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尚未被林間的光線徹底驅散。永夜、布雷克與老吉姆三人,已然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暗影之森的外圍。艾莉斯特制的斗篷內襯微微扭曲著他們身形的輪廓,腳下的腐殖層吸收了大部分聲響。永夜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結合“金瞳”蜂群反饋的信息,謹慎地規避著可能存在威脅的區域。
行進了約莫半日,深入森林不到十里,一陣突兀的兵刃交擊聲、夾雜著怒罵與慘嚎,打破了林間的靜謐,從前方的密林中傳來。
永夜立刻抬手,身後如同鐵塔般的布雷克瞬間停步,肌肉緊繃,手已按上了玄鐵重劍的劍柄,眼中血光隱現,那是“屠戮戰法” 被血腥氣引動的本能。老吉姆則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渾濁的眼楮里閃過一絲警惕,干瘦的手掌探入懷中,握住了某個冰冷的藥瓶。
永夜眼神微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人如同鬼魅般借由粗大的樹干和茂密的灌木掩藏身形,悄然向前摸去。
穿過一片糾纏的藤蔓,前方的景象映入眼簾。一小片林間空地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殘酷的廝殺。交戰雙方衣著各異,顯然是兩支臨時拼湊或者偶然遭遇的佣兵小隊。地上已經躺倒了四五具尸體,鮮血浸透了黑色的泥土,引來了幾只嗜血的飛蟲盤旋。
一方僅剩三人,背靠背勉力支撐,其中一人手臂負傷,鮮血淋灕,另一人則氣喘吁吁,顯然斗氣消耗巨大。他們臉上充滿了絕望與瘋狂,嘶吼著揮舞著武器,做困獸之斗。
另一方則還有五人,雖然也帶傷,但明顯佔據上風,攻勢凌厲,臉上帶著獵人圍剿獵物般的殘忍與貪婪。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手持一柄彎刀,刀法狠辣,每次劈砍都直奔對手要害。
“黑蠍子!你們這群背信棄義的雜種!那株月光草是我們先發現的!” 被困一方的一名年輕佣兵目眥欲裂地吼道,聲音因恐懼和憤怒而變形。
“發現?” 刀疤臉壯漢,綽號“黑蠍”的佣兵頭子嗤笑一聲,一刀格開對方的攻擊,反手在其大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森林里的東西,誰拿到手才是誰的!怪只怪你們實力不濟,還妄想著發財?下輩子學聰明點!”
戰斗瞬間進入尾聲。佔據優勢的“黑蠍”佣兵團顯然不想拖延,攻勢驟緊。慘叫聲接連響起,最後三名抵抗者相繼倒下,鮮血從他們的傷口汩汩涌出,生命的氣息迅速消散。
勝利者開始熟練地搜刮尸體上的財物,剝取有價值的裝備,甚至有人粗暴地掰開死者的嘴,檢查是否有瓖金的牙齒。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勝利者肆無忌憚的喧囂。
藏身于陰影中的布雷克,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近乎野獸般的 聲,“沸血印” 帶來的殺戮渴望在他體內奔涌,看著眼前鮮活的生命消逝與掠奪,讓他幾乎按捺不住出手的沖動。他下意識地看向永夜,等待著一個命令,無論是屠光眼前這些人,還是轉身離開。
老吉姆則微微搖頭,低聲嘟囔︰“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愚蠢。” 他更多是在評估那些傷口和血液的顏色,判斷著交戰雙方的大致實力和可能使用的毒素,這是一種屬于他“毒瘟雙修” 本能的專業審視。
永夜始終面無表情,墨黑的瞳孔如同兩口深潭,倒映著這場林間的血腥盛宴,卻未泛起絲毫漣漪。他冷靜地分析著︰
• 沖突根源︰ 一株月光草?或許。但更可能是積怨已久,或是單純的弱肉強食。理由並不重要。
• 雙方實力︰ 皆是低階戰士水準,戰斗方式粗糙,依賴蠻力與簡單的斗氣。那“黑蠍”頭目,或許摸到了中階的門檻,但在他眼中,依舊不堪一擊。
• 出手價值︰ 零。救下那已死之人?毫無意義。剿滅這群勝利者?或許能收獲一些微不足道的財物,但會暴露行蹤,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打草驚蛇,影響他真正的目標。更重要的是,他沒有任何理由為這些陌生的、互相殺戮的螻蟻浪費一絲一毫的元力與心神。
• 潛在風險︰ 這群佣兵的廝殺可能吸引來更強大的捕食者。此地不宜久留。
“非親非故,非敵非友。” 永夜的聲音冰冷而平淡,如同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叢林法則,適者生存罷了。”
他看了一眼躁動的布雷克,一道冰冷的意念通過靈魂烙印傳遞過去,如同冰水澆頭,瞬間壓制了屠夫那沸騰的殺戮欲。“收斂氣息,繞行。”
沒有絲毫猶豫,永夜率先轉身,如同融化的陰影般,悄無聲息地向著預先規劃路線的側翼移動。布雷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的躁動,沉默地跟上。老吉姆最後瞥了一眼那片狼藉的空地,以及那些正在為一點點戰利品而爭吵的勝利者,嘴角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也迅速隱沒在林木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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