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585章 時間過得真快啊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武文弄沫 本章︰第585章 時間過得真快啊

    “咋地了?這副德行呢?”

    程開元笑著擺擺手,自己點了香煙,示意秘書張士誠不用在這盯著。

    他看著對面坐著的岑輔堯問道︰“工作匯報不順利啊,還是在李主任那吃癟了?”

    “領導對聯合工業關心是正常的,是我的能力不夠,水平一般。”

    岑輔堯說了這麼一句違心的話,讓對面的程開元心里樂開了花。

    李學武配合李懷德當初在紅星廠搞了兩個大項目,一個是三產工業,一個是聯合工業。

    三產工業只有一個管理機構,雖然人事上多方參與,但無論你投多少錢,多少設備,只給你分紅股份。

    獨立運營、獨立財務、自負盈虧的好處是規模小、限制少,發展迅速。

    聯合工業以聯營企業為主,按股份和聯營性質劃分管理責權。

    管理機構職能更偏向于服務和組織協調,運營、財務、人事等權利是在所管理的分廠手中。

    同樣是生產單位,相比于京城三產工業,鋼城聯合工業這架馬車不好駕馭呢。

    聯合工業的規模更大,旗下單位更獨立,擴展空間更廣闊。

    從股權和管理方向看,三產工業的股權集中在管理處,責權也在管理處。

    聯合工業的股權在分廠,所以對應的責權也在分廠。

    王羽正一支筆,有權利管理三產工業內的所有企業,可他岑輔堯就不成了。

    摩托車制造廠,參股股東還有京城信用社,所以廠里的財務是有信用社干部的。

    食品工業旗下的三家工廠,五豐行佔股了兩家,所以能在這兩家單位看到五豐行的人。

    客車廠、轎車廠、機加工廠等等,很多工廠都是聯營企業。

    他想在這些工廠內干預管理,施加影響力,按老一套思想辦事。

    結果呢?

    問題被那些人直接反饋給了路過鋼城回京的景玉農。

    他一收到消息便跟著景玉農的屁股後頭來了京城,想要找領導解釋。

    讓他心涼半截的是,李懷德根本不見他。

    秘書栗海洋傳達領導的話,讓他先去見李副主任。

    原本他也是機關里的人,對組織結構和機關里的干部自然很了解。

    但離京一年多,再怎麼頻繁的匯報和溝通,也會有地域上的疏遠和隔閡。

    岑輔堯也不是閉門造車,悶頭拉磨,他對紅星廠的組織生態還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最近忙于聯合工業的人事布局,再回到廠里的時候,好像什麼都變了。

    領導的分工變了,機關里的人事變了,就連辦公制度都變了。

    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的話,李懷德不見他還算正常。

    因為就他這個級別的干部,李懷德已經很少直接接見了。

    按照工作程序,主動回京述職的干部,先到管委辦報備,再約見主管領導。

    最後依照主管領導的意見,判斷是否安排他見更多的領導,或者管委會李主任。

    這是正規的程序,可他突然回來,本就是心虛著,再加上提交的那份匯報……

    李懷德這人組織素質很高,處理工作的手段很高明。

    從他把岑輔堯提交上去的匯報原封不動地推回來,並安排秘書通知他去見李學武就能看出一斑。

    現在的聯合工業歸誰管?

    以前是景玉農主管,後來工業規模發展壯大,按照地緣趨勢,部分業務交給了董文學。

    這一次分工變動,聯合工業全部交給了董文學,按計劃籌劃專業廠。

    也就是李學武提到的各分公司和分廠。

    比如五金制造廠、機電制造廠、汽車制造廠等等。

    與三產工業不同,聯合工業管理處雖然交給了董文學,但在三年內,各分公司和分廠獨立劃分運營,管理處也就上交權利到集團了。

    同新建軋鋼廠和煉鋼廠一樣,都是專業廠,都是專業分公司。

    管理結構由現在的紅星軋鋼廠升級成為紅星鋼鐵集團。

    所以,岑輔堯的主管領導應該是董文學。

    但是,按照生產管理劃分,以及李懷德在人事工作上的布局,現在程開元也有行政上的管理權利。

    亂嗎?不亂。

    一個是業務,一個是行政,兩碼事。

    岑輔堯想的是什麼,管委會領導一清二楚,他的小動作也在眾人的眼中。

    之所以沒有人提醒他,或者警告他,是因為紅星廠目前的組織生態很復雜。

    多少人恨不得等他犯錯誤呢,好取而代之,廠領導也有其他心思。

    董文學沒開口,沒動手,就說明他還有保護和使用的價值。

    李懷德的高明之處到這就體現出來了,誰看懂他這麼做的意思了?

