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把胡來坤放到床上。
胡來坤嘮嘮叨叨,手舞足蹈。
肖亞文伸手為掌,砍在胡來坤的後脖子上。
胡來坤哼了一聲,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白手和陳嵐看得目瞪口呆。
肖亞文又打開旅行包,拿出兩根手指粗的棉繩,把胡來坤綁得結結實實,再蓋上被子。
“你們知道他為什麼叫胡來坤嗎?”
白手和陳嵐搖頭。
“他這個人喝酒就瘋,醒了後更瘋。以前他瘋的時候,他家里人就把他捆起來,直到他清醒為止。他又剛好姓胡,所以大家就叫他胡來捆,叫著叫著,反而忘了他的真名字。後來他自己也覺得有意思,就把捆字改成坤字,索性就叫胡來坤了。”
回到客廳,肖亞文繼續解釋,“嵐子,小白,你們一定好奇,我為什麼會嫁給這麼一個男人。因為我爸和他爸,是二十年的老戰友,是他們介紹的,幾乎相當于包辦婚姻。”
陳嵐微笑道︰“亞文姐,我看挺好的。”
肖亞文笑了,“咯咯,是挺好,至少听話。”
白手問道︰“亞文姐也會武功?”
“看出來了?我可是家傳的。不然,攤上這樣的老公,我怎麼管得住。”肖亞文驕傲道。
陳嵐問道︰“還沒問呢。亞文姐,結婚三年了,怎麼不要個孩子?”
“還沒列入計劃。”肖亞文道︰“我的計劃是,先改善生活,再要個孩子。”
陳嵐又微微一笑,“亞文姐的意思,改善生活,是不是就是賺錢?”
點了點頭,肖亞文道︰“我倆開銷大。他每月七十多塊,我每月六十多塊,每月工資還不夠花的。要是現在要孩子,我怕養不起。”
陳嵐又問,“你不會是想下海經商吧?”
肖亞文笑道︰“沒本錢,沒本事,哪敢輕易下海。嵐子,我說的賺錢,就是想把你的小老公拉過去,咯咯,讓我賺一點提成。”
陳嵐也笑了,“這得他決定,我管不了。”
肖亞文看著白手,“小白,你什麼態度?”
白手沉吟了一下,“我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不相信我呀?”肖亞文笑著問。
“不是不是。”白手微笑道︰“人多力量大,我一個人去沒有意義。我在想,我是不是發動一些同行,一起去海南考察。”
肖亞文異常驚喜,“真的?”
白手點了點頭,“真的。要麼不干,要麼就干大的,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陳嵐幫白手說話,“他其實早有去海南的想法,因為那邊沒有熟人,所以一直只是個想法。”
肖亞文道︰“小白,那我就在海南等你。”
談完正事,已是深夜。
陳嵐說明天再談。
但這時出了問題。
肖亞文說要和陳嵐聊私房話。
陳嵐欣然同意,倆閨蜜好幾年沒見面,有聊不完的話。
三樓只有兩個臥室,胡來坤佔了一個,倆閨蜜再佔一個,白手睡哪里?
陳嵐倒挺干脆,從臥室拿床被子出來,對白手悄聲說,“老公,委屈你在沙發上克服一下。”
這叫什麼事,白手無奈。
白手只好睡在了沙發上。
下半夜,白手迷迷糊糊,隱隱的感到有人來到身邊,幫他整理被子。
這人在他身上要緊的地方踫了踫,說了四個字,“本錢真大。”
白手以為是在做夢。
早上醒來,白手發現一件奇事,他的一只鞋掉到沙發底下。
好奇怪,白手想了想,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自己睡夢中,用手把鞋子推到沙發下面。
要麼是有人不小心,拿腳把鞋子踢到了沙發底下。
難道昨天晚上的夢有問題?
陳嵐可沒有夜起的習慣,也沒有夢游癥。
是肖亞文?白手嚇了一跳。
但白手很快冷靜下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不知道。
白手穿好衣服,履行他每天的第一個家務,下樓去街上買早點。
回到家里,家里的三人已經起來,有說有笑的。
胡來坤也很正常。
吃好早飯,肖亞文突然提出,今天就回海南。
陳嵐驚訝,因為肖亞文原來的計劃,是今天去工地參觀,明天再走的。
胡來坤不想走,還想著喝白手的好酒,可他作不了主。
陳嵐勸肖亞文,可肖亞文很堅決。
白手沒勸。
陳嵐沒有多想,幫肖亞文收拾,昨天買了不少東西,整整裝了兩個旅行包。
送人家兩口子去火車站,當然是白手的任務。
陳嵐本來要一起去,可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兩個工地早早的來人,陳嵐走不開。
姐妹倆依依不舍,陳嵐還抹眼淚。
白手開車,肖亞文坐副駕座,胡來坤乖乖的坐後排。
車到火車站,本來應該是白手去買火車票,他在這里有熟人,火車站派出所所長劉端陽。
可肖亞文指使胡來坤去。
胡來坤二話不說,下車而去。
白手要下車,肖亞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小白,我知道嵐子為什麼喜歡你了。”
白手收回開車門的手,“亞文姐,你說為什麼。”
“因為你有錢。”
“不對,陳嵐不是這樣的人。”白手搖頭,但心里卻承認,陳嵐確實喜歡錢。但他確認,陳嵐喜歡他,錢不是主要原因。
“那就是,那就是你有本錢。”肖亞文看著白手。
“本錢?”白手裝糊涂。
“本錢真大。”肖亞文的眼楮轉移方向,盯著白手的那里。
白手有點尷尬,他沒想到肖亞文這麼直接,“亞文姐,你別開玩笑。你是陳嵐的好朋友,這種玩笑不能開。”
“咯咯……”肖亞文嬌笑。
白手定定神,恢復正常。
肖亞文笑道︰“小白,我開什麼玩笑了,我沒開玩笑。你不要誤會,我說你有本錢,是說你真的有錢。”
白手也笑了,“不是指別的?”
“咯咯,如果你一定另有所想,那我也不反對。”
“亞文姐,你又說笑了。”
胡來坤買了火車票,小跑著回來。
肖亞文真是膽大,胡來坤離車只剩三四米遠時,她伸出左手,在白手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小白,說好了,我在海南等你。”
白手窘迫。
還好胡來坤沒有看見,因為火車馬上要開了。
入站口,白手目送兩口子消失。
“嗨,你小子與這個女的有問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