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打擾一下。”作為旁听的杜姆博士忽然抬手說道︰“你們是如何確定面前這個家伙就是馬薩伊爾，而不是那個美德偽裝出來的？”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問題。
在馬薩伊爾歸來之後，布爾凱索和李敏就很自然的確定了這就是馬薩伊爾而不是美德的偽裝。
美德既然具備馬薩伊爾的全部記憶，那麼偽裝成馬薩伊爾好像並不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因為靈魂。”
馬薩伊爾主動開口說道。
在不需要考慮立場問題的時候，杜姆博士這樣的聰明人總是會被馬薩伊爾關注。
雖然杜姆博士有著無法忽視的野心，但是這野心對于馬薩伊爾來說什麼都不是。
野心是一種動力，況且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夠實現自己野心的。
至于作為敵人很難應付之類的問題，那還是等到真正成為敵人的時候再去考慮。
如果擔心一個強大的人會變成敵人，所以一開始就要扼殺其他所有人強大的可能。
這種做法就連那些惡魔都比不上了。
至少現在為止的杜姆博士可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人類和奈非天的事情，而且他為人類和奈非天提供的幫助不在少數。
杜姆博士得到了答案，只是他對這個答案還沒有完全信服。
作為一個死靈法師，杜姆博士自信自己可以看穿靈魂本身。
但在眼前的馬薩伊爾身上，他完全沒看出和之前的美德有任何的不同。
“布爾凱索殺死過馬薩伊爾，馬薩伊爾的靈魂有一部分是破碎的。”
李敏在一邊解釋道。
被殺死過的馬薩伊爾靈魂上當然和美德不同，但那不會體現在美德的身軀和靈魂上。
但對于布爾凱索來說，那熟悉到和自己具備的一部分馬薩伊爾靈魂殘片完全一致的靈魂波動，就足夠他確定馬薩伊爾的身份了。
“那你為什麼也篤定這就是馬薩伊爾？”
杜姆博士向李敏問道。
李敏的話倒未必是錯誤的，倒不如說李敏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自然也說不上錯誤。
只是杜姆博士還是無法觸及到李敏的層次，也無法理解李敏為何篤定。
“因為我不是那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馬薩伊爾自己開口說道。
雖然對于他來說，布爾凱索也算不上多麼聰明的對手。
但布爾凱索這個野蠻人有著足夠的力量讓很多聰明對手的計劃都毫無價值。
這具身軀即便是高階天堂能夠拿出的最強大的力量，在面對一個可以徹底摧毀燃燒地獄的人時，這份力量依然沒什麼意義。
馬薩伊爾說美德是蠢貨原因很簡單！
美德完全看不清雙方的實力差距，但馬薩伊爾不會如此！
馬薩伊爾漫長的經歷不是單純得到了他們記憶的美德能夠比較的。
知道和有體驗是兩回事。
就像是小孩子知道觸踫火會痛，但卻不能理解是什麼樣子的痛。
在布爾凱索和李敏的眼中，美德就是那個不知道火焰危險的小孩子！
但馬薩伊爾不同，他除了知曉之外還親自體驗過那一切。
馬薩伊爾的身上可不存在所謂的知見障。
“那些不重要，馬薩伊爾你做好準備了嗎？”
布爾凱索有些粗暴地打斷了這場問答。
“我隨時都可以，只是你的情況似乎變得有些嚴重。”
馬薩伊爾看了布爾凱索一眼，他兜帽之下的眼神似乎有些復雜。
“還不算嚴重，至少足夠支持我完成一切。”
布爾凱索很平靜的說道。
一邊的李敏手則是攥緊了。
“你打算在人性被徹底消磨之前完成一切，然後舍棄大部分的力量來回到一開始的狀態？”
馬薩伊爾說著他認為的布爾凱索的計劃。
“差不多吧，但不完全是這樣。”
布爾凱索沒有否認，在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說謊真的是浪費時間。
比列這個謊言之王在馬薩伊爾面前都沒完成過幾次欺騙，這還是算上了謊言權柄力量的情況下啊。
“但要是將我的靈魂磨碎在那顆黑暗靈魂石之中，我的靈魂可以幫你平衡那些魔神和魔王的殘渣？”
馬薩伊爾繼續說道。
這雖然是一個問句，但馬薩伊爾說的十分確定。
布爾凱索點了點頭，似乎不太想在這件事上發表詳細的看法。
“如此看來，你和李奧瑞克一起封印的東西只怕不是單純的記憶，應該是你重新開始孕育的人性？”
馬薩伊爾的話說出口的瞬間李敏的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
杜姆博士想要詢問，但卻怎麼都張不開嘴。
是李敏直接用奧術的力量限制了他開口。
這一次布爾凱索沒有回答。
李敏心里邊明白，布爾凱索的沉默不語代表著默認。
面對不想回答的問題布爾凱索大多數時候都是選擇沉默。
但馬薩伊爾的說法本身不算是一個問題，布爾凱索的沉默也算是一種回答！
“重新孕育的人性不能確定是不是現在的你，所以你將自己的人性種子放在了其中開始孕育？
這個做法很復雜也很巧妙，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李奧瑞克？”
馬薩伊爾繼續開口說道。
在他看來布爾凱索要是做這樣一件事，即便當時李敏還沒有出生，那也不應該選擇李奧瑞克作為合作的對象！
或許最初的野蠻人先祖不值得布爾凱索去信賴，沃魯斯克這個二代不朽之王不擅長這個領域。
哪怕不管是亞瑞特聖山還是後來的哈洛加斯聖山上的先祖之靈都不適合提供幫助。
布爾凱索也不應該找上李奧瑞克去合作！
除非這個李奧瑞克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馬薩伊爾不明白，李奧瑞克有什麼特點可以讓布爾凱索認為他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合適。
總不至于布爾凱索其實早就瘋了，所以能夠和瘋狂的李奧瑞克相互理解並且共情吧？
如果布爾凱索曾經不是烏迪西安，那馬薩伊爾會覺得這還是有那麼一點可能性。
但布爾凱索就是烏迪西安，雖然兩人因為成長的經歷不同對事物有著不同的看法，但這也讓布爾凱索不會是一個能夠與瘋王共情的瘋子！
烏迪西安的力量和意志至今都讓馬薩伊爾記憶深刻。
那比馬薩伊爾知曉美德存在的時候還要深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