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雅嵐真的要瘋了。
“公主您留了越秀,繼續掌摑,自己要先離開的。
小的一直在馬廄等您的吩咐吶!”
車夫又堅持著說完了一大段,方才支撐不住倒在一邊,狂嘔鮮血。
“閉嘴!”雅嵐失控的尖叫起來,恨不得堵上車夫的嘴。
怎麼回事,為什麼所有的證人證據,都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為什麼所有的證據都倒向了林軒久的說辭,為什麼就連她府上頭的車夫,都在幫那個小賤人說謊?
雅嵐都不敢抬頭去看清平帝的臉色。
她怨毒的看著車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的身契是在本宮手里的!
你聯合外人坑害本宮,還想不想讓你一家老小活命了?”
林軒久在無人瞧見的地方,露出了些許諷刺的笑意。
還真讓她猜中了。
在永寧侯府時候,雅嵐是自己跑出去的,車夫在馬廄那邊,當然無從得知。
是林軒久派人通知了車夫,車夫立即要去追趕雅嵐公主。
當時林軒久就對他說,“你這時候趕上去,免得不得要被責罰。”
雅嵐在她這里吃了大虧,弄不好就會拿下人撒氣。
然而車夫堅定的拒絕了,說他的職責就是護送雅嵐公主。
林軒久見勸不住,就只能說,“不如咱們做個約定。
若公主要你死,那你幫我說話,我保你的家人平安無虞。”
車夫當時根本沒放在心里。
他是個老實人,太小看了癲狂下的雅嵐是多麼的狠毒。
被摁著打板子,疼的死去活來時候,林軒久的叮囑,不住在車夫的腦海里回轉。
所有的事,全都讓這個小娘子說中了。
就算他這條命不成了,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家人,不被雅嵐繼續拿捏著。
雅嵐是個十足十的瘋子,在她手底下謀生,今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惹到她,而死于非命。
車夫的反水,成為了壓到雅嵐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一切說辭,都變成了可笑的謊言,非但沒有博取清平帝的信任,反而讓他越發的感到厭惡了。
清平帝嘴角下沉,滿目凌厲之色,“雅嵐,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雅嵐听著他的語氣生硬冷冽,已經沒有了絲毫父女的情誼。
她失聲痛哭,“父皇,兒臣是真的被陷害的啊。”
“陷害陷害!你除了自己是被陷害,還會說什麼?”
清平的揮手把手邊案台上的東西都揮掃了下去。
果盤、茶盞, 里啪啦下雨般的砸在了雅嵐的頭臉上,她都不敢再躲,只能一味的痛哭,以求清平帝心軟能夠放過她一馬。
清平帝簡直氣的心髒疼。
雅嵐找了無數的理由為自己開脫,而他也給了她無數次機會。
可是雅嵐總是背棄了他的信任!
雅嵐毆打林氏,這些其實都還是小事情,真正讓清平帝覺得難堪的,是雅嵐那份有恃無恐。
就像兩年前那般,她總覺得所有事情,自己這個做父皇的都必須給她擔著。
雅嵐根本不體諒自己要面臨多麼艱難的局面,只會像條吸血蟲,在惹事之後一味的向自己索取。
清平帝有種自己多年的寵愛白瞎了的感覺。
疼愛她還不如疼愛條狗來的善解人意!
清平帝在覺察到雅嵐越界時候,給過她機會。
破壞祭天大典,那是會影響國運的大事,清平帝都原諒了她。
換個別的公主,清平帝保準兒直接處死以平息祖先憤怒了。
兩年的寺廟禪修時間,並沒有讓她領悟到自己的苦心,反而變本加厲的會作,會挑事。
清平帝已經為了雅嵐出讓了很多底線,若是再一味的包庇下去,那他算什麼?
千古昏君嗎?
清平帝不會為雅嵐付出這麼大代價的。
更不會允許太子有這麼個會拖後腿的親姐姐。
“雅嵐,你太讓朕失望了。
是朕給你的寵愛,讓你忘乎所以,瞧瞧你現在變成了怎麼樣一副可怖的模樣!”
暴怒之後,清平帝的語氣變得很平靜。
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只是為了醞釀更大的雷霆風暴。
而那風暴,是雅嵐所承受不起的。
孫皇後听得心如刀絞,“聖上,嵐兒她只是一時有些鬼迷心竅,才做下了混賬事。
念在她是初犯,聖上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皇後你給我閉嘴!
要不是你日日驕縱,小時候說她還小,不要太拘束著,至于把好好的一個女兒養成這樣嗎?
雅嵐失德,有你作為母親一半的責任。
你連女兒都教不好,又如何能掌管後宮。
今後皇後就在自己宮里禮佛反思,後宮庶務,都交給文賢妃打理!”
清平帝三言兩語,就奪了皇後的鳳印。
在後宮這種吃人的地方,沒有權力,就什麼都不是了。
孫博崖大驚失色,再也不能做旁觀了。
他怎麼想到區區雅嵐給兒媳立規矩的小事情,還能鬧到皇後丟鳳印的地步。
孫家與孫皇後,前朝與後宮,都是息息相關的。
就像是飛鳥的一對翅膀,一邊翅膀折斷了,那飛鳥可不就要掉下來。
“聖上,皇後也是一片愛女之心,看在她多年打理後宮兢兢業業從未出錯的份上,還請您三思啊。”
“哦,多年沒出錯?
那怎麼的還讓六皇子遭了毒手,差點命都沒了?”
老王妃不緊不慢的反問了一句。
孫博崖抬頭,竟然驚慌的向林軒久瞧了去。
然後才把視線轉回老王妃。
林軒久不由的挑眉。
人在緊急情況下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很容易暴露出一些問題來。
官方說法,六皇子瑯王也就是宋軼修那貨,是被黎景下毒害了的。
可林軒久一直相信黎景,他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黎景落罪絕對不簡單的,很可能還牽扯到多年前趙儒亭的事,林軒久懷疑過下毒者可能就是孫家。
因為孫家有動機,同樣也是獲利者。
只可惜一直沒有什麼證據。
如今倒是似乎有望重新翻出舊事來?
孫博崖干巴巴的解釋,“這……這是下毒手者,太過狡詐。”
給老王妃一打岔,他弱了氣勢,加上孫皇後的前科案例,這說辭就更加沒有說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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