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黑甲男子啐出一口血沫,踉蹌著爬起身,眼中凶光閃爍,死死盯著牧淵︰“你這力量……莫非是淬體所致?”
“算是吧。”牧淵淡然回應。
天象不滅體,的確源于淬體。
“淬體……”
男子低頭看向地上那柄斷刀,神色驟然凝固,似是想到了什麼,瞳孔微縮。
牧淵不再理會,抬腳便欲離開。
然而……
“噗通!”
黑甲男子猛地雙膝跪地,重重砸在石板上。
“牧前輩,在下將門鐵衛統丁無鋒,有眼不識泰山!請牧前輩……收我為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寧紅夜瞪大眼楮。
火焰大狗更是夸張地打了個噴嚏︰"這小子腦子被打壞了?"
“收你為徒?”牧淵眉頭微皺。
“牧前輩能以化靈境修為徒手碎玄兵,此等煉體之術,正是晚輩畢生所求!"
丁無鋒說著,竟直接扯開胸前護甲,露出布滿猙獰傷疤的胸膛︰"晚輩自幼煉體,走遍三十六郡求師不得。今日得見前輩神技,死而無憾!求前輩收下我吧!"
牧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此人身上那些傷疤,分明是多次強行突破體修瓶頸留下的痕跡,倒是個狠角色。
不過,這智商也過于憨了。
自己靠的哪是極致的鍛體之術?分明是完美化靈境及大魂海催生出來的極致魂氣罷了。
這時,寧紅夜似是想到什麼,連忙開口問道︰“你說你叫丁無鋒?你跟丁將軍……是何關系?”
“丁將軍是我爹。”丁無鋒忙道。
“難怪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將門鐵衛統令……”
“放屁,我坐上這位置,可不是靠的我爹的關系,是我一拳一拳打上來的!”
丁無鋒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寧紅夜不語。
“我不會收你的。”牧淵搖頭
“師父,您若不收我,我……我就跪死在這……”
丁無鋒急了,連忙喊道。
“隨你。”
牧淵懶得理他,轉身要走。
“師父!”丁無鋒猛地撲上前,一把抱住牧淵的腿,雙目赤紅︰“晚輩拜師,不為爭強斗狠,只為家國大義!若能淬體大成,必如父兄一般征戰沙場,護我河山!晚輩自知天賦平庸,無人願收,只求師父……給一個機會!”
說罷,他再次重重叩首,額頭抵地,紋絲不動。
牧淵皺眉看著丁無鋒,片刻後平靜道︰“先帶我去將門,我要見沈適。”
“是!師父!”丁無鋒眼中迸出狂喜,一躍而起。
“我還沒收你,莫要亂喊。”
“是,師父!”
……
……
將門衙內。
沈適正悠閑地喝著茶。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沈適連忙起身拱手︰“馮叔!”
“不必客套,我跟你父親是同窗,咱們就是一家人,當年我與你父親一塊外出歷練,若非你父將僅有的一張餅喂給我,我早就餓死在妖獸山里了。”
馮振笑著說道。
“父親也想念馮叔的緊呢,只是姐姐被那歹人殺害後,家里遭逢變故,父親不便前來,便只能讓佷兒前來求助馮叔。”沈適說著,不由抹了幾滴眼淚。
“你放心,我已讓丁統領前去拿人,很快那歹人便會歸案,屆時任由你沈家處置!”
說到這,馮振一聲長嘆︰“只是賢佷啊……此事雖不難辦,可終究是又欠下人情了。你也知道,馮叔雖在此當差,可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官,手底下這群人……呵,都是些喂不飽的餓狼。若不給他們些甜頭,他們哪肯出力?”
“佷兒明白,佷兒明白!”
沈適連忙起身,從納戒中取出一張靈石卡,賠著笑塞進馮振手中。
“誒!賢佷,你這是做什麼?”馮振臉色一板,作勢推拒︰“馮叔豈是這種人?快收回去!”
“馮叔,您別見外,不過是幾萬靈石,權當佷兒的一點心意。”
“胡鬧!”馮振佯怒︰“下不為例!若再有下次,馮叔可真要生氣了!”
“是是是,佷兒記下了,多謝馮叔!”
沈適笑容恭敬,連連作揖,心里卻早已將馮振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便見幾個身影走進了衙內。
沈適猛地起身,當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瞳仁中全是怒火。
“牧淵,寧紅夜!這一回,我要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適緊攥著拳頭,臉上的笑容尤為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