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鳥啼鳴,河水輕淌。
徐驕和納蘭雪泡在水里,流動的河水,能帶走昨夜的疲憊。
雖然疲憊,可兩人都有一種滿足過後的輕松。
納蘭雪一個誘人的深呼吸,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再看徐驕,幾乎是用崇拜的眼神注視著她。
徐驕伸出大拇指︰“沒得說,狹義,仗義,情義,要啥啥都有……”
納蘭雪冷笑︰“別忘了,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
“沒得說。從今往後,刀山火海,天堂地獄。風里雨里,十字路口等你……”
“說的真好听,我可不是挾恩以報的人,不會讓你做為難的事。”納蘭雪說︰“我要離開帝都,去修羅山。天遺族可能要對莫雨動手,我讓你盡量護她周全。”
“這不是事兒。”徐驕拍著胸脯︰“只憑她是你心中所念,做朋友的,就護她周身安全,等著你回來。我還是欠你一個大人情。”
納蘭雪沒說什麼。
徐驕又輕聲問︰“我體內還有兩成羽蛇膽寒氣,沒有徹底煉化……”
納蘭雪白他一眼,他媽有點風情萬種的意思︰“自己慢慢來吧,記得找個女人在身邊。再有下次,你沒這般好運。”
這時,山腳那邊傳來一二一的呼號聲,听這聲音,得有個千把人。
徐驕不耐煩︰“這個明居正搞這一套,大清早的擾民……”
“那是鎮撫司的兵,听說是明居正親自訓練。”納蘭雪說︰“配備改良過的強弩,威力不小。可他們不是殺門的人,也不是江湖的人,之前都是明居正買回來的賤籍。”
徐驕猶豫了一下,說︰“你們得小心,明居正此人不可信,他這一生,不會為任何人,只會為自己。”
納蘭雪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和明居正,都是安公公最忌憚的人。所以,他最後一份遺書,便是除去你們兩個。安公公也預料到除去你們的困難,你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麼?”
徐驕最不願意的就是猜,明明能直接講出來。可嘴上還是真誠的問︰“願聞其詳!”
納蘭雪說︰“安公公只留下兩句話。明居正,不可為友,只可為敵。徐驕,不可為敵,只可為友。”
徐驕很佩服這個見解︰“不錯,明居正這個人,做他的朋友比做敵人更危險。”
納蘭雪離開帝都,他還有些舍不得。人生,應該多幾個這樣的朋友。
體內的寒氣煉化八成,存于氣海,與真氣相融。功行周天,只覺全身說不出的舒坦。無論心中多麼煩躁,腦海始終清明無比。
身邊流淌的河水結著一層薄冰,自己卻渾然不知。可見這寒氣之妙,用來對敵再好不過。
此刻,他甚至已經不怎麼懼怕大宗師。起碼莫家兄弟那一類的,應該有一戰之力。百里諸侯,任滿仇之流,有自保之能。至于像邢渡那樣,大宗師中的頂級,恐怕還是有些不把握。
這也就夠了。經過納蘭真哲長街震懾,誰敢真的殺他。哎呀,有本事不如有個好靠山,這就是人生捷徑呀。
獨自在山巔絕壁,用功到夕陽無限好,對羽蛇膽的寒氣愈發的適應。想著把剩下兩成也煉化掉,納蘭雪是對的,得有個女人在。稍微牽動,那股從骨子里冒出的燥熱,就能喚醒生命最原始的本能。
回到帝都的時候,听到街邊有人議論︰听說今日皇帝又吐了血。太醫院所有在職的太醫,如今都在宮里守著。這位陛下,怕是撐不了多久。
于是,就有人議論下一位皇帝。
有人說︰佷子終究是佷子,兒子終究是兒子……
也有人說︰就是小門戶分家,也得是老大一份兒,老二一份兒。
又有人說︰是呀,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到了你這兒,怎麼就沒有別人的份兒了……
這是樸素的想法,但皇位,代表的至高無上的權力。
也許有人願意分享老婆,但絕不會有人願意分享權力。
所以,權力只會集中,不會分散。現代政治理論中的監督,制約,純粹就是騙人的。這種願望,只有在分贓不均的情況下,才能實現。
