東西都送給隔壁賈家了，可把她氣壞了。
“吱個聲啊，听到了沒有？等你嫂子回來了，就說東西已經被我們兩個吃了。”
何雨柱見何雨水一眼不發，連忙催促了一句。
“知道了。”
何雨水咬著牙齒擠出了三個字。
何雨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他沒察覺到何雨水的不滿，或者說不在意何雨水的不滿。
因為他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以前也沒見何雨水鬧事嘛！
……
隔壁賈家，棒梗歡天喜地拎著一片臘肉一條臘魚和兩個水果罐頭回家。
坐在炕上的賈張氏眼楮都冒光了，除了何雨柱和張秀麗結婚那一天請大家吃飯她們一家吃過肉外，直到現在都沒有沾過葷腥。
“棒梗，東西哪來的？”
賈張氏興奮的問了一句。
“隔壁傻叔給的，讓我媽給我做一頓好吃的。”
棒梗同樣十分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賈張氏立馬從棒梗手里接過臘魚和臘肉，把這兩樣東西交給秦京茹︰“京茹妹子，把這兩樣東西做了。魚你用來做個湯，臘肉用來炖大白菜，今晚吃頓好的。”
這種好事秦京茹肯定不會拒絕，無非就是多干點兒活。一頓能吃上兩個肉菜，多好呢。
她在鄉下，得過節才能吃一頓這麼好的。
“媽，你瘋了，張秀麗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她回來了，發現傻柱把這麼多好東西送給我們，萬一她鬧到我們家來呢？”
秦淮茹覺得這是個麻煩，趕緊勸說。
賈張氏遲疑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問題。
不過身為老寡婦，她的段位同樣不低，琢磨了一下，對秦淮茹說︰“沒事，等張秀麗找上門來我們都已經吃完了。
東西都吃進肚子了，她還能伸手從我的喉嚨進去把東西掏出來不成？
再說了，東西是棒梗帶回來的，我們又不知道是誰給的。
當時我和你都不在家，就京茹妹子在家。
棒梗把臘肉臘魚帶回來，京茹妹子就給煮了，我和你回到家里都開飯了。”
秦淮茹眼前一亮，妙啊！還能這麼玩。
對，張秀麗找上門來就裝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東西是棒梗帶回來的，是秦京茹煮的。
棒梗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秦京茹今天才來這邊。
一個是孩子，一個不了解院里的情況，張秀麗能怪一個孩子和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嗎？
秦淮茹都有點佩服她這個婆婆了，有點東西。
怪不得院里那麼多鄰居都怕她這個婆婆，一般人耍心眼玩心機真比不上她的婆婆。
……
半個小時後，張秀麗騎著那輛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回到四合院。
她回來的時間比何雨柱想象中的要更早一些。
“回來了？不用給我和雨水做飯了，我們已經吃過了。”
何雨柱見張秀麗回來了，連忙說道。
“哦？吃了什麼？我怕你們沒吃飯，還給你們帶飯了。”
張秀麗一邊說著，一邊把兩個飯盒取出來。
“就吃了臘肉和你上次回家帶回來的臘魚。”
何雨柱撇撇嘴說。
張秀麗一看，果然，掛在那邊的臘肉和臘魚已經不見了。
她覺得有點奇怪，這對兄妹是牛肚不成？那塊臘肉少說有三斤，臘魚是她爹放假去郊外釣回來的，風干之後也有兩斤多重。
一對兄妹，人均干肉兩三斤？這是飯桶啊，比她還能吃。
還有，都是臘味，下了重鹽腌制的。
吃那麼多不覺得咸嗎？
張秀麗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沒有說什麼，就當是何雨柱何雨水能吃吧。
“雨水，這兩個飯盒里有點肉，晚上餓了你熱一熱再吃吧。這麼瘦，得多吃點兒。”
張秀麗叮囑何雨水說。
何雨水有些感動，心里暖洋洋的，眼眶都有點發熱，她站了起來，對張秀麗說︰“嫂子，你對我真好，我不想跟我哥一起騙你。
其實我們今晚根本就沒有吃飯。不對，只是我沒有吃飯而已，我哥在食堂吃飽了才回來的。
他回來之後把臘魚臘肉和兩個水果罐頭都送給隔壁家的棒梗了，還讓我跟他一起騙你，說等你回來之後，就說東西我們已經吃掉了。”
何雨水對她這個哥實在是太失望了，失望透頂。
她直接就把何雨柱干的事情供了出來。
何雨柱慌了︰“雨水，你瞎說什麼呢？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張秀麗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問何雨水︰“雨水，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給隔壁送了多少東西，說清楚一些。”
“臘肉、臘魚，還有你買給我的兩瓶水果罐頭。”
何雨水重復了一遍。
“好，很好，非常好。何雨柱，你tm就是一個畜生，你把你的東西送給寡婦就算了，連你妹妹的東西都拿去送寡婦，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張秀麗瞪著何雨柱一通臭罵。
“我沒有，雨水她胡說八道呢，她說的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何雨柱依舊在狡辯，看他這樣子是想要死鴨子嘴硬狡辯到底了。
張秀麗沒搭理他，跟何雨水說︰“雨水，拿鍋拿快子，咱們過去把咱們的東西拿回來。”
何雨水拿上鍋和快子跟著張秀麗去了一趟賈家，何雨柱追了出去，但心虛的他不敢阻攔。
賈家，秦京茹剛剛把兩個肉菜做好，端上了桌面。
而棒梗呢，廢了老鼻子勁兒終于把那兩瓶罐頭打開了。
這罐頭密封很好，沒有易拉環，得用開瓶器開，沒有開瓶器的話不好弄。
就在賈家人準備飽餐一頓時，張秀麗帶著何雨水殺了進去，喝了一句︰“都不許動快子，我的肉，沒我的允許，誰要是吃了，我就讓她吐出來。”
張秀麗身高一米九，氣場十分強大，把賈家一家人都給鎮住了。
張秀麗拿快子，何雨水端著鍋，兩人分工合作。
張秀麗用快子從賈家的盆子里挑肉，凡是肉全部都夾回自家的鍋里打包帶走。
不是她小氣，她這麼做就是為了警告賈家，有她張秀麗在，別想吸她的血，從她的手里要走任何東西。
夾了有幾分鐘，魚湯里的魚和臘肉炖白菜里的臘肉都被張秀麗撈出來了，連一克都不給賈家留。
棒梗面前那兩瓶已經啟封的水果罐頭也被張秀麗拿走了。
棒梗嚎嚎大哭，他用菜刀撬了半個小時才撬開的罐頭，在沒來得及嘗一口就被拿走了，努力全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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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的東西我已經拿回來了，你們可以吃了，就當我沒有來過。”
張秀麗對目瞪口呆的賈家人說。
何雨柱送出去的東西她已經拿回來了，接下來輪到找何雨柱算賬了。
物證都在，看何雨柱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