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586章 馬車夫計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武文弄沫 本章︰第586章 馬車夫計劃

    “小胖墩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

    垂花門口,一片陰涼處,劉茵和老太太各抱了一個小胖墩坐在小板凳上納涼。

    同在的還有院里的幾個老太太,以及哄著孩子的婦女。

    這些人圍坐一團,說著七家長八家短。

    誰家的大姑娘小伙子從她們中間路過,必然要承擔一定的壓力。

    除非像李學武這樣有著厚臉皮,結了婚,生了子,無所顧忌。

    “睡這麼久——”

    劉茵瞧見兒子從里院出來,這會兒等他到了跟前兒,這才說了他一句。

    李學武倒是很配合地打了個哈欠,惹得圍坐一圈的婦女們嗤嗤地笑。

    “大干部還要睡懶覺啊——”

    隔壁孫家四嬸笑著逗了他一句,他也毫不在意。

    手里的蒲扇拍在了大臉貓的腦袋上,示意他讓位置。

    大懶貓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挨了打算是明白了。

    小狗腿子似的跳起來,把屁股下面的小板凳讓給了武叔。

    “多長時間了,都沒見他這麼閑,睡就睡吧。”

    還是老太太心疼孫子,抱著懷里的李寧顛了顛,笑著說道︰“小寧她們去街里了,看你睡的香,沒打擾你。”

    “李雪張羅的吧?”

    李學武扇了扇手里的蒲扇,也不在意對面賈張氏心疼孫子的眼神。

    他睡眼惺忪地說道︰“昨晚她打劫我二十塊錢,說是要買新涼鞋,媽你得給我報銷啊。”

    “誰管你!哈哈哈——”

    劉茵嗔怪兒子,小閨女都被這個哥哥寵嬌氣了,可說完這一句自己也笑了。

    還是有這個條件,要是沒有,李雪想嬌氣也沒有這個資格啊。

    大臉貓蹲在李學武身邊,他奶奶讓了自己的板凳給他,他都不過去坐。

    這孩子應該到叛逆期了,還是賊厲害的那種。

    啥叫叛逆期?

    就是你讓他坐著,他非要站著,你讓他吃飯,他非要吃屎。

    “去,買兩瓶汽水去——”

    李學武听見胡同里的吆喝聲,用蒲扇敲了敲大臉貓的腦袋。

    蒲扇,誰都知道是啥玩意,打人不疼,他就是故意氣對面的賈張氏。

    他一撇嘴,指使道︰“我要橘子味的啊,拔涼拔涼的那種!”

    “得 !”听著武叔吩咐的大臉貓噌地就躥了起來。

    他剛想跑出去,卻反應過來武叔還沒給錢呢。

    “干嘛?”

    李學武見大臉貓站在自己身邊不動地方,抬起頭瞧了他一眼。

    棒梗眨了眨眼楮,提醒道︰“您還沒給我錢呢。”

    “喝汽水還要錢啊?”

    土匪似的,李學武嘰咕嘰咕眼楮,眼神往對面一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棒梗懂了,猶豫了半秒,轉頭看向了自己奶奶。

    他張口就來啊!“奶,給我五毛錢!”

    “干啥?”賈張氏明知故問,低著頭忙活手里的針線活,揣著明白裝糊涂。

    其他老娘們見李學武逗悶子,便也都不說話,只笑呵呵地看熱鬧。

    “我想喝汽水了——”

    棒梗真是笑子閑孫,走到他奶奶身邊便要掏兜。

    他可知道奶奶平時都把錢放哪了,“您要是不給我,我可上家自己找去了啊——”

    “我該你的啊!”

    賈張氏氣急,拍了孫子的小胖手,瞥了對面的壞蛋一眼,咋舍得這幾毛錢。

    眼神回顧,又掃向了李家的老太太和劉茵,家大人都不管管嗎?

    老太太六十多了,孫子都結婚生子了,她現在只管重孫子。

    劉茵抹不開面子,瞪了一眼李學武,讓他別胡鬧。

    這院里誰不知道賈張氏的票子都在肋巴骨上串著呢。

    想要?那得用老虎鉗子往下𦼦。

    賈張氏想著有家大人在這,你還不得規規矩矩的?

