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該帶些無味靈炭的……”她小聲嘟囔,手指在粥碗邊緣畫圈。攪動的動作讓粥底翻出幾顆完整的松子,原本該是撒在烤靈鹿肉上的配料。連她今早特意綰的雙螺髻里,都藏著兩根能當調味針用的毒龍刺——尖頭淬了麻藥,本是用來給生肉按摩入味的。
顏瑤突然從背後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發頂蹭了蹭︰“等回城,咱們去獵頭雪羚羊!”說著變戲法似的亮出個水晶瓶,里面浮動著七彩液體,“看!我從瑤池偷……不是,取的百花露,專門配你做的蜜汁肘子!”
歐陽定羽的劍鞘突然輕敲地面,震起幾顆石子精準打落洞口垂涎的毒蝠。
幾個人開了幾句玩笑,之後打算一邊往都江城回,一邊沿路收集靈獸晶核或者各種珍稀的靈藥。
回都江城正好把幻影草這個任務完成。
“走吧!出發!”
一行五人,精神飽滿的開始在烏木大平原中行走。
清晨的烏木大平原空氣都透著甜。
晨光刺破濃稠的毒瘴,將烏木大平原染成朦朧的金綠色。夜間的陰冷被蒸騰成帶著甜腥的薄霧,纏繞在眾人腳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般的雲絮里。那些夜間張牙舞爪的怪樹,此刻竟掛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如果忽略露水里游動的血紅蟲卵,倒真稱得上美景。
空氣中飄散著奇異的甜香,是夜間綻放的魔蝕花在凋謝前最後的誘惑。花瓣落地的剎那,會爆開一團金粉似的孢子,混著腐殖土的氣息,釀成令人微醺的古怪芬芳。韓寶兒腰間的避毒囊自動張開小口,貪婪地吞吃著這些無害的晨霧。
最奇妙的是沼澤表面,夜間恐怖的黏液此刻凝固成琥珀色的膠狀物,踩上去竟有彈性如糕餅。
顏瑤故意蹦跳了幾下,驚起一群藏在蘆葦中的熒光蝶。這些翅膀透明的生靈振翅時,會灑下帶著薄荷清香的鱗粉,恰好中和了空氣中的甜膩。
連那些猙獰的枯樹都溫和許多,樹皮縫隙里鑽出嫩藍的“朝生菇”,傘蓋上還頂著未蒸發的露珠。顧如玖的幻影草興奮地探出葉片,將蘑菇散發的安神物質吸收轉化,反哺給主人純淨的靈氣。
歐陽定羽的劍氣在前方開路,劈開的霧靄中竟浮現出若隱若現的花徑。顏昔的星盤指針不再瘋狂旋轉,而是慵懶地隨著某種韻律擺動。眾人靴底沾染的紅泥,不知何時開出了米粒大的白花,每一步都踏碎淡淡清香。
若不是遠處突然傳來噬魂蟻群遷徙的轟鳴,這清晨的烏木平原,幾乎要讓人忘記它“死境”的凶名。
“不對勁,不能從這個方向走了!”噬魂蟻可不是什麼好惹的東西,雖然單獨個體的實力並不強,但是這東西手術量太過龐大了!
歐陽定羽的劍鞘猛地橫攔在眾人面前,劍穗上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他瞳孔驟縮,死死盯著前方地面——看似平靜的黑土正以詭異的頻率震顫,細小的沙粒不斷跳起又落下,仿佛整片大地都在某種龐然巨物的呼吸中起伏。
“退!”
