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1章 專案小組
當費利克斯•格爾奇科夫花五分鐘听完了貝利亞的講述之後，不禁沉默下來，他覺得德國人敢在莫斯科搞出這樣的襲擊行動，肯定有內部人員為他們提供了情報，否則這次的襲擊行動絕對不會干得如此干淨利落。自己作為曾經的民警少校，去調查普通人還沒有什麼問題，可要是泄密者是內務部的成員，自己就根本無從下手。
“格爾奇科夫同志，你還在嗎？”貝利亞見費利克斯•格爾奇科夫遲遲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人民委員同志，”費利克斯•格爾奇科夫謹慎地回答說︰“如果普通的刑事案件，我主持偵破工作，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但這件事涉及到了內務部，我的工作恐怕不好開展。”
了解到費利克斯•格爾奇科夫的顧慮，貝利亞沉思片刻，隨後說道︰“格爾奇科夫同志，我派一名內務部軍官去協助你開展工作。如此一來，你在偵破工作中就不會遇到任何的阻礙。”
就在費利克斯準備掛斷電話時，羅曼琴科卻一把將話筒搶了過去︰“人民委員同志，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征求您的意見。”
“什麼事？”為了盡快破獲此次的襲擊案件，貝利亞覺得只要對方提出的條件不過分，自己完全可以應允︰“是有什麼需要我提供幫助的地方嗎？”
“人民委員同志！”羅曼琴科望著站在旁邊的費利克斯，謹慎地說道︰“格爾奇科夫原來是少校警餃，如今他既然重新出來工作，那麼我是否可以恢復他的警餃？”
貝利亞一听，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便大大咧咧地說︰“羅曼琴科同志，是否恢復格爾奇科夫同志的警餃，是你們民警局內部的事務，用不著向我請示，你自行決定就行了。”
听貝利亞這麼說，羅曼琴科自然明白，對方是同意恢復費利克斯的警餃，心里不禁一陣暗喜，最後問了一句︰“對了，您準備派來協助我們開戰刑偵工作的軍官，不知什麼時候能到？”
“放心吧，一個小時內準到。”
“費利克斯少校！”羅曼琴科放下電話之後，對費利克斯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正式恢復原來的職務和警餃。怎麼樣，對破獲這起案子，有信心嗎？”
“光是我一個人肯定不行，”費利克斯謹慎地問︰“局長同志，能給我配備幾個助手嗎？”
“沒問題。”羅曼琴科很爽快地回答說︰“你要什麼人，自己去挑。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我昨天剛從各局抽調人手，組建了一個民警支隊，前往第16集團軍的防區協助作戰，你心中的人選，可能會有一部分就在這個支隊里。”
“第16集團軍？”費利克斯是在去年8月因為受別人牽連，而被捕入獄的。他入獄前一個月，第16集團軍已經開始組建，如今被德軍俘虜的盧金，當時已經走馬上任了。因此他听到羅曼琴科提起第16集團軍，便隨口問道了一句︰“是盧金同志指揮的第16集團軍嗎？”
听到費利克斯的這個問題，羅曼琴科遲疑了片刻，隨後搖頭否認了︰“盧金同志已經在維亞濟馬戰役中失蹤了，如今指揮第16集團軍的是羅科索夫斯基中將，他在戰前是第9機械化軍軍長，兼日托米爾的衛戍司令。”
費利克斯對羅科索夫斯基並沒有什麼印象，羅曼琴科的介紹對他來說，就是對牛彈琴。畢竟在他的心里，一個是戰前的集團軍司令員，一個是戰前的機械化軍軍長，兩者之間沒有多大的可比性。
一小時後，一名內務部女少尉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下，來到了羅曼琴科的辦公室。
胸前掛著一枚嶄新勛章的女少尉，來到羅曼琴科的面前，抬手敬禮︰“您好，總局長同志，我是內務部的阿琳娜少尉，是奉命到這里來協助你們辦案的。”
羅曼琴科見到來向自己報到的內務部軍官，居然是一個女人時，不禁愣了愣神，反問︰“是貝利亞同志派你來的？”
“是的，總局長同志。”阿琳娜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是貝利亞同志親自給我下達的命令。”
羅曼琴科心里充滿了疑惑，心想貝利亞的身份特殊，怎麼可能親自給一名小小的少尉下達命令呢？
阿琳娜看出了羅曼琴科的疑惑，臉上立即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總局長同志，我的軍餃雖然不高，但能力卻不差。人民委員同志可能就是看中我這一點，所以才會親自給我布置任務。”
羅曼琴科急著破獲襲擊案，也就不再糾結阿琳娜的身份。他指著旁邊的費利克斯說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費利克斯•格爾奇科夫少校，這次的案件偵破工作就由他負責。”