    可惜了,大半輩子她還是沒活明白。

    這院里的混世魔王是長大了,不是飛走了。

    李學武一扭臉,母親的威脅和警告全當看不見。

    好家伙,眾人齊聲嗤笑,都看向了賈張氏,那邊棒梗正撕扯她衣兜呢。

    “給、給、給!”賈張氏沒轍,當著眾人面總不好差了孫子一瓶汽水錢。

    她拍開棒梗的小胖手,從兜里翻找出兩張毛票,在槐花和小當羨慕的目光中遞給了孫子道︰“你是我活祖宗!”

    家里兩個女娃永遠落不著奶奶的賞,甭說零花錢了,就是吃飯都得可著哥哥先填飽了肚子。

    不然為啥棒梗肥,兩個女孩瘦小啊。

    依著賈張氏的觀念,生閨女都是賠錢貨,養多好都是給人家養的。

    像李家這樣嬌慣閨女,純粹是想不開,有錢沒地方花去了。

    二十塊錢買涼鞋,做一雙系帶的布鞋才多少錢啊,不一樣穿?

    皮涼鞋,就這麼一季,下雨了還不禁泥濘,買了就是個新鮮。

    別看秦淮茹現在當干部掙的多,她們家依舊是緊吧日子。

    “不夠!”棒梗看著手里的兩毛錢,吵嚷著說道︰“再給我三毛!”

    “干啥呀你——”

    賈張氏瞪著孫子說道︰“啥汽水五毛錢,就兩毛錢!”

    “武叔說要橘子味的!”

    棒梗被奶奶推著,可手還是伸著要搶她兜里的錢。

    賈張氏氣急,瞪了李學武一眼,對孫子說道︰“你喝你的,他不喝,逗你玩呢!”

    “橘子味的啊!”

    李學武搖著蒲扇,躲了母親的巴掌,自顧自地說道︰“拔涼拔涼的那種——”

    “你給不給我吧!賣汽水的要走了!”

    棒梗激惱地說道︰“你要是不給,我自己回家翻床底下……”

    “給、給、給,要命啊——”

    賈張氏真是怕了這個活祖宗了,藏錢的地方都敢給你說出去!

    棒梗也是驢,順手把奶奶的小錢口袋拿了過來,掏出三毛錢這才作罷。

    看著一溜煙飛出去的孫子,賈張氏瞪著對面的壞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劉茵氣的拍了兒子一巴掌,小聲罵道︰“家里有你都不喝,淨上這兒逗事來!”

    “家里的哪有現買的好喝,”李學武用蒲扇給兒子和大佷子扇了扇風,看著兩個小家伙逗問道︰“是不是啊?小胖墩——”

    “咯咯咯——”

    兩個小屁孩兒長得有些連相,一看就是李家的孩子。

    叫李學武一逗,李寧睜著大眼楮看著爸爸發楞,李唐倒是笑了起來。

    小孩子的笑聲總是擁有治愈心靈的魔力,李學武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誠。

    ——

    李學武沒理會對面賈張氏嘴里的嘀嘀咕咕,看向了另一邊的三大媽。

    “閆解放兩口子又出去了?”

    瞧見母親用眼楮瞪著他,李學武也沒在意,笑著問道︰“您沒幫著照看孩子啊?”

    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李學武就是有這份眼力見,專挑沒開的那壺提。

    劉茵氣的真想打兒子,你這是嫌院里太消停了是吧,非得打架你才樂呵?

    侯慶華哪天不招人臊,就因為孫女的事。

    二兒子娶了大兒媳婦兒都沒招人說閑話,倒是她的錯了。

    就因為兒子跟她鬧別扭,就因為她沒給看孩子,卻成了街坊鄰居的笑柄。

    你說她有什麼錯,兒子孝敬老娘是天經地義的,他掙錢不交家里,還敢提分家,活該!

