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點點,出租屋里徹底暗了下來了,只剩下居民樓還有零零點點的燈光。昏黃的路燈透過玻璃照射到房間里面,留下朦朧的印記。
房間里十分安靜,只剩下我偶爾點擊手機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床上的張希雲發出了鼾聲,應該是已經睡熟了。
突然,張希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亂轉了起來,眼皮快速抖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張開。
呼吸也變得十分短促,就好像是在哭的人一樣。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02:01
房間里還是沒有任何異常,我皺了皺眉,站起來走向窗邊,窗簾被涼風吹得晃動了起來。
窗外的月亮,是一輪殘月。
張希雲應該是陷入那個持續一個多月的夢境中了。
還一直維持在這個狀態。
我在思考著,如果現在把他叫從這個狀態中叫醒,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不過幾個呼吸之後,張希雲就醒了過來,意識也還有些不太清醒,望向天花板,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窗戶邊的我。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張希雲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到︰“沒有任何發現,但也能說明問一些問題了,至少纏上你的東西,是我之前沒有見過的。”
這個時候就有些懷念冷香凝了,正一教傳承有序,應該比較熟悉這方面的東西。
而我,只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陰陽師。
張希雲有些喪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水。
“其實我感覺到了,那個月亮那個月亮如果一直跳就會越來越快,而我的心髒,也會跟著它一起跳!”
“大師,你能救救我嗎?”
看著他有些絕望的眼神,我有點難受。
“你這種情況我確實沒有見過,不過我明天去請教一個朋友,另外把你女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一個。”
張希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給了我。
她已經把我拉黑了,不知道會不會接你的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聯系上了冷香凝
“現場沒有任何陰氣殘留嗎?”
“沒有,但張希雲的身上有很濃的陰氣痕跡。”
“血月我好像在哪看到過這個,等等我去查一查。”
有背景就是好啊,我感嘆著,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學習。
幾分鐘之後
“找到了,這應該是血月入腦,一種詛咒,到最後被詛咒者會心速過快,爆體而亡。”
那和張希雲自己的感覺一樣,應該就是這個了。
“既然是詛咒,那有破解方式嗎?比如說中途打斷他做夢。”我問道。
“嗯,打斷做夢並沒有用,根據記載顯示,如果中途打斷他做夢,反而會加速詛咒的爆發。”
“根據我們應對詛咒的經驗,通常有兩種方法,一是強行隔絕被詛咒者與陰氣的聯系,不過需要極為高深的道行”
很明顯,我並不具備這種能力︰“那第二種方法呢?”
“找到施術者!”
“不過這也是十分危險的行為,具備詛咒能力的,不一定是人如果不是非常著急的話,我最遲下周一就會回來。”
“知道了。”
掛掉電話,沉思了一會兒,我準備給張希雲的前女友打電話。
張希雲的狀態實在太差,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拖幾天。
就在我準備給張希雲女朋友打電話時。
電話響了起來。
“張先生,我”
張希雲打斷了我,語氣急促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其實分手之後我還見過她一面,大概是她從我這搬出去後第三天還是第四天,我加班到深夜,回家的時候好像看見了她一眼,她紅著眼楮,是那種不正常的紅,連眼白都是紅的,就好像是眼楮在流血一樣。站在公交車站台下面,再看的時候她就消失了,我以為是我的錯覺”
“張先生,以前有過什麼異常的行為嗎?比如說扎小人之類的。”
“沒有,周茗也是大學生,她挺正常的,不過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她家里有個奶奶,有點神神叨叨的。”
“她奶奶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本市,小崗村。”
听到這個名字,我頭皮一麻。
那不就是墳頭爆炸、僵尸橫行的小崗村嗎。
張希雲的時間大概就和這個地方有關系了。
可是那地方的村民已經全死完了
算了,還是先聯系一下周茗問問情況吧。
“你好,請問是周茗女士嗎?”
“你是?”
“我受你前男友張希雲委托,想向你了解幾個簡單的問題。”
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周茗再次開口,聲音十分冷淡︰
“什麼問題?”
“請問你對張希雲現在的狀況了解嗎?”
“我了解他干什麼,他現在跟我又沒關”
“他天天晚上做噩夢,同一個,一輪血月。”
“你有病吧,他也有病吧?做夢關我什麼事?”
我听她聲音應該是不像作假,確實不知道詛咒的事。
“請問你的奶奶現在還在世嗎?”
“在,在的,有什麼事嗎?”
手機里,周茗的聲音突然一變,清脆的嗓音,突然變得沙啞了起來,說話時的聲調也拖得很長。
好像好像一位老嫗!
“你沒死,不對。你死了,附身在你孫女身上!”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十多秒鐘之後,周茗的聲音回來了,仿佛沒听到之前的對話。
“還有什麼事?不說話我就掛了!”
“周女士,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周你自己身上的問題?比如說失憶,或者是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周茗不說話,呼吸似乎變得粗重了一些。
“我想我們還是見一面最好,不管有沒有空。”
咖啡館,周茗呆呆地坐在靠窗位置,神色有些木然。
我在角落觀察了她一會兒之後,確認她沒有被惡魂奪舍,才走到她對面坐下。
“你好,周女士。我姓匡,匡衡。”
“你說的那個,我身體的問題?”
我開門見山地問到︰“你奶奶應該已經死了有兩周了吧,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