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第一次將身心交付于他,脫落的不僅僅是甲片,更是舊世界的枷鎖。自此,她只為他一人綻放。
——摘自《泰拉瑞姆異聞錄•卷七︰地下城主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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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漪的大腦,一片空白。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張臉。
這張被她捧在手中的臉。
一個荒誕到讓她靈魂都在戰栗的結論,如同火山噴發,在她心中轟然炸響。
「他才是最好看的……」
「那些鎮民,那些騎士,他們口中的‘美’……全都是錯的!」
「原來……丑陋的不是他,也不是我……」
「是這個世界!」
“哇——!”
積壓了十八年的委屈、被唾棄的痛苦、對自身存在的懷疑、以及此刻世界觀崩塌的巨大沖擊……所有情感匯聚成一股無法遏制的洪流,從她胸腔中猛然爆發。
但這一次,不是哭泣。
而是一種混雜著狂喜、心痛與無盡委屈的吶喊!
“你……”
小漪捧著白夜的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瘋狂地從她那雙漂亮的杏眼中滾落。
“你一點都不丑!”
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
“你才是最好看的……是我錯了……是我眼瞎了……嗚嗚嗚……”
她語無倫次,像個犯了天大錯誤、迫切想要得到原諒的孩子。
白夜的心,被她這副模樣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她那份發自靈魂深處的激動與悔恨。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安慰她。
下一秒。
小漪做出了一個讓他始料未及的舉動。
她猛地向前一探身,閉上眼楮,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柔軟的嘴唇,笨拙而堅定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冰涼,柔軟,還帶著淚水的咸澀。
白夜的身體瞬間僵硬。
這是他兩輩子以來的初吻。
沒想到,竟然是在一個剛挖出來的土洞里,被一個剛撿回來的、全世界最美的螞蟻姑娘給強吻了。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他的內心在瘋狂吶喊。
小漪的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本能地、用力地貼著他,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通過這個笨拙的吻傳遞過去。
白夜只愣了一秒鐘。
他立刻反守為攻。
他的一只手托住她的後腦,另一只手攬住她縴細的腰肢,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他開始引導她,用自己的節奏,將這個青澀的、充滿沖動的吻,變得溫柔而纏綿。
“唔……”
小漪發出一聲細微的輕哼,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融化了。
洞穴里的溫度,在不知不覺間急劇升高。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黑暗成了最好的催化劑。
當情感的洪流沖垮了理智的堤壩,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白夜能感覺到懷里的女孩從最初的緊張僵硬,到逐漸放松,再到最後的完全沉溺。
她像一艘在暴風雨中飄搖了許久的小船,終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將自己的全部都毫無保留地交付了出來。
「原來,征服一個女孩子的心,是這樣的感覺……」
白夜抱著她,內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不,我征服的,是她的整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
洞穴里的灼熱氣息漸漸平復。
小漪像一只溫順的小貓,蜷縮在白夜的懷里,將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的臉上,還帶著未曾褪去的、滿足的紅暈。
一頭銀粉色的短發被汗水打濕,凌亂地貼在臉頰和脖頸上,更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媚態。
她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盛大而綺麗的夢。
夢里,她不再是那個被唾棄的丑陋怪物,而是被全世界最英俊的英雄,捧在手心里的珍寶。
她動了動身體,想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細微的、陌生的感覺,從她身體最私密的地方傳來。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借著從洞口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她看到了一幕讓她心跳都漏掉半拍的景象。
那片從小就覆蓋在她腹部下方、光滑如玉的銀色甲殼……
此刻,竟然變得松動了。
隨著她剛才的動作,那片甲殼悄無聲息地,從她身上完全脫落了下來,掉落在旁邊的泥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 嗒”聲。
甲片之下,從未接觸過空氣的、最嬌嫩的肌膚,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暴露了出來。
轟——!
小漪的臉頰,瞬間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呀!”
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本能地蜷縮起身體,用雙腿緊緊並攏,試圖遮掩那片突如其來的空白。
羞澀、無措、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慌,瞬間攫住了她。
白夜立刻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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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片掉落的銀色甲殼,以及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立刻打開了【魔物娘圖鑒】,翻到了小漪的資料頁。
在【繁衍信息】的最下方,有一行之前他沒太注意的小字。
【忠貞之證︰純血蟻後在完成第一次生命躍遷後,並將對方認定為唯一伴侶後,其用于保護自身的“貞潔甲片”將會自動脫落,象征著她將自己的一切,包括繁衍後代的權力,完全交付給了宿主。】
白夜的心,猛地一顫。
原來……是這樣嗎?
他看著懷里那個因為羞澀和驚慌而瑟瑟發抖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愛與感動。
他沒有取笑她,更沒有追問。
他只是默默地、溫柔地,脫下了自己身上還算干淨的外套。
然後,他將那件帶著他體溫和氣息的衣服,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蓋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完全包裹了起來。
小漪的顫抖,停止了。
她愣愣地看著白夜的動作。
感受著身上那件衣服傳來的、屬于他的溫度和氣味。
那份不帶任何情欲的、純粹的保護與尊重,像一股最溫暖的泉水,瞬間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驅散了她心中最後的一絲不安與羞恥。
她抬起頭,那雙水汽氤氳的杏眼,痴痴地看著白夜。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神只,是她的救世主。
是他,把自己從泥潭里拉了出來。
是他,告訴自己,自己是美的。
是他,讓自己看到了真實的世界。
現在,連自己最隱秘、最在乎的變化,他都願意這樣溫柔地守護……
無盡的愛意與甜蜜,如同滿溢的蜜糖,從心底最深處涌了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主動伸出縴細的手臂,勾住了白夜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更緊密地貼了上去。
“白夜……”
她用一種近乎呢喃的、帶著無盡眷戀的聲音,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再……再指導我一次,好不好?”
白夜看著她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深情,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用行動回答了她。
洞外,月落星沉。
洞內,倘然無邊。
他們的帝國,尚未建立。
但他們的家,在這一刻,已然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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