如果權力階層,每個人都有好處,誰會有膽掀翻桌子,讓大家都沒得吃。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他只會被踢出舞台,失去吃飯的資格。
公主府,院里擺滿了箱子,一箱箱的黃金,夕陽下閃爍著神往的光澤。
看了禮單,原來是恭賀駙馬新婚。去他媽的,他當駙馬多久了,這時候才想著來送禮,沒有誠意。再看落款,送禮的人不但不是官,也不在帝都,而是江南。
徐驕問怎麼個情況。
小山就像之前的明居正一樣,坐在輪椅上,被顧青竹推出來。
“就是送禮,但不是恭賀,倒像是走後門。”小山說︰“因為,他們說的很清楚,是要送給監考大人的。”
徐驕一笑︰“哎呦,老頭深懂我心,這不就是個發財的機會。”
小山說︰“都說江南富足,一點不假,這還沒說求什麼事兒呢,禮就先到了。大哥,你這生意做的,可比修羅山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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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竹問︰“你們真要收?”
“瞧你這話說的,這可是金子。美女易得,金子難求,我又不傻。”
顧青竹哼笑道︰“你也是個貪官……”
徐驕一臉無奈︰“這世道,要做官就得做貪官。隨波逐流,少數服從多數。估計明居正那小子,比我收的還多。”
小山說︰“那倒沒有,誰敢把成箱的金子,抬去鎮撫司呢?”
徐驕想想也是,明居正搞鹽鐵專營,改革土地稅制,這些人,是他的主要斗爭對象。
忽然想到了什麼︰“怎麼是你接待這事兒,三貓的。”
小山嘆息︰“他還是忘不了那條魚……”
徐驕無語︰這個混小子,又跑去干王府了,真是鬼迷心竅。
小山知道他想什麼︰“大哥,你也不要怪他。風盜來找過我們。”
徐驕眉頭一皺。
小山說︰“風盜的意思,是想用我和三貓手中的玄甲軍。如今,衛戍指揮雖然換了王子淵。可我和三貓依舊是衛戍輕騎,手底下,可是有五千玄甲軍的指揮權……”
“我明白了。”徐驕說︰“你和三貓什麼意思?”
“風盜是來求幫忙的,我們兩個,自小受他教導……”
徐驕忽然想起來︰是呀,他們都是修羅山的,自己也是修羅山的。干王府為了羽蛇膽,風盜站在自己這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事情有點復雜,他忽然發現,即便夭夭不逼他,單單風盜,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他終究要站上台……
沉吟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幫。但要有個度,拔刀相助,和做別人手里的刀,可是兩回事。”
小山點頭。徐驕這麼說,他就放心了。其實幫與不幫,全在徐驕一念之間,免去他和三貓輕騎將軍的職位,想幫也幫不上忙。可那畢竟是風盜,同為修羅山的人,不管從道義還是私情,都不能袖手。
徐驕略有些憤怒的去找公主憐。
這是公主府,迎來送往的,還得小山這個殘廢出面,太不給他面子了。公主又怎樣,在他眼里,只不過是個女人。只不過漂亮點,性感點而已。這不是狂傲的資本……
剛進大廳,就見公主憐高坐在上,左手邊坐著個身穿長袍的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商人打扮,一臉風塵。兩雙眼楮里透露著狠厲與堅毅,還有些隱隱的殺氣……
“駙馬回來了?”公主憐突然很熱情︰“昨日大考之後,就不見你人影……”
男人立了起身行禮︰“見過駙馬……”
徐驕點頭嗯了一聲,對公主憐說︰“有人給我送禮,你知道吧。如果你不想管,找個人。我兄弟腿腳不方便……”
公主憐嫣然一笑︰“是我疏忽了。他們要見你,我覺得由我出面不方便……”