阿琳娜轉身面向費利克斯，抬手向他敬了一個禮︰“您好，少校同志。我是阿琳娜少尉，從現在開始，我服從您的指揮。”
費利克斯盯著阿琳娜胸前那枚嶄新的勛章，冷冷地問︰“少尉同志，內務部獲得勛章的機會，是不是比其它部門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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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娜听出了對方語氣中有的輕蔑，便正色說道︰“少校同志，這枚勛章，是因為我前幾天帶著一個特別小組，深入到莫吉廖夫地區，執行了一項危險的特殊使命而獲得的。”
听到阿琳娜這麼說，費利克斯不禁一愣，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對方，畢竟自己在盧比揚卡的監獄里待了那麼長的時間，還被打瘸了一條腿，要說對內務部的人沒有怨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也是一個豁達的人，知道自己錯怪了阿琳娜之後，連忙主動認錯︰“對不起，少尉同志，我為我剛剛的言語向您道歉。”
阿琳娜也不想和費利克斯廢話，她擺擺手，開門見山地問︰“少校同志，上級命令我來協助您開展偵破工作，不知我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
“你有多少人？”
“就我一個人。”阿琳娜向費利克斯解釋說︰“但我得到了貝利亞同志的授權，可以在偵破過程中，讓其它部門為我們提供幫助。”
“既然是這樣，那麻煩你帶去看看那些遇難者的尸體吧。”
阿琳娜並沒有答應費利克斯的這個請求，而是好奇地問︰“少校同志，就我們兩個人來偵破這起案子嗎？”
“當然不是。”費利克斯搖著頭說︰“在等你到來的這段時間里，我已經組建了一個專案小組，他們就在外面等著，只等你一到，我們就能出發了。”
向羅曼琴科告辭之後，費利克斯帶著阿琳娜走出了總局的大樓。
樓外的路邊，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車旁站著五六名或穿警服，或穿便服的警察。見到費利克斯和阿琳娜兩人出來，眾人連忙停止了交談，原地立正向他們行注目禮。
費利克斯見到車旁居然站著一名年輕的女警，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快步來到了她的面前，板著臉問道︰“上士同志，您是誰？也是專案組的成員嗎？”
被問到名字的女警連忙原地立正，挺直腰板響亮地回答說︰“報告少校同志，我是維多利亞上士，是您專案組的成員。”
費利克斯將對方仔細打量一番之後，皺著眉頭問︰“以前從事過刑偵工作嗎？”
“當然，少校同志。”被費利克斯詢問的女警，正是和索科夫一樣來自後世的維多利亞少校，自然有著豐富的刑偵經驗，因此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我曾經參與過很多案件的偵破工作。”
費利克斯的目光望向其余幾名警察，嘴里繼續說道︰“上士同志，你以往參與過的案子，和這次的案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我在這里提醒你一句，這起案子關系重大，我們在偵破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危險。若是你害怕的話，可以選擇退出。”
這番話對破案無數的維多利亞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侮辱。不過維多利亞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竭力用平穩的語氣說︰“少校同志，您盡管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費利克斯盯著阿琳娜看了許久，隨後把手一揮，宣布︰“時間緊迫，我們要立即行動起來，大家都上車吧！”
說完，費利克斯叫上阿琳娜和維多利亞上了第一輛車。
車門關上後，司機請示費利克斯︰“少校同志，不知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費利克斯扭頭問阿琳娜︰“阿琳娜少尉，你知道那些死者都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阿琳娜反問道︰“您是想先去驗尸嗎？”
“沒錯，先去驗尸，然後再去案發現場，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搞清楚費利克斯的意圖之後，阿琳娜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車輛便啟動了。
