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方就是他們自己呢？”</p>
莊嚴笑了，笑的時候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韓小北。</p>
韓小北也捂起了嘴。</p>
他明白莊嚴說的是什麼。</p>
“啥？什麼主辦方就是他們自己？”李正有些迷湖。</p>
韓小北說︰“旅長年輕的時候去參加國際偵察兵比武，當時主辦國就是臨時改規則，還數次改，你投訴呀，當時我們也很天真去投訴，結果你猜怎麼著？”</p>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p>
李正被他笑得有些不知所措。</p>
“主辦方也不能不講理不是？”李正忍不住說。</p>
韓小北繼續笑，一邊笑一邊說︰“李正你果然是念法律的，而且還沒畢業那種。你要知道，在絕對的掌控力面前，沒有什麼講理不講理的區別，軍事上更是如此。你投訴，人家說比賽需要，臨時改動規則是必須的，然後指著賽事指南最後一條給你看——一切解釋權歸主辦方所有。”</p>
李正也木了。</p>
莊嚴說︰“這事我可經歷的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如果出國比賽，就必須要學會適應，如何在別人的地盤上和別人的場地上戰勝對方，要有絕對的實力和絕對和平的心態，否則按照你現在的反應，接下來還怎麼比賽？”</p>
李正依舊梗著脖子道︰“那也不能赤裸裸不要臉！”</p>
莊嚴說︰“人家不要臉你可以不去參加比賽，你去參加比賽是去長見識的，並不是一定為了金牌而去，記住這一點，這也是我今天過來要糾正一下你們心態的目的，給你們也提個醒，如果你們隊這種無恥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我就認為你們即便能拿到出國比賽的資格也最好棄賽讓給別人，因為你不會贏。”</p>
全部隊員听了莊嚴的話都面面相覷，起初很多人想反駁，可到現在好像真的沒法反駁。</p>
“冷膛射擊”的成績出來了。</p>
成績最好的是侯軍和李正組合。</p>
其他組合大多數受到了影響，有些人跑一發，有些小組兩發都剃了光頭。</p>
後面的狙擊項目更是離譜。</p>
旅長莊嚴幾乎是變著法子對所有的科目都進行了干擾。</p>
辦法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p>
最離譜的是在一個叫做“營救人質”的科目上，莊嚴在開槍之前居然命令全部人停下，然後將五個小組的槍全部互換——你用我的，我用你的。</p>
這個科目要求狙擊手在2米的高台上進行射擊，狙殺目標在300米外，歹徒是一個頭靶，頭靶是隱藏的，隨時會在人質頭部兩側出現，顯靶只有2次，每次只持續2秒鐘時間，子彈兩發。</p>
命中一次獲得30分，兩次60，如果狙擊手誤擊人質，將被倒扣60分。</p>
這種狙擊科目按說難度系數大就大在隱現時間上，一般的步槍或者手槍隱現靶射擊最低也有3秒，長的5秒。</p>
狙擊科目上2秒的隱現時間實在短，因為不光是瞄準的問題，還要在瞄準後及時調整呼吸，扣下扳機，射出子彈——這一切都必須在2秒內完成，對狙擊手的要求非常高。</p>
就這樣高難度的狙擊科目，居然還要臨時換槍？</p>
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p>
當場就有隊員抗議了︰“旅長，這樣沒法打！”</p>
莊嚴問︰“怎麼就沒法打了？”</p>
隊員說︰“狙擊手的槍都是專人專用，每支槍都是偏向于自己瞄準習慣的，就像老婆，請問老婆怎麼能換？！”</p>
質問擲地有聲，也振振有詞。</p>
李正在一旁听了都要喝彩。</p>
太妙了！</p>
就是！</p>
不是說槍就是狙擊手的老婆嗎？不是說就是第二生命嗎？</p>
命能換？</p>
老婆能換？</p>
沒想到莊嚴還是笑，笑著說︰“你那是一般的狙擊手，頂尖的狙擊手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因為你不可能確定在戰場上或者實戰中保證自己的槍是否被損壞，你必須學會拿到一支槍，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它變成你的老婆。更何況，你們手里的槍都是校正過的，差別僅僅在于個人瞄準習慣，假如連這一點都無法克服，你就不配說自己是個頂尖的狙擊手。”</p>
大家听了又沉默了。</p>
仿佛永遠說不贏旅長。</p>
終于，侯軍這個老兵油子忍不住了，起哄道︰“請旅長做示範，教我們怎麼快速和槍談戀愛！”</p>
他一說，其他隊員頓時壯膽了，也跟著起哄。</p>
“好！請旅長示範！”</p>
“旅長說得有道理，我們要多學習，請旅長示範！”</p>
“啪啪啪啪——”</p>
有的隊員不敢說啥，但是狂鼓掌。</p>
莊嚴看著面前這幫起哄的小子，對韓小北說︰“看看，現在的兵比我們以前的更不好帶了。”</p>
韓小北說︰“老班長，要不我上？”</p>
莊嚴說︰“你是副的，人家要我這個正的上，你上沒說服里。”</p>
說完，轉頭將目光掃過所有隊員，然後把帽子一摘，領帶一扯。</p>
然後脫掉外套，走到隊員們面前。</p>
“請隨便給我一支槍吧。”</p>
侯軍立即將自己的槍遞過去。</p>
“旅長，我的槍可準了。”</p>
莊嚴伸手拿過來，檢查了一下說︰“哎呀，老兵的槍就是好，油多。”</p>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p>
他一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p>
都知道在調侃侯軍帶頭起哄，說他是個老兵油子。</p>
莊嚴拿著槍去到出發地線前，扭頭對韋林說︰“副隊長同志，你下命令吧。”</p>
按照規則，作為現場指揮的韋林只要射擊命令一下，莊嚴要首先拿著槍跑到20米外的高台下，爬上去，趴在地上，那里放著一個彈匣，里頭兩發專用狙擊彈，裝好後立即瞄準，然後等待出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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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命令下達開始30秒後，匪徒頭靶會在人質靶的其中一側出現，然後兩秒後小時，兩秒後也許在同一個位置出現，也許在另外一側出現。</p>
這就考驗狙擊手的反應能力和綜合素質了。</p>
看到旅長真上，隊員們興致勃勃起來。</p>
“你們說，咱們旅長行不行啊？”</p>
“他多少年沒摸過狙擊槍了你們猜？”</p>
“我看懸咯！陌生的槍，能中一發就不錯了。”</p>
只有最早起哄的侯軍一聲不吭。</p>
李正好奇地問侯軍︰“老班長，覺得旅長能全中不？”</p>
侯軍說︰“我起初覺得他不行，不過現在……我覺得他應該能行。”</p>
李正說︰“你咋看出來他能行的？”</p>
侯軍忽然提起兩根指頭，反過來指指自己的雙眼︰“眼神。有些眼神，你看一下就知道他行不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