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從清晨的清涼到中午的炎熱,然後再慢慢斜射西下。
劉裕的囚車一路吱吱呀呀,翻山越嶺,搖晃顛簸著。
終于,傍晚時分,建康城近在眼前了。
這什麼破路,什麼破車,差點將裕爺我這一身骨架給顛散了,劉裕不得不吐槽了一下。
如果是在他原來那個時代,這百八十公里的路,不過是一小時的事,如今卻是硬生生顛簸了一整天。
劉裕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高掛的建康二字,深吸了一口氣,甩了甩頭顱,令自己提起了一下精氣神。
他已經暴曬了一整天,因缺水,感覺頭腦發暈,迷迷糊糊的,如果再來一天這樣子的行程,劉裕都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的命,不過,還好到了。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
金陵,又名建康,是這晉國的首都,有虎踞龍盤之勢,東接紫金山,西鄰石頭城。中間還橫跨一條秦淮河做護城河,整個都城看起來就是,任你百萬大軍,我自固若金湯般的雄邁。
看著建康高大的城牆,劉裕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建康,金陵,我劉裕又來了,可是已是物是人非,時隔一天而已,卻是已隔千年。
“裕哥兒,將到建康南籬門了,下車走著。”
刁逵掀開車簾,抬頭看了一眼建康的圍牆,然後跳下馬車走到劉裕的囚車旁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不是劉裕如今一副階下囚的樣子,眾人還以為這倆是好哥們呢。
“麻溜著點,趕緊將咱們裕哥兒給放出來。”刁逵見等了一會,狗腿子還沒開好門,便怒斥了一聲,然後自己接過鑰匙將車門給開了。
劉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刁逵表演著,他知道刁逵這這賤人一貫是一手棒槌一手糖。
果然。
劉裕才剛下了囚車,刁逵袖中就露出了一柄匕首,刀尖直踫劉裕的腰部。
“裕哥兒,你還沒來過這建康城吧?等等可得走慢點兒,莫要離我太遠了,否則人群洶涌,萬一走丟了,尋不到我,可是要露宿街頭的,若被這都城里頭的貴人知道了你乃是我們京口人氏,那丟的可就是咱們京口人的臉面了啊。”
“逵少放心,劉裕曉得。”劉裕感受到腰間的威脅,听著這刁逵言不由衷的話,只得配合著說道。
“喂,你們兩個,靠那麼近干嘛?來建康所謂何事?還不趕緊出示一下通關憑證。”
剛到城門下,一例行檢查的士兵見到劉裕兩人鬼鬼祟祟的,便呵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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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頓時心中一動。
“別想耍花樣。”刁逵輕戳了一下劉裕的後背,低聲警告了一句。
頓時劉裕老實的停頓了一下,心思百轉,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這刁賤人一族為官,可能能量不止是京口那小地方。
“官爺,這是我家公子的傳信,還請過目。”
這時,旁邊一個狗腿子趕緊從包裹之中拿了一份文件出來,雙手呈上。
“原來是刁彝大人家的公子,小人冒犯,還請您見諒。”那士兵一看傳信,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變臉,恭恭敬敬的回敬傳信。
“刁公子來建康所為何事?若有需要小人幫忙的地方,您盡管提。”
“也無甚事,就是我這兄弟一直仰慕著王修容將軍,如今听說了王將軍的事後,非要我帶他來此與王將軍完婚,了他一番心願。”刁逵臉露微笑的說道。
“真乃壯士也。”那士兵一听,看了一眼劉裕,稱贊了一句,然後又對著刁逵拍了一陣馬屁。
還好剛剛自己沒有異動。
劉裕慶幸了一番,也算是鬼門關上走了一趟,劉裕絕對相信,如果自己剛剛逃跑的話,絕對不出百步,就會被抓回來處置。
想不到那刁氏一家竟然有如此勢力,都滲透到這京都來了。
進了建康城,劉裕左右觀看了一下,發覺這里竟然和自己原來那時代並未有很大的變動。
千年古街,想不到真的保留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