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走上前，攬住他的肩，“一導通，一車通，這絕對是劃時代的！完全改變了雲州旅游圈的格局！”
大家都激動地點頭，作為導游，不就是到處走嗎？
但以前，春城導游還真沒多少機會去地州。下去也是當省陪。近幾年，春城走完了，團就直接賣給地州了，春城導游都不下去了。圈子是圈得越來越緊！
而現在，何歡打破了這個局面。
何歡說︰“上個政策，不是我提出的。但這次建議，確實是我提出的。”
“嗯！”大師兄拉著他坐下。
“小白龍真的太牛逼了！”
“跟做夢一樣！我都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十六個州市能實行一導通一車通！”
大師兄說︰“春城導游司機有多感謝你，地州導游司機就有多恨你。”
何歡微微皺眉，“那也沒辦法呀！他們恨我我也要去呀！”
大家都笑起來。
“不過現在沒人敢踫小白龍！”
“對！這次換任何一個人下去，都是打白挨，車白砸，還要給他們錢用他們的車听他們的安排。但他們踫誰不好，偏偏踫小白龍！”
一群導游大笑。
“這次牽連這麼多人。
上天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會早早打好招呼不要踫小白龍。所以以後下去地州，他們就是再恨小白龍，也不敢動了。”
“簽協議的時候，小白龍就坐在州長和程局旁邊，直播了，這是明著捧了，沒人敢動小白龍的。”
“不過他們真的太狠了！”
“這個金額夠不夠吃幾顆鐵子兒了？”
“應該夠不上，不過還是震懾到了。”
“現在那個國際學校和背後的人，應該感謝小白龍沒在教育圈。”
“哈哈哈……”
“對啊！之前小白龍還在自閉，沒有成團的時候，網上那麼多人說他得罪了大老，前途斷送了。結果他一出團，斷送了幾個大老的前途。”
一屋子導游歡欣鼓舞。普通人對于這些事情總是喜聞樂道的嘛。
“咱們辛辛苦苦，就掙那麼點錢，承受了那麼多罵名。但背後那些坐享其成，搜刮了巨額財富的真正黑手被曝出來，大家反而不會罵了。”
“那都不是一個層次了嘛。當財富和地位達到一般人夢都不敢那麼做的程度，大多數人只會舔，罵的人只會被說酸。”
“大家不會罵真正的有錢人，有錢人都是爸爸。大家在網上瘋狂辱罵的往往是同階級的打工人。”
“對！掙幾百塊要被罵心黑，坐擁幾千萬幾億就是本事。”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以後游客被坑了還是會罵導游，不會去想也想不到他們在購物店被坑的錢，大頭早就被人拿走了。
他投訴導游，處理的也是導游。而且往往是拿走大頭的來處理，讓導游賠錢、道歉。驚喜不驚喜？
反正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收入。但是咱們導游才掙了多少？那些人啥也沒干，一年捐給他們幾千萬啊！真是窮人捐給富人！我真特麼想哭一場！”
“小白龍，你這次干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你真的是英雄！來！敬小白龍！”大家舉起杯來。
何歡也站起來，“謝謝大家。其實我也沒想到牽連這麼深。我們普通人的思維連想象都想象不到他們那個境界。”
“哈哈哈……境界！說得好！”大家笑起來，“干杯！”
“還是小白龍出道晚。”一個導游說，“前些年，旅游行業好做，掙錢容易，其實很大部分要感謝公務旅游。”
大家笑起來，“對。”
“以前普通人沒有錢出來旅游，公務旅游才是主流，到處考察學習。真的素質好，都是笑吟吟的，特別親切。
出手又大方。買什麼東西特別舍得。給老婆買，給情人買，誰也不落下。我們高高興興地伺候著，拿回扣也拿得高興，而且良心上也特別舒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哈哈哈……”
“不過旅游業確實是隨著公務旅游被禁止，價錢越來越低。以前一個旅行社只要跟一個單位簽了協議，給這方面的負責人孝敬點，那一個單位就能養活一個旅行社！”
“唉！”
“所以說錢來得容易的人花起錢來才大方！現在出來旅游的都是打工人，用點錢精打細算，斤斤計較。咱們也辛苦。”
