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幫忙擦完藥酒，劉海中已經痛出一身汗了，嘴里咬的毛巾全是口水。
“當家的，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弄的？撞車，撞車能弄成這個樣子嗎？
外面的人都不信，我更不信，你連我都想瞞不成？”
二大媽白了劉海中一眼，認真問道。
劉海中一邊吸涼氣一邊穿衣服，連連嘆氣說︰“當然不是撞車弄的，撞車哪能把兩個車 轆撞掉，我這是被人打的。”
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沒有隱瞞的必要，劉海中把當時自己遭遇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麼邪門？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所以人家才報復你。”
二大媽、覺得這件事情很詭異。
她們一家人在這邊都住了幾十年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劉海中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得罪的這人還挺厲害，來頭不小，敢下這麼狠的手報復。
二大媽的話點醒劉海中了。
對，肯定是最近他跟人結仇了，別人才打他。
劉海中用排除法嘗試找出誰才是最有可能對他下手的人。
難道是何雨柱？那天他帶著兩個兒子親自把何雨柱送到保衛科里，何雨柱肯定對他懷恨在心。
不過很快劉海中就否掉何雨柱了。
因為何雨柱就是一個莽夫，要動手的話光明正大就來了，哪有腦子想出這種謹慎的偷襲呢？
再說了，何雨柱那個人是藏不住事了。
真要是何雨柱干的，何雨柱早來看他的笑話了。
既然不是何雨柱的話，那能是誰呢？在院子里被他開刀立過威的幾戶人家？
不可能，他們沒有這個膽量，敢對他動手的話，這幾戶人家不至于被他欺負那麼長時間。
排除到最後，只剩下李燁、婁家、許大茂這三個選項了。
首先可以排除婁家，婁家和他沒有交集，他剛剛是跟蹤婁家人了沒錯。
婁家都沒落成那個樣子了，哪來的本事那麼快就找人打他一頓呢？時間就對不上。
最有嫌疑的就是許大茂和李燁了。
那晚他拉李燁結盟，最終鬧得不是太愉快。
許大茂的話，跟他聊的倒是很愉快。
不過許大茂和李燁的關系很好，難保許大茂不會把某些事情透露給李燁知道。
劉海中黑著臉來到許大茂家，準備好好問問許大茂。
“天地良心，二大爺，您這是在懷疑我嗎？
李燁在招待完婁曉娥一家就出門去了，他都不在家，我上哪找他告密啊？
沒有的事，肯定是你想太多了。”
許大茂演技很不錯，一套表忠心、作保證的流程就把劉海中的疑心打消了。
劉海中一想也是，他回到院子外頭剛好撞見李燁了。
當時李燁的車頭掛著一些東西，應該是去買東西了。
劉海中很郁悶，線索又斷了，真就找不到揍他的人了嗎？
他冷眼看著許大茂說︰“行，大茂，這次我信你的。
下回找到機會收拾姓李那小子，你打頭陣，你第一個弄他。”
劉海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李燁動的手。
他只是覺得李燁有嫌疑，他最近又看李燁不爽。
他找不到動手打他的人，總得找個出氣筒吧？他最近看不慣的李燁就是一個天然的出氣筒。
不管他被打這事跟李燁有沒有關系，他拿李燁開刀立威這件事情都是肯定要辦的。
許大茂平時和李燁走得比較近，他現在對許大茂也不是太放心了。
所以他讓許大茂下次打頭陣立投名狀。
只要許大茂打頭陣弄了李燁一回，他就可以相信許大茂是真心跟他了。
劉海中走後過了一會兒，劉家又一次傳出了慘叫聲。
這一次慘叫聲不是劉海中發出來的，是他的兒子劉光福喊的。
劉海中認為當時自己是听見有人要弄死劉光福進了小巷才挨一頓毒打，所以他被人打跟劉光福有關系。
