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畫畫。我還能表達我的痛苦，快樂，美好。”
“媽，不想這麼多了，早點睡吧。”
“小海，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媽你也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也沒人心疼。我也不能照顧你。”
“好的。不經歷愛情挺好。你爸這樣的看著挺好，看我們這一地雞毛，人啊誰都靠不住。靠誰進誰的圈套。”
“我明白。”
母子倆簡單交流幾句都去睡了。
許大志到家，跟小海奶奶聊起這事。
“你那個媳婦一點事不懂，小海是她一個人的，他是許家孫子。”
“媽，你別逼阿英了，她要和我離婚。”
“離就離唄，但是小海不準她帶走。”
“媽那怎麼可能？”
“她一個女人離了婚，帶著一個病孩子怎麼過。”
“媽，即使離婚了我也有撫養責任。”
“想的美，不履行咱家責任，還要幫他養孩子。”
“媽，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
“我不管什麼法不法，老大，你腦袋給我清楚點，離婚，什麼也不能給她。”
“媽，都不容易。何必呢？”
“她要是听我的，孩子也不至于生病。”
“媽，小海你沒帶過，沒生過病？”
“老大，你這是要反？把你養大，供你上學多不容易。你弟結婚，就讓你出了點錢，你那媳婦沒完沒了的鬧。你不只她一個人老公，還是兒子，哥哥。她就一點事不懂。”
“媽，過去事不說了，是我沒做好。沒做好人家老公，沒做好你的兒子。”
“老大，你是這個家支柱，不能老听女人的話。扶持你弟，你們兄弟齊心這個家才能越來越好。小海有病，我早就勸你們再要一個，你媳婦死活不同意。離了也好，找個懂事的。”
“媽，我身體不行了。”
“你說什麼？”
“我身體不好，你不是知道嗎？我都懷疑小海生病是我吃藥造成的。”
“胡說八道。你好好調理，別有心理負擔。”
“媽要是再生一個小海一樣的孩子，我怎麼辦。媽別那麼執著了，把咱們現有日子過好就不錯了。”
“你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沒有根談啥好。你看隔壁老太，不就因為有仨孫子，天天壓我一頭。”
“你跟她一個沒見識的較什麼勁？”
“過日子不就這樣，互相較著勁往前走。你別灰心，小海只是意外。你從小就聰明，好好養身體，找個年輕點媳婦，不愁生不出孫子。小海那不就挺好，哪有她媽說的那麼嚴重。”
“媽，你別對我抱有希望了。如果離婚，我也不打算再婚。我打算搬出去住，錢我照樣打給你。”
“你在說什麼，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只在意你那幾個錢。”
“小海小時候不是家里條件不好嗎，我承認沒給他買過啥好吃的，看得也不精細。但是你哥倆我都是這樣看大的，你們不是也沒事。你弟家我也沒買過啥，你弟妹人家也沒那麼多事。”
“媽，你少給他們錢了？他們兩口子總是從你這拿好處費。”
“那不是你在家吃飯，我不得表示表示。你每天上夜班，你媳婦也不心疼你。這邊離你上班近。我不是為了照顧你。讓你好好休息。”
“阿英她得上班，還得照顧小海。已經不容易了。”
“兩口子得住一塊吧，你不回家她也不叫你。”
“我一忙起來，沒個時間，回家怕打擾她們母子休息。”
“你也是傻，時間長了兩口子能有感情。”
“我們還講啥感情，小海成了我們吵架根源，一回家就吵，為了孩子我也就只能躲著了。媽說實話，我不想離，你就讓我們這麼過下去吧。”
“那不成活死人了。我找的那人不錯，你帶小海回來看看。”
“阿英不會同意的。”
“你那媳婦啥都不懂。”
“媽，你們別吵了，我站誰那都不對。”
“老大，你別心灰意冷，小海病，就跟她家沒關系。這事誰能說清。”
“媽，不要互相指責了。我只想盡好自己責任。孝敬你和爸，照顧好小海和阿英。我不是啥優秀的人，就是一普通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老大，你不能這麼想。”
“這是事實。”
許大志說完回屋了。老太太獨自坐著想事情。
“媽，你怎麼了？”
“老二，你大哥不同意。他們還鬧離婚。”
“媽，那就讓他們離。小海歸咱們家。我媳婦說了，拆遷馬上要開始。她那表妹可是獨生女，小海娶了她，咱們家拿到補償款可是上千萬，還愁給小海治不好病。”
“你嫂子肯定不會撒手。”
“媽，給嫂子多些錢，讓她放棄小海撫養權怎麼樣？”
“估計不好使。”
“那咱偷偷進行，我哥那有小海戶口本吧。直接讓他們領證不得了。”
“這不太好吧。小海要是不同意。”
“媽一切交給我。我老丈人說了，咱們三家地挨著，只有親上加親，擰成一股繩，才能拿到更多補償。等錢到手，啥事都不是事。我媳婦那表妹，很喜歡小海。這還是人家求著說呢。她不嫌棄他有病。”
“那好，我去找你嫂子低個頭，把小海接回來住幾天。這事別跟你哥說。”
“知道。”
多年不聯系的婆婆打來電話。阿英心頭一緊。沒好事。
婆婆這次好言好語，阿英心里嘀咕這是後悔了。不太可能，這老太太戰斗力，無人能及。絕對不會後悔。肯定有陰謀。
阿英調整狀態應對。
“英子，前一段忙，沒去看小海。大志在家住，你別生氣，他在我這，你也不用給他忙活。專心照顧小海。你別生氣，大志不會說話，都這個歲數了鬧什麼離婚。小海需要你們倆好好照顧。”
“離婚，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英子，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離不離婚，是你們倆大人的事，我想小海了，接他回家住幾天成不成？”
“小海這幾天有事，過幾天吧。”
“成。”
掛斷電話，阿英滿腦子都在回味老太太的話。有啥事能讓老太太這麼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