    岑輔堯他不能見,因為聯合工業有主管領導,尤其是在紅星廠分工調整的敏感時期。

    之所以讓他來見李學武,是因為李學武通曉廠里的組織情況和人事狀況。

    聯合工業向專業廠進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岑輔堯也知道。

    所以他才想趁這個時間,謀劃汽車制造廠,給自己以後鋪路。

    可這塊蛋糕他沒有分配權,現在蛋糕還沒端上桌子呢,他就想伸手,廠里能讓?

    如果不是董文學有其他布置,李學武早就剁了他的手了。

    讓他去電子廠算便宜了他,汽車制造廠,他是真敢想。

    丁自貴和王羽正等人琢磨了多長時間,王羽正上躥下跳的疏通了李懷德的關系,這才得償所願,去了三產管理處。

    而丁自貴主動跟李學武聯系,跟董文學溝通,在工作上很是配合。

    一個岑輔堯哪里有資格布局和鋪路,連牌桌都沒上的人。

    這個局是李學武布的,誰敢亂伸手,他後腰上的小錘子可不答應。

    你問問程開元,身為紅星廠管委會副主任的他敢不敢動李學武的蛋糕。

    他當然不敢,但已經上了牌桌,他就得出牌,就得為自己考慮。

    所以,當岑輔堯主動找上門來,說了這麼一句,他便知道,出牌的時候到了。

    ——

    “這是啥玩意啊?”

    李懷德指著特別長的喇叭對樂隊負責人問道︰“這麼長也叫嗩吶?”

    你要說老李啥也不懂吧,他還知道叫嗩吶,而不是叫喇叭。

    可你要說他懂吧,他還叫不出這一排大大小小的喇叭有啥區別。

    “這是長號,”負責人有點緊張,但也很榮幸,這是大領導,很少能見到的。

    所以他還主動解釋了一句,“因為比較長,所以叫長號。”

    “哦——”

    老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指了另一個喇叭道︰“那它比較短,所以叫短號了?”

    “額——”負責人遲疑了一下,干笑著指了旁邊的喇叭說道︰“這個叫短號。”

    “那這個呢?”

    老李臉皮多厚呢,就算是出糗了,也能挺得住,但你就別較勁了啊。

    你也不吹它,你也不學它,就是听個響,你問那麼多干什麼呀。

    他要搞的西洋樂隊樂器從港城買回來了,來看看,關心關心表達一下重視就行了唄。

    不,他非逮著那個喇叭問明白了不可。

    你說要是遇著個懂事的,老李說啥你就點頭,說是多好,省得大家麻煩了。

    就算說這玩意是短號,等表演了,他還能跑台上問你說沒說錯了?

    看來基層的同志對領導狗屁不懂業務的情況還是了解的少啊。

    這個負責人也是哏,給李懷德介紹道︰“這個是小號,這個才是短號。”

    “哦,這個是小號。”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面子,還是真的好學,不恥下問,老李踅摸了一圈,逮著最大的那個喇叭問道︰“那這個是大號了?”

    “也可以這麼叫,”負責人推了推臉上的大鏡框子,強調道︰“但一般叫低音號。”

    站在不遠處的宣傳科副科長、文藝宣傳隊隊長張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真是特麼死腦筋,領導好不容易猜對一回,你特麼又整出低音號來!

    叫啥重要嗎?

    怪不得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只是個干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啊!

    “呵呵呵——”

    李學武听見她磨牙的聲音了,看向她笑了笑。

    張麗也是不好意思了,羞愧地低著頭解釋道︰“是我的錯,我……”

    “挺好的,我都不知道這些知識。”

    李學武輕笑著點點頭,跟著李懷德往另一邊去看雜技表演隊匯報去了。

    張麗回頭瞪了一眼還不知道咋回事的樂器隊負責人,點了點他便跟了出來。

    “雜技在早了就啥都有,”雜技隊負責人匯報道︰“像什麼百戲、雜樂、歌舞戲、傀儡戲等等,也稱雜戲、雜耍。”

    他見李懷德很感興趣,便扯著臉上的褶子,笑呵呵地介紹道︰“我們原來也是戲劇雜技團的,這不是……”

    一看這位就是老江湖了,按照雜技從業人員童子功情況,絕對是解放前就跑這個手藝的。

    看著有四十多歲了,舞台表演的經驗很足,不過現在還是管理和教學為主。

    “沒關系,進了紅星廠就是一家人。”

    李懷德就願意跟這樣的老實人打交道,像剛才那個什麼長的短的,大的小的,他就不是很喜歡。

    喇叭嘛,你換個形狀它不還是喇叭嘛!

