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亭跑到高里莊跟潘金山相會在一起,興奮地說︰“這一次我們兩人聯手搞掉劉松遠,叫個不費吹灰之力。唉,我的內線傳來一個消息,說東滸頭沒多少中共的人,只有五六個人做事。我想,你我帶上手下所有人,來一個突襲,搗毀中共的這個窩,到周區長那里就是大功一件了。”潘金山詭秘地說︰“要突襲東滸頭,我們兩個一事先不要聲張,二晚上突如其來直撲東滸頭,也就是說,我們這次行動對東滸頭方面來說叫個毫無征兆。”沈椿亭伸出大拇指說︰“潘老兄高見!”
兩個鄉的匪自衛隊骨干分子陡然全部集中起來,李小牛茫然地說︰“這麼晚,叫我們這麼多的人到高里莊南頭,不曉得是什麼行動。”徐念文撇著嘴說︰“歷史上大凡將軍出擊總是神秘不得了,小兵們全蒙在鼓里,只有听從指揮的份兒。”兩個人正說到東滸頭的新四軍厲害,潘金山吼道︰“你們都給我听好了,現在就向南進發,到時候都要賣力,手腳一定要麻利些,立功的機會就在今晚。出發!”
兩船的敵人行到蔡家堡南邊的賈家灘,上了岸,鄭俊遠驚訝地說︰“啊呀,這里是賈家灘,向南不遠就是東滸頭了。”鄭士炎小聲地說︰“今晚打東滸頭,如若周莊區隊全在的話,我們這回很可能要吃大虧的。”徐念文擺著手說︰“唉,二鄭你們膽小的什麼事?東滸頭沒多少中共的人馬,放心,進入莊子你們兩人盡管放開手腳。你們看,沈鄉長、潘鄉長他們兩人都在前頭,趕快跟上去!”
三四個匪徒進了東滸頭莊子,一切都平常得很,半個中共人士的影子都沒看到,找了兩個地痞問怎麼回事。湯聾子說︰“中共方面的人都向了東,東滸頭一個留守的都沒有,連傷病員都帶走了。”吉扁頭遺憾地說︰“你們昨日晚上來就好了,他們有五六個人不曾走,都是管錢糧的。”湯聾子說︰“你們今日晚上到東滸頭,真的撲了個空。中午吃過飯後,我望見兩個中共干部在大街上跑,也就日鬼的,不曉得他們什麼時候都走掉的。不好,你們要走還得快點走,如若被他們截了後路,那可不得了。”潘金山一听,拉了沈椿亭一下,說︰“湯老弟這麼一說,我們趕快收兵。走!”
匪徒們上了船,潘金山說︰“沈老弟呀,你的內線傳的是馬後炮喲。”沈椿亭說︰“依我看,我的內線傳的不一定是馬後炮,很可能是有人密報東滸頭的中共,說不定也可能是中共故意用的釣魚計,引我們上鉤。”潘金山想了一會,說︰“這個你說得玄乎了,我看這回多半是走漏風聲,中共的人機警得很,稍有點風聲,立即行動,絲毫不含糊。……不談了,到了蔡家堡,我們找一下王鄉長,看他有沒有點頭緒。”
船停在蔡家堡西頭,季朝達瞅準機會,說道︰“唉,那北邊有個茅缸,我要上岸解大手。”他上了岸,趁敵人都不留神,拐進小巷里三繞四拐,上了北頭鑽到農家草堆洞里。季朝達眼見敵人的船行走了,這才爬出草堆洞,悄悄地往九十五畝溝摸過去,找到周莊區保田大隊,向盛學成隊長做了匯報。
翌日上午,交通員老趙劃船上岸,來到盛學成面前報告︰“劉松遠同志沒有來周莊區委報到,在高里莊龍泉庵遭到敵人的殺害,幕後凶手是潘金山這個匪徒。”
“啊,季朝達同志已經通告了劉松遠他本人,竟然還被潘金山殺害。這個仇一定要報,血債要用血來還!”盛學成拍案而起,激憤地說︰“我這就布置楊亦凡、季朝達兩人明日上西里堡一趟,必須給我鋤掉張重芳、鄭士炎這兩個壞蛋!”
周雷來到東滸頭北街的一個瓦房里,請求道︰“盛區長,你看我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該安排我做事,不能老叫我過著飯來張口的日子。”盛秋收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個周雷呀,已經到了實在等不得的地步。好,現在安排你接唐瑩懷的位子,任保田大隊二排長。”周雷笑著說︰“好,我這就到盛隊長他那里報到。”“樂壞了你吧?”周雷回過頭問道︰“唐瑩懷他不任二排長,做什麼去呢?”盛秋收鄭重地說︰“唐瑩懷他奉命打進國民黨陸蔡鄉公所,憑此台階相機想辦法打進沈家�T 宓腥四誆坎渴穡 員鬮頤牆窈蟺坊偕蚣 勒飧齙腥說睦銑病!敝芾紫勰降潰骸罷餉匆煥矗 咸撲 舸罅毫恕! br />
盛秋收嚴肅地說︰“雖說我們周莊區的革命形勢不錯,但也出了幾個可恥的叛徒,叛徒對革命事業的破壞十分嚴重。你的義父周祥甫就是因為吳萬章的出賣,他才壯烈犧牲。西里堡的劉松遠在高里莊大廟里遭到張重芳、蔣紹忠等人的殺害,是鄭士炎出賣了他;王吉祥在高里莊西大河以做小生意身份做了四年的情報工作,正是因為鄭士炎的出賣,才遭到了潘金山的殺害。現在周莊區委決定派你帶兩個人,到西里堡把鄭士炎這個叛徒活捉過來,實在不行,就地處決。”周雷雙腳並攏,行了個軍禮,有力地說道︰“堅決完成任務!”
周雷隨即跑到盛學成辦公處報到,並且陳述了盛區長交給自己的鋤奸任務。盛學成高興地說︰“好,現在我已經安排了楊亦凡、季朝達,他們兩個同志跟著你一起執行任務。周雷呀,這次任務並不輕,最好是智取,不能強攻,西里堡的凶惡敵人不少,如若處于膠著狀態那就糟了。”
周雷說︰“我曉得,那里雖說不是敵人的老巢,但是敵人猖狂活動的區域,另外還有好些暗探。反正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懲辦叛徒鄭士炎,為死難的革命同志報仇。”盛學成拍著周雷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到時候你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