再四舍五入一下，他被打劉光福有份。
所以他得把劉光福打一頓出出氣。
無辜的劉光福就這樣稀里湖涂被老爹暴打了一頓，最後從家里跑了出去，腦袋都冒血了。
李燁在家里听到了劉光福淒慘的叫聲，搖搖頭感慨一句︰“可憐的孩子。”
李燁從家里出來，很快就發現了站在後院里腦袋冒血又不敢回家的劉光福。
“光福，怎麼回事，你和你弟弟怎麼天天被二大爺打。你們都這麼大了，你們能忍？”
李燁這話說到劉光福的心坎去了。
他早就不想忍了，他早就想跟劉海中攤牌了，只是從小到大被劉海中壓著，他沒有反抗的勇氣。
“不能忍又能怎麼樣，他是我爸，我能打回去不成？”
劉光福垂頭喪氣，郁悶的不行。
李燁覺得有必要鼓動劉海中的兒子造反了，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省得劉海中一肚子壞水，天天想干壞事。
“你比我都大幾歲，我問你，談過對象嗎？”
李燁給劉光福遞了一根煙，問了他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徹底把劉光福給問愣住了。說真的，他的二十多歲了，一直以來都是個光棍。
前院比他小一歲的閻解成都在談對象了就他還在當單身狗。
因為這事，他沒少被閻解成笑話。
他爸劉海中呢，對他的人生大事似乎不是太上心，只在早兩年給他大哥劉光齊娶了個媳婦，都沒給他和弟弟張羅過對象。
“沒有。”
劉光福一臉抽幾口煙，越抽心情越糟糕。
“我要是姑娘的話，我也瞧不上你這種男人，沒出息。”
李燁的一句話直接點爆了劉光福內心深處的那顆炸彈。
他沒有出息？侮辱誰呢？
李燁無視了劉光福的憤怒，又說道︰“你確實沒出息，一個大男人，都二十多歲了，沒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天天被老爹打，連一點兒主見都沒有。你說說，你要是姑娘的話，你來到院里看到你的慫樣，你會嫁給你自己嗎？”
本來要發飆的劉光福瞬間泄氣了。
從這個角度看的話他確實沒出息。
怪不得他以前領過姑娘回家吃飯，後來姑娘說了一句不合適就沒搭理他了，原來是嫌棄他窩囊。
“男人可以窮，但一定要活的有尊嚴。
如果連尊嚴都沒有的話，那不如死了算了。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回家把你爸打一頓。
你不需要跟你爸打架，但你應該給你爸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他對你有一些起碼的尊重。
不然啊，你想想就算你將來結婚了，有了孩子了。你的孩子看著你老爸動不動就抽你，你說你的孩子會怎麼看你呢？”
李燁句句誅心，戳中了劉光福的痛點。
劉光福把抽完的煙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沒錯，我是一個男人，我是有尊嚴的，他不能一天到晚沒事就打我尋開心。
李燁，多謝你了，你這話讓我明白為啥當初那個姑娘不願意跟我搞對象了。
都是我爸，在姑娘面前沒給我一點面子，我動一下那盤炒雞蛋直接撥我快子。
我是姑娘看到自己的沒出息的樣，我都不會跟自己處對象。”
劉光福一下子就勇了起來，回到家里要跟劉海中談判，讓劉海中以後不許平白無故亂打他了。
劉海中十分生氣，他一直都覺得就是因為這兩個兒子不夠听話，給大家留下一個連家都管理不好的壞形象，所以才沒能當上一大爺。
現在這個混小子居然回家沖他大聲說話，這是要造反啊。
面杖他都已經拿出來了，準備要把劉光福再揍一頓，動用一下家法立威。
這一回劉光福特別勇，沒有像平時一樣看到劉海中的 面杖就東躲xz，他仰著臉沖劉海中喊道︰“我就想要一點最起碼的尊重，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
我tm都已經二十幾歲了，前院比我小的閻解成都開始談婚論嫁了。