    只是這話在心里能說,當著外人面終究難開口。

    不過家里的事再怎麼為難,又跟對門有什麼干系。

    侯慶華抬起頭蔑了李學武一眼,有些別扭地轉過身去,懶得搭理他。

    “哎,真得說爭氣——”

    孫家四嬸兒也不是啥好東西,李學武挑撥著,她順口就往下撩撥。

    她故意看向賈張氏念叨︰“這縫紉社才開了幾天啊,熱火朝天的,都拿家錢來了。”

    “可不是咋地,”賈張氏用嘴抿了抿手里的針線,抬起老花鏡的眼楮附和道︰“一天七八毛,干啥去能掙這麼多?”

    她是誰?

    這條街上的老婆子就屬她屁話多,人送外號小廣播。

    七家長八家短的,只要是她听見了,那就等于世界人民都听見了。

    你要問她干點啥正經事,她是一點正經主意都沒有,但你要說扯老婆舌——

    瞧見沒,孫家四嬸兒話頭一挑,她就知道矛頭指向誰了。

    “你家媳婦兒是不是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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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鬧了您吶——”

    孫家四嬸笑著拍了她一巴掌,逗笑道︰“您兒媳婦兒是干部,用您去掙錢啊?”

    “哎呀,干部家庭也得掙錢啊——”

    賈張氏就等她這一句呢,嘴角使勁壓著,免得翹起來,還得謙虛著往下說。

    以前她不懂得商業互吹的道理,出門淨可著自己自吹自擂,人家都不愛搭理她了。

    後來摸出門道了,先恭維別人,別人自然就夸獎她了,到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唄。

    當然了,你要說想更團結,那就得找個共同的敵人來罵一罵了。

    這院里不用費心找,現成的不就有一個嘛。

    逼死了大兒子,又打斷了二兒子的腿,勾著大兒媳嫁了二兒子,還不給看孩子……

    這麼說吧,有了閆富貴一家,這院里的老娘們可團結了,因為不罵別人啊。

    李學武瞅著可樂,搖著蒲扇听著,只當是听相聲了。

    “我們家媳婦兒手巧著呢,連帶著老大、老二一起,這火柴盒都不糊了。”

    孫家四嬸兒笑呵呵地說道︰“這不嘛,怕我傷著眼楮,一並退給街道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還瞥了一眼三大媽。

    前幾天街道來人勸侯慶華去縫紉社,她講話,我們家老閆是人民教師,咋能干這個。

    好了,她這麼一句算是把好多婦女都給得罪了,今天孫家四嬸就是來找茬的。

    李學武眼眉一挑,听話茬就听出來了,笑呵呵地看了過去。

    精神點!好樣的!別丟份!

    “哎呦,娘仨兒一個月四五十塊錢掙著,還用得著你出去辛苦拔力的?”

    賈張氏嘴角一撇道︰“現在最沒能跟的才去糊火柴盒呢,有能耐的干點啥不來錢啊?”

    “哎呦,我可不是說您啊,她三大媽!您可千萬別多心”

    好像才看見似的,她說完這一句還不忘DISS一下侯慶華,很怕對方沒听見似的。

    侯慶華臉色都不對了,可這會兒依舊強忍著,道︰“跟他四嬸我們比不起啊,誰讓人家姑娘多呢。”

    這會兒輪到孫家四嬸臉上不好看了,她們家仨孩子,都是孫女,可不就“虧”了嘛。

    “我們家老閆心眼小,就怕我出去干活不懂䱇,再吃了啥虧,這年頭啊——嗨!”

    侯慶華頭也不抬地糊著手里的火柴盒說道︰“咱有一分能耐就掙一分的錢,什麼縫紉社啊,包裝盒啊,咱不奔那個。”

    “嗨,要我說也是——”

    孫家四嬸反擊道︰“這街道左一出右一出的,就想著拉扯大家多掙點錢,過好日子。”

    “可是吧,總有這趕著不走,拉著倒退的,她還要說風涼話呢!”

