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瑋辦事牢靠,第二天下午,就安排白手與李在元見面。
晚上,還要與藤原三郎見面。
只是根據陳瑋的要求,見面不能被別人發現。
白手只好喬裝打扮,也不開自己的車,而是乘出租車前往見面地點。
神神道道,像特務接頭似的。
白手倒是來勁,這種見面方式他喜歡。
與李在元見面的地點,位于上海財經大學附近,一家不起眼的茶樓里。
陳瑋先到。
白手到後,直接上二樓包間。
離兩點還有十五分鐘,白手來早了。
陳瑋請白手坐下,為他斟茶,“小白,我得謝謝你,昨天你的提議啟發我。”
“證交所的事?”
“是的。為了表示感謝,以後你如果炒股,我會建議給你大戶待遇,給你最好的房間。”
白手呵呵一笑,“陳教授,我認為炒股就是賭博,我這人是從不賭博的。”
陳瑋笑道︰“看來,我得找個機會,給你普及普及股票和股市的重大意義。”
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著。
兩點整,四星公司的李在元準時出現。
年輕英俊,儀表堂堂,彬彬有禮,李在元給白手留下的第一感覺不錯。
白手也不差,加上皮鞋的跟高,已接近一米七八,身高上絕對碾壓一米七左右的李在元。
交換名片,握手致意,互相問候,該有的禮節不能省。
坐下後,先喝茶,東南西北的瞎聊。
李在元會中文,講得還不錯,省略了大麻煩。
白手率先點到正題上,“李先生,你找我見面,是想達到什麼目的?”
李在元道︰“我們四星集團公司想與你們騰飛集團公司合作,通過你們騰飛集團公司進入中國市場。”
“可是,兩國尚未建交,你如何進入?你我又如何合作?”
“曲線進入,以香港地區的公司為中介。據我們所知,白先生在香港有一家貿易公司,我認為那是最好的中介。”
白手一怔,“李先生的情報工作做得非常到家嘛。”
李在元欠身道︰“對不起,這是借用貴國的道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白手笑笑,“你少來這一套。”
李在元愣了一下。
陳瑋急忙插嘴,“兩位,請兩位以合作為基礎深入洽談。”
李在元又沖白手行禮,再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先生,你先說。”
“我先說嗎?”白手問道。
李在元點頭道︰“對。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進入大陸市場。為此,你們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白手正要開口,李在元又做了個手勢,“對不起,我能說中文,能听中文,但不大會寫。白先生,請陳先生做個記錄吧。”
“可以。陳教授,麻煩你了。”
“我樂意幫忙。”陳瑋掏出鋼筆和本子。
白手不再客氣。
“一,我先要排他性,也就是四星公司在電腦行業的產品及其配件,在大陸市場不能有第二個合作者。”
“這個當然。”
“二,合作期限十年,十年以後,雙方都有續約的優先權。”
“這是對的。”
“三,網絡運營系統的產品應該免費提供,包括更新支持。”
“這是國際慣例。”
“四,軟件產品由貴方提供。必須是最新版的,價格必須是最優惠的,還要允許我方仿制。”
“這一條需要討論。”
“五,硬件產品,我方能生產的,要允許我方自行生產,貴方給予技術支持。貴方如果在內地設廠生產,我方將予支持。”
“這個可以。”
“六,在兩國建交前,貴方的整機不能進入我國市場,貴方對外只能以我方的合作者進行宣傳。”
“可以考慮。”
白手一共提了十二條。
李在元讓陳瑋重復一遍,然後對其中的五條提出質疑。
白手表示理解。
雙方約定,下次面談時,由四星公司提出要求,並就雙方的分歧點進行商討。
當然,現在還沒有談完。
李在元問道︰“白先生,你能不能說說,貴方能給我方帶來什麼好處?”
白手猶豫著。
李在元解釋,“是這樣的,我回去後,要向公司高層特別是我父親匯報,合作與否的決定權在他們的手里。我帶點好處回去,才能更容易的說服他們。”
白手點點頭,“李先生,知道我還有一個通訊公司和一個電子器材廠嗎?”
“知道,規模不大,效益不錯。”
李在元有一點不好意思,因為他把白手的情況了解得很透。
“李先生,我知道你們四星集團公司,有一個通訊公司。我還知道,你們的通訊公司,正在研制一種叫手機的無線通訊電話。”
“對,很快就要成功,並將取代現在的大哥大。”
白手道︰“這樣。你們的手機研制成功後,大陸地區的經銷權交給我,我幫你在大陸地區推廣。我相信,我建立的銷售渠道會更廣更大,能幫你迅速佔領大陸市場,並在與同行的競爭中取得優勢。接著,在兩國建交後,貴公司正式進入大陸地區後,我方與貴方創辦合資企業,一起生產貴方的手機。”
白手畫了一個大餅,果然讓李在元兩眼發亮。
韓國企業一直想進入中國市場,苦于兩國尚未建交,企業難以進入,產品只能轉口貿易。
反觀日本,中日兩國關系正常化後,日企已大舉進入大陸市場。
韓日兩國素有仇怨,日企進入大陸市場,韓國人是羨慕嫉妒恨。
據說,中韓兩國有建交的跡象,韓企早已躍躍欲試。
時間就是金錢,誰早日進入,誰就能搶佔市場。
在電腦產業吃虧一點,但順便讓自己的通訊產品進入大陸市場,綜合起來還是佔了天大的好處。
難怪李在元心動。
“白先生,我有個新建議。電腦和通訊,咱們能不能合在一起同時洽談?”
白手微笑著搖頭,“不行。我的通訊公司是我個人的,而我的網絡公司不是我個人的,我要對我的股東們負責。先集體,後個人,是我們中國人的基本操守。”
“理解,理解。”李在元又沖白手鞠躬。
白手看了看手表,“李先生,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
不料,分別時李在元又提了個問題,“白先生,我可以信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