    我給你臉了你叫長號,我讓你叫長喇叭,紅星廠就沒有敢叫你長號的,你信不信!

    當然了,老李還是很有涵養的,不至于跟幾個喇叭置氣。

    不看西洋樂,這不是還有雜技和戲曲呢嘛。

    他笑呵呵地寬慰對方道︰“關起門來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都可以,重要的是團結和紀律。”

    嗯,有這兩條標準橫著,其實也沒啥可說的了。

    負責人很懂啊,也很機靈,這個時候能被紅星廠收編,其實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他主動介紹道︰“我們這能做軟功、車技、口技、頂碗、走鋼絲和變戲法。”

    “您要說再增加表演項目,我們其實還能舞獅子、武術表演,甚至還能馴馬戲。”

    負責人說到自己專業了,顯得頭頭是道,掰著手指頭給李懷德匯報道︰“像什麼馴猴、馴羊、馴熊、馴狗、馴老虎……”

    “呵呵呵——”

    老李也被他的憨厚模樣給逗笑了,點著頭對李學武肯定道︰“很樸實個人嘛。”

    “民間藝人,對吃飯的手藝既痴迷又自信。”

    李學武微笑著附和道︰“干什麼都一樣,要是沒有自信,哪里有資格走上舞台呢。”

    “還是您領導有文化,”負責人很是淳樸地豎起大拇指,粗糙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知道那個意思,就是說不上來啊。”

    “哈哈哈——”

    李懷德很喜歡這樣的人,老實本分,懂事听話,不會糾正短號和小號就很好啊。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氣親和地問道︰“你是哪里人啊?听口音好像不遠吧?”

    “還是您耳力好,我就是咱們冀省人。”

    要不怎麼說老江湖呢,早年跑江湖落下來的習慣還在呢。

    說話必先捧對方一句,才虛著往後回答,且謹慎小心留一半。

    這也能看得出來,解放前文藝工作者的地位低下,從業環境很惡劣。

    下九流嘛,從身份上就定義了社會層級。

    你再往後看,後世那些藝人哪里還有這樣謙虛謹慎,低調做人的了。

    恰恰說明後來咱們的社會發展了,時代進步了,給了他們更多的尊重。

    就是有些人不值得尊重,藝人成了大爺。

    戲比天大,這句話說的是,你不拿自己吃飯的手藝當回事,明天你就吃不上飯了。

    後世再扯這個,純特麼往自己身上貼金,啥爛糟事沒做過啊,一指禪都玩了,不也腆著臉登台演出了。

    那個綠凡所謂的無限期退圈,退了個寂寞啊,一只腳還戀戀不舍的呢。

    李學武對文藝和文藝工作者還是很尊重的,不然也不會組建紅星廠文藝宣傳隊了。

    還有,他主動撫養兩個流落街頭的戲曲藝人,不也是身體力行地為曲藝做貢獻了嘛。

    這個時候保留國粹的火種,等待春天到來,日後發芽成長,傳承經典,是不是貢獻?

    不用夸啊,你們不用夸他,這都是李學武應該做的。

    “我們團里大多數是同鄉,”負責人微笑著介紹道︰“從小都是師兄弟,要不就是徒弟。”

    “這支雜技表演隊原本屬于京劇團,後來被拆分了出來。”

    張麗主動山前介紹道︰“團里的同志多來源于冀省和津門。”

    “嗯,這個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李懷德點點頭,看向李學武介紹道︰“武清、吳橋、肅寧、霸縣較多。”

    “挺好,我剛剛也看了大家的展示,听了郭慶同志的介紹,很滿意。”

    听見領導這麼說,張麗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直等著領導又講了幾句話,這才帶著眾人一起鼓掌。

    眾人從雜技表演隊這邊出來,又往曲藝隊這邊走。

    路上張麗主動匯報道︰“領導,文藝宣傳隊擴編,還要組織演出部,您看我們這編制——”

    她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本來是想先跟卜處長匯報的,正好您來了,我就……”

    “哈哈哈,就越級匯報了是不是?”

