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大伯說起轉學審批下來了，明天就能去學校。
童念念應了聲好。
“明早我送你過去。”大伯說。
堂弟童明明抱怨道︰“你都沒送過我上學。”
“就你那幾腳路還好意思讓老子送？”
堂弟做鬼臉，“你幾腳能走到我喊你做爹。”
大伯笑罵，“老子走不走都是你爹！”
堂弟撇嘴，用筷子撥菜又被大伯罵了幾句，大伯母在一邊勸，“每次吃飯都不安寧，你們都少說兩句，讓念念看笑話。”
童念念這會兒才找個機會說話，她放下筷子，對大伯說︰“大伯，我想申請住校。”
大伯母訝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頭去看大伯。
大伯道︰“住什麼校，又不是沒地方住。”
渾然沒把童念念的話當回事。
大伯母才接著笑道︰“對啊，住校哪有家里住著舒服，盡說些傻話。”
堂弟道︰“那可不一定，一中的環境可好了，住校比家里自由多了。”
“就你話多。”大伯母把雞腿夾到堂弟碗里，“趕緊吃，也不看幾點了。”
堂弟討好的把雞腿夾到童念念碗里，“姐，說好晚上教我彈吉他啊。”
童念念把雞腿還回去，“等你做完作業再說。”
堂弟哭喪臉，被大伯母一陣數落，一句“讀書就好好讀書，學什麼亂七八糟的，有那時間不如去上個補習班”混在其中。
童念念抬頭，發現無論是說的人還是听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不對。
她把堂弟碗里的雞腿重新夾回來。
飯桌安靜了。
“新學校怎麼樣？游戲不上，視頻也不更新，真做乖乖女啦？”來自多年同學兼閨蜜的周悠悠如此問候著。
童念念把陽台門關上，隨口應道︰“這個點你不是該在上課。”
周悠悠貧嘴，“上課哪有你重要呀。”
這句話剛說完，她就自己打臉，“⺪！藥丸！老巫婆看我了，先掛了！”
童念念把耳機取下來，給周悠悠表情十連發，然後找了個陰影坐下，把吉他從包里拿出來。
一開始隨便試音，再到一首歌完整的彈奏，逐漸找回狀態後。
童念念再看手機。
三分鐘前。
悠悠子衿︰[裂開][裂開][裂開][裂開]
童念念翹起嘴角，把三腳架擺好放上手機就開始錄視頻。
一首歌結束，童念念站起來剛拿手機想看效果怎麼樣，忽然看到對面陽台鐵欄邊站著兩個人。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那站了多久。
發現她看過來，男生朝她揚起笑容，還揮揮手。
旁邊站著的女生神色不太高興，瞪了童念念一眼，然後摟住那男生的脖子，主動抬起頭親他。
男生側臉，那本該親在唇上的吻落在他臉頰上。
大概是被拒絕後丟人，女生惱怒的喊了句，“姜東明，別忘了是你叫我來的。”
姜東明抹了把臉，漫不經心的笑，“那我現在叫你走，你走嗎？”說著，又扭頭朝童念念的方向眨了眨眼。
陽光俊朗的五官，桃花眼俏皮眨動的模樣，又痞又帥。
童念念皺了下眉尖，彎腰把吉他收拾回包。來陽台就是為了找個安靜地方，沒想到還能踫到人。
她注意到兩人身上穿的是一中的校服，本該上課的時間卻在這里，無疑是逃課了。
“誒，小妹妹，你先別走。”
後面傳來男生的喊聲。
童念念腳步沒停。
“啊！”女生尖叫，驚呼著，“姜東明，你……”
童念念心疑的回頭，然後看到某人剛翻鐵欄，由旁邊樓過來的身影。
雖說兩邊陽台挨得很近，姜東明的行為依舊很危險。
“認識一下？”姜東明走近。
童念念搖頭。
姜東明指著自己的帥臉，“你確定？”
童念念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以為她會是拿手機的姜東明，還是接了過來，“嗯？”
童念念輕笑。
好乖。
姜東明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尖，“你別怕，我只是覺得你唱歌很好听。”
童念念笑容更大，眼底臥蠶隆起，眼楮彎成明媚又可愛的月牙兒。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臉。
姜東明笑道︰“扮可愛呢。”
童念念道︰“要點臉。”
姜東明︰“……”
見女生消失在陽台門後。
姜東明拿紙巾往臉上擦了幾下再看，上面是糊掉的口紅。
“哈。”姜東明低笑，把紙巾塞進口袋里。
看走眼了，還以為是個乖妹妹，原來是個野的。
隔天。
早上7點。
童念念收拾好東西上了車。
“童叔！”
這耳熟的聲調讓童念念往外看去。
昨天才見過的姜東明就站在大伯車外邊。
姜東明也朝她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姜東明壞笑，轉頭對大伯道︰“去一中嗎？順便搭我一回唄。”
“你這小子怎麼知道的？上來吧。”
姜東明打開後坐門鑽進來，跟童念念招手。
童念念對他笑了笑。
姜東明瞧著，一直沒移開視線。
童念念低聲說︰“你看什麼。”
姜東明眼楮動了動，靠近她也壓低聲線，笑著問︰“我在看你怎麼笑得這麼又甜又乖，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童念念沒動也沒應話。
姜東明故意又靠近了點，童念念往後一縮，目光謹慎。
姜東明低笑。
童念念道︰“能坐過去點麼。”
姜東明逗她，“憑什麼。”
童念念輕聲道︰“我不喜歡中藥味。”
姜東明莫名。
“干嘛呢？坐好坐好。”前面大伯喊道，透過後視鏡瞪了眼姜東明，罵道︰“臭小子，小心我半路丟你下車。”
姜東明幾聲嬉笑求饒，坐到一邊去，不再撩撥童念念。
微信群。
姜東明︰中藥味是什麼味？
陸翔︰？？？
陸經國︰林誨生\書生你來說。
林誨生︰臭味。
姜東明︰“……”
往旁邊看去。
女孩安靜坐著，還有些嬰兒肥的臉又奶又乖。
呵！
這是罵他臭，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