突然爆發出刺目清光,簫聲在空氣中凝成實質的屏障。就在這剎那,前方五十丈處的腐殖層轟然塌陷,露出直徑近百丈的深淵巨坑。無數拳頭大小的赤紅螞蟻如岩漿般噴涌而出,甲殼踫撞發出的“ 嗒”聲瞬間連成令人牙酸的聲浪。
顧如玖的幻影草突然瘋長,葉片死死纏住眾人手腕示警。那些螞蟻的復眼里泛著不正常紫光,口器開合間滴落的黏液竟將岩石腐蝕出青煙。更可怕的是它們行進時的陣列——分明組成個古老的殺戮陣法,前排兵蟻的觸須相互勾連,形成一張移動的死亡電網。
韓寶兒的避毒囊“砰”地炸開,里面珍藏的藥材在空中自燃成火牆。顏昔的星盤指針直接折斷,盤面浮現出與昨夜完全相同的“大凶”卦象。顏瑤的鞭梢火星落在蟻群中,非但沒造成傷害,反被它們吸收成甲殼上的詭異光紋。
“魔化種。”歐陽定羽的劍終于完全出鞘,劍身上的除魔咒文亮如烈日。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緊繃︰“它們……在驅趕獵物。”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地動山搖的奔逃聲——竟是三頭六階烈焰犀被蟻群逼得朝他們方向沖來!
歐陽定羽的長劍在虛空劃出傳送陣的雛形,卻被地下突然竄出的蟻後觸須攪碎。那觸須上密密麻麻布滿吸盤,每個吸盤里都嵌著半消化的人形殘骸。顧如玖突然想起沼澤底那些尸骸缺失的頭顱——原來都成了孵化魔蟻的溫床!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最多撐半刻鐘——因為地平線已經變成涌動的赤潮,而他們的退路上,不知何時豎起了黏膩的透明屏障……是噬魂蟻提前分泌的困獸膠!
噬魂蟻可以說是烏木大平原最難纏的東西,沒想到才第二天竟然就遇到了。
“這也太倒霉了!”顏瑤忍不住發出哀嚎聲音。
“這他娘的什麼運氣!”顏瑤一鞭子抽碎撲來的兵蟻,赤紅馬尾辮在漫天蟻群中甩出耀眼的弧光。她靴底已經沾滿黏稠的蟻酸,每踏一步都腐蝕出嘶嘶作響的焦痕。發間的孔雀翎早被啃得只剩光禿禿的骨桿,正隨著她劇烈的動作可憐巴巴地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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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兒臉色煞白,手中藥囊不要錢似的往外拋。各種藥粉在空中炸開七彩煙霧,卻只讓蟻群更加狂暴——那些魔化種竟把驅蟲藥當佐料吞了!
顧如玖的靈氣形成密不透風的牢籠,卻很快被啃噬出千百個孔洞。
“地圖!”歐陽定羽大喝一聲。
顧如玖心有靈犀,飛快拿出手中的地圖,直接丟給歐陽定羽。
這種危機時刻,若是他們驚慌失措之下亂跑,反而是非常的危險,這個時候地圖和豐富經驗之下的判斷就非常的重要了。
歐陽定羽竟直接用劍尖在上面刻出逃生路線。劍氣與星軌踫撞迸發的火星里,照出他眉梢掛著的半只蟻尸——這位向來縴塵不染的劍修,此刻右頰也多了道腐蝕性的血痕。
顏昔的星袍下擺早成了破布條,每次掐訣都有血珠從指尖甩出。他忽然拽住差點被蟻潮卷走的韓寶兒,星盤殘余的碎片在兩人周圍炸開煙花般的屏障。
這敗家舉動讓韓寶兒心疼得大喊︰“那是千年星髓做的啊!”
“少廢話!”顏昔突然攔腰抱起力竭的韓寶兒,劍氣在蟻海中犁出血路
歐陽定羽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鳳眼亮得嚇人︰“西北方三百丈,有棵雷擊木!”