    李懷德逗了她一句,見她滿臉的緊張,擺擺手說道︰“開個玩笑,沒關系的。”

    他停下腳步,站在了院子里,示意身邊的李學武說道︰“你們有困難和問題可以直接找李副主任匯報,這樣解決起來更快。”

    “我對文藝宣傳隊是很重視的,你們也應該能感覺得到。”

    李懷德表情逐漸認真地講道︰“請李副主任出面跟市里協調,在京城購置劇院,就是為了給你們提供更多的機會和舞台。”

    “謝謝領導——”

    張麗不愧是李學武的兵,听見李懷德說到這,主動捧了一句,帶著身後出來的眾人一起鼓掌感謝。

    本來李懷德對文藝宣傳隊就很重視,再有了這麼一個會辦事的負責人,他的臉上再難掩嚴肅,笑著擺了擺手。

    “這個文藝工作啊,放在宣傳部門是很有必要的。”

    他背著一只手,另一只手則抬了抬,做著手勢配合講話︰“年初在組織工作會議上,維潔同志和學武都有講,對不對。”

    “電影、文藝、廣播、廠報,這是紅星廠的宣傳陣地,是要肩負起文化宣傳和組織宣傳重要使命的。”

    “當然了,不是限制你們工作,更不是禁錮你們的表演空間。”

    李懷德轉過身掃視了一眼從樓里紛紛走出來,圍著他站在院子里的眾人。

    文藝宣傳隊擴編的很快,年初還只是三百人,現在都快有五百人了。

    如果到年底,九萬人的大廠配五百人的文藝宣傳隊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李學武喜歡敲算盤啊,一點虧都不想吃,更不想給景玉農惹麻煩。

    所以才有了盈虧平衡的打算,才有了把文藝工作推向其他聯合企業,更要把文藝宣傳工作組織起來,組建文藝出版社。

    李懷德很清楚張麗想說什麼,無非是在編制上給宣傳隊更多的空間。

    畢竟快五百人了,還壓縮的這麼緊張,難免的會出現管理不方便的問題。

    他的意見也是很明確,強調了文藝宣傳的重要性,也講了廠里在集團化過程中,對文藝工作的梳理和安排。

    “李副主任跟我匯報了成立演出部和培訓部的情況,很好嘛。”

    李懷德點了點張麗,道︰“你現在是宣傳科副科長,那文藝宣傳隊就是副科級單位。”

    “文藝宣傳隊這一組織不能變,分屬專業隊也不要變。”

    他示意了李學武這邊講道︰“可以听听李副主任的意見,縱橫管理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成立演出部了,五個劇場輪流排演,又要承擔大型演出的排演,你們內部可以成立表演小組嘛。”

    “李副主任——”

    李懷德叫了李學武詢問道︰“你看看是不是這麼個意思,編制上再給予一定的傾斜?”

    “副科級單位嘛,”李學武都不用細想,便回答道︰“以股級結構為骨架搭建管理體系,以文藝干事為骨干組成業務體系。”

    “張麗同志——”

    李懷德點了文藝宣傳隊隊長的名,笑著問道︰“李副主任的解釋你滿意了嗎?”

    “滿意,謝謝領導,謝謝李副主任,”張麗微笑著解釋道︰“是我沒搞懂……”

    “哎,我們來是干什麼來了?”

    李懷德沒在意她的謙虛和緊張,笑呵呵地,擺擺手對眾人說道︰“紅星廠是個大家庭,我這做家長的,難免有顧忌不到的地方。”

    “巴掌伸出來,手指頭還有長短呢,對不對?”

