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走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盡管青海烏雲密布，形勢緊張。
但楊凡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什麼問題都徹底解決了再走。那樣的話要這些人干啥呢。
清晨，楊老爺在歡送下，坐著蒸汽卡車改制的拖曳房車走了。家丁團騎兵團也跟著走了。
因為現在黃河冰封，沒法走船，不然的話坐船是最舒適的選擇。到了臨河換專列，舒舒服服的到哈密衛去，然後坐蒸汽卡車房車去金山城。
現在只能做卡車走了。
三天後，晝夜兼程的卡車車隊終于到了臨河城。
盡管天已經黑了，都快半夜了。但楊凡沒有進城過夜。車隊過了黃河鐵橋，停在了鐵路線上。
不長時間，一列裝甲列車轟隆隆的開來，看到車隊後的燈光後，停了下來。
楊凡登上裝甲列車中間臨時加掛的五節豪華車廂。家丁團第一營上了悶罐車，火車就再度開動了。
夫人們都在黑水城呢，楊凡先去黑水城接上她們。列車將在明早抵達黑水城車站。
楊凡只要在軍旅中，就會保持按照軍號起床的好習慣。
凌晨六點他就起來了，洗漱後，來到餐車吃飯。
寬敞的餐車里，只有他一個人和幾個侍女。打開青銅罩子下炖的軟爛的一份犛牛肉，倒上一小杯青稞酒，楊凡開始了早餐。
天慢慢的亮了，列車行駛在居延海的邊緣。
太陽從地平線上一躍而出，紅彤彤的光，把車廂內照耀的十分溫馨。
他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居延海上的飛禽。
這里是天鵝的棲息地。
楊凡在緩慢行駛的列車窗外，居然看到了一群黑天鵝。這讓他十分驚喜。
黑天鵝可不常見。這東西太美了。
八點的時候，列車停了下來，這里不是車站，但是遠方有幾座臨時搭建的木屋別墅。周圍都是帳篷，一些女兵持槍站崗。四面還有騎兵小隊巡邏。
這里就是夫人們的臨時營地。
小娘皮在這里主持楊凡交代給她的任務，對整個阿拉善地區的漢代烽燧和遺址進行發掘。
小娘皮把女兵團調來兩個營。額外還從甘肅招募了兩千人，正在監督他們發掘。
女兵團是唯一歸小娘皮完全領導的武裝力量。其他的兵馬都是需要老爺授權的。
楊凡一身風塵僕僕，走進臥室。
梅姨給他脫下大衣，掛到牆上。侍女給他換上柔軟的拖鞋。
楊凡走到大床的邊上，看到夫人們小臉兒紅撲撲的，睡得正香。
她們都是小懶豬，早上八點了還不起來。
昨晚肯定又作了一宿，不知道是打麻將了，還是喝酒了。
大明朝的夫人和小姐們，都是喜歡賭博和喝酒的。其實宋代也一樣。這是閨房中的主要娛樂活動。沒見易安居士就是女賭神嗎，還寫了專業著作《賭經》。
她們都饞酒，楊凡不讓她們喝太多。把好酒都鎖起來了，可架不住她倆都是開鎖高手，現在經過摸索，現代的鎖具也不太保險了。
小娘皮和林月如能用發針捅開現代掛鎖，並且對開這種高級的鎖具當做一種有成就感的游戲。弄開現代掛鎖，然後得到老爺私藏的寶貝，是她們一項樂此不疲的娛樂活動。
但是，楊凡很多時候不在家，她們就放羊了。
老爺不在家，心情美美噠。
林月如和涂山月變身成了酒瘋子，她倆喝多了還打架。釵橫鬢亂、春光乍現的十分刺激。楊凡在家時，看兩個夫人撒酒瘋，也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梅香和晨曦也被帶壞了。也跟著酗酒。誰讓楊府里好酒這麼多捏，她倆到是不打架，就是喝多了，變身小趴菜。
小娘皮沒有楊凡抱著睡，有些不習慣。
此時摟著林月如的芊芊細腰，睡得和小豬一樣。
林月如被她抱著，盡管睡著了，也是一臉嫌棄。
楊凡坐在床邊，用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小娘皮的粉嫩的臉頰，寵溺的看著她可愛的睡姿。
小娘皮不滿的嘟噥著，把楊凡的手打開。
翻了個身繼續抱緊林月如繼續睡。
林月如睡得輕，盡管昨晚喝了一大瓶哈密衛送來的葡萄酒，還是被小娘皮驚醒了。
她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了笑著看她的楊凡，頓時驚訝的差點叫出來。
老爺什麼時候回來了。
不過她立刻就用小手捂住了嘴，她伸出小手，拉住楊凡俯身下來。烈焰紅唇就湊了上去。
