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君染這句話,我自是乖乖同他回客棧。
我們走出院子,身後的袁兆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先生!姑娘!留步!”他大喊著追了過來︰“姑娘身上?”
“那尸體,快些火化,骨灰送去寺廟超度一番,再尋個山頭,隨風而去,莫要耽擱,否則,再化了煞,你只怕對付不了。”袁兆剛一開口,就被師父打斷了。
“多謝前輩指點。”袁兆本應是要問,我身上的鱗片之事,結果師父這一席話,便是在提點他,他如今,應以後院那些尸體為重。
如此,袁兆便也不再追問。
我們上了馬車,折返回客棧。
一路上,白君染都沉默的垂著眸,師父的目光,帶著憂慮,盯著白君染。
待到了客棧,我們一下馬車,就見雪鳶坐在客棧里的方桌前,雙手托腮,正百無聊賴。
“師父!淼淼!你們可算回來了?怎的一整日都不見人影?”雪鳶嗔怪著說道︰“師父如今,出門也不帶鳶兒了!”
“君上,那件事?”師父凝視著白君染,目光深沉。
白君染沒有回話,轉身就朝著客棧樓上走去。
我緊隨其後,入了屋,我本要立刻追問,結果小骨正蹲在屋中的木椅上,吃著生蝦。
那大蝦被她咬在嘴里,蝦尾還在撲騰著。
見我們進來,她一口將蝦吞下。
“阿姐回來了!”小骨從椅子上跳下,歡喜的說著。
“小骨,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同君上說。”我看向小骨。
小骨則舌忝了舌忝唇,點著頭,乖乖出屋。
不過,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道︰“阿姐,這鎮上,突然有一股好重的符氣。”
“什麼?”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鱗片的事兒,小骨冷不丁的如此說,我並未理清其中含義。
白君染那雙霧藍色的眸中卻是閃過了一道寒光,緊接著,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們來了,不可在此久留。”白君染這話好似在對我說,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誰?那些害我阿奶的人麼?”我的眸子也陡然瞪大。
白君染沒有言語,但看他的面色,就知曉事態嚴重。
我忙一手抓起包袱,一手拽過小骨,迅速跟著白君染下樓。
“君上?”師父和雪鳶正準備上樓,瞧見我們急匆匆的下來,滿臉狐疑。
“走。”白君染只說了一個字,師父眸中一震,立刻心領神會,包袱也不許雪鳶去拿,一行人立刻上了馬車。
“無用的。”
俯身剛入馬車,我就听到了任無常的聲音。
馬車內的小燈籠,也瞬間亮起。
我看到了任無常那張陰沉的面容,與往日極為不同。
“駕!”白君染卻不在意他說些什麼,而是,立刻驅使馬兒朝著這鎮子外狂奔而去。
“你也是他們的同伙?”我盯著任無常。
任無常一听,先是揚起嘴角淺笑,然後裂開嘴角笑,最後哈哈大笑。
“同伙?老夫恨不得抽了那國巫的筋,扒了他的皮!”任無常臉上的笑瞬間斂去。
“國巫?”我的腦子嗡嗡的。
怎麼還扯出個國巫?我雖出生鄉野,但是,大胤赫赫有名的國巫震陽之名,早已如雷貫耳,說書人曾不止一次的說起他的事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