十幾分鐘之後，眾人來到了停放尸體的地方。
費利克斯在進入停尸間之前，還特意問維多利亞︰“上士同志，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話，可以留在外面。”
維多利亞在後世能獲得少校警餃，自然是因為破案無數的緣故。作為一名資深刑警，哪里有害怕尸體的道理。此刻見到費利克斯又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樣子，冷哼一聲後說道︰“少校同志，我又不是沒見過尸體，有什麼可怕的。”
“既然你不怕，那就跟我進來吧。還有你，少尉同志，也跟我進去。”費利克斯轉身又對其他的警察說︰“你們就在外面等著。”
停尸間，是由一個小禮堂改建的。
進入屋內，三人就看到地上整齊地擺放著幾十副擔架，擔架上擺放著蓋了白布的尸體。
費利克斯來到一具尸體旁蹲下，抬手掀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布，仔細地檢查尸體的中彈部位。這名死者是一名內務部戰士，他的頭部、胸腹部，都有多處彈孔，顯然是在與襲擊者展開對射時，不幸中彈犧牲的。
檢查完這具尸體，費利克斯抬頭打算吩咐阿琳娜和維多利亞，讓她們也檢查一下其他的尸體，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誰知一抬頭，發現兩人在沒有得到他的命令前，已經開始了驗尸工作。
費利克斯站起身，來到了維多利亞的身後，低頭問道︰“上士同志，你從這具尸體上看出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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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同志，”維多利亞仰頭望著費利克斯說道︰“這具尸體是額頭中彈，應該是被狙擊手爆頭而死。”
費利克斯湊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覺得維多利亞的分析沒錯，便點了點頭，隨後又走到阿琳娜的身後，好奇地問︰“你呢，少尉同志，又有什麼發現嗎？”
“這名死者是一名軍工專家，他的肩部和頭部中彈，從彈孔的形狀來查看，應該是遭到沖鋒槍的掃射，而不幸犧牲的。”
費利克斯見兩人的檢查都沒錯，便用手一指，說道︰“你們負責查看這兩排的尸體，剩下的我來負責檢查。”
半個小時後，驗尸工作結束。
費利克斯根據自己的觀察和兩人的報告，記錄了所有死者的死亡情況之後，對兩人說道︰“好了，我們接下來要去查看現場了。”
一行人乘車來到了案發現場，這里還被衛戍司令部和內務部的人封鎖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看到有兩輛轎車駛過來，現場負責的一名軍官立即迎上前，抬手攔住了車，隨後小跑著來到了第一輛車的旁邊。軍官彎腰朝車內望去，看到前排是司機和一名佩戴著上士警餃的女警。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後排，看到一名穿著便服的男子，以及一名內務部女軍官，便試探地問︰“你們是來勘察現場的嗎？”
“是的，中尉同志。”阿琳娜看清楚對方的軍餃之後，回答說︰“我身邊是民警總局的費利克斯少校，是奉命前來偵破今晚的襲擊案。我是阿琳娜少尉，是奉上級的命令，協助少校開展工作的。”
“您好，少校同志。”軍官連忙抬手向費利克斯敬禮，並客氣地問︰“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地方？”
費利克斯推開車門下了車，從車尾繞到了軍官所在的位置，隨後開口問道︰“你們是負責保護現場的嗎？”
“是的，少校。”軍官點著頭說︰“我們和衛戍司令部的同志一道，負責保護案發現場。”
“遇害者的尸體，是誰下令拉走的？”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軍官搖著頭說︰“反正我帶隊來封鎖這里時，地上的尸體都拉走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費利克斯听後，有些生氣地說︰“如果尸體還停放在案發現場，那麼我就能根據尸體中彈的部位，以及倒伏的位置，判斷出事發時的大致經過。如今尸體都被拉到了停尸間，我還怎麼還原事發時的場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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