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
一百人集合完畢,甲午營中氣象森嚴。
王墨和凌一嘯,帶著十多名禁衛,站在營寨的大門處,等待軍機處的來人。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該是這個時間。
“小伯爺,一會兒查營肯定沒問題,而且這次大檢閱是個機會,那周城守想要插手進來都沒那麼容易。只要我們拿到王營,以後還怕不能大展拳腳嗎?”凌一嘯道。
王墨笑了笑只道“我對甲午營有信心。”
正說話間,遠遠馳來三匹馬,為首的一人,王墨竟然還認識。
人還很遠,但是右眼下那道醒目的刀疤卻是分外惹眼,不是旁人,正是當初把王墨分來甲午營的元稹。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戰士,一個抱著竹簡,一個拿著毛筆和朱漆。
遠遠地就听到身後抱竹簡的那個戰士道“元將軍,這甲午營咱們還需要去看?那個營五個月在巡守的時候,兵衛臨陣脫逃被妖獸殺死,新的兵衛剛剛上任三個月,能有什麼起色?”
元稹那懶洋洋,永遠打不起精神的聲音傳來“那我們也要看看。”
人到了近前,元稹翻身下馬,看了王墨一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竟然就是這一屆的秋試魁首?”
這聲音落在王墨腦子里的同時,一股隱隱約約難以分辨的能量就包圍了上來,明顯是比先天真氣更高一級的真元能量,如果不是王墨的神念強大,甚至發現不了。他故意不加抵擋,讓這能量到自己丹田和全身經脈轉了一圈。
“咦?”元稹眉頭深鎖,顯然不相信自己探查到的結果,因為他現在已經听說,王墨就是這一屆的秋試魁首,當朝恆候之子。
“有點意思!”元稹自嘲般笑了笑,大步流星朝著營房之中走去。
甲午營逐漸呈現在他們面前。中心處的兵衛軍帳都給拆掉,直接換成了山岩砌築的石屋,旁邊戰士的軍帳也都煥然一新。在甲午營的校場上,正整整齊齊站著五排戰士,穿戴著整齊的獸皮甲,還配備著特制的百煉精鋼的寶刀。
這一番完全與腦海中印象不相同的畫面,讓元稹三人都是一愣。
就算是元稹那張永遠帶著不屑冷笑的臉上,也有驚訝閃過。身後的兩個戰士更是目瞪口呆。
啪嗒一聲,那個手捧書簡的戰士更是呆住,手里的花名冊都掉在了地面上,口中不能置信道“這里……這里是甲午營?”
王墨直接下令道“練套拳出來!”
“得令!”
眾戰士齊聲喝了一嗓子,全體擺開陣勢,右腳提起猛然踏地,雙手一抱拳,打出一個漂漂亮亮的起手式。他們踏地的一霎那,轟然一聲響,給人地動山搖,天翻地覆的感覺。
“拳問蒼天!”
一百多人齊聲喊,出拳更是整齊,氣勢直沖霄漢,讓頭頂這片天都變了顏色。
“縱橫九州!海雨天風!永恆不敗……”
眾人一連打出九式,頓時一股子血戰沙場的氣息慢慢彌漫出來。這些戰士可不是在校場里面操練出來的,他們每三天都有巡守任務,都需要面對凶狠的妖獸,這股子血淋淋的氣息,卻是猶如實質,殺氣四溢。沒有上過戰場經歷生死搏殺,絕對不會有這種氣勢。
最為難得的是,這種氣勢中,還夾雜著一股英雄視死如歸,寧折不彎的豪情。
那兩名跟隨元稹的戰士,平時都只是將軍府中處理雜務,很少上戰場,此時被這種氣勢一沖,身體忍不住有些發抖。
倒是,元稹兩眼微微眯起,臉上那種懶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模樣,終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訝和贊嘆混合的表情。
“出刀!”王墨再次喝道。
唰的一聲。
一百個人,一百把刀。但是只發出了一個聲音!
甲午營並沒有練什麼刀法,他們的刀路非常簡單,豎劈,橫斬,斜砍!但是這種簡單的刀路,卻也絕對不是花架子,全都是最為實用的招式。
元稹乃是明眼人,他馬上就看出這支隊伍,不是平時在校場操練就能夠帶出來的,而是需要大量的拼殺,大量的配合。但是作為一個新兵營,都沒有被編入大軍,除了關外巡守以外,他們哪里還有廝殺的機會。
但是關外巡守,很容易就會出現傷亡,得不償失。
上一任的甲午營兵衛李鴻,就是死于一次關外巡守。
“了不起!你們有資格參加檢閱!”元稹忍不住拍手叫好,他從身旁那個戰士手里拿過毛筆,沾了沾朱砂,在那本竹簡上找到甲午營,劃上了一個圈。
王墨離得比較近,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在那本竹簡上面,標示著一個個營寨的名字,後面不是被劃了紅圈,就是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元稹這時已經轉過頭盯著王墨,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想!我不得不承認我小看了你!”
他的表情,雖然是抹去了原有的輕蔑和不屑,但是卻是仍有一股傲氣。仿佛被他看走眼,乃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想,我也不得不承認小看了你!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說,這都是一群弱雞!”王墨道。
元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他十分坦然地說“我承認上次是我不對!你明顯跟我見過的那些權貴一族不同,他們當然也會像你一樣,帶了銀兩和裝備打造兵營。但是,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傳授下來好的功法!大部分都是延續軍中的鍛體術,還有一些蠢材會弄一些華而不實的所謂拳法,上任甲午營的兵衛李鴻便是如此!”
不得不承認,元稹的這份坦然和真誠,倒是絕不多見。
“你既然知道那都是些花架子,也不想辦法阻止嗎?”王墨道。
元稹臉上顯露出深深的無奈,自嘲道“我阻止有什麼用?你是不知道,當初周城守巡查看到那李鴻練兵,狠狠夸獎了一番,說什麼年輕有為,能夠自創功法。簡直是貽笑大方!最可恨是那李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材料,偏偏跑去送死!”
似乎對于此事,元稹還頗為自責,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你一直為甲午營那兩個月的軍餉在跑,這件事情,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王墨眼中神光一閃,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不過以後我這里,歡迎你來喝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