    他很懂得調動現場情緒,語氣很是和氣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不懂的可以問。”

    “謝謝領導——”

    在張麗的帶領下,大家再一次給出了熱烈的掌聲。

    都是文藝表演工作者,婊演的功夫還不會嗎?他們才是專業的。

    而後也沒往樓里去,就在這大院里,李懷德看了新加入進來的曲藝工作隊的匯報。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八月份。

    七月份還有點風呢,進了八月以後這風徹底是沒有了。

    窗外的知了滋滋滋地叫個不停,好像它也知道太陽熱似的,曬的滋滋叫。

    本來是不想帶孩子回來受這個罪的,四合院這邊沒有冷氣,房屋又低矮悶熱。

    可是連續幾周不是李學武忙,就是家里這邊不方便,老太太實在想重孫子了,劉茵也想大孫子了,不想回來也得回來了。

    周日這天倒是很消停,自從廠里宣布驚雷行動以後,各車間算是長了教訓。

    尤其是上個月出的那起命案,雖說跟打架沒關系吧,可畢竟是出了人命了。

    連續一個月的治安安全整頓,再加上驚雷行動,紅星廠的治安效果很是明顯。

    截止八月初,保衛科已經簽批了四十七人次逮捕手續,一百一十八人被開除處分。

    這一次是紅星廠自建廠以來最為嚴肅和認真的行動,且也是最大規模的紀律處分決定。

    一百多人被開除,影響力波及深遠,年輕職工終于清醒了,也知道廠里動真格的了。

    所以甭管這個派那個司的,只要是紅星廠的青工,通通退了出來,紛紛回到了車間的生產崗位上。

    就連下班後的生產區都顯得安靜了幾分,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廠外轉移了回來。

    廠工會也很賣力氣,與京城鐵路、京城紡織、京城化學、京城機械等等單位聯合組織了多場聯誼會。

    目的很簡單,讓這些青年男女有個彼此接觸的機會,也給愛情一個機會。

    要是不給他們找點事干,這些青工早晚得捅出簍子來。

    保衛組在這件事上盡心盡力,協調多個部門,全力維護穩定和保障治安環境。

    李學武在這一次的工作中也表現出了成熟的工作技巧和能力。

    李懷德等一眾廠領導對他和保衛組是很滿意的,但對其他反應遲鈍,管理缺失的部門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和態度了。

    八月初,借著機關人事變革的風,組織處和人事處聯合行動,針對近期出現的管理問題進行了追究追責。

    生產車間思想教育管理崗位換了一茬的人,補充進去的很多都是從機關下去的。

    各地辦事處、各分支機構和分廠,三產工業和聯合工業,都有機關的干事下放基層。

    十六家單位的兼並工作也走上了正軌,景玉農回來後主持了這項工作。

    首批兼並進來的兩家單位,干部進行了考核和篩選,做了抿主測評,按照考核結果,打散分到了紅星廠各機關和分廠及管理處。

    服務人員和後勤人員做了業務測評和考核,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分流到了聯合單位和勞動隊。

    人數最多的要數生產工人了,按照兼並方案,這些人在考察合格後,即安排到了相應的生產崗位上,主要是應對紅星廠已經開展的三班倒生產制度。

    同時,已經建設完成的三產工業也開始接收這兩家的生產設備和技術,重新整合兼並進入已有的三產工業或者聯合工業體系。

    這個時候,聯營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紅星廠確實是真金白銀地收購了這十六家工廠,但部分價值是轉化到了三產工業和聯合工業的身上。

    也就是說,生產設備和技術力量的補充,讓紅星廠在聯營佔股比例大大地提升了。

    算是用聯營單位的錢幫紅星廠買了企業擴張的單。

    李學武當初在工作會議上做報告時講到的水庫經濟作用體現了出來。

    紅星廠水漲船高,莊家通吃,產能不會白白溢耗,而是會儲存在三產和聯合工業這兩個大蓄水池中。

    等紅星廠需要發展力量,或者遇到發展困難的時候,這些水池里的經濟就會反哺紅星廠。

    人多有好處,也有壞處。

    紅星廠的人多了,廠區里更熱鬧了,廠區外徹底成了大工地,拆拆拆,建建建。

    好多工人從車間里出來,直接進了工地,轉身就成了勞動工人。

    社主會義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聖塔雅集團援助的工程機械確實幫了大忙,學校的建設進度很快,幾乎所有的教學樓主體都已經完工,只等著內部完善和裝修了。

    現在是八月份,九月一日開學,留給工程隊的時間最多還有大半個月。

    白天是听不見的,也看不見什麼。

    但等到了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站在房頂上還能看見紅星廠方向有燈光映照天空,有建築的聲音清晰傳來。

