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你的頹廢，你的意識不會被另外一個蕭卓奪取”
“要不是因為你的頹廢，你的武神戰甲不會被奪去”
“但對于我來說，這都不是重點！”講到這里，林羲停住了開口，奮力地再度擰起了拳頭，語氣漸漸由平靜朝激動漸次升起“重點是，號堅與滋寺就這樣為你而死了！”
“我特麼知道戰爭殘酷，我特麼知道戰爭就必須會有人死亡，但是！”往後，另外一手猛然拽起了蕭卓的衣襟，激動大喝道“號堅與滋寺卻因為你的頹廢而死！我真特麼覺得不值得！”
激動之言落下，那擰緊脹紅的拳頭就這麼朝蕭卓揮打而去，快要打到之時，蕭卓竟如同喪尸那般死氣抬起了頭，並且不做任何反抗，任由林羲毆打
可林羲的拳頭，卻停住了
因望及蕭卓那般面容而戛然停住了
那是一張萬念俱灰，崩潰極致的面容，死氣縈繞彌漫，令人愴然之下又生出了幾分陰森
炯炯有神的雙眸早已被黑暗空洞所取代，黯淡無光，如同死尸那般
豐神俊朗的英氣面容早已不讓人心動，如死灰之氣色，只會讓人感到驚懼
在這張死灰面容之上有著唯一一處光，使得這張死灰面容有些生機的點綴光，那便是蹲踞在暗淡無光眼眸旁的兩處殷紅處，讓人極具憐憫
總結起來，這便是一張五味雜陳，極具復雜的面容，從整體上看，讓人感覺陰森，從雙眸上看，讓人感覺滲人，從氣色上看，讓人感覺驚懼，從眼角上看
讓人感到憐憫
“他也是哭了好久呢”林羲愴然不止，嘆氣道，正是那殷紅眼角，才讓林羲停住了拳頭
而這一拳，他並沒有打算收回去
既然不打他，那打誰好？
“ ”一道神似爆炸聲的 動之聲在萬念俱灰的蕭卓耳畔響起，旋即，那黯淡無光的雙眸顯現出一絲疑惑光彩而來，眼簾中正呈現著那位要暴打自己的人，揮舞著那拳頭打了自己
是的，林羲用拳頭揍了自己的臉，幾口殷紅之血瞬然從林羲口中大吐而出，那一塊被揍了的臉頰也瞬然變得青紫起來，可見那拳頭的威力是有多大
“為什麼？”一言不發的蕭卓忽然哽咽地問了一句
“喲？你還會說話呢？”林羲裝作一副閑情雅致的樣子，輕松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朝蕭卓微笑道
這不符合如今氣氛的舉動，並沒有讓蕭卓有一絲內心波動，置若罔聞地將在意起在他懷中緊緊躺著的兩人
“看了你這面容，我實在下不了手啊”林羲淡淡一笑，知道蕭卓沒有一絲想要理會的意思，林羲便繼續說起來，但此番的語氣是甚為嚴肅“但是，實際上，這些事皆因我而起，若我當初在你對夢芊玲沒有抱任何幻想之時，就徹底打斷的話，你就不會深陷至深，因此是我的錯，因此我就打了我自己一拳”
“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呢？”蕭卓甚為冷漠的低聲道
“對你來說，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對我來說是沒用了，因為我已經打了我自己一拳了，一筆勾銷了”林羲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要調動起歡快氣氛
但，並沒有任何作用呢索性笑兩聲過後，便停住了笑容，氣氛再度陷入凝重
“你”林羲開口道
“我”蕭卓開口道
兩人幾乎是在同時，又在反應到對方想要說些什麼，紛紛閉上嘴巴，等待對方說點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林羲說道
“我從小就非常羨慕你，甚至到現在也是羨慕你，總的來說，你的命就比我好啊”蕭卓緊緊抱著號堅與滋寺尸體，生怕會被人搶走那般，對著林羲說道
“我有什麼可羨慕的，倒不如說你才是我羨慕的對象”林羲回應道
“父母非常疼你，不會像我父親那樣，只會苛刻要求我做任何事”
“你整日活在一個孩子應該活著的世界，而我從小就要接受訓練，對于我來說，孩童時代的我的世界就是一個地獄”
“本以為末日降臨了，我因重重戰績，受封為萬夫長，更有武神戰甲，我覺得我就這樣超過了你，會讓你來羨慕我了，沒有想到，你卻成了可顛覆世界的帝戒主人”
“更為重要的是，你有一位與自己恩恩愛愛的女子，而我身邊的女子，不是對我敬仰就是對我愛慕，從來沒有一位願意與我恩恩愛愛”
“真羨慕你啊”蕭卓自嘲一笑，對于命運安排的絕望笑容“而如今，卻因為羨慕你乃至頹廢下來，讓號堅與滋寺替我送死”
有一個從小訓練你的父親，有個聯盟之國所受封的萬夫長，更有轟動整個聯盟之國的武神戰甲，更有數以萬千的女子仰慕
林羲瞠目結舌，覺得一絲無奈，這還羨慕別人什麼？這特麼不是妥妥當當走上人生巔峰的道路嗎？是那種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任何煩惱啊！明明是我羨慕你啊！
“每個人的命運不同吧，你相比于其他人可是幸福多了，倒不如說，我也是羨慕你啊”林羲還能說什麼，僅僅勸道
“可我特麼就不是爽啊！可我特麼要比的人是你！我特麼就是要是比你幸福啊！你這個跟我從小玩到大的家伙！”蕭卓爆發怒吼，就像是在泄憤那般，如同天雷滾滾，震動天地！
你還有理由憤怒了？
望及蕭卓對自己泄憤，心中猛然因號堅與滋寺的死而生起一肚子的林羲，也是怒吼開來“那你特麼這麼頹廢算什麼？那麼崩潰算什麼？你不是不爽嗎？你不是要跟我比嗎？你特麼不是要比我幸福嗎？那你特麼倒是去打敗幻沙啊！你這個現任實力高過我的家伙！”
既對蕭卓泄憤，又從另外一個角度上，想要激怒起了蕭卓那顆早已死灰的心髒，說不定就能夠因此而將蕭卓振作起來
但是，林羲失誤了，與其說是失誤，倒不如說是沒有想到
蕭卓忽然沒有了力氣那般，再度頹廢下來，恢復到先前死氣沉沉樣子，與剛才泄憤極致恰似天雷滾滾的蕭卓旁若兩人，與其說旁若兩人，還不如說先前那位從未出現過，比較于眼前的這位沒有一種泄憤過後的痕跡
經歷過長久沉默過後，蕭卓忽然開口道“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