歐陽定羽修長的手指如鷹爪般凌空一抓,精準扣住飛來的皮質地圖。他劍眉緊蹙,指尖在染血的圖卷上飛速游走,每一處停頓都精準避開被蟻酸腐蝕的破損處。
“這里!”他劍尖點向地圖東北角一處不起眼的標記——那是昨夜守夜時他親手添上的雷紋符號。劍鋒過處,羊皮紙上竟浮現出熒光路線,與空中墜落的蟻尸血滴詭異地重合。眾人這才發現,那些看似隨機的血點,連起來正是烏木平原地下暗河的走向。
顧如玖的幻影草突然分出五縷根須,如針線般將地圖與每個人的手腕相連。剎那間,整張地圖立體浮現于眾人腦海︰噬魂蟻潮的包圍圈、雷擊木所在的制高點、甚至地下暗河沖刷出的薄弱岩層都縴毫畢現。韓寶兒驚覺自己連每只螞蟻觸須擺動的頻率都能感知——這是幻影草燃燒本源換來的“共感”。
“走巽位!”歐陽定羽突然指向蟻群最稀疏處。
看似自殺的選擇,實則是發現兵蟻甲殼上的魔紋在東南風里會短暫失效。
所有人都完全相信歐陽定羽的判斷,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全都朝著歐陽定羽指的方向跑去。
顧如玖幾乎是本能地一個箭步沖出,發間的玉簪因劇烈動作而斷裂,青絲在風中散開如瀑。她甚至沒有回頭確認路線,足尖點過歐陽定羽劍氣留下的光斑,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雷霆之力未散的節點上。幻影草在她腕間瘋狂搖曳,將殘余的毒素盡數反哺給主人提速。
韓寶兒咬破指尖往眉心一抹,血珠竟化作星圖烙印——這是將性命完全托付的秘術。她閉著眼奔跑,腳下卻分毫不差地循著劍氣軌跡,連衣擺被蟻酸腐蝕都渾然不覺。腰間荷包自動解開口子,珍藏的所有符 天女散花般灑向身後,為隊伍斷後。
顏瑤的鞭子纏上歐陽定羽的劍穗,借著劍氣牽引凌空飛渡。向來莽撞的她此刻異常乖順,連火焰都控制在剛好照亮前路的程度。當一只飛蟻撲向她毫無防護的後頸時,她硬是沒回頭,全憑對師兄絕對的信任繼續沖刺。
顏昔的星屑如銀河般裹住眾人。這位精于算計的星官,此刻卻把畢生推演成果都賭在歐陽定羽的判斷上。星力透支讓他口鼻溢血,卻仍掐訣維持著星軌不散,為劍修指引提供最後的修正參數。
最驚人的是歐陽定羽本人。他劍鋒所指之處,連噬魂蟻都本能地退避三舍。不是因畏懼劍氣,而是被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震懾。當他劍尖最後點向雷擊木時,整片烏木平原的毒瘴都為之一滯——這是劍心通明者以命開路的特權。
顏昔的星袍無風自動,殘存的星力在空中勾畫出三處落腳點——正是雷擊木周圍尚未被蟻酸腐蝕的岩石。
歐陽定羽的劍氣突然分成青紅兩道︰青色在前方織就僅供一人通過的劍網甬道,紅色則如游龍般沒入地底。三息之後,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他竟用劍氣提前引爆了地下暗河!噴涌的水柱將蟻群沖得七零八落,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橋,恰好指向生路。
“跟緊!”他反手將地圖拋回顧如玖,劍穗銅鈴在疾馳中發出清越聲響。這鈴聲暗合昊天學院的傳訊密碼,眾人默契地踏著特定節奏突圍。連最莽撞的顏瑤都嚴格踩著劍光鋪就的菱形光斑,每一次落腳都精準避開正在合攏的蟻陣殺機。
當地圖在顧如玖懷中化為灰燼時,五人恰好躍上雷擊木高台。枯焦的樹干上,三百年前天雷劈出的裂縫正形成天然屏障。歐陽定羽劍尖插入樹心雷紋,積蓄多年的雷霆之力轟然爆發,將追至樹下的蟻群炸成漫天紫火。火光中,那張焚毀的地圖灰燼竟拼成最後的安全路線,閃爍三息後才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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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真是一場酣暢淋灕的逃命啊!”顏瑤苦中作樂,捋捋自己逃命過程中跑的簡直像是瘋婆子一樣的頭發。
顏瑤整個人像是從染料缸里撈出來似的,赤紅的馬尾辮早已散成亂蓬蓬的雞窩頭,發絲間還掛著幾具噬魂蟻的殘骸。她隨意地用手耙了耙頭發,結果把黏在指尖的蟻酸抹得滿臉都是,在臉頰上拖出幾道滑稽的黑色條紋。
“噗——”她突然對著韓寶兒腰間的銅鏡做了個鬼臉,舌尖上還粘著半片不知何時飛進嘴里的蟻翅。眼妝暈染成煙燻效果,反倒襯得那雙杏眼越發靈動。當她抬手整理發髻時,袖口“刺啦”裂開個大口子——那是被蟻酸腐蝕的痕跡,露出里面偷偷藏的備用鞭梢。
最絕的是她發間那根孔雀翎,如今只剩光禿禿的銅桿,卻倔強地翹在頭頂。隨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銅桿上掛著的半片蟻殼叮當作響,活像新打的奇怪首飾。她干脆把破爛的袖條扯下來,三下五除二把亂發扎成個歪歪扭扭的丸子頭,插上那根銅桿得意道︰“最新潮的\"戰蟻髻!”