    日夜不停地趕工期,工程處和工程隊優先保證學校在九月一日開學前完工。

    這個交付標準是很高的,工程是完工了,教學教具,桌椅板凳,辦公用具,門窗玻璃等等,也是需要時間來布置安裝的。

    所以每天下班,李學武都會去工地上轉一轉,看一看。

    每天都有新的變化,每天都有具體的項目完工撤場。

    不僅僅是室內裝修,就連操場的硬化,體育設施等等,都是同步進行的。

    李學武請姬衛東幫忙,從港城購買了全套的先進教學用具,可是把這小子累夠嗆。

    貨物已經在紅星廠的倉庫里了,就等著最後一步的進場安裝了。

    人多力量大,干啥都不怕。

    紅星廠在建設學校的同時,也在建設醫院,還有諸如居民區和綜合市場,以及紅星廠的幾棟辦公大樓。

    主體工程還沒有開始,但地下工程已經開始了,掏出來的土發堆砌在亮馬河邊上,老高老高,像一座小山。

    你看皇城後面的小山,其實就是當初建設紫禁城時掏出來的土方,沒地方擱了,就成了一座山。

    紅星廠建築工地掏出來的土方當然不會浪費在這,佔地方不說,也阻礙交通。

    沿著亮馬河兩岸,這些土方會用來修築堤壩,擴寬河溝,填平低窪地帶等等。

    大工程、大工地不是白說的。

    人力已經不可謂了,幾十台推土機日夜不停地嚎叫著,大鏟子抓鉤機就立在建築工地,深挖地下,營造三防工程。

    三防工程後世很少有人能听到了,但在這個時候是重點工作。

    地下能跑卡車是標準,能藏火炮和坦克是基礎。

    李學武的意思是,充分利用三防工程,申請專用款項,加大地下工程的建設。

    以後用來做倉庫、停車場等等,絕對是有必要的。

    只要是去過京城的人都知道停車有多難,這里可是二環邊上啊,你想吧。

    人多不僅力量大,飯量听著也可怕。

    紅星廠早就為十六家工廠的兼並做準備了,甚至設置了專用賬戶。

    但花錢如流水,企業在膨脹的過程中,最能體現出綜合實力和後勁多少來。

    如果不是年初紅星廠賺了一波刀樂,現在哪有錢兼並其他企業啊,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別看今年紅星廠的日子紅紅火火,那是有特殊原因的。

    其實大環境很一般,大學習進行到了第二個年頭,有很多線路在糾正過來。

    但也防不住有很多錯誤在產生,經濟和生產問題尤為嚴重。

    這也是紅星廠得以在眾多工業兄弟單位中脫穎而出的重要原因。

    上面很重視工業生產,尤其是需要特殊表現起帶頭作用的工業先鋒出現。

    全國各地都在講抓思想抓生產,要把工業生產力提升上去。

    李學武在工業口,對這一點是深有感觸的。

    無論外面的風吹得多大多急,工業發展還是很穩定的,尤其是車間里的工人。

    他們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工人的家屬也是一樣,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落實在街道上,生活上,你要說有改變,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

    ——

    “李——李哥好——”

    下午三點了,李學武才從屋里出來,睡了足足的一個晌午覺。

    在月亮門這正好遇到對門的劉光福回來,兩人打了一個照面。

    倒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小子回來以後看著跟變了個人似的。

    在這院里再沒有草上飛的表演了,街坊鄰居對他也沒了最初的議論和關注。

    見著李學武,他是想稱呼李處長的,可李學武提醒過他一次,這回算記住了。

    “活兒忙完了?”

    李學武搖著手里的蒲扇,打量了他一眼,點點頭錯了個身子。

    劉光福站在原地也錯了身子,一邊請李學武先過,一邊回道︰“天熱,回來看看我媽。”

    “行,孝心可嘉——”

    李學武微微一笑,瞧了他一眼,這才往前面去了。

    劉光福低眉順眼地直等李學武過去了,這才轉身往回家里走。

    二大媽的毛病算是落下病根了,一半臉耷拉著,一半身子發麻,有的時候不頂用。

    腦梗嘛,引發的輕度半身不遂,這病說起來只能靠養,實際上就是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劉光福沒回來以前,劉光天在家的時候就很嚴重了,再加上劉光齊回來作妖,給二大媽的病加了加碼。

