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白君染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燒了?尸身不存?”袁兆那悲痛的臉上,再添絕望。
“燒了便是塵歸塵土歸土,他便可安息,更何況,你們這臨近山海郡,方圓百里之內並無福穴!”師父說著,微微眯起眼,朝著地上那滿身鱗片的尸體看去。
“不對,南郊外有一穴,風水具佳,我絕沒看走眼。”袁兆涕淚橫流,聲音發顫。
“南郊?”師父不由嘆息︰“穴是好穴,只可惜,沾染了死氣,若我沒算錯,南郊以北無山巒遮擋。”
“無山巒遮,不正是絕佳的氣運麼?”袁兆反問。
“可南郊以北是何地?”師父反問。
袁兆一怔,立刻恍然大悟,輕輕吐出三個字︰“山海郡!”
“都燒了吧,骨灰隨風逝,便是最好的去處。”師父同袁兆說完,就朝白君染走來。
而我,看著袁兆,自是不願走的,目光死死盯著袁兆。
袁兆亦是望向了我,淚水從他的眼眶滾落,我的面容,自是越發清晰的映在他的眼里。
他知曉我這神情是何意,我還有疑惑需要他替我解開。
“我爹,是食了鮫人肉!才會如此!”袁兆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心頭一顫,鮫珠?鮫人?
鮫珠碎片可以克制鱗片生長,這之間顯然有所關聯。
“走!”白君染的一只手,立刻抓在了我的手腕處,力道有些重,讓我不由蹙眉。
“鮫人肉?鮫人不是早已滅族了麼?”我自是立著不走。
此刻,我離真相是這般近,一切的疑惑,都將揭開。
“大抵二十多年前,我爹跟著國巫,入過南海尋鮫人,後鮫人一族,被巫國院所滅,數十鮫人,被運回皇城,國巫親傳弟子,皆食鮫肉!”袁兆說著,垂下眸去︰“我爹,便在其中!只是,傳聞食鮫人肉者可長生不老,為何?為何?”
袁兆不解的看著長滿青鱗的父親,眼里有悲痛,和不解。
“淼兒走吧!”師父听到“食鮫肉可長生不老”時,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半分血色都沒有,口中則是催促著我快離開。
我的腳步卻是站定了,目光則死死盯著那尸身。
尸身上的鱗片,還在泛著青藍色的光。
“我娘,莫不是,也吃了鮫人肉?”我的嘴里呢喃著。
“別听他胡言亂語,回去。”師父慌張的拉著我,要強行將我帶回客棧。
我則是推開師父的手︰“師父,他胡說八道,那你們至少告訴我,我身上的鱗片是怎麼一回事?”
此話一出,袁兆雙眸圓瞪,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回去,一切,我來告訴你。”白君染並無師父的慌張,而是看著我良久,才開口柔聲對我說。
師父听了,驚詫的望向白君染。
想說什麼,但見白君染面色篤定,便將話給咽下。
“真的?”听到白君染此言,我心中異常激動。
他之前說過,自己一直同我在一起,想必除了阿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我和我阿娘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定不欺阿淼。”白君染語氣平和,不過,眼中卻透出復雜的情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