連狼狽逃命的慘狀都能被她穿出種野性的美感——衣領斜垮著露出半邊肩膀,上面還留著道蟻酸灼出的紅痕,反倒像特意畫上的戰妝。當她把最後一只卡在耳環里的兵蟻彈飛時,那瀟灑勁兒活像剛打完勝仗的女將軍。
大家互相看看對方的狼狽神態,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顧如玖原本精致的發髻早已散亂,幾縷發絲被蟻酸黏在臉頰上,像抹了幾道滑稽的墨水印。她鼻尖那顆小痣旁不知何時沾了塊泥漬,隨著她忍俊不禁的表情上下跳動。最可笑的是幻影草——此刻正蔫頭耷腦地纏在她手腕上,葉片被啃得七零八落,活像被狗啃過的雞毛撢子。
韓寶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她向來寶貝的荷包被腐蝕得只剩幾根線頭,里面的藥材和蜜餞混成一團黏糊糊的漿糊,正順著她衣襟往下滴。圓圓的隻果臉上東一道西一道全是黑灰,活像只小花貓。當她試圖用袖子擦臉時,才發現袖口早就化成了破布條,一抬手就露出半截藕臂。
歐陽定羽素來縴塵不染的玄衣此刻布滿破洞,尤其是後背——不知何時被蝕出個完整的螞蟻形狀,隨著他呼吸時肩胛骨的起伏,那“螞蟻”竟然像是在爬動。向來束得一絲不苟的長發散了半邊,發梢還掛著半只兵蟻的殘骸,隨著他無奈的搖頭晃來晃去。
顏昔的星袍徹底成了乞丐裝,下擺的破布條隨著他大笑的動作直晃悠。最慘的是他腰間掛著的星盤——現在就是個星“環”,中間的盤面早不知丟哪去了。當他抬手擦汗時,袖子里“嘩啦啦”掉出好幾顆噬魂蟻的牙齒——敢情這位星官逃命時還不忘收集煉器材料!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進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俊男靚女,現在可好,全是乞丐過街了!”顏瑤忍不住捧腹大笑。
韓寶兒深以為然,尤其是看著顧如玖白一塊黑一塊的小臉蛋的時候。
顏瑤笑得直接滾到了地上,赤紅的亂發沾滿枯葉和泥土,隨著她捶地的動作簌簌往下掉。她一邊抹著笑出的眼淚,一邊指著顧如玖的臉︰“玖玖……你的臉……哈哈哈哈……像只花臉貓!”結果手一抖,把掌心的蟻酸泥巴全抹到了自己鼻尖上,活像個小丑。
顧如玖原本還想維持形象,結果低頭看見自己心愛的裙擺——現在成了時髦的“流甦款”,每條破布下面都掛著晶瑩的蟻酸黏液,隨著走動甩出滑稽的弧線。她噗嗤笑出聲時,不小心吹起了額前黏著的一縷頭發,那發絲竟然直立著晃悠,活像根天線。
韓寶兒正捂著嘴偷笑,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螺髻不知何時變成了“獨角獸”——有一邊發髻完全散開,另一邊卻頑強地聳立著,上面還插著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扎進去的枯樹枝。她試著拔了下樹枝,結果帶出一串黏糊糊的蟻卵,“呀”地驚叫出聲。
歐陽定羽本想保持嚴肅,卻在看到容澈的“蜂窩簫”時破了功。他嘴角抽動兩下,突然背過身去——結果眾人看到他後背那個“螞蟻剪影”正在表演雜技︰隨著他忍笑的顫抖,那螞蟻圖案像是在翻跟斗!
