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很好,我不想她被人奪走。”好半晌,拓跋朔才憋屈的擠出了這樣的答案。
這樣的回答當然是懦弱可笑的,老可汗都露出了極其鄙夷的神情。
草原上的勇者,怎麼會缺投懷送抱的女人。
得到了最美的女人,誰會甘心藏起來,當然要炫耀的全族都知道。
如果有人要來搶,那就打回去。
最美的女人,本來就該屬于最強的勇士。
不想被奪走,就把人藏起來,這種說辭簡直就像承認自己的無能一樣。
不說老可汗,拓跋朔的兄弟們都爆發了激烈的嘲笑聲。
與大王子同一陣營的三王子,臉上陣紅陣白。
效忠自己的人被嘲笑,跟自己被嘲笑,並沒有區別。
這時候的三王子憤怒不比老可汗輕,要不是大哥之前為他謀劃許多,又出了很大的力,他現在一定要把大刀砍在這個軟弱的雜種的臉上。
他死死的盯著長兄,而拓跋朔卻只是低著頭,誰都不看。
默許了大家對他的嘲笑。
老可汗越看越氣,只覺得這個兒子簡直就是他悍勇家族里的污點。
他粗暴的一把推開了自己的大兒子,“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美人。”
雖然憤怒兒子的懦弱行徑,但他也確實被勾起了好奇心。
之前大兒子可沒有這麼怯弱,曾經也是能跟其他兄弟平分秋色的。
是不久前從大鄴回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估計問題主要還是出在了那個被藏起來的美人身上。
拓跋朔欲言又止,把一個不舍得女人,又不敢跟老爹對著來的懦弱形象,演繹的淋灕盡致。
老可汗根本沒看他,率先向著莊子方向走去。
一邊憤怒兒子被大鄴軟弱的女人,拖累的軟弱,一邊又格外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讓兒子改變。
各種加成下老可汗對莊子的好奇,完全上了一個台階。
三王子緊隨其後,經過拓跋朔時候,還用力的撞了他一下表達不滿。
唯有走在最後的拓跋于寒,臉色一點點的改變,盯著拓跋朔的目光,無比可怕。
這是知情人的反應,他隱約猜到,只怕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又被翻盤了。
可路是拓跋于寒自己鋪好的,走到了這里,就算明知道前面是大哥鋪好的陷阱,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了下去。
拓跋朔終于抬頭,面對著最小的弟弟,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就像是專門為了等待拓跋于寒,向他炫耀,拓跋朔的笑容一閃即逝,立即轉頭離開。
拓跋于寒臉更黑了,“走著瞧。”
他還不信了,住在那里的林軒久,在周圍都被包圍,無路可逃的情況下,要怎麼翻盤。
不會真想借著拓跋朔的路子,傍上老可汗,當王帳里的女人吧。
腦海里浮現出了林軒久清秀嬌弱的模樣,拓跋于寒立即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
他不相信那個女人能這麼舍得自己。
那是個相當利己的女人,不會做虧本買賣,如今更沒到把自己賣出去的地步。
那就是準備讓別的女人替代?
拓跋于寒有點不確定了。
他的人只負責將莊子圍住,在此之前莊子上具體有哪些人,他並不清楚。
不排除拓跋朔早早的就預備著優秀的歌姬在莊子上。
可是拓跋于寒更相信自己對林軒久的認識,那是個很挑剔且非常警惕的女人。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臨盆的時期。
這是拓跋于寒專門挑選的時間,能夠保證林軒久無法輕易移動。
這樣的關頭下,林軒久肯定不會放任自己身邊有不安定的因素在。
既然拓跋朔將林軒久安置在莊子上,那個莊子肯定完完整整的只屬于林軒久。
不會安排其他的人在。
所以,那里只有林軒久,最多會有她身邊的侍候婢女。
拓跋于寒在京城見過林軒久好多次,林軒久身邊的婢女他有影響。
能夠當暗衛的人,必須都是容貌平平無奇,不能太出眾,最好看一眼就忘記。
否則一眼就被人盯住認下了臉,今後還怎麼辦事。
明花跟明桃都是這種類型,不難看,但絕對不會出彩。
這樣的主僕,想要達到拓跋朔如今吹噓的程度,自然只有身為主人的林軒久,才有資格。
拓跋于寒提起的心,緩緩的放了下去。
跟上了父親與眾多兄弟們,他要看看,林軒久跟他的好大哥,要如何翻盤。
本來就向莊子方向趕來,可汗帶領下,騎馬趕路,不到兩刻鐘,就到了莊子的大門外。
瞧著明顯仿大鄴城鎮要塞風格建造的莊子,老可汗更加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他率先拉馬走上了護院河上的青石橋,就像是知道貴客前來,前院大門卻在此時緩緩的敞開。
眼下已是深夜,今日又是朔月,見不著月亮,星光也暗淡,周圍的火把映照之外的地方,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而青石橋另一端,隔著一片黑暗,大門上兩個明晃晃的大紅燈籠映照下,又是另一番明亮的舞台。
舞台的正中間,敞開的大門內,一道背對著石橋的人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
即便相距頗遠,依舊看得出是女子身形。
而且還是大鄴的女子。
大同全民以壯碩為美,可沒有這般一手可握的縴細腰身。
可能是氣氛,又可能是之前拓跋朔那番話,勾起了老可汗的期待。
如今女子的初次亮相,確實狠狠的震撼到了眾人。
期待得到了證實,老可汗竟然還失神了好一會兒。
回過神的老可汗,揚起了馬鞭,“你是誰?”
熟悉他的人,就能听出來他語氣里濃濃的求勝心態,就像是過往他看到感興趣獵物時候的樣子。
那女子並未應答,反倒是輕輕的拍打腰間的小鼓,鼓面清脆的聲響,在黑夜里悠悠蕩開。
明明是鼓聲,卻帶上了一股清遠幽深的神秘感,直接抨擊人的靈魂。
老可汗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心聲震動,好似那把小鼓直接拍在了他的心頭上。
鼓聲有節奏的輕響,眾人靜悄悄屏息以待,只有火把燃燒時候 里啪啦的聲響。
就在老可汗覺得欣賞夠了,想要一窺究竟,那女子動了。
她依舊背對尊貴的大同可汗,赤著腳的足尖點地,靈動的舞蹈了起來。
像燃燒的火,更像是草原上生命力蓬勃的小羊。
柔軟卻又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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