    嘿嘿——

    李學武手里的蒲扇都快了幾分,困頓的眼楮都亮了不少,他就喜歡看打架的熱鬧。

    ——

    “武叔!汽水——”

    大臉貓從門外跑了進來,手里抱著兩瓶掛著水汽的冰汽水,臉上全是傻樂呵。

    李學武在賈張氏氣哼哼的目光中接到手里,憑手勁把蓋子薅開了,惹得棒梗一陣驚呼崇拜。

    汽水倒是沒啥,只是孫子的狗腿子模樣,讓賈張氏頭頂冒火氣。

    這小子不听話了,家大人說啥非要擰著來,可到了李學武這,說啥是啥。

    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棒梗才不管她,從武叔手里接過自己那瓶猛灌了一口。

    “呵——真爽啊!”

    他打了一個爽嗝,全然不顧兩個小妹妹眼巴巴地看著他,滿是羨慕和眼饞。

    李學武薅開了另一瓶,沖著小當示意了一下,笑著問道︰“喝不喝?”

    小當被問的一愣神,沒敢回答,卻先看向了自己奶奶。

    槐花小,沒什麼心思,見武叔問了,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賈張氏要嘔死了,氣哼哼地嘀咕道︰“用你裝好人,都起開了還怎麼退回去……”

    就怕她真張羅退回去,他才把瓶蓋薅開的。

    大夏天的,人家的小孩子不是冰棍就是汽水的,秦淮茹家仨孩子,只有棒梗能落著甜的。

    這小子正是貪吃的時候,一點都不想著自己妹子,越大越嫌小孩子煩。

    棒梗看著武叔沒喝,卻叫了自己妹妹來,起初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們家並不差這幾瓶汽水錢,就是他自己養雞攢雞蛋,也夠這夏天的吃喝的。

    只是苦日子過慣了,家里的生活費多是他奶奶攥著,小的沒有發言權。

    他奶奶管家,沒有苦硬吃的那種,現在都還吃雜面窩窩頭呢。

    “叔叔——”

    槐花可憐巴巴地站在了李學武的面前,眼巴巴地看著他手里的汽水。

    這會小當也湊了過來,就站在妹妹身後,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棒梗厚臉皮,李學武也願意逗他玩,所以秦淮茹仨孩子只有老大敢跟他鬧。

    李學武把汽水遞給了小當,囑咐道︰“涼東西,喝多了肚子疼,跟你妹妹一人一半。”

    “謝——謝謝武叔——”

    小當感受著手里的涼意,愣了一下後便笑了起來,還沒喝汽水呢嘴就甜了。

    李學武笑了笑,沒在意賈張氏的嘀咕,用蒲扇給兩個小姑娘扇了扇風。

    小當懂事的很,知道先給妹妹喝,槐花喝完了這才自己喝了。

    見武叔如此安排,棒梗看著還剩小半瓶的汽水,想了想,主動塞小當手里了。

    “哥?”

    小當看著手里的半瓶汽水,懷疑地看著大哥,他這是發什麼瘋!

    “忒涼,喝多了肚子疼!”

    棒梗明明舍不得汽水的味道,這會兒愣裝大方。

    他扭過頭去不看妹妹,只嘴硬著學李學武說話。

    周圍的老婆子們心眼最是犀利,看看李學武,看看李家娘幾個,最後都瞥向了賈張氏。

    就連三大媽侯慶華都是一臉鄙夷,倒是讓賈張氏鬧了個滿臉紅。

    這就是四合院的生活,今天你說說我,明天我說說你,就圖意個樂子。

    ——

    “都快晚上了,還要出去啊?”

    從四合院回來,李寧的精神頭耗盡,由著顧寧哄著回樓上睡覺去了。

    李姝也是一樣,跟小姑和小嬸出去逛街,媽媽和大娘陪著,可算是樂呵了。

    娘幾個把小的扔家了,只顧著她,能不樂呵嘛。

    新衣服、新玩具,從四合院熱鬧了一陣子,回家的路上就堅持不住睡著了。

    李學武抱著閨女進屋,把她交給了母親,回樓上換了身衣服便要出門。

    劉茵也是心疼兒子沒個休息的日子,工作日忙,周日也忙。

    “去俱樂部看看,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李學武在門口換了鞋,給母親交代道︰“可能回來的很晚,你們該休息休息,太晚我就不回來了。”

    他指了指樓上,補充道︰“跟小寧說好了。”

    “那也得回來啊,”劉茵不滿道︰“不回來你住哪啊?”