    李學武也是很少听對面出來說話,回來住兩天多是在前院家里,或者外院待著。

    他也是听沈國棟說的,劉光福回來算是把家撐起來了。

    一年的炮局不白蹲,終于長大成人了。

    沈國棟跟街道搞了個縫紉社,專門給紅星廠代工,做勞保用品,算是李學武給的方便。

    沿用李學武給出的意見,沈國棟搞了四台縫紉機在大廠房里拋磚引玉。

    听說帶著自己家的縫紉機就能參加合作社,做縫紉工,賺工錢。

    很特別的,這里沒有工資,按件計費,多勞多得。

    起初還有人不相信,直到王主任帶著街道干部轉了幾家孩子較多的住戶,宣講了政策,做了背書和擔保。

    這幾家也是捏著鼻子,把家里的縫紉機搬到了縫紉社所在的大倉庫。

    家庭婦女哪有不會做針線活的,踩縫紉機可溜呢。

    當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以後,街道和沈國棟安排的人一起算了件數,當場給了這些人加工費,這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交道口凡是家里有縫紉機的,有閑在家里的婦女或者姑娘的,都吵著要加入縫紉社。

    一天就賺七毛二,一個月下來就是二十多塊啊,你當這是什麼!

    好家伙,原來能跑馬的空蕩蕩倉庫瞬間就滿員了,其他街道還有托關系要來的,沈國棟死命攔著不讓進。

    街道給回收站批的倉庫大院終于派上用場了,其中一個大倉庫成了縫紉社的駐地,天天都有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老娘們往這邊來上班。

    要不是沈國棟怕走了水,夜里不安全,這些人都想24小時開工的。

    縫紉機一轉,那可是白花花的票子啊。

    沈國棟听了李學武的話,主動找到劉光福談了談,這小子也有股子心氣。

    听說沈國棟安排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從炮局里放出來的小混混當縫紉社的技術管理,大姑娘沒好意思說啥,老娘們不干了。

    一個個的吵吵嚷嚷,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劉光福也很局氣,啥也沒說,蔫了吧唧地跟這些老娘們干了一天的縫紉活。

    等晚上計件的時候這些人傻眼了,劉光福的生產件數比她們多了三倍都不止。

    你要說作弊,那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在一個倉庫里,都擱眼楮盯著呢。

    沒作弊,沒蒙事,你說他的生產件數咋比自己等人高出這麼多呢。

    比摔跤,她們摔不過小伙子,她們服氣,特麼的比踩縫紉機輸給一個毛頭小子,這下打臉了。

    啪啪的——

    尤其是早晨那會兒喊得最凶的幾個老娘們,這下擱里頭了,臉通紅啊。

    兩塊八毛錢,一天啊!

    當看見劉光福從沈國棟手里領走兩塊八毛錢,這些人都紅了眼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就有人較勁了,跟劉光福比著踩縫紉機。

    可第二天下來,別說兩塊八了,一塊也沒有人能達到啊。

    終于有人坐不住了,第三天一上工,劉光福往那一坐,周圍呼啦啦圍了一群人上來。

    請開始你的表演!

    劉光福會杵這個?

    想當初……當初不想也罷。

    只見他隨手撥弄飛輪,腳下一踩,隨後便如踏上風火輪一般。

    也不見他有多緊張,更沒有很慌亂,腳下的踏板和飛輪都要冒煙了,可台面之上雙手飛舞,有條不紊地把布料閃賺騰挪。

    就是這麼輕松,就是這麼謝意,好像閉著眼楮都能完成似的。

    太特麼強了!

    這是跟哪學來的技術!

    咳咳,反正不是藍翔!

    兩塊八、兩塊八、兩塊八……一個月就是八十多,跟科級干部掙一樣多。

    現場的老娘們不淡定了,倒不是說她們嫉妒的要死,而是自己家閨女還單身呢。

    啥?蹲過監獄?

    人家不是已經改過自新了嘛,她們倒不是喜歡錢啊,就是喜歡這份經歷。

    其實這是沈國棟教給劉光福的策略,故意釣這些人上鉤呢。

    要是不能在技術上碾壓她們,劉光福這樣的小年輕如何管理這麼多老娘們。

    劉光福不會掙計件工資的,沈國棟給他開了60塊錢一個月做管理。

    有人問了,八十不掙掙六十?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是個人在這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劉光福從第三天起便走馬上任,成了這家縫紉社的負責人。

    手下有一群老娘們和大姑娘,妥妥的走上了人生巔峰。

    沈國棟之所以會用他,也是看他的表現,賺了錢沒出去禍禍,而是想著給他媽治病。

    且有一份孝心,總不至于干出傷天害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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