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哲的造反之心，堅定決絕。
絕對不會因為‘通靈寶玉’被奪，賈元春懷孕這種小事影響，就輕言放棄。
入了九月份，天氣漸冷。
甦明哲找到翰林學士張玉請婚假。
張玉瞬間答應，還給批了半個月之久。
甦明哲留下一份請帖，就告辭下班了。
當然，下班前。
甦明哲和往常一樣，吸收了一點隆慶天子的氣運，這才離開皇宮。
回到榮寧街，甦明哲先回自己的狀元府換了一身常服，這才穿過新鑿開的月亮門，進入榮國府，給賈母、王夫人、賈政依次請安。
問安結束，甦明哲本打算回狀元府休息，卻被賈政叫住了︰
“瑛兒，你的婚假請下來了嗎？”
甦明哲老老實實回答道︰
“回父親，已經請下來了，張大人批了半個月的婚假！”
“那就好。”
賈政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叮囑道︰
“距離九月初九，也就這幾日了，一些遠方老親已經到來，你就待在家里招待客人，莫要外出玩耍了。”
最近一段時間，賈政听到一些關于兒子的傳言，說自己這個兒子經常和同僚出去喝花酒，這可不行。
大慶律有規定，身為朝廷官員，不得出入煙花柳巷，若是被抓到，就要處以廷杖六十的刑罰。
當然了，這樣的規定就和沒有差不多。
哪有官員不嫖的啊。
朝中文武官員，頂多給大慶律一點面子，不去教坊司這種官辦的青樓，但是，整個長安城內有勾欄五六百家，小門小戶的私娼更是數不勝數，所以，真有官員去尋歡作樂，只要不穿官袍，又有誰能知道啊？
再者說了。
就算官員自己不去，但是擋不住有些人直接把那些花魁送上門啊。
所以，這種大慶律，幾乎就是形同虛設。
甚至已經到了，皇帝對這種事情，都不管不問的地步。
甦明哲進入翰林院後，為了維護關系，沒少和同僚們一起出去玩耍，徹夜不歸。
如今，賈政叮囑，甦明哲也只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改正，肯定改不了的。
回到狀元府，此刻，闔府上下，已經是披紅掛彩，大紅燈籠高高掛了。
榮寧二府那邊的裝扮，還要等到明後天才開始。
李貴作為新晉的管家，見到甦明哲回來，連忙把一天的大小事務稟報了一遍。
甦明哲指出他在管理上的一些不足，同時也給了一些表揚，最後提出了幾點要求。
等李貴退下，襲人這才帶著眾丫鬟，開始傳菜上飯。
吃過飯，甦明哲回到臥室，就見兩個身姿縴細、體態婀娜的小美人，身穿大紅衣裙，坐在自己床頭，不由愣住了︰
“她們是誰？”
襲人笑嘻嘻解釋道︰
“這是林姑娘派來侍寢的，瓜子臉的是黃鶯，鵝蛋臉的是金靈。”
甦明哲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鐘鼎鳴食之家的傳統。
有些女方嫁人之前，會提前幾天，安排通房丫鬟測試姑爺給不給力。
“玉兒應該想不出這主意，肯定是王嬤嬤派來的！”
“不管誰的主意，反正今晚，我們是不能伺候二爺了。”
襲人說笑了幾句，就拉著晴雯幾個丫鬟退出了臥室。
甦明哲猶豫了片刻，還是來到兩女中間坐下，伸手摟著兩女只堪盈盈一握的細腰，溫柔地詢問起兩女來歷。
兩女也不敢隱瞞，當即一五一十講了。
原來，兩女都是自小被父母賣給牙婆，培養了七八年，學會了吹拉彈唱、琴棋詩畫等伺候男人的百般技巧。
在六月份時，林府的柳姨娘把她們買回來，充當林妹妹的陪嫁丫鬟。
甦明哲听到這里，就讓兩女站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兩女倒是挺符合‘瘦、小、尖、彎、香、軟、正’七條揚州瘦馬標準的。
既然如此，甦明哲也就不客氣了。
一夜雲雨過後。
兩乘軟轎把黃鶯、金靈，送回了林妹妹住處。
九月初八。
眼看婚禮越來越近。
甦明哲想到馬上就能迎娶林妹妹，心情激動，忍不住叫來一些賈府同輩兄弟宴飲。
眾人飲至正酣，一聲鐘響，打破了大家的興致。
已經有了醉意的薛蟠，忍不住皺眉喝道︰
“這沒早沒晚的，敲哪門子鐘啊？”
賈璉被這個呆霸王的話嚇傻了︰
“蟠兄弟，別說話——這是皇家報喪鐘！”
旁邊的賈蓉則是默數起來︰
“一、二、三……七、八、九！”
賈薔看向甦明哲，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九下代表天子，難不成是太上皇駕崩了？”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答案是肉眼可見的。
當今隆慶天子正值壯年，又沒听說得什麼急病，自然不會無緣無故駕崩。
反倒是太上皇，最近幾個月時常暈厥，勛貴們都有所預料。
甦明哲忽然想起一條大慶律，臉色猛然大變︰
“國喪期間，普通百姓一個月內禁止嫁娶，文武百官百天內禁止婚娶，勛貴王公一年內禁止婚娶，皇室宗親二十七個月內禁止婚娶！”
他是榮國府嫡系子孫，所以他和林妹妹的婚禮要向後推遲一年？
不僅甦明哲想到了這一點，榮寧二府中，有不少人也都想到了這點。
眼瞅著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偏偏太上皇就這麼沒了。
甦明哲氣得咬牙切齒，偏偏又無處可以發泄。
因為，太上皇提前兩三年駕崩，還是因為他不斷吞噬隆慶天子的氣運，隆慶天子又去吸太上皇的氣運，最終導致這個結果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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