徐驕說︰“我是駙馬,你是公主。我死了,你還得為我守寡呢。而且這是公主府,是你的地盤……”
公主憐說︰“我記住了……”
“我操,你今天溫柔的跟喝多了一樣。”徐驕說︰“莫名其妙。這位是誰……”
公主憐立刻說︰“這位先生,是我請來翻修公主府的。這本是皇家別院,自我住進來,便沒有修繕過。以前是工部按例修葺,如今成了公主府,便不能用工部。只得自己找人……”
徐驕哦了一聲︰“那你是建築商,包工頭,還是搞設計的……”
男人低聲說︰“公主提出要求,小人按要求做事……”
徐驕很有興趣似的,干脆坐下來︰“我也听听怎麼個修繕法子……”
公主憐臉色一冷︰“你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徐驕搖頭︰“無聊至極……”
“去找李師師吧……”
“大白天的,我可沒這愛好。”徐驕說︰“你談你們的,我听著就行。”忽然問那男人︰“一路平安麼,看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連夜趕路……”
男人說︰“公主派的活兒,小人拍馬……”
徐驕擺手,沒讓他繼續︰“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回來。”
男人一驚。
徐驕又說︰“百越不好麼,天高皇帝遠。進可相時而動,退可獨善其身……”
“徐驕……”公主憐猛地站起來……
男人伸手,示意公主憐莫要驚訝。
男人說︰“姐姐,沒關系。早就听聞,駙馬徐驕聰慧過人,與鎮撫使明居正皆是大智大謀者。今日一看,名不虛傳。”
徐驕搖頭︰“小勝王,你可知道,這帝都之中風雲詭譎,暗流涌動。許多人躲還來不及呢,你偏偏回來。”
公主憐走下來︰“別那麼多廢話,你怎麼知道是他?”
徐驕之所大膽猜測,是因為明居正說過這件事。而且小勝王一身殺戮氣質,一點不像商人。
公主憐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要麼是情夫,要麼就是忌諱別人知道他是誰。
前者不可能。公主憐做了這麼多年寡婦,絕對是這世上最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只要稍作聯想推理,就不意外得出小勝王這個結果。
不過,還是要裝的深沉些,這樣才不辜負智謀大家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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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一聲︰“在公主府里,出現一個你想隱藏他身份的人。加上近來發生的事,稍微有點腦袋的,都能猜出他是誰。”
“高明。”小升王稱贊。
徐驕心想︰他潛回帝都,哪里都不去,先來公主府,想是和公主憐關系最為親近。
也是,公主憐和勝王,情感亦叔亦父,本來就該親近的。
只听公主憐說︰“你誰都不能告訴,他擅自離邊,已經犯了大罪……”
徐驕搖頭︰“瞞不住的。小勝王回來,你以為是他的心思,不過是有人設計,讓他回來罷了。小勝王,你就不怕這是個局?”
“那根本不重要。”小勝王說︰“我本意就要回來,查清父王死因。駙馬,我知道這件事,是你辦理的。推測也好,猜想也罷,我只想只知道,可有根據?”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否就不相信傳言呢?”
小勝王不語。
徐驕說︰“你心里已經信了,所以我說什麼都不重要。身在皇家,這種事,你不應該覺得奇怪。其實,當年勝王想謀逆,這是確切的。不管明帝用什麼方法解決,都不算過。你要知道,如果做實了謀逆,那死的就不止是二十三人,而是數百數千。從這個角度看,明帝也不是全無人性。雖然他當初那樣處理,並非是出于仁善。”
“駙馬的意思我明白。”小勝王說︰“那麼當年王子干的死呢?”