    “俱樂部有招待所——”

    李學武從牆上拿了車鑰匙,邊往出走,邊給母親解釋道︰“有些工作要忙,還有幾個朋友要招待。”

    “讓他忙去吧,”顧寧從樓上下來,見婆婆望著門外,解釋道︰“您還不知道他的嘛。”

    “哎呦,你說這……”

    劉茵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地說道︰“廠里的事剛忙完,這俱樂部咋又有事了。”

    回頭看了兒媳婦兒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人家都說我有個好兒子,是大干部,我是一點都沒覺得多值當的。”

    她嘆了一口氣,往沙發這邊坐了,給顧寧說道︰“我就盼著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唉——”

    誰不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可有的時候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李學武從來沒標榜過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只是盡自己所能,照顧家人,幫助朋友。

    ——

    “武哥,我這啥也不懂,”沈國棟謙虛地笑了笑,說道︰“您說咋辦我就咋辦唄。”

    “呦呦呦,還謙虛上了!”

    于麗笑著去開了電風扇,特意躲了李學武。

    沒有誰比她更懂李學武了,李學武謹遵父命,主打一個二十歲開始養生。

    她呢?比李學武更狠!

    當初這雞湯可是沒少喝,全是補身子的,從十九、二十歲開始補身子,您听听。

    知道的這是養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修仙呢。

    “再過三個月,我是不是得稱呼您為沈書記了呀?”

    “快別鬧了,”沈國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道︰“我這就算為人民服務了。”

    “嗯——”很沒正型地斜倚在沙發上的黃干鼻子里發出一聲調侃,他看著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比你會打官腔啊!”

    “哈哈哈——”

    屋里就這麼幾人,都被黃干的話給逗笑了。

    于麗樂呵呵地給眾人泡茶,還沖外面喊了一聲,讓服務員端盤西瓜來。

    “好就是好,有什麼好謙虛的,”黃干打量著沈國棟,笑著說道︰“尤其是在這。”

    “嘿嘿,我可不敢——”

    沈國棟嘿笑一聲,滿臉的謙虛謹慎,就算黃干夸著他說,也是不敢應的。

    他心里想得明白著呢,跟武哥是一家人,就算是于麗,那勉強也能算一家人。

    黃干?你是誰啊?

    “確實干的不錯,王主任都有夸獎你。”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打量著自己兄弟,很公允地評價道︰“算是鍛煉出來了,懂分寸。”

    “行了,知道你心里高興。”

    黃干瞥了一眼李學武,接了于麗遞過來的熱茶,講道︰“主持京城回收站這一大攤子業務,又跟我這邊忙活著,又搭上了街道那邊。”

    “黃處,街道那邊可不是我們主動搭上的。”

    沈國棟怕他誤會,主動解釋道︰“這里的關系脫不開身,我這也算臨危受命。”

    “咳咳!還帶往自己身上貼金紙的?”

    黃干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甭胡思亂想,你發展好了,是好事。”

    他示意了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李學武,解釋道︰“老彪子他們畢竟隔得太遠了,跟放風箏一樣,你干好了,也省的頭重腳輕。”

    “雖然有學武壓著不會出什麼事,但他的身份畢竟不方便。”

    跟李學武的這些小兄弟接觸時間長了,業務上往來多了,牽扯的也就多了。

    黃干現在不僅僅管著一監所,還兼了司院的後勤處副處長職務。

    後勤處是干啥的,不用多解釋,沈國棟算是他最得力的幫手了。

    這份兼職對于他來說就是進步的階梯,也算是一個過渡。

    有了沈國棟的助力,太輕松不過了。

    津門茶澱農場的幾個項目已經發力,借助紅星廠的聯合貿易中心,組合家具暢銷全國。

    好家伙,茶澱農場不聲不響地放了一顆大衛星,震得司院的領導頭皮發麻。

    為啥?