顏昔的星袍破得最有創意——心口位置正好是個完美的愛心形破洞。當他試圖用星力修補時,法術卻織出了個歪歪扭扭的兔子圖案。
“哎呦,當初我們若是這個形象,進入到烏木大平原的時候就不會被人調戲了!”顧如玖也一邊笑一邊說道。
“快收拾一下吧!別一會兒遇到別人,不夠丟人的了。”歐陽定羽十分嫌棄自己這狼狽的一身,要知道他平時可是相當注意形象的,甚至于說是在虛空秘境的時候,還時不時會打理自己呢!
“好!咱們去那,我給你們望風。”顏瑤笑完之後,也是一臉嫌棄自己這個樣子,趕緊找個安全地方要換衣服了。
因為身處烏木大平原,即便是想要梳洗,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允許,只能簡單的進行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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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迅速躲到雷擊木後方的一處岩縫中。歐陽定羽從儲物戒中取出備用的玄色勁裝,指尖凝聚劍氣在周圍布下警戒結界。他更衣時連背影都透著股緊繃的羞惱。
對于一個潔癖來說,竟然是不能忍受!
顏瑤直接掐訣招出個水鏡,對著鏡子大呼小叫︰“我的絕世容顏啊!”她手忙腳亂地拆著頭發里的枯枝敗葉,每扯下一根就痛得齜牙咧嘴。最後干脆引了道小雷電把打結的發絲全部劈焦,重新扎成利落的高馬尾。
韓寶兒躲在最里面,換上了繡滿安神符文的鵝黃襦裙。正系腰帶時突然尖叫——原來她袖袋里還藏著只裝死的兵蟻。顧如玖眼疾手快用銀針把那螞蟻釘在岩壁上,針尾還顫巍巍地晃著,成了天然的警示器。
顧如玖自己倒是優哉游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臉頰。幻影草貼心地伸出葉片幫她清理發間污垢,時不時還從岩縫里卷幾朵野花給她當簪子。
只是過了一會兒,從剛才的乞丐過街,又變成了一群俊男靚女。
“呼!”歐陽定羽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他長發高高束起,
歐陽定羽束發的動作干淨利落,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如瀑的青絲間,將長發高高挽起,用一根玄色銀紋的發帶緊緊束住。晨光透過林間縫隙灑落,為他精致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下頜線條如刀削般鋒利,偏偏肌膚如玉般細膩,透著幾分近乎妖異的白皙。
他微微仰頭調整發冠時,脖頸拉伸出優雅的弧度,喉結的銳利與頸項的柔美形成奇妙的矛盾感。幾縷未束住的碎發垂在耳際,襯得那顆淡褐色的淚痣越發醒目。當他垂眸系緊護腕時,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尾端微微上揚的弧度帶著天然的嫵媚。
最攝人心魄的是他整理衣襟時的神態——薄唇輕抿,眉梢微挑,既有劍修的凜冽,又因過分精致的五官透出幾分難辨雌雄的冶艷。陽光穿過他新換的玄色勁裝,隱約勾勒出勁瘦的腰線,偏偏肩寬腿長的骨架又彰顯著不容錯認的男性英氣。
“看夠沒有?”他突然抬眼,眸光如出鞘的劍鋒般掃過眾人。這一瞪眼,右眼角那顆淚痣跟著微微一動,凶悍中莫名帶出三分艷色。連嗓音都奇妙地介于清越與低沉之間,像是冰泉下涌動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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