徐驕看了公主憐一眼︰“她比我更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公主憐說︰“當年的事已經不是秘密,誰都知道,那是父皇所為……”
小勝王說︰“姐姐,當年父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隱忍。王子干的死,對先帝的打擊不是裝出來的。臨去世的時候,還對父王說,他沒想到王子干如此剛烈。可見王子干的死,完全在先帝預想之外。又怎會像外間傳言那樣,是先帝密令處死自己的兒子,還讓自己另一個兒子動手。這豈非太荒唐?”
“陛下將不久于人世,無論真相如何,都不必再去追究。”公主憐說︰“帝都已經夠亂了,你就安分些吧,不要惹禍上身。”
小勝王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姐姐,殺父之仇,你怎能讓我就此算了……”
“可你的仇人也活不長久了,沒必要賭上勝王一脈,只為了一時痛快。”
小勝王沉聲道︰“不只他一個,還有海後呢……”
這一定是明居正告訴他的。徐驕心里想。
他只說過,當年的凶手之一,乃是天極閣主。卻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天極閣主就是海後。
只有明居正最清楚,這小子究竟要干什麼,把小勝王弄回帝都,是要和海後作對,幫花卿?可他明明更偏向王子淵?
當然,那不是他的最佳選擇。他中意的人選,一直就是毛孩子王子泓。可誰都知道,這個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
據說那虞美人出身民間,無根無基,無幫無襯。若是明中岳和獨孤鴻活著,三老治世,不用擔心這個小皇帝會成為傀儡。但現在,王子泓若繼位,能不能長到成年,娶妻生子,都是件未必的事。
公主憐很擔心小勝王,私自離關,哪怕他是親王,也是犯了軍法的重罪。嚴令小勝王不得出府,等到一個合適時機,送他離開帝都,回去百越。
徐驕心里明白,小勝王走不掉了。明居正既然有此一步棋,肯定已經想的很周到。
果然,第二天軍機處發令。說是為了應對北海年年邊關不寧,讓各地大將軍入帝都述職商討,小勝王也在其列。
公主憐終于松了一口氣,卻不知道,這只是開始。
科舉第二場,明算科。
考試的題目很奇怪。第一道,是雞兔同籠的小學生問題。第二道,關于弓弩改裝如何增加威力。第三道,超寬河面的橋梁架設。
徐驕說這不像是考公務員,倒像是招聘工程師。
明居正回他︰“專業的事,要找專業人干。能當官的,不一定能辦事。會辦事的,不一定會當官。”
徐驕看了,這一場,一多半人答不上來,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
王子淵照例的無聊,小干王照例的認真巡考。他們兩個監考反倒成了擺設。
閑談時候,明居正問︰“听說你發財了?”
徐驕說︰“一點小財。我不明白,自己只是個監考,只賄賂我一個,好像沒什麼用吧。”
明居正說︰“很快就會有用了。你覺得那些需要用銀子辦事的人,會對經義,數術,工程,法理有深入研究麼?他們要的是最後一科,策論。而策論的題目,要價不菲。駙馬徐驕泄題,只收金子……”
徐驕了然︰“我說呢?我長得可不像是個貪官,又只是個監考,莫名其妙的來賄賂我。原來是你搗鬼……”
明居正說︰“你有貪財的名聲,我沒有。所以,只能借你的名聲用一用。”
徐驕冷笑︰“泄露的是假的考題,對麼?”