    專列從吉城出發,直達津門,木料進了茶澱農場的家具加工車間,再出來還是專列運輸。

    一車一車的發往全國,這才幾個月啊,盈利已經超過了去年全年的收入。

    茶澱農場的領導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終于見著錢了。

    有了錢才能改善生活,有了錢才能畜養牲畜和家禽,才能繼續擴大農場經濟。

    茶澱農場的勞動出成績了,功勞是茶澱領導的,但上面的領導自然知道是誰幫的忙。

    這不嘛,黃干進步的機會來了,主管資產的副處長,上任以後第一步便是拜訪李學武。

    李學武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就有了俱樂部這一次的見面。

    沈國棟利用街道批給他的大倉庫區,在李學武的建議下,在街道的扶持下組建了縫紉社、包裝盒廠和運輸隊。

    正在考察和學習的還有西藥廠。

    都是手工型小工廠,都是代工加工,並沒有形成自己的品牌和影響力。

    但這在街道看來,已經超額完成了上面交給的任務。

    光是一個縫紉社就帶動了兩百多人的就業機會,再加上包裝盒廠和運輸隊,交道口的經濟算是抖起來了。

    街道幾百上千戶人家,真正有工作上班的並不多,多是半大小子和大姑娘,還有家庭婦女和老頭老太太。

    退休的,身體不好的就不說了,年紀輕輕的滿大街晃悠著,街道看著都頭疼。

    所以有了小工廠,有了回收站組織的運輸隊,這些年輕人算是有了份吃飯的手藝。

    賺錢的自然是真賺錢,縫紉社有手腳麻利的,一天一塊錢,一個月掙的跟廠里的正式工一樣多,羨煞了多少其他街道的人。

    要不怎麼說沈國棟有機會接受組織的考察,成為積極分子呢。

    王主任允了他,只要一年,明年這個時候他就是組織的人了。

    到時候再管理小工廠,再干點啥事就方便多了。

    正如黃干講的那樣,老彪子等人飛的太遠了,頭重腳輕。

    要不是有李學武坐鎮京城,這個小團伙早就翻車了。

    一個大浪過來都能淹死他們。

    于麗也不是在開玩笑,有了組織身份的沈國棟,真就有資格競選了。

    他現在是年輕,但他有能力,有影響力啊,真要是選上了,不就真得叫沈書記了?

    到時候就算李學武不在京城了,他也有自保的能力,更有照顧這些業務的能力了。

    沈國棟沒接觸過這些,但黃干很懂。

    在街道的一畝三分地上,別人說了不算,街道才是第一責任人。

    所以,處理好地方關系,處理好地方人脈,顯得至關重要。

    “我是想著搞個廢品處理廠,”沈國棟謹慎地提議道︰“收上來的廢品就地處理……”

    “跟王主任商量去——”

    李學武擺了擺手,點了他提醒道︰“無論是你想干什麼,都得在組織的領導下進行。”

    “你哥說的對,”黃干提醒他道︰“回收站已經夠你們養家的了,別往大了想,太危險。”

    “你要把目光放長遠,多為組織,多為人民服務。”

    他手指晃了晃,說道︰“想吃的更多,你也得有那個肚子,知道吧?”

    ——

    “嗤——”

    一碗鹵汁趁熱澆入盤內,頃刻間,菜肴里的鍋巴  裂響。

    “這叫天下第一菜啊!乾隆就愛吃這玩意。”

    黃干笑著示意眾人道︰“晉省那邊則叫它平地一聲雷!”

