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最厚重的黑色天鵝絨,緩緩地、無聲地,籠罩了整片迷霧沼澤。
盆地之內,數百根巨大的火把,將那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壇,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地獄中正在呼吸的巨獸心髒。
狂熱的氛圍,在蛇人女王那充滿了煽動性的宣告之後,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沼澤之母!”
“沼澤之母!”
數百名蛇人族,一邊瘋狂地扭動著自己那充滿了力量感的蛇尾,一邊用沙啞的嗓音,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她們所信奉的圖騰名號。
那聲音,匯聚成一股充滿了原始與野蠻力量的洪流,在整個盆地之中回蕩、沖撞,仿佛要將這片夜空都徹底撕裂!
蛇人女王緩緩走上祭壇,她那雙金色的豎瞳之中,充滿了神聖的狂熱與即將執行神罰的冷酷。
她從侍從的手中,接過了一把完全由某種巨獸最鋒利的腿骨打磨而成的、充滿了血腥氣息的祭祀刀。
刀刃之上,還殘留著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的血跡,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
她高高地舉起了那把骨刀。
刀尖,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精準地、毫無偏差地,對準了下方被捆綁在石柱上的、那名黑鱗蛇女的心髒。
所有的喧囂,在這一瞬間,都達到了頂峰。
所有的蛇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迷醉狀態。
她們高呼著,嘶吼著,期待著那聖潔的獻祭時刻的到來。
祭壇之上,那名被捆綁的黑鱗蛇女,感受著那從上方傳來的、冰冷刺骨的殺意,終于緩緩地、徹底地,閉上了她那雙充滿了不甘與倔強的眼眸。
一絲晶瑩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露水的液體,順著她那充滿了野性美感的臉頰輪廓,無聲地滑落。
絕望,如同最冰冷的海水,終于將她最後的一絲倔強,徹底淹沒。
然而。
就在那把凝聚了數百名蛇人狂熱信仰與惡意的祭祀骨刀,即將狠狠落下的,那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聲音。
一道冰冷、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絕對威嚴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般,毫無征兆地,在整個盆地之中,轟然炸響!
“住手。”
那聲音不大。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平淡。
但它卻像一柄無形的、由法則凝聚而成的神之重錘,狠狠地、不帶任何煙火氣地,敲擊在了每一個蛇人的靈魂最深處!
它清晰無比地、甚至可以說是蠻橫地,蓋過了那數百名蛇人聲嘶力竭的吶喊。
蓋過了那篝火“ 啪”作響的爆裂聲。
蓋過了這片天地間,所有的喧囂。
仿佛在這道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便只應該剩下這一道聲音。
嗡——!
整個盆地,在那一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到極致的、絕對的死寂。
所有蛇人的動作,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般,猛地一僵。
她們臉上那狂熱到近乎扭曲的表情,瞬間凝固。
那充滿了原始崇拜的、瘋狂的儀式,戛然而止。
數百雙充滿了錯愕、茫然、以及被打斷了神聖儀式的憤怒的豎瞳,齊刷刷地、如同最精密的索敵系統一般,循著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投射了過去。
然後,她們看到了。
在盆地那唯一的、狹長的入口處。
一道身影,正帶著他那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心悸氣息的小隊,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的距離,都仿佛經過了最精密的計算,充滿了某種獨特的、令人感到壓抑的節奏感。
他身上那股屬于【二星魔物領主】的、龐大而又厚重的恐怖氣場,沒有絲毫的掩飾,如同最洶涌的黑色潮水,肆無忌憚地向著四面八方席卷、碾壓!
他就那樣,如同巡視自己領地的君王,閑庭信步般,走進了這片本應屬于蛇人族的神聖祭典之地。
祭壇之上,蛇人女王那高舉著骨刀的動作,徹底僵在了半空。
她緩緩地、一寸一寸地,轉過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
一雙充滿了無盡怒火與冰冷殺意的金色豎瞳,如同兩道最鋒利的金色利劍,死死地、跨越了空間的距離,鎖定在了那個膽敢打斷她神聖儀式的、不速之客的身上。
當她看清來者的面容時,那份被打斷儀式的震怒,又迅速地轉化為了另一種情緒。
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對“畸形”之物的、毫不掩飾的厭惡與鄙夷。
白夜,無視了周圍那數百名蛇人衛士投來的、充滿了敵意與威脅的目光。
他甚至無視了她們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威脅聲。
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就那樣,在數百雙充滿了殺意的目光注視下,徑直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座巨大的骸骨祭壇之前。
然後,他停下了腳步。
緩緩地,抬起了頭,仰望著那高高在上的、正用一種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冷目光俯視著他的蛇人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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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空氣,仿佛都在這壓抑的對峙之中,徹底凝固了。
終于。
蛇人女王,用一種傲慢到了極點,仿佛神明在質問螻蟻般的語氣,沙啞地、一字一頓地,開口了。
“丑陋的……陸地生物。”
“你竟敢……”
“褻瀆我們的祭典?”
她的聲音,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屬于上位者的審判意味。
然而。
白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甚至,都沒有多看她那張充滿了傲慢與憤怒的臉一眼。
他的目光,平靜地、甚至可以說是漠然地,越過了那高高在上的蛇人女王。
最終,落在了她的身後。
落在了那名被捆綁在石柱之上,正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一臉錯愕與茫然的、擁有著一身美麗黑曜石鱗片的蛇女身上。
然後。
他才緩緩地、將自己的視線,重新移回到了那名蛇人女王的臉上。
他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冰冷、殘酷,而又充滿了絕對佔有欲的霸道弧度。
他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
“我不是來褻瀆祭典的。”
他的聲音頓了頓,隨即,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蔑地、遙遙地,指向了祭壇之上,那名被當做“祭品”的黑鱗蛇女。
這個充滿了挑釁與宣告意味的動作,讓所有蛇人的豎瞳,都在瞬間,猛然收縮!
“我是來帶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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