“不,是真的。只不過,今年的策略題目,是兩個。”明居正說︰“泄露那一個偏難一些。我是想看看,這些出身清寒的學子們,哪一個是被門閥世家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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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了然。
明居正又問︰“小勝王怎麼樣,對你這個姐夫,沒有不尊敬吧。”
徐驕撇嘴︰“你做的好局,連海後都坑。”
“沒辦法呀,花卿那邊強勢,才能顯出鎮撫司的作用。我才可以合情合理的增加鎮撫司的實力。說實話,我也不大相信海後。別忘了,他們本來是想讓我們死的。”
徐驕無奈︰“你這樣設局,我很容易被逼到花卿那條船上。”
“你想牆頭一棵草,風吹兩邊倒。哪有那麼好的事?夭夭一直就認為,你會和她一條船。而海後,從來不覺得你會是朋友。小勝王潛回帝都,藏在公主府,以及軍機處召大將軍回來述職的命令,怎麼看都是為小勝王解套。公主憐沒有這個能力,你覺得海後會怎麼想。”
“她一定認為是我。估計她現在正後悔︰听了你的建議,沒能立刻動手,干點小勝王。”
明居正說︰“你覺得我這步棋怎麼樣?大勢在手,正中要害。三江王的計劃,就此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如果他和齊王還想硬來,只能說,如此蠢人,不足為懼也。”
徐驕完全明白他的想法。端看花卿和海後雙方,天遺族對天涯海,半斤八兩。海後的優勢,在于本身就是朝中一股勢力,這也正是花卿的劣勢。如果小勝王站在花卿這邊,就真的勢均力敵。
勢均力敵,死傷慘重。敗者慘敗,勝者殘勝。但這也不足以讓他達成心願,推王子泓上位呀。
“明居正,你是否有什麼事瞞著我。”徐驕問。
明居正搖頭︰“我倒是想,可我知道很難。所以一開始,我就已經告訴你我的目的。你我從中協調,擺平雙方,我們共推王子泓上位。可你不願意,我只得退而求其次,只能和你一條船,因為我不想和你這個唯一的朋友為敵。”
徐驕心中一動︰“你是說小干王,我怎麼不信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就像明帝說的那樣,只要天遺族不干涉皇權。小干王確實比王子淵更合適些……”
“這才是不可能的。”徐驕說。
夭夭他們忙活這麼久,要功成身退,豈不成了笑話。
依舊是日薄西山時分,考試結束,近千學子蜂擁出了禮部。王子淵最耐不住這份無聊,身為主考,竟然是第一個出門。小干王就好一些,留到最後,看著試卷封存才準備離開。
明居正叫住他︰“小干王,果然用心。”
小干王說︰“兩位,沒人比我知道,科舉意味著什麼。駙馬也是學子出身,難道不明白其中的意義。”
徐驕哼哼笑道︰“有人告訴我,它能改變命運。可後來我發現,它什麼也改變不了。命運早已注定,你只是在按照別人指引的方向,拼命的游上岸。豈不知那只是一座孤島,並非彼岸。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方法,是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小干王好好想想,自己活在什麼地方……”
說完轉身離開。
小干王一愣,明居正說︰“小干王,徐驕的話雖然我不同意,但有道理。此處無人,願不願意,听在下一句肺腑……”
“鎮撫使請講。”小干王說︰“這些日子以來,我遭逢大變,確實迷茫過,但現在,我清楚自己是誰。”
明居正一笑︰“小干王有才有德,乃父聲望之高,亦有其勢。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處境和當年的王子干何曾相似。當年先帝,為何忍痛殺子?”
小干王一驚,臉色發白。
明居正說︰“北城內衛府,向來只維護皇權,而不干涉皇權。為何大閣領中行陌,這一次卻有了選擇呢?我建議小干王,親自去問答案。”
小干王沉聲道︰“多謝指教!”
徐驕跟在出考場的學子之後,把街道堵了個嚴實,一窩蜂的向前擠。
有人喊︰“有熱鬧看……”
有人問︰“什麼熱鬧?”
“打架……”
無聊,打架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會是兩個美女互撕麼……
“是兩個女人打架,高來高去的……”
我靠,這是個熱鬧。
“媽的,閃開。”徐驕一邊呵斥一邊擠過人群,即便他見多識廣,也沒在現實中看到過女人打架。
運轉真氣,誰能擋得住他。
走到前頭一看,媽呀,果然是女人打架,而且絕對的美女。
一個是夭夭,一個是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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