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貌只是皮囊,智慧才是真正的王冠。
——摘自《泰拉瑞姆異聞錄•卷七︰地下城主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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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戰勝利的當晚。
白夜來到了羅絲的石室。
這里沒有尋常女子的裝飾,只有冰冷的岩石和一種嚴謹到刻板的秩序感。
羅絲沒有休息。
她正將戰斗中繳獲的那些丑陋蜘蛛的甲殼、節肢、毒囊分門別類,整齊地碼放在角落。
那副專注的樣子,仿佛不是在處理戰利品,而是在清點自己棋盤上的棋子。
一個合格的戰略家,絕不會浪費任何可用的資源。
听到腳步聲,羅絲的身體瞬間繃緊,八條修長的黑曜石附肢從地面無聲抬起,讓她進入了隨時可以彈射規避的戒備狀態。
當看清來人是白夜時,她才放松下來,起身,對著白夜恭敬地行了一禮。
“我的王。”
她的姿態無可挑剔,但那八只美麗的異色瞳,卻始終不敢與白夜的臉長時間對視,身體也下意識地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安全距離。
白夜清楚,戰術上的認可,並不能消除根植于靈魂的生理性恐懼。
他走到她面前。
“羅絲,你為我們贏得了勝利。”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作為王,我應給予你獎賞。”
羅絲以為會是食物,或是更好的住處。
她剛想開口說“這是我應做的”,白夜卻搖了搖頭。
“不。”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要給你的獎賞,是‘真實’。”
白夜凝視著她那八只因為疑惑而微微收縮的瞳孔。
“你敢看嗎?”
“看一眼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樣子。”
羅絲愣住了。
她從白夜那張在她看來“丑陋”無比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絕對的自信。
聯想到他種種不可思議的行為,那碾壓一切的力量,那欣賞“廢物蛛絲”的獨特眼光……
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如同破土的藤蔓,瘋狂滋生,瞬間壓倒了恐懼。
她沉默了片刻。
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很好。”
白夜的嘴角勾起。
“那麼,看著我的眼楮,不要移開。”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白夜在心中平靜地下達了指令。
「系統,啟動,審美光環。」
一股無形的、無法抗拒的法則之力,瞬間籠罩了羅絲。
她遵從著那個男人的指令,緩緩抬起頭。
那八只顏色各異、宛如星辰的美麗瞳孔,第一次,毫無保留地、清晰地,映出了白夜的面容。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羅絲的呼吸,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劇烈地收縮成了八個危險的針尖!
與卡蒂那種被暴力擊碎世界觀的純粹震撼不同。
羅絲的大腦,在空白了一瞬後,開始了瘋狂的、基于邏輯的解構與重組!
她的思維,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在超負荷運轉!
「分析……數據輸入……面部輪廓符合黃金分割……五官布局符合對稱法則……」
「錯誤!數據與已知‘美’的定義完全沖突!」
「重新定義!將此面容設定為‘美’的最高基準!」
「邏輯鏈重構開始……」
「如果……這張臉才是‘美’……」
「那麼,我過去所有基于‘丑=強大,美=弱小’的戰略判斷基礎,全部……都是錯誤的!」
「那些同族粗壯的蛛腿、臃腫的身體,根本不是強大的象征!」
「那是劣等的!是扭曲的!是進化的歧途!」
「而我自己追求的‘優雅’與‘高效’,以及白夜大人這種符合完美法則的形態……」
「這,才是進化的終極方向!」
這個認知,比單純的視覺沖擊,要恐怖一萬倍!
它摧毀的,是一個智者賴以為生的,整個世界的邏輯基石!
“原來……”
“原來我所鄙夷的,才是真理……”
“我所追尋的,一直……一直都是正確的……”
羅絲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哭腔。
下一秒。
兩行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她那美麗的眼眶中決堤滑落!
那不是悲傷的淚。
那是她積壓了無數年的委屈、不甘,在此刻被“神明”親自點醒、親自認可後,化作的狂喜的洪流!
她再也無法維持那份屬于智者的冷靜!
她猛地撲進白夜懷里!
她那八條修長的附肢,如同最堅韌的蛛網,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佔有欲,將白夜死死地纏繞、捆綁!
仿佛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織進這個男人的生命里!
她的吻,不像卡蒂那樣狂野。
而是帶著一種知識分子般的、瘋狂的探尋欲!
仿佛要用自己的唇舌,去解析、去理解、去吞噬眼前這個顛覆了她整個世界的“真理”!
在唇齒交纏的間隙,她用含混不清的、卻充滿了無上虔誠的聲音,顫抖著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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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就是……唯一的‘法則’……”
石室內的溫度,急劇攀升。
面對這位失控智者的狂熱,白夜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反客為主,用最強硬的姿態,回應了她所有的探尋與渴求。
在情感的漩渦中,他意念一動,打開了羅絲的圖鑒頁面。
然後,他的眼神,也出現了一絲驚訝。
在【繁衍信息】那一欄,關于羅絲的描述,與小漪和卡蒂截然不同!
【繁衍模式︰雙生系統】
【模式一︰飛升情感與血脈強化)】
【描述︰由宿主主導,與蛛後進行靈魂與血脈的深度交融。此模式主要用于強化雙方基礎屬性與靈魂羈絆。】
【模式二︰雙重生命聯結種族與帝國之網)】
【描述︰由宿主主導,同時與蛛後腹部左右兩側的【哨兵紡器】與【堡壘紡器】進行生命聯結,可同時孕育兩種不同類型的後代單位。此模式是構築帝國情報網絡與防御體系的核心。】
「雙重聯結?」
白夜的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不愧是我的首席戰略家,連繁衍模式都這麼有含金量!」
他不再遲疑。
他的意志,如同最強韌的主絲,瞬間破空而出,開始構建一張籠罩整個石室的、無形的巨網!
而羅絲,則在這張巨網中,化身為最核心、最虔誠的織手。
她那優雅而充滿流線型美感的人身,微微抬起。
也就在這一刻!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他腦海中接連炸響!
『檢測到宿主與純血穴居紡蛛女王‘羅絲’完成【飛升】結合!』
『【繁衍飛升】定律已激活!正在為宿主與‘羅絲’進行屬性強化……』
『宿主【精神】屬性獲得大幅增長!』
隨著結束,白夜開始嘗試雙重連接。
兩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源的生命能量,通過這張籠罩天地的巨網,源源不斷地反饋給作為網絡中心的白夜!
『檢測到宿主與目標完成首次【生命聯結•哨兵之網】!』
『恭喜宿主!解鎖精英偵察單位︰【哨蛛】!』
『檢測到宿主與目標完成首次【生命聯結•堡壘之絲】!』
『恭喜宿主!解鎖特種工程單位︰【紡蛛】!』
一夜。
儀式,緩緩結束。
羅絲疲憊而滿足地蜷縮在白夜懷里,她那八條修長的附肢依舊輕輕地搭在白夜身上,如同最安心的鎖鏈。
她已經同時懷上了兩種不同的蜘蛛卵。
這位高傲的、冷靜的蜘蛛女王,在這一刻,終于徹底地,將自己的智慧、身體、以及未來,完完全全地交付給了她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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