你天天打我，沒給我一點面子，誰家姑娘願意嫁給我。
姑娘來到家里看到我們家這情況，也得被嚇跑。”
“混賬東西，你再跟誰討價還價呢？我是你爸，我想打你就打你，這個家只能我說了算，你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劉海中用 面杖指著劉光福，怒聲罵道。
二大媽同樣是個奇葩，兒子和老公馬上就要干起來了，她沒有打圓場而是幫著劉海中教訓兒子︰“光福，這可是你爸，你怎麼跟你爸說話的。當兒子的就得听老爸的話，快跟你老爸說，你剛剛說的話都不算數。”
老媽也不幫自己，更激起劉光福的反抗心理。
他覺得剛剛李燁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再這樣下去，他得廢掉。
作為一個男人，連尊嚴都沒有，活得像條狗一樣，不如死了算了。
“光天，你躲起來做什麼？你以為你躲得掉嗎？
今天這個老東西揍我，明天他不高興了就輪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咱們兄弟為什麼一直處不到對象嗎？明明一開始和姑娘談的好好的，帶姑娘回家里吃頓飯就黃了。
我告訴你，都是這個老東西害的，他不給我們留一點面子，動不動打罵我們兄弟。
誰家姑娘願意跟我們這麼窩囊的男人處對象呢？
所以今天必須得把我們的尊嚴要回去，不然你就等著一輩子打光棍或者一輩子都被他打吧。”
劉光福一個人面對劉海中心里有點兒犯 。
劉海中的戰斗力有多強，他這個當兒子的比誰都清楚，所以得拉上劉光天。
劉光天猶豫了一下，覺得劉光福說的很有道理。
唇亡齒寒，今天劉光福被打，明天肯定就輪到他被打了。
隔三差五挨打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既然劉光福的已經帶頭反抗了，他也反了算了。
反正最差的情況也就是被劉海中打一頓而已。
今天不被打，明天還得被打，都是一樣的。
萬一搏一搏造反成功了，以後就不用挨打了。
“哥，我支持你，造這老東西的反，我早就受夠他了。”
劉光天站到劉光福的身邊，哥倆一起造劉海中的反。
劉海中大怒，在他的看來，兩個兒子不听話，敢造他的反，就是因為他打的不夠狠。
今天他得執行家法打一次狠的，把兩個兒子打服，才能在家里樹立足夠的威望震懾住兩個兒子。
劉海中掄起 面杖就打，一開始劉光福兄弟是不還手的，被打了幾下，感覺不還手的話今天可能要被打死。
于是就有了父慈子孝的一幕，兩個兒子和劉海中干了一架。
劉海中本身就受了傷腿有點瘸，一次打兩個兒子真有一點兒吃力。
最終的結果是三個人都掛彩了，劉光福兄弟見血了，劉海中同樣見血了。
“我告訴你，我們哥倆不怕你。從今往後，你別想動不動就打我們尋開心。
你敢動我們哥倆當中的其中一個，咱們哥倆一塊上。”
劉光福感覺特別爽。
雖說今天和往常一樣都挨打了，但今天是他挨打之後最高興的一天。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站起來了，以後不慫劉海中了。
“反了，反了，你們兩個兔崽子反了。”
劉海中氣得破口大罵，兩個兒子抱團，剛剛干了一架佔不到便宜，他還真不敢輕易動手了。
家住隔壁的李燁一直在關注劉家的情況。
听到劉光福兄弟似乎跟劉海中干了一家，李燁就放心了。
劉海中要收拾兩個不听話的兒子都來不及，短時間之內應該沒有時間干壞事了吧？
李燁對這個結果滿意的很，看著水滸傳美滋滋睡了一覺。
……
第二天早上，李燁起床比較早，他得晨跑去軋鋼廠上班。
李燁剛走到月亮門，就看到何雨柱跟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在水槽邊說些什麼。
“秦姐，上次飯盒我已經帶回來了，本來我是要給你的。
那個小心眼的婆娘不讓，把我打了一頓，把飯盒給張嬸子送去了。
不過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偷偷把飯盒帶回來給你。