這種趁著小娘皮熟睡，和老爺親熱的感覺，讓她酥酥麻麻的，有種偷情的緊張和刺激。
才吻了不到三分鐘，楊凡就感覺到有殺氣。
他放開已經有些感覺軀體開始火熱的林月如，就看到小娘皮正睜著一雙卡姿蘭大眼楮瞪著他。
“哼！老爺一回來，就偷吃。”小娘皮不高興的說道。
楊凡尷尬的一笑，然後就對著小娘皮嘟著的嘴吻了下去。
解釋就是掩飾，心動不如行動。
他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好久沒過正常家庭生活了。而這時候正是大早上的，正是一天里最蠢蠢欲動的時候。
舟車勞頓，顛簸了五六天才回來，渾身酸痛。這里有又香又軟的大床，他立刻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準備放松一下，再好好睡一覺。
中午的時候，楊凡睡夠了，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帶著夫人們來到餐廳吃飯。
今天中午有新的菜品，都是早上楊凡從青海帶回來的。
蟲草粥、犛牛肉、釀皮、老酸奶、青海三燒……。
容光煥發的夫人們立刻笑顏如花。
她們就知道，老爺每次從遠方回來，一定會給她們帶來禮物，還有好吃的、好玩的。
老爺和大明的其他男人不同，每次出門都會想著，給家里的妻妾們買點東西的。
有時是點心，有時是小玩意兒。
雖然都不值什麼錢，但是這份滿滿的愛意，讓她們十分享受。
她們對今早的蟲草粥十分滿意。
這玩意挺珍貴的，又是大補之物。
西北苦寒，風沙大，容易傷肺。這東西是補肺的好東西。女子容易體寒，這東西還補陽氣。
蟲草和粳米、白糖熬的白粥，非常香甜，吃完渾身暖呵呵的。獲得了夫人們的一致稱贊。
“這是什麼”楊凡拿起餐桌上的一疊大紙。
“這是杭州送來的《甦報》，就是老爺前年委托張天如主編的那份報紙。”小娘皮放下湯匙說道。
“嗯，甦報賣到北方來了，看來張天如辦的不錯啊。”楊凡笑著說道。他放下羊雜湯碗說道。
“嗯，這報紙雖然簡單，只有幾張大紙，但是確實是一個好東西。上面有江南的新聞時事，還有物價信息、甚至還有海外倭國和朝鮮的物價和新聞。很多商人都會訂閱的。喏，這里還有廣告。這里是文學版面，好多文人投稿詩詞和文章呢。還有這里，是目前甦州的一件廣泛關注的案件，簡直是包羅萬象，啥都有，……”小娘皮翻著報紙說道。
“現在，報紙在江南已經被廣泛接受了，印刷量達到了兩萬份之多了。目前甦報有十個版面了，每逢雙日出版一次。現在十八省的省城都有了銷售的鋪子。江南的府城和縣城也大多有了銷售鋪子”林月如也介紹說。
張天如還真是個有才的，兩年時間，就把報紙辦起來了。要說一個新事物，被廣泛接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京城的報紙鋪子，雇佣了兩百個八歲到十二歲的男童，背著背包，滿大街的叫賣呢。”晨曦也說道。“我給動力研究院也訂閱了三十份兒，放在圖書閱覽室里，供大家免費閱讀。”
楊凡估計，如果這麼暢銷，估計報紙收入和成本快能打平了。
楊凡翻了一下，這個報紙是一米見方的版面。正反兩面都印刷，十個版面一共是五張大紙。字號是和後世一樣的大小。
折疊成四個方塊，和後世的報紙一樣。二十層紙，厚厚的一疊。
報紙都是蒸汽機帶動的印刷機鉛印的。帶著現代那種油墨的香味。油墨的字跡非常清楚。甚至廣告版面還是四色的套色印刷。在這個時代滿滿的科技含量。
居然還有一個畫報版面，用的是刻板的版畫。模仿的是清末的《點石齋畫報》方式。
楊凡看了一下刻板畫的印章和署名，居然是邢沅的老爹邢彬。看來他們父女在杭州過得不錯。
杭州搞了一個印刷廠，專門給甦報報社承擔印刷業務。邢彬現在升職了，是版畫組的組長。月俸五枚銀幣了。
楊凡都把他們父女忘了，看了報紙才想起來。
楊凡饒有興趣的翻看起來。說實話，他對報紙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只是推動一下，給東林找點麻煩。
雖然周先生說拯救國民的肉體，不如拯救國民的靈魂。
但在這個時代，文化是壟斷在一定階層的，底層百姓大多不識字。他們不識字，看個屁的報紙。更別說開啟民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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