“對啊！導游的黃金時代已經過了！不然小白龍這樣有文化有知識的，絕對是接不完的學習團。帶幾個團一套房子就出來了！”
老導游們懷念著以前的黃金時代，何歡微笑著听他們吹牛。
大師兄說︰“人要往前看，旅游行業已經做得這麼爛了，但是從小白龍進入這個行業，確實給我們帶來很多改觀。
不指望像以前那樣一個團掙一套首付，但努努力，月薪上萬，還是可以的。如果沒有小白龍來改變，咱們掙得也難啊！”
導游們點點頭，“都是純玩團了，利潤都透明了。只要穩定就好。”
大師兄道︰“我以前就說小白龍這樣的純玩團一火，地州導游司機都要怨恨咱們。從上個政策出來後，咱們這兒吵吵，實際意見最大的是地州同行。”
導游們點點頭。
“要做品質旅游，就必然不能換導游。我之前還擔心著。當時大家提意見，也沒提到這個層面上來，畢竟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這樣。
我想著春城的品質游真做起來，一定會在地州遭到強烈挫折。
只不過事情還沒有發生，總想著如果真的發生了再說。沒想到小白龍這次就遭遇了。也直接把十六州都打通了。這個建議真是太偉大了！”
大家點點頭，“打破這個障礙，才是做品質旅游的基礎。”
何歡說︰“之前我以為純玩團，他們都不管的。”
“其他地州是不管，因為他們主要靠低價團、購物團。純玩團也不多。三十天退貨政策打入合同一出來，現在又打通十六州，我想地州旅游圈現在熱鬧得很呢！應該都在罵你！”
何歡嘆口氣，“版納因為陷入這個怪圈，被壓榨得生存艱難。現在他們倒感謝我，我想以後去版納確實是暢通無阻了。其他地州的話……”
“沒事兒，他們一邊罵你，一邊瑟瑟發抖。”陸寬說。
大家又笑起來。
“對，如果真的有人敢動你的話，當地一定會迅速反應從嚴處罰的。如果當地管不了，又會鬧到總局和聯合執法組下去，他們絕對不想這樣。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往前走。”
何歡點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老師也說過，正面交鋒，應該是沒人敢踫他了。至于私底下不滿嘛，也只能是多些小心了。
何歡說︰“不用擔心我，你們自己多注意點吧。這次之所以打了司機沒打我，就是版納執法隊提醒他們了，小白龍很出名，不要惹事。”
“哈哈哈……還真是這樣啊！”
“可能他們打死也沒想到，不打你，打你的司機也會被你整得雞飛蛋打！”
“哈哈哈……”
“一個導游怎麼能听司機的？一個導游怎麼能被撕了出團單還接他的調車單？”何歡說，“那是小白龍團！”
大家笑盈盈地看著他，也只有小白龍團。其他人只有接了。還能怎麼樣呢？
“所以這次春城的司機，也是佩服你佩服得不得了！”
“對！他們之前還罵你呢！嘴上罵得多狠！換了他們任何一個人下去，被打了也只有悶起！沒有人能為他們做主！討回公道！
但這次，你維護了司機，以後哪個司機敢不服你？領導慰問、記者采訪、賠禮道歉，嘖嘖……小白龍你太會整活了！”
何歡笑笑，“以後應該不會有人敢動我了，但是你們帶團下地州，如果遇上找茬……”
“就給你打電話！”
何歡無語，導游們又大笑起來。
大師兄說︰“你們要臉嗎？小白龍才入行五個月！他還是個弟弟！”
“對！以後有人找我們茬，就說小白龍可是我兄弟！”
何歡無語地看著他們，又問星星旅行社導游，跟團領導們的反應。
星星旅行社導游都是他培訓過的，接的是他引流來的游客，對他又更敬重。哪里敢當他是弟弟啊？當老師差不多。都說了一下領導們的反應。
說起領導們跟著他們住司陪房，輪流洗澡、幫游客提行李、幫游客帶孩子、被游客罵，甚至被投訴，各種委屈，私下發牢騷，導游們大笑。
何歡也禁不住滿臉笑容，“很好，讓他們體驗一下，我們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時，帶著幾十個人，處理一堆問題，拿幾百塊錢，都是辛苦錢。”
導游們都點點頭。
何歡看著導游們，“你們還有什麼條件？要提出來的就趕快提出來。旅游是一件時興的事，但是旅游圈里的規則卻許多年不變，所以要定好。”
大家點點頭，之前不就是幾十年的規則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