昨晚我問過了，今天下午下班之後，那婆娘不會來食堂等我，她得回一趟她爸家里。我可以從食堂把飯盒帶回來了。”
何雨柱跟獻寶似的對秦淮茹說。
張秀麗有多麼彪悍，秦淮茹已經見識過了。
她真不敢惹張秀麗，萬一張秀麗打上門呢？
“算了吧。你媳婦太厲害了，我怕她鬧到我家里。”
雖說秦淮茹挺想要何雨柱的飯盒，但有張秀麗在，她覺得還是算了吧。
她肚子里孩子已經九個月了，快要生了，這些天干家務活兒都很累。
她前幾天已經寫信回老家讓堂妹秦京茹來幫忙干家務活了。
秦京茹今天坐車進城，會帶著一些鄉下的土特產過來，秦淮茹家里暫時沒有特別缺吃的。
她可不想為了三兩個不值多少錢的飯盒招惹張秀麗那種 人。
何雨柱不高興了，他都提出來要給秦淮茹送飯盒了，秦淮茹不要，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秦姐，你怕那虎逼玩意怕什麼。你盡管放心，她是不會知道的，我說了她今晚得回一趟娘家。
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不怕，平時我是讓著她。她再敢對我動手一下試試，我絕對還手抽她。”
何雨柱對張秀麗的不滿又增加了一分，就因為張秀麗，連秦淮茹都不敢收他的飯盒了，他也吃不上秦淮茹親手炒的花生米了，這叫什麼事？
李燁算是听明白了，何雨柱這貨是賊心不死啊！
被張秀麗抽了一頓，居然還要給秦淮茹送飯盒。
秦淮茹都不敢要了，他堅持要送，這人是真的好賤！
或許是老何家祖傳的基因在作祟吧，鐘愛他人妻可是老何家的傳統，都刻到基因里了。
不過呢，李燁得想辦法幫一幫張秀麗，不能讓何雨柱瞞著張秀麗精神出軌。
李燁大步從月亮門走了出去，把正在說話的何雨柱和秦淮茹嚇了一跳。
李燁走後，何雨柱望著前門的方向罵罵咧咧︰“這孫子跟鬼似的，走路沒個聲音嚇死個人，我早晚得收拾這鱉孫。”
“行了，不跟你說了。”
秦淮茹瞪了何雨柱一眼。
不知為什麼，听到何雨柱說早晚要收拾李燁，秦淮茹的心里有點兒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以前李燁幫過她們家的緣故吧。
李燁在軋鋼廠外跑了幾圈，軋鋼廠的工人們陸續來上班了。
李燁直奔東門保衛處，找到小楊，跟小楊說︰“東門離一食堂近，一食堂的工人下班了一般都走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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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我給你安排一個任務。下午下班你給我盯緊了，看到一食堂里有人用網兜子裝著飯盒出來一律攔下檢查。
這可是功勞一件，有人在食堂薅廠里的羊毛，偷廠里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第一手情報。”
小楊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這事他必須得辦啊。
首先李燁交代的事情他就得辦。
還能撈到一個功勞，這件事情就更得辦了。
……
下午，下班時間，何雨柱用飯盒裝了老三樣，白面饅頭炒白菜炒土豆絲，哼著小曲出了一食堂。
今天張秀麗那婆娘回娘家了，得晚上才能回家，他有足夠的時間把飯盒送給秦淮茹。
唯一讓何雨柱覺得遺憾的是這幾天廠里沒來客人，楊廠長都不喊他開小灶，不然給秦淮茹送的東西可就豐盛了，絕對倍有面子。
何雨柱幻想著今晚能吃上秦淮茹親手炒的花生米時，他就樂得不行。
然而，就在他正要出廠門時，旁邊傳來一個洪亮有力的聲音。
“你，就是你，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