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沒把程松嚴的話放在心上，他認為馮景勝沒臉過來找自己，只不過是掛著在程松嚴面前賣一個好，企圖讓紙活能稍微便宜一些。
事實上，林染還是低估了馮景勝的厚臉皮。
當林染看到坐在眼前多年未見的馮景勝時，他面無表情地問︰“有事？”
“沒啥大事，就是想過來告訴你一聲，我現在過得挺好的，雖然沒有跟著你的時候掙錢多，但也挺好。”馮景勝多少帶著點氣林染的心思。
“說重點。”林染不想听他磨嘰。
“我听說附近有一座山要賣，產權是七十年的，我是這麼覺得的，咱們倆合伙開墓地如何？”
林染像看神經病似地望著他︰“是你有病，還是認為我心大？我還跟你合作？想得美！”
“……”馮景勝。
“錢啥的我有，就是不跟你合作，你可以離開了，以後再跟程哥訂貨，千萬別提我，你不嫌棄丟人，我還嫌你膈應呢。”林染是真的一點也不給馮景勝面子。
馮景勝也不惱，夾著包走了。
林染待馮景勝走後，琢磨著是哪座山要賣，想到這兒他給孫康年打去了電話︰“康年，你幫我打听一下，咱們t市附近哪座山要賣。”
“行，你等我消息。”
“好。”林染放下手機琢磨著開墓地的事兒，只不過產權七十年，要是過後不給續的話，那埋入墳里的人咋整？
這時，林石打來了電話︰“小叔兒，私人不可以海葬是不？”
“不能，這個犯法。”林染又想到了當初偷偷給小軍揚海里的事，好在是沒人發現，要不然他也得受到嚴懲。
“那完了。”
“你把誰揚海里了？”林染忙問。
“不是我干的，我一個朋友爺爺去世，老人家就想海葬，我朋友也同意了，然後就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直接抱著骨灰盒就去了海邊。”..
“然後被抓住了？”
“嗯，所以我才想著問問你。”林石也是頭一次經歷這件事，不了解也很正常。
“後來咋處理的？”
“人家念他不知情，就讓他補交手續等等，他們專業機構安排海葬。”林石認為這樣也挺好，據說骨灰里面還放花瓣，還舉行了儀式，正經挺不錯呢。
“以後再有這事，就找專業機構，哪個城市都有。”
“明白了。”林石掛了電話。
孫康年在微信里給林染發來了文件︰大染，這就是附近要賣的那座山，七十年產權，原來山上被一戶人家承包了，上面全是梨樹，那梨還挺好吃呢，去年我還給你拿一箱的那種
林染︰那正經不錯呢，那梨老好吃了
孫康年︰人家就是不想包了，歲數大了，兒子不在身邊，他們老兩口有點錢也夠養老，平常兒女還給錢，根本不用這麼累，所以便放棄了承包，果樹啥的樹齡也到了，果子今年稀稀拉拉真的是沒多少
林染︰行，我知道了。
孫康年也猜出林染問這座山想干啥，但那里現在直接承包七十年，價格不高，但要是開墓地指定不行，七十年後收回了，墳里埋著的人咋辦？
忽地，孫康年想起來，t市的墓園是不是都有年限的？
想到這兒，孫康年又給林染打來了電話︰“大染，咱們t市的墓地是不是有年限的？”
“它這個年限吧，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二十年一交的管理費，咱們t市的墓園都是永久性的，但現在他們都是一年一交，或都三年、五年、十年這種，很少有人一口氣交二十年。”
“那還行。”孫康年放心了。
“但是吧，產權七十年，指定是不行。”
林染也放棄了開墓園的念頭，t市這麼大的墓園呢，還有很大的面積沒開發，以後也沒啥大問題，現在辦寄存的不少，一年交點錢，人家啥都給辦好，不用活著的人操一點心。
“對。”孫康年也是這麼想的。
林染掛了電話，又打開孫康年發來的文件，山上的梨是真好吃啊……人家不包了，樹也老了，那也應該結果子了吧？
我去看看？
山可以不買，但梨必須得買幾箱，那是真好吃啊，又甜又水靈！
林染一向是行動派的，下樓開車去那座山買梨。
按照資料上面的地址，林染到了地方，還真看到老兩口在路邊賣梨。
他停到了旁邊，下車問道︰“大爺，梨多少錢一斤？”
“四塊錢。”
“給我來五箱。”林染算著家里的人，五箱差不多夠了。
大爺回頭瞅了山上一眼，他們只摘了兩箱︰“要不然，你跟我們上山自己摘？”
“也行。”林染愉快地答應了。
大娘沉思了一會兒，給林染拿了一個梨︰“你嘗一個再買，要不然我們鬧心。”
“……”林染。
“對，你嘗嘗。”大爺也是實在人。
林染接過梨吃了一口︰“對，就是這個味，給我……十箱吧！”
“……”大爺。
“……”大娘。
大爺家裝水果的箱子是大個的，十箱屬實是有點多，林染一車是拉不走。
最後還是買了八箱。
林染付了錢後，跟大爺打听︰“這座山有什麼說道沒？”
“啥也沒有，也沒有古墓，也沒有金礦。”
林染笑了︰“行了，錢轉過去了，我走了大爺！”
“慢走！”
林染開車往回走，按照路線規劃，先去了尚龍和葛老板家，一家給了一箱梨。
葛小妹也是真不客氣，待林染走後，拿起梨子就吃了起來︰“還別說，這梨真有一種樸實的甜味！”
“……”葛老板。
林染又給陳叔他們送去了一箱，常寬那里也沒落下，宋叔叔家一箱，宋爺爺家一箱，宋姑姑家一箱，最後他們留了一箱，買的剛剛好。
來福愛吃梨，趴地上抱著梨啃了起來。
小月亮不吃，人家愛吃隻果。
林染有心想嘲笑一下大閨女不識貨，可一想還是算了，人的口味不一樣，千萬別強求。
“ —— ——”肉肉張著大嘴跑向了林染。
林染淡定地將肉肉抱起，用力地拍它。
很快，肉肉將卡在嗓子里的梨塊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