    “這兩個名字都很一般,”李學武淡淡地說道︰“叫廣島核平多好。”

    “哈哈哈——”

    晚上飯局不大,都是自己人。

    沈國棟是李學武特意叫過來的,算是扶著走到台面上的兄弟。

    其實也稱不上什麼白手套黑手套的,別說李學武沒到那一步,就算到了也用不著。

    搞回收站也是為了兄弟們有個安身立命的事業,真想要發家致富,還得看婁姐那邊。

    “好難得的機會,大家都很忙,尤其是學武同志。”

    黃干舉著酒杯,同桌上眾人玩笑道︰“來吧,為咱們的友誼,為咱們的相聚干一杯。”

    “屁話真多——”

    王小琴是老大姐了,酒桌上沒給他面子,玩鬧著說了他一句,眾人哈哈大笑。

    黃干也沒在意,同王小琴踫杯之後,俱是干了杯中酒。

    別看王小琴不在強力系統了,可衛戍區有維護治安穩定的責任,說不定哪天就遇到了。

    同學的感情,因為李學武搞的這個俱樂部,大家更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

    每周末都有電影和戲劇,三三兩兩的聚餐,或者組團來這邊訓練、鍛煉。

    畢竟是紀律系統的干部,看家本領不能丟,真要是大腹便便,拉不開弓,可真是丟人了。

    胡先進第二個舉杯,笑著恭喜黃干再進一步,惹得眾人笑鬧。

    王箏點評他哥道︰“這輩子他純靠運氣都能平步青雲,沒辦法。”

    “出身就不說了,我也是其中一個。”

    她喝了點酒,倒是敢說了,這會兒甚至還自嘲了一句。

    “有個好愛人,家庭穩定;有一群好朋友,事業順心;有個好妹妹,平步青雲……”

    “你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黃干瞪了自己妹子一眼,端起酒杯同胡先進踫了,指著他說道︰“我知道你也要進步了,這杯酒算同喜。”

    “老胡要去哪?”

    王小琴主動問道︰“咋沒听你說起呢?”

    “保密,沒說起還不知道去哪?”

    黃干笑了笑,瞧了胡先進一眼,道︰“這個選擇屬實不咋地,路窄了。”

    “工作總得有人干不是?”

    胡先進倒是很看得開,笑著同李學武踫了一杯,道︰“我倒是很喜歡這份新差事。”

    “路走多了就不窄了,敬你!”

    李學武微笑著喝了杯中酒,點了黃干說道︰“你以為走後勤這條路,前面就寬了?”

    “想想周政全吧——”

    王小琴端起酒杯踫了黃干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喝了半杯酒。

    她的提醒倒是讓黃干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著兩人的話。

    “干工作呢,我就一個原則,”胡先進拍了拍後腰,道︰“槍不離身,筆不離手。”

    “聰明人——”

    王小琴端著杯中酒與他踫了,飲了剩下的半杯。

    李學武伸手拍了拍黃干的後背,笑著端起酒杯問道︰“走一個?”

    “走一個!”

    黃干突然就笑了,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沈國棟,端起酒杯同李學武踫過,又主動與對方踫了一下。

    沈國棟倒是很熱情和激動,能跟武哥的同學們坐在一起吃飯喝酒,算是進步了。

    李學武別有深意地鼓勵過後,便沒再同黃干糾結這個問題,隨著眾人的話題聊起了別的。

    黃干心中的疑慮也得到了答案,釋然過後更加的豪情萬丈,杯杯見底。

    晚上的酒宴好不熱鬧,人人的臉上都帶上了酒醉的紅暈。

    ——

    “鋼城前天來的消息,說馬車夫計劃進展順利,想問問你下一步是否按計劃進行。”

    于麗騎在李學武的背上,手指按壓著脊背上的穴位,紅彤彤一片。

    並沒有太多的酒氣,晚上的飯局喝了三個多小時,都醉了,就他一個清醒著的。

    把其他人安排在了招待所,李學武也沒回家,難得地給自己放了個假。

    當然了,李學武放假,于麗上崗。

    先生您好,8號技師為您服務,看下手牌……

    “這點事還用問?他是不是閑的?”

    李學武趴在枕頭上,哼哼唧唧地說道︰“我發現他最近有點話多呢?”

    “呵呵呵——”于麗弓著身子,用胳膊肘頂在穴位上稍稍用力,嘴里卻是答道︰“他媳婦兒快生了,心里沒底唄。”

    “嘿——”李學武嘴角一扯,睜開眼楮說道︰“我還真就忘了這茬了,是這幾天嗎?”

    “應該是了,我倒是想問他來著,怕他緊張。”

    于麗見李學武吃力,輕聲提醒他道︰“夏天了,正式補身體的季節,別虧著。”

    “別鬧了,我這身體還用補?”

    李學武挺了挺腰,呵呵地一笑,道︰“你應該是知道我的——”

    他不知道于麗是怎麼看出來,他需要補身體的。

    但依著于麗,那他一年四季就別閑著了,哪個季節都能補。

    “別鬧!再鬧我掐你了!”

    于麗捏了他頸股上的肉嚇唬道︰“上一套就沒做完,我都忘了從哪開始了。”

    “從頭開始唄——”

    李學武壞壞地一笑,想要翻身,卻被于麗使勁按住了肩膀。

    “說正經的呢!”于麗嬌嗔著捶了他一下,提醒道︰“你要有時間記得給彪子打個電話。”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李學武晃了晃腰部,這才老實了下來,講道︰“他就是沒有爹媽給跟前兒,心里發虛。”

    “知道你還不照顧著點!”

    于麗幫李學武捏了捏頭(正經的腦袋),嘴里強調道︰“離家這麼遠,遇著事了,難免的要發慌。”

    “電話就不打了,他丈人丈母娘已經過去了,”李學武悶著聲音說道︰“總不能讓他指著兄弟過一輩子,得有正經的家人。”

    于麗听他這麼說,手指上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幾分,李學武明顯地感覺到了。

    也許是李學武沒說話,她自己也反應了過來。

    兩人沉默了片刻,還是于麗主動開了口,問道︰“我呢?”

    她放慢了手里的動作,語氣有些遲疑地問道︰“我算你什麼?兄弟?”

    “嗯,兄弟,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李學武背過手,握住了她的小腿,輕輕地拍了拍,說道︰“你跟彪子他們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于麗吸了吸鼻子,努力整理著情緒,手里的動作也恢復了剛剛的頻率。

    她語氣低沉地說道︰“在你的事業里,一樣的上班,一樣的生活……”

    “呵呵,我可沒有讓大胸弟騎我身上來——”

    李學武趁她不注意,翻過身來,正對著于麗道︰“今天有點多愁善感了?”

    “你還開玩笑?”

    于麗瞅了他一眼,翻身坐在了床上,抱著膝蓋說道︰“我爸今天來看我了,念叨我來這。”

    “給你介紹對象了?”

    李學武側過身子,看著月色下于麗的剪影,有點孤獨,有點茫然。

    他主動拉過對方,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輕聲說道︰“可憐天下父母恩,他是想著你好呢。”

    “你呢?”于麗沒敢看他,而是望著夜燈下頂棚的虛影問道︰“我這樣說……你會不會厭惡了我?”

    “呵呵,傻話——”

    李學武捏了捏于麗的下巴,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怕我喜新厭舊?怕我始亂終棄?還是怕我……”

    “不是!”

    于麗抬手捂住了李學武的嘴,看著他的眼楮說道︰“我相信你……”

    “你總得想清楚自己要什麼,才能明白我是你的什麼,你是我的什麼。”

    李學武很真誠地按住了她的心,認真地說道︰“你跟彪子他們的區別是,他們是兄弟。”

    “一個窩里長大,但他們終究是要成長,是要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我呢?”

    于麗目光里還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他的什麼。

    “而你就不同了,”李學武手里一動,捏成了個心形,笑著說道︰“你陪著我‘長大’,我陪著你變嫂……變老嘛。”

    “你又在哄我——”

    于麗見他耍壞,嗔怪著捶了他一下,又舍不得使勁,跟撓癢癢似的。

    她嘟著嘴,很沒有自信地,用蚊子般的聲音問道︰“我能不能有個……唔——”

    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其實大家都懂,說出來了反而不好。

    李學武這樣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怎麼舍得讓她失